58 57 哭着就走了,怪可憐的
山村的夜晚總是來得格外的早。
天擦邊黑, 小小的村莊靜悄悄。
蘇笑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興奮的睡不着覺, 坐在小院裏看宋橋幹活。
宋橋換了一身棉布麻衣, 手上帶着手套在砍柴,看不出他瘦瘦的這麽有力氣。
奶奶老了, 大娘腿腳不利落,他但凡回來都力所能及的做點什麽。
把柴火堆好,宋橋又把水缸裏的水填滿, 蘇笑笑在旁邊直誇贊:“真能幹。”
宋橋冷哼一聲。
肯定有話瞪着他。
果不其然。
蘇笑笑:“以後家裏的活你包圓了哈。”
原本不該笑的, 可聽到“家”字,宋橋的心還是一暖, 眼角上揚。
許是從小家庭的殘缺讓他格外的想要擁有這份溫馨,宋橋想,如果以後成家了, 他一定要做個頂天立地的好爸爸,好丈夫。
簡單的收拾完小院。
宋橋牽着蘇笑笑的手去村裏的小賣部買了些米面回來。
笑笑想幫忙,卻被拒絕了。
她在後面目瞪口呆的看着宋橋左手面,右手米的健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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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臂力……能追上靳洛了吧。
回到家裏。
宋橋很規矩, 讓笑笑跟奶奶和大娘一個屋,他單獨一屋。
奶奶非常開心, 一直跟笑笑說個不停, 被大娘說了好多遍才肯睡覺。
大概的,蘇笑笑也知道了宋橋的家庭情況。
宋橋的父親在他一歲多的時候跟外村的女人跑了,之後媽媽一直瘋瘋癫癫的, 他是奶奶帶大的,十六歲難那年,媽媽去村邊的井打水的時候掉下去淹死了,之後,他就一直跟着奶奶。還好高中的時候,單身一人的大娘來了,奶奶有了照顧不說,也一定程度上的減輕了宋橋的壓力。
可村裏莊家人能有多少錢……這些年,大娘的腿腳還有奶奶的身體已經花光了家中的積蓄,所以宋橋才會連休閑時間都沒有,除了學習就是工作,他不敢偷懶,他不像是其同齡人,只管好好學習,他擔負的是整個家庭的重擔。
第二天笑笑起了一個大早。
跟着大娘一起做的早飯,她攤了人生第一個雞蛋餅。
宋橋起來後盯着那屁/股一般的雞蛋餅足足愣了十幾秒鐘。
離開的時候。
蘇笑笑又使了小心眼,非纏着宋橋說要去他大學看看,最主要的是去看看林文然和楚風。
熬不過他。
宋橋把人帶來了。
久別相逢的三個發小。
蘇笑笑給楚風和林文然兩個人狠狠的吹了一把牛皮,說了說班長大人有多麽的愛他,為了那點小醋,千山萬水來找她,把她帶回家定了親的事兒,直把宋橋說的白皙的面色漲紅又無法辯解。
品嘗着蘇笑笑的狗糧,林文然更想靳洛了。
她在大學一切都好。
宿舍裏也是三個國寶,每天鬥嘴樂呵呵的,關系處的非常好,因為林文然最小,大家有什麽事兒都讓着她,可夜深人靜的時候,當一切喧嚣遠離,思念還是不可控制的蔓延全身。
三個大佬偶爾也能看到林文然眼睛紅彤彤的樣子,偶爾能聽見她的電話裏傳來低沉沙啞的歌聲,偶爾宿舍會收到古老的來信,太多的偶爾加在一起,大佬們對這段異地戀也有了初步的了解,雖說會心疼林文然,但更多的是羨慕,倆人之間點滴的甜蜜已經秒殺很多天天見面的情侶了。
說起靳洛給林文然寫信也讓她哭笑不得,男人,無論多成熟,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也會時常孩子氣。
林文然只是無意間跟靳洛提過一次蘇笑笑收到很多情書,她現在自信心爆棚,說是如果有一天宋橋找別的小姑娘了,她大手一揮,得沖上來一排先鋒軍。本來是玩笑話,靳洛卻記住了,每個星期至少給林文然寫三封信,說是林文然的一排先鋒軍他負責擊退,往上沖什麽的,想都不要想。
林文然一邊說着幼稚,一邊将信讀了一遍又一遍,爛熟于心。
信裏的內容很平常,大多是談起訓練中的感觸,還有一些瑣碎的細節,偶爾還會發來一張洗出來的照片。
林文然像是寶貝一樣收好,其中一張靳洛穿着軍裝,對着鏡頭的照片她最喜歡,雖然仍舊是板着臉沒有笑,但那雙眼睛,如寒潭般深邃,就好像是穿過照片在看林文然,就好像……他在自己身邊,從未離開。
老三偶爾一次看過靳洛的照片,驚訝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是明星還是、還是……”
老大老二一聽都圍了上來,老大忍不住問:“他還有兄弟嗎?”
