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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怎麽會瘋了?
阮橘皺眉思索, 第一個懷疑的是哪個所謂的系統。
她記得,書中經常重複‘在腦海中說’這一點。
阮橘并不懂醫術,但她知道,腦袋是十分要緊的地方,不能有絲毫馬虎。
而王英華和系統的對話就一直在這種地方進行。
莫名的,阮橘總覺得這件事還沒完。
因為這件事,接下來一整天,阮橘都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的雨暫時停了半日,天一直陰着,空氣中都是濕漉漉的水汽,等到傍晚,絲絲細雨又開始下了起來。
孟骁一身水大步進了家,他一直剃着板寸,這會兒滿頭滿腦的水珠往下滾動,倒也絲毫不顯狼狽。
阮橘正踩着縫紉機,前些日子她又給孟骁做了身衣服,他挺高興的,左鄰右舍看見了,又提起了請她做衣服的事情,趙蘭花攬了這事替她跟人商量,衣服不能白做,要給報酬。
這麽幾件,也收不了多少錢,只是阮橘深知升米恩鬥米仇的事情,所以一開始就要把規矩定下來。
她的收費比起于大姐的要高,當然她做的也精細,這一點是趙蘭花幫她想的,有點價格差,那不舍得花錢的人還去找于大姐,舍得的就來找阮橘,也不浪費她那手藝。
隊伍裏人多,都是些大男人,沒幾個會針線的,平時衣服破了之類的,要麽自己湊合,要麽置辦點東西請人幫忙,于大姐一般接的就是這些活計,倒也多多少少夠花用了。
阮橘一是想掙點花用,二是想打發時間,這事就這麽張羅起來了。
孟骁十分贊同,只一點,讓她不能累着,現在養身體最要緊。
她這會兒忙得是一身小衣服,是蘇繡定下的,給她小孫女。
之前除了給孟骁做,阮橘還給蘇繡做了身衣服,算是答謝她給她買的那身衣服。蘇繡表現的十分驚喜,得知她的想法後第一個過來捧場。
聽到外面的動靜,阮橘起身出去,一擡眼就見孟骁擡手把上衣脫了。
她下意識避開眼,但住在一起的日子久了,男人的動作也越來越自然,這倒也沒什麽。
“今天又忙什麽去了?”阮橘問。
雨下個不停,再去訓練也不方便了,只是也不得閑,在忙着修整營地,忙些屋裏的活計。
孟骁随口說了,跟着去後面沖洗,換上衣服出來後先問,“晚上吃什麽?”
阮橘聽見晃了一下神,這句話在別家按理說是女人問的。
那些鄰居們成天來往着,說來說去都是家裏那些事,怎麽照顧裏外,怎麽教訓孩子,再念叨幾句男人,飯鹹了淡了,聲音大了小了,住在一起時間長了,都能撿出來拌幾句嘴。
最後再感慨一下阮橘和孟骁的感情好,說孟骁成天冷着臉,沒想到是個這麽細致體貼的人。
阮橘只是微笑。
“我做了,蒸的包子。”她說着往外走,準備去廚房端飯。
孟骁一把把她拉住,觸手溫軟,他的脊背微不可察的僵直了瞬間。
“你在屋裏待着,我去。”他說着放開手大步出去。
“幾步路的事情,不需要那麽小心的。”知道他在擔心什麽,阮橘有些無奈,洗完手在門口等着他回來溫聲說,邊過去坐下。
孟骁把東西擺好,先遞給她一個。
“你也說了就幾步路的事,我去就行。”他說,邊咬了口,贊了一句,“好吃。”
包子是香菇雞肉餡,又鮮又香,雞肉是他早上上山打的,香菇也是他采回來的,這會兒漫山遍野都是新鮮吃食,只是別人沒阮橘這份手藝。
“吃我做的飯實在是委屈你了。”他兩口就幹掉了半個包子,笑着感嘆道。
這些天都沒怎麽訓練,孟骁只要在家,就不會讓阮橘忙活家裏的事情,也就是說,這些天的飯都是他做的。
他自己吃着的時候還行,阮橘也表示挺好的,誇得他都膨脹了。
阮橘自然的就被他引開了話題,聞言失笑,認真的反駁,說,“沒有,挺好吃的。”
她是真的覺得不錯,起碼各種味道都在标準線。在以前,她見過的男人都沒幾個會做飯的。宋愛國也是。這個念頭短暫的飄過,她沒有深想。
“是調料的功勞。”在西昌村的時候,也就基本的油鹽,別的調料都很少見,有也不舍得買,等到了這裏,孟骁置辦的那叫一個齊全,她琢磨了一段時間就都用了起來,飯菜吃着的确更有味道了。
“我也用調料了。”孟骁嘟囔一聲。
阮橘忍不住就笑。
她并不懂為什麽會有人說孟骁的性格不好,在她看來,再沒有比孟骁更好相處的人了,溫和,體貼,還風趣,總能逗得她發笑。
