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5章

羅成峰面無表情的聽着系統的話,又看了眼自顧自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高長雲,轉身走了。

高長雲自言自語許久,握緊了手裏的藥。

潛意識中她知道,只要把這個小瓶子摔碎,就能讓孟骁失去意識,然後她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弄清楚孟骁要做什麽了嗎?】出門後,羅成峰在心中問,自從得知高政委的調動和孟骁有關,他就直覺對方是想要借此對付自己,立即就叮囑了系統,嚴密關注這件事。

【沒有。】

【系統關注範圍內,沒有任何針對宿主的事情發生。】

【但孟骁做了什麽,你不知道是嗎?】羅成峰忍下罵系統廢物的沖動。

【是的。】

所以,孟骁想做什麽,只要沒找人幫忙,系統就什麽都沒辦法知道。

羅成峰不由的就有些煩,明明就是個女人的事情,最後怎麽會這麽棘手,而且那個阮橘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怎麽能堅持這麽久不出門,他總不能去她家對她施展技能吧!

如果這次高長雲能做成,那孟骁和阮橘肯定會離婚,兩人分開,他再對付阮橘,就容易多了。

現在,就看高長雲能不能成吧。

【繼續關注】

孟骁如果真的要對付他,不可能有點端倪都不露,羅成峰臉色漸漸恢複平靜,在心裏冷靜的說。

羅成峰能如此快就平複好情緒,是系統最喜歡的一點。

【是】

雨中,孟骁周身莫名一寒,他擡頭,遙遙看了遠處一眼。

羅成峰。

這個人以前不覺得,自從關注了對方以後,又搜集了不少消息,他發現的不對勁越來越多了。

很奇怪的一個人,孟骁甚至在懷疑,現在的這個羅成峰,還是之前那個嗎?

哪怕下雨,訓練也不能停。

不過訓練之後,就給大家放了假,孟骁一身濕的回了家。

“廚房鍋裏有熱水。”阮橘正和趙蘭花說話,看見他這個樣子驚了一下,立即說。

之前夏天的時候,下雨孟骁也是濕着回家的,只是那會兒氣溫高,現在可是秋天,一下雨濕冷濕冷的,那股涼意幾乎能沁到骨子裏,讓阮橘這個在內陸長大的格外不習慣。

看見孟骁這樣,她就恍惚覺得自己的骨頭似乎都在發冷了。

好在她現在也算有經驗了,早上孟骁走之後,她就燒好了水,鍋底留着火,這會兒水肯定還溫着。

“我自己來,你在屋裏呆着。”孟骁說着就自己拐進了廚房。

“今天這麽早?我也趕緊回去了。”趙蘭花說着把針線往針線裏一塞,笑着站起身,拿起傘匆匆就要走。

知道她惦記盧建國,阮橘也沒客氣留人,說,“那你路上慢點。”

“好。”趙蘭花說着就匆匆的走了。

趙蘭花走之後,門被她順手關上,院裏雨刷刷往下落,阮橘坐在堂屋往外看着,目光不自覺的就落在了廚房。

剛看過去,孟骁就端了盆走出來,一擡眼,兩人目光恰好對上。

阮橘眼神一顫,下意識避開。

孟骁端着盆,兩大步就穿過雨幕,走到了門口。

他個子高大,往哪兒一站,就擋住了門口一半的光,存在感強的讓人無法忽視,阮橘恍惚間呼吸都放緩了。

“今天還好嗎?沒事兒吧?”孟骁進屋,卻不急着走,而是站在阮橘面前。

阮橘一下一下幾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久違的再次在和孟骁相處的時候緊張起來。

“挺好的,沒人來。”這幾天孟骁一直擔心高長雲會來找她麻煩,每次回來都會問一次,她都已經習慣了。

“那就好。”孟骁說。

人還是沒走,卻也沒再說話,就站在那兒。

阮橘不由的有些焦灼,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一直躲着對方的眼神擡起,看了過去。

孟骁正在看她,目光就那麽沉靜溫和的落在阮橘身上。

眼見着她看了過去,立即一笑。

他長得好,也長得兇,平時面無表情的時候怪吓人的,可這樣一笑,整個人都柔和下來,還帶着點讨好的意味,阮橘心裏的那點緊張忽然就散了。

“快去洗漱吧,站這兒幹嘛。”捏住手裏的毛線,她有些嗔惱的說了一句。

“好。”孟骁聽話的不得了,端起盆就去了西屋。

屋裏的水聲混着外面的雨聲,依然清晰可聞,阮橘低頭打了兩針,但總是分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尤其是孟骁剛才的那個笑,總也揮之不去,這樣幾次之後,她發現自己竟然弄錯了針,只好拆了重新打。