在大家的驚嘆聲中,林文然害羞又驕傲的笑了。
可越是這樣,思念的潮水就來的越是兇猛。
有的時候林文然也會想,她身邊這麽多人陪着尚且如此想念,對外人一向冰塊臉的靳洛又該多孤單?
事實證明,林文然的擔心并沒有錯。
靳洛的熱情頑皮腹黑只對她一個人,對其他人全部用冰塊臉帶過。
他現在是學校出了名的冰山美男,他這身材跟硬朗的長相實在太配軍裝了,尤其是這段時間的訓練,別人黑了都跟驢糞蛋似的,可靳洛黑的那就是純爺們兒,軍訓的時候隔壁班的一小姑娘因為偷看靳洛看的太入迷,整個隊列都走了,她還留在原地賊眉鼠眼的偷看,方隊的人笑了個半死。
靳洛冷雖冷,但在軍校裏卻是一朵花,走哪兒都像是被打了閃光燈,人見人愛。
但是他的情書就沒有蘇笑笑那麽誇張,一是軍校訓練太忙,二是他的氣場,實在冷漠的可怕,很多的,都是一種類似于追星的愛慕。
靳洛一直沒有跟蕭老聊過,只是無意的一次操練中,蕭老不服老的給大家展示了幾招,把三四個小男孩過肩摔摔得哭天喊地,到了靳洛那兒,他卻底盤沉穩,硬生生的抗住了。
這伸手不僅讓女生們一個個花癡,更是贏得了男生的好評。
話不多,又夠意思,靳洛還是跟高中一樣,身邊總是有幾個衷心的夥伴。
其中有一個家裏世代都是軍人的男孩叫吳越,他人長得壯實,身高馬大往那一站跟一堵牆似的,營養過剩。平日裏被爺爺奶奶慣得不像樣子,稍微累一點就哭天喊地的,方陣慢跑都跟不上,宿舍人一直暗地裏講究他到底是不是軍人後代,這也忒軟了。
吳越聰明,知道有人講究他,心裏難受,決心每天鍛煉身體。
無意間的一次做單杠引體向上,他一口氣兒做了四個後氣喘籲籲的跌坐在地上引得周圍人一陣大笑。
随着笑聲,他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靳洛默不作聲的走了過來,他一手撐着單杠,淡然:“姿勢不對。”
從沒想過班裏的大佬會主動跟他說話,吳越感動的眼淚都要流下了了,接下來的日子,他每天鍛煉都能看到靳洛的身影,他甚至一度偷想靳洛是不是為了他才每天準時到體育場集合的。
後來吳越發現那是他自作多情了,洛哥好像有什麽傷心事兒,每天晚上都需要劇烈的運動來化解。
漸漸的,倆人熟悉起來,聊過很多部隊的事兒,卻從未聽靳洛說過私事。
直到有一次系花羅宸害羞的讓朋友來要手機號,靳洛淡漠回答:“沒有手機。”
……
在旁邊偷窺的吳越快咬舌頭了,這麽惡劣的謊話也是夠傷人小姑娘心了,可那系花長得真漂亮啊,大長腿精致的五官傲人的氣質,洛哥怎麽就看不上。
趁着文化課時間,吳越偷偷問:“洛哥,你為啥拒絕美女?”