後來自己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在外面的時候他總是很嚴肅認真吧。
孟骁就也是笑。
他很滿意現在的狀态,阮橘在面對他的時候沒了生疏和小心,這樣很好。
“過些天我要出趟門。”吃完飯,孟骁蹲在屋檐下洗碗,邊對阮橘說。
“做什麽?去多久啊?”他忙活的時候,阮橘也不好把人撂下進屋,就坐在堂屋,拿了本書看。
書都是孟骁的,說來幾乎沒人知道,孟骁竟然收着好些書,平時沒事的時候就看,不過那些阮橘看不懂。
她也就跟着宋愛紅認了字,因為記性不錯,所以都記住了,但也只是認識。
孟骁知道後,就給阮橘找了些小學課本,平時讓她自己看,有不懂的他每晚都會給她講。
語文還好說,對阮橘來說,最讓她頭疼的是數學。
“大概要将近一個月,軍區比武。”
洗了碗,孟骁繼續擺弄他的木頭,衣櫃大致已經做出來了,只是他還在往上面雕刻花紋。
其實活早就能做完了——
孟骁只是故意拖時間,好跟阮橘多點時間相處而已。
“軍區比武。”阮橘重複了一遍,眼睛亮起,“聽起來很厲害!到時候人是不是很多啊。”
“嗯,人肯定多,這邊整個軍區的人都會挑人過去。”孟骁慢慢解釋起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和意義所在。
阮橘認真聽着,連手裏的書都忘了看。
“我跟蘇姨說好了,走這段時間你去她家住着。到時候王叔也去,家裏只剩下她一個人,正好你去跟她做個伴。”說完了比武的事情,孟骁又提起了這個。
“去蘇姨家?”阮橘有點猶豫。
她知道孟骁是不想她一個人在家,可她并不想住去別人家,也不想麻煩別人。可偏偏孟骁說要她去跟蘇姨做個伴,她頓時就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了。
“去吧。”孟骁暫時停了手裏的活,回頭看向阮橘,勸說道,“我也好放心。”
大概他就是蘇姨口中說的沒出息,明明對別人都是一是一二是二,搞得他手底下那群兵蛋子整天在背後念叨他,可對着阮橘他就是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一丁點兒的委屈都不想讓她受。
外面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給了,屋裏的燈被拉亮,暖黃的光影下,孟骁的那雙眼睛越發的烏黑幽深,此刻盛滿了關切。
阮橘頓時就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孟骁笑了起來。
之後屋裏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兒,阮橘出了會兒神,卻又不知道在想什麽,似乎只是發了一下呆。
“對了,你去都要帶些什麽?”她想着幫孟骁收拾一下行李。
“帶身換洗的衣服就行。”
“那會不會受傷?”阮橘還是不放心,想了想又問。
孟骁本來想說沒事的話在嘴邊轉了轉,改口說,“比武受傷是難免的,都是些皮肉傷,沒事。”
哪裏會沒事呢,阮橘抿了抿嘴角,平時她磕碰一下都會疼,更何況是他們那種。
“那你小心些,盡量別受傷,”她輕聲說。
“嗯。”孟骁清晰的應聲,胸腔被一種灼熱的情緒脹滿。
阮橘在關心他。
“我走之後,你要小心高長雲。”孟骁最不放心的就是這件事。
高長雲到底是在隊伍裏長大的,隊裏好些長輩家的子弟都和她認識,關系也挺好。以高長雲的性子,她最近的安生都是被高政委壓的,再加上他在,等他走了,還不知道那些人會幹什麽。
心裏想着,孟骁大致說了那些人都有誰,長什麽樣,好讓阮橘心裏有個數。
阮橘認真的點頭。
她從沒有忘記這件事,這段時間她為了養身體,一直在家呆着,最多是左鄰右舍轉轉,倒是一直沒再遇見過那個高長雲。但也聽說了不少關于對方的消息,聽說有好幾個人一直喜歡她。
真是事情不斷。
阮橘心裏說,遲疑了一下,和孟骁說了王英華的事情。
“這是誰?”孟骁不由回想了一下,可根本沒什麽印象。
阮橘愣了一下,默默看了眼孟骁。
她沒記錯的話,之前王英華可沒少找孟骁,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大致解釋了一遍。
“我感覺她可能會來找你。”阮橘說。
她總覺得,那個系統好像對孟骁有很大的執念,似乎……在觊觎什麽?