好在她是靜得下心的人,一會兒過後,慢慢就恢複了冷靜,可就在這個時候,孟骁出來了。

阮橘手裏的毛線就又打不下去了。

“之前的那件打完了?”孟骁洗漱一新,穿上阮橘給他做的衣服,整個人精神又利落,坐在阮橘對面,看了眼問。

“嗯。”阮橘一針一線打的格外慢,頭也不擡的回。

“對了。”說起這個,阮橘有事要說,她差點就忘了,擡頭看着孟骁,說,“給你父親做的衣服鞋,都弄好了,你看看什麽時候寄走。”

孟骁聞言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目光則看向阮橘手裏剛起了個頭的毛衣。

他父親的時他沒怎麽在意,相比起來,他更想知道阮橘手裏的那件是給誰打的,宋家兩老和他父親都有了,接下來該他了吧?

“我一會兒就送走。”他說。

阮橘感應到他的目光,垂眼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針線活,感覺自己好像隐約知道了孟骁的意思……

她嘴角忍不住的上翹,卻又忍住,難得的有些壞心眼的當做不知道,低頭繼續忙活。

孟骁幾乎立刻就發現了阮橘周身柔軟輕快下來的情緒。

他本來就敏銳,更別提幾乎整個心神都在阮橘身上。

“這個毛衣是給誰的?”孟骁頓時蠢蠢欲動起來,低聲問了出來。

阮橘的動作微的一頓。

“給你的。”她說。

“哦。”得了想要的答案,孟骁臉上的笑立即變得燦爛。

哪怕孟骁只說了一個字,卻依舊讓人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愉悅和興奮。

阮橘擡眼看去,入目就是他滿臉的笑,心跳快了幾拍,她悄然紅了耳根。

“沒事不用給我織,你別累着自己,沒事可以和趙姐她們多說說話,整天做這些也不輕松。”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孟骁整了整情緒,佯裝平靜的說。

“我不累。”阮橘是真的不累。

她的時間都是有規劃的,上半天做針線活,下半天看書,練字,或者做些別的事情,比如照顧院裏的菜,如果趙蘭花來找她,還會出去在家門口附近轉轉聽聽大家閑聊等。

而且——

阮橘擡頭看着孟骁帶笑的臉,問,“你真的不要?”

孟骁一頓,正有些為難,就看見了阮橘眼中微的狡黠,立即反應到她在逗他。

忽然的,他就低聲笑出了聲。

他一直在期盼着這一天。

一開始,他一直期盼着阮橘跟他不再生疏,能自如的和他說笑。但之前阮橘雖然和他熟稔了,也自如了,可他還是覺得缺了點什麽。

阮橘對他太好了,太體貼了,一點兒的争執或者笑鬧都沒有,他說什麽她都會聽。

可那不是他想要的,她所有的好都是在報答他。

孟骁并不想要那樣。

還是現在這樣好。

阮橘被他笑的有些莫名,不由疑惑的看着他。

“我想要。”孟骁收斂了許多,只是依舊笑容滿面,看着阮橘道,“但又怕累着你。”

“這可怎麽辦?”

問她?