靳洛眯眼看着他,“你很閑?”
“我就是問問,你不會……”隐疾兩個字吳越沒敢說,靳洛不多跟他廢話:“我有女朋友。”
“啊,異地戀啊?”
吳越在一轉身,靳洛認真的看着黑板,這次,給他八個膽也不敢再騷擾。
不再是高中時一上課就睡的模樣了,靳洛現在可是認真聽講的好學生,打電話的時候林文然曾笑着調侃:“這是要洗心革面啊?難不成大學的課比較好聽?”
靳洛當時沒說什麽,後來卻在信裏寫寫到——我不敢偷懶,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你的信任與委屈。
他還是那麽的懂她。
休息時間,蕭老把靳洛叫到了辦公室裏,微笑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誰麽?”
靳洛用行動說話。
他站直身子,行了一個響亮的軍禮。
那一刻,蕭老感慨的幾乎落淚。
當年,靳翔、蕭海峰、文芬都是他的得意弟子。
尤其是靳翔,不僅僅體能突出,業務強悍,就連脾氣都跟他一模一樣。
蕭老很少收徒弟,帶了靳翔之後,總是稱贊他的關門弟子比他要厲害,将來一定成為一名鐵铮铮的軍人,回頭來看他讓他驕傲。
最後,靳翔的确沒讓他失望,身為軍人,他是滿分的将領。
可身為弟子,他并不合格,甚至讓蕭老眼淚縱橫。
如今,看到年輕的靳洛跟靳翔當年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感慨萬千,拿出畢業時的合影跟靳洛一起看。
沏上一杯茶,蕭老給靳洛講着父親的過往:“你爸爸以前那脾氣啊,臭烘烘的遠近聞名,哦,對了,跟你現在很像。”
靳洛看着黑白照片上一身抖擻軍裝的父親,手輕輕撫上。他曾經在學校的光榮榜裏奇跡的看到了父親投彈的照片,雖然是黑白的卻無法遮擋他的意氣風發,時光鬥轉,現在的他能夠在父親的學校上學,做他曾經做過的事兒,感受同樣的空氣,他心裏沉澱的都是滿足。
蕭老押了一口茶:“那時候他也很出名啊,尤其是體能,當時組織訓練,人家二班班長扔了六十米,全隊都鼓舞,偏偏他不服氣,坐在那直接扔了一個六十五米,一點不給人面子。”
蕭老的話點燃了靳洛骨子裏流淌的鮮血,他為有這樣一個父親而驕傲自豪。
蕭老指了指靳洛身邊的人,“這是海峰,大學時候就跟你爸特別好,倆兄弟總是黏在一起,他身體素質不行啊,但好在努力,頭腦靈活,為人也比較圓滑,挺互補。”
蕭老對文芬和蕭海峰後來結婚的事兒并不知情,随口一提戳痛了靳洛的心。
靳洛點頭,不動聲色的問:“我媽好像也是同班吧。”
“何止同班。”憶起往事,蕭老眼角的皺紋都笑沒了,“你媽那會啊,在學校是出了名的軍花,很多人追捧。這兄弟倆別的方面反差挺大,可審美都一樣,當年可是一起追求你媽的,為了這事兒,打過好幾次架,鬧得轟轟烈烈,最後還是你爸抱得美人歸。”
猶如一道響雷劈入腦中,靳洛不可思議的看着蕭老,靈魂似被抽空。
再後來,蕭老說了什麽他都不知道,怎麽離開辦公室的都不知道。
最後的兩節課,他也沒上,虛弱一般回到了宿舍,仰頭倒在了冰涼的床上。
——倆兄弟當年可是一起追求你媽的,為了這事兒,打過好幾次架,鬧得轟轟烈烈,最後還是你爸抱得美人歸。
……
他之前就知道的……
一拳砸在了牆面上,靳洛深眼中血絲密布,而他身邊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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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然急急忙忙的請了假,老大陪着她走出校門,“你路上注意點,這個點只有硬座,要坐兩天啊,你受得了嗎?”