那種念念不忘的感覺,總是會讓她想起阮大興。一樣的念念不忘,一樣的蠢蠢欲疼訓裙看文看漫看視頻滿足你的吃肉要求加號儀尓五幺似衣似衣兒動,想要從她身上得到好處。而這個好處沒得到前,或者是沒受到教訓前,它是不會放棄的。
“找我?”孟骁有些茫然。
“她,”阮橘想了下該怎麽解釋,最後說,“她的情況和高長雲有些像,之前就挺惦記你的。”
“我也就是瞎猜的,總之小心些吧,”
說着阮橘都覺得有些不靠譜,心裏隐約有些後悔無憑無據的跟孟骁說起這個。
“好,我會注意的。”孟骁答應的格外利索,對阮橘笑了笑繼續忙活。
第二天,阮橘想着給孟骁做雙鞋。
她學着編了幾雙草鞋,這種孟骁鑽林子訓練的時候最适合穿,但這次出門,又是和別的軍區比武,她總想着該把人拾掇的好點,可她不會做千層底。
聽了她的想法,趙蘭花失笑,給她做了幾雙。
阮橘則忙活着做鞋面,她有巧思,鞋面是選了兩種顏色的布拼接起來的,走線也格外別致,還繡了兩個字,都是好話,平安,如意,吉祥等。
阮橘聰明,雖然從小身體不好,但會動腦子,跟着村裏的嬸娘們學了做衣服的手藝,甚至別人教的粗糙的繡花手藝到她這兒,也被她做的格外精致。
她本來是準備繡花的,可現在不興這些,弄出去了可能反被人說道,就用黑色的線繡了字,不注意看都不會發現,但如果看見了,就會覺得分外精巧。
“橘你是怎麽想的,可真好看!”趙蘭花驚嘆的說。
她本來想着就一個鞋,再做也都是那個樣,可被阮橘做出來,就是分外不一樣。
“你爺幫我做幾個鞋面吧!那衣服不要了。”趙蘭花立即就心動了,原來阮橘和她說的是幫她做鞋底,她回頭幫做衣服,可現在她剛想要這鞋面。
阮橘自然應好。
鞋底鞋面都做好了之後,還得麻煩趙蘭花。
阮橘現在使不上勁,可做布鞋沒勁可不行,那針連鞋底都鑽不透。
趙蘭花手腳快,一下午的時間,四雙鞋都縫好了。
等到晚上孟骁回來,看見的就是擺在桌子上鞋子,他腳步一頓,目光粘在了上面。
“你試試合不合腳。”阮橘從東屋出來,見狀微笑道。
“好。”孟骁應聲,過去小心翼翼拿上鞋,坐下後,含着笑,先深深的看了阮橘一眼。
阮橘眼睫一顫,心口也跟着顫了顫。
“很合腳,特別舒服。”孟骁站起身踩了踩,臉上的笑燦爛無比。
剛才那點異樣迅速被阮橘抛在腦後,她過去說,“都是趙姐鞋底納得好,我也就做個鞋面。”
“鞋面好看,這穿出去,他們肯定要羨慕我。”孟骁立即補上一句。
“別這麽說。”阮橘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說,“就這樣。”
孟骁只是低聲的笑。
“是實話。”他說。
鞋做好第三天,孟骁離開。
他們是上午走的,一大早他就帶上了東西送了阮橘去王團長,也就是蘇繡家裏。
“蘇姨,橘就麻煩你了。”
孟骁終于找到了在外面叫阮橘名字的機會,那個‘橘’字咬的分外清楚。
“還用你說。”蘇繡瞟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小子莫名其妙激動個啥,邊去拉阮橘的手。
“我早就想有人作伴了,來,橘,你屋子我已經收拾好了。”
團長家住的是二層小樓,蘇繡給阮橘準備的房間在樓上,屋裏已經收拾的幹淨整潔,随時可以入住。
孟骁跟上來,把給阮橘準備的包裹放下,又叫了蘇繡去單獨說話。
“蘇姨,我不放心高家,高長雲腦子有病,誰知道她能幹出什麽事,你平時注意一下。”在蘇繡面前,孟骁沒了對着阮橘時的溫和體貼,皺眉說。
孟骁長得好看,五官深邃,輪廓分明,就是看起來有些兇,很不好相處。
蘇繡也算是看着他長大的,早就習慣了——
但那是之前,現在一看他這樣,蘇繡就好氣又好笑。
怎麽對着阮橘你就知道好臉了,她還以為孟骁一直都是那個死樣呢。
不過好氣歸好氣,蘇繡也不至于跟一個晚輩計較,一口應下,“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
“你要實在不放心,就給你那幾個叔打個電話,把高政委調走。”心念一動,蘇繡給出了個主意。
“蘇姨!”孟骁低聲提醒,眉微微皺了起來。
蘇繡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說,“我就說說,不過你結婚的事情給你爸說了嗎?老爺子可是最惦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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