阮橘臉上的熱意止都止不住,忍不住去看孟骁,感覺這人越來越不收斂了。

讓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招架才好。

“還給我織嗎?”孟骁不放棄,繼續追問。

“織。”阮橘低頭回答。

“我不着急,你別累着。”孟骁見好就收,溫聲說,然後自己去找了事幹起來。

炕上的泥經過這些天的時間,表面上的差不多已經幹了,他掃視了一圈,覺得還是要添一些東西,像炕席什麽的,都得準備上。

阮橘松了口氣,繼續打起了毛衣。

趁着雨,孟骁出了趟門,帶了東西寄出去,順便找好材料,回來開始動手編炕席。

中午是孟骁做的飯,吃過飯後,兩個人各忙各的,似乎和以前一樣,但阮橘清楚的知道,不一樣了。

晚上,兩人依舊睡一張床。

阮橘倒是有心想分開,經過昨晚的事情,她很是擔心自己又擠到孟骁那裏,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眼見着孟骁都已經躺下了,她只好用被子裹緊自己,盡力阻止。

然而,睡姿不好,從來都不是一床被子就能阻止的。

阮橘睡夢中翻來翻去,沒一會兒,被子就松了,就跟昨天一樣,她又慢吞吞的朝熱源挪了過去。

孟骁從阮橘開始動,就側過身看着她,眼見着人又挪到了自己身邊,他伸手,虛虛的拂過阮橘的眉眼,好一會兒,才翻身躺平,開始睡覺。

等到天亮,雨已經停了。

大清早的,天氣還是暗,霧氣彌漫,能看見的不多。太陽沒有出來,潮濕的水汽還在,萦繞在人身周,還是冷。

吃過飯,孟骁起身去到營地,然後就看見了高政委。

這裏駐紮着好幾個團,大家的地盤都是分開的,下面也是這樣,各營管各營的事情。

孟骁平時來的都算早的,但大家也不晚,他來的時間手下的人已經來了大半,開始說笑忙活着熱身了。

他掃視一圈十分滿意,到點了就招呼大家開始訓練,等從山上跑一圈下來,已經十點了。大家解散先休息一會兒,他則被團長給叫去了。

上面新派來的政委已經到了,團長要大家過去認識一下。

孟骁一揚眉,新政委可算到了。

既然來了,完成交接之後,高政委就該離開了。其實對于高政委這個老領導,他沒什麽意見,對方在工作上的态度還可以,事情也都處理的不錯,但他在對家務事上,顯然不太好,不然也不會養出一個有偏執症的女兒。

如果只是高長雲的話,孟骁其實也不在意,畢竟他一個男人沒什麽好怕的,可高長雲總是針對阮橘,才是最讓他惱火的地方。

希望新來的政委不難相處,不過他那個二哥應該也不會坑他才對。

結果,剛一進門,孟骁就看見了一張有些眼熟的臉。

四十來歲,戴着眼鏡,文質彬彬。

“孟骁啊,來,這是我們的新政委,溫博明溫政委。”姚團長介紹。

聽到這個名字,孟骁立即就想起了對方是誰,眼中不由劃過驚訝,微笑着說,“溫政委好。”

那位溫政委就笑了,過來主動和孟骁握手,說,“孟骁是吧,軍區比武大賽第一,老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現在可算是見到人了。”

“溫政委過獎了。”孟骁客氣的說。

孟骁來的算早的,沒一會,盧建國和剩下的那位營長也來了。

高政委一直都在,大家聊了一會兒,三個營長就先走了,孟骁正準備回隊伍接着訓練,走到一半就有人過來敬禮,說,“營長,後勤有人找您,在倉庫。”

“我知道了。”孟骁應聲,暗自想這是出什麽事了。

他大步很快就到了倉庫,門敞開着,他直接往裏走,可剛到門口,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太安靜了,只有一個人,而且後勤的人要聽到他來了,肯定要打招呼的。

心裏想着,孟骁腳步一頓。

屋裏,高長雲幾乎是屏着氣在等人進來,她是那麽的熟悉孟骁,一看地上的影子,就知道是他來了。

瞧見那影子驟然停住,她的心一提,跟着一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手裏的小瓶子照着孟骁的腳底下砸了過去。

孟骁反應極快,一腳把扔過來的東西踢回去,飛快的往後退出去好幾步,清晰的看見那瓶子落了地碎開,裏面的液體在瞬間揮發,幾乎瞬間就預感到了不妙。

毒氣?