“沒事的。”林文然心急如焚,下午她給靳洛打電話,電話雖然接通了,但他的聲音明顯不對勁兒,說是感冒所以不舒服,但林文然卻一下子就聽出了他在撒謊。
老大嘆了口氣,憂愁的看着林文然:“導師就給你三天的假,來回的路程就要三天,你這麽一折騰,豈不是到那看一眼就得回來,要不——”
林文然:“沒事的,老大,你快回去吧,別耽誤課了。”
老大搖了搖頭,這相處了半學期,林文然的性子她也了解了幾分,平日裏看着羸弱文靜,但很有主意,一旦認定的事兒,說什麽也無法改變。
坐上火車,林文然一直都處于忐忑不安的狀态中,還好晚上八點鐘,靳洛的電話又進來了,他安慰了林文然幾句,說是訓練忙就把電話挂了。
雖然情緒還是不高,但好歹聲音聽着有點力氣了。
林文然從小都嬌生慣養,長途火車兩天的硬座她還是第一次坐,擁擠髒亂的車廂,推着小車叫賣的商販,她緊緊的抱着給靳洛的袋子熬着,最後實在太累了,中途迷迷糊糊睡着過幾次。下了火車的時候,她感覺身子都不是自己的,散架子一般渾身酸痛,腰都伸不直了,臉色更是焦黃。
從車站又打了一輛車,行駛了半個小時猜到靳洛的大學,這時候已經快七點了。
軍校跟普通大學不一樣,全封閉式,外人根本進不去。
林文然被門衛攔下,說了很多懇求的話都不讓進,她給靳洛打電話又沒接,她蹲在門口等了一會熱,眼看着天色漸黑,她紅着眼将手裏的袋子遞給了門衛老大爺:“大爺,麻煩您把這個給大一軍事指揮系的靳洛。”
要不是學校有鐵規鐵紀,大爺也不想拒絕這小姑娘。
“好嘞。”慢悠悠的把壽司放進了門崗裏,大爺往裏看了一眼,“姑娘,你等會兒啊,換崗了,我得登記。”
林文然怏怏的應了一聲,随意的往裏面望了望,心,猛的一跳。
睡也不曾想,四個月的未曾見面,炸一見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那一刻,林文然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靳洛瘦了,也黑了。
可一身綠色軍服襯的他精神抖擻,嚴肅的那帽徽,耀眼的軍章,铿锵有力的口號,整齊劃一的步伐。
林文然擦着眼淚又笑了。
他做到了!
靳洛做到了!
靳洛的心思都在交接崗上,目光炯炯,嚴肅認真。
一改高中痞裂嚣張的模樣。
一切都是軍人的嚴要求高标準。
現在他的帥,不再是年少時的輕狂,身上散發着是男人該有的沉穩認真。
他的崗一直到後半夜,林文然在旁邊足足站了一個點,看了看時間,她必須回去了。
離別前,她依依不舍深深的看了靳洛一眼,才咬着唇拖着疲憊的身體緩緩離開。
靳洛一直站了兩個點才趕上下一波的交接,他正要回宿舍,門崗大爺叫住了他:“是叫靳洛吧?”他雖然不認識靳洛,但光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他了。
靳洛疑惑的點了點頭。
大爺将手裏的袋子擡高:“這是一個姑娘讓我給你的。”他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叫林文然。”
靳洛一下子僵住了。
大爺把袋子遞給他,嘆息:“小姑娘挺漂亮的,盯着你看了半個多點,哭着就走了,怪可憐的。”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的小小洛完全淪為了妻奴。
最近跟媳婦吵架,他回家找老爸讨教妙招。
靳洛嗑着骨子,語氣悠長:“小兩口,你以前不是很懂麽?床頭吵架床尾和。”
小小洛明白了。
打那之後,媳婦只要一生氣,他就按在那床頭吵架床位和,非常管用。
一個月後。
林文然氣沖沖的回家了:“你又跟兒子你們倆說什麽龌龊的話了?”
靳洛一臉懵。
林文然:“兒子病倒了,我問他怎麽回事,他說讓我問他爸,說自打被爸爸歪理教育後,媳婦就總三天一小氣五天一大氣,他彈盡糧絕了!”
靳洛:……………………
卧槽……兒媳婦是個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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