身體微微發軟,這是他第一個想法。

“來人!”孟骁大喊一聲,腳步不停後退,一轉眼就退出去十幾步。

屋裏,高長雲頓時呆住了。

這和她想象的不同,孟骁不是該立即暈倒嗎?那樣的話她就能把人帶進來,生米煮成熟飯,讓他不得不娶她。

正想着,她腦袋一蒙,手軟腳軟的往地上倒去。

後勤的庫房有些偏,但營地裏人多,這會兒聽見孟骁的大喊,匆匆就有好幾個人從遠處跑了過來。

孟骁這會兒只覺頭腦昏沉,不由擡手按住腦袋,咬牙堅持着。

“孟營長?”已經有人趕到了,看到孟骁這個樣子,頓時驚了。

孟骁攥住來人的胳膊撐住自己,擡手指向倉庫,說,“先退,圍住倉庫,不要讓裏面的人出來。有人下毒,藥裝在小瓶子裏,被我踢回去了。”

這麽會兒的時間,趕過來的人頭腦都有些昏沉,大家頓時知道厲害,忙扶着孟骁往後退去。

遠遠的避開,大家也都看着倉庫的門。

但藥效已經開始了,昏沉的同時,大家都感覺到了身體的發熱。

這時,已經有更多的人趕了過來,得知事情的始末後,匆匆把人送去了醫院。

辦公室裏,團長還在和新舊兩位政委說話,同時也是幫着交接工作,可忽然的,門就被急促的敲響了,等叫了人進來聽完,三個人都猛然起身。

竟然在營地裏下毒,這麽猖狂!

“快,給我調集人手,查。”姚團長怒道。

溫政委的臉陰了下來,目光掃視一圈,留下一句他去看看孟營長,就走了。

相比姚團長兩人,知道孟骁身份的他更重視這次的事情,要知道,可是有不少人仇視着孟骁的父親,雖然孟家上下一直把孟骁的身份隐藏的很好,但萬一不小心洩露,不同于孟家身居高位,身邊常年有人保護的那幾個,還只是個營長的孟骁可以說是最好對付的。

但眼下,孟骁的安危是最要緊的。

姚團長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溫政委,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态度不太對勁。

他和高政委對視一眼,兩個老夥計自有默契,暗自猜測。

溫政委問了人,一進病房,就見孟骁光着上身坐在病床上,醫生正在給她紮針。

“怎麽回事?”溫政委問。

孟骁擡眼看向他,禮貌的叫了聲溫政委,然後說起了剛才事情的始末。

“醫生說是春、藥。”他面無表情的說,已經猜到了當時在倉庫裏的人是誰,甚至,他還想起了當時阮橘中藥的事情。

這次的事沒有羅成峰的手筆,他一萬個不信。

聞言,溫政委的神情頓時古怪起來,但隐約看着倒是輕松了不少。

是這個的話,倒是能排除掉他一開始糟糕的猜測。

“多久能好,會留下後遺症嗎?”溫政委不敢大意,繼續問。

“中的藥不算重,但藥效很奇特,我沒有見過,現在只能紮針和吃藥,暫時壓制下去,之後就靠他自己了。這幾天不适合活動,在家養着。不會有後遺症。”醫生紮好了針,收回手。

“不過你媳婦身體不好,你要注意。”給孟骁紮針的正是程醫生,阮橘的身體她心裏有數,說完了不忘提醒一句。

溫政委神情一動,他知道孟骁娶媳婦了,來之前孟老二還讓他幫忙看一眼,不過,身體不好嗎?

孟骁呼吸一震,緩緩深吸一口氣,說,“多謝程姨提醒,我知道了。”

程如意和蘇繡一樣,都是她娘的舊友。他來到這裏之後,可沒少被兩人照顧,幾乎是她們看着長大的。

阮橘……

大概是藥效的緣故,現在只是想到對方,他就渾身火熱起來。

暗罵自己心思龌龊,他咬牙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都給壓了下去。

現在還不到時候。

程如意看了眼溫政委,沒說話出去了。

“小骁,許多年不見,你都成大人了。”等人走了,一直平靜站在那兒的溫政委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

“溫大哥。”孟骁平靜招呼。

溫博明是他那位二哥的發小同學兼好友,當初孟骁被接回去住了一段時間,互相都是見過的。

他的态度有些冷淡,溫博明倒也不在意,這小子對着那位老爺子都是這個态度,老爺子都不在意,他這算什麽。

孟家上下都欠着孟骁母子的,所以格外包容他。

“這次的事情我瞧着你心裏有數?”

“我估摸應該是高長雲,高政委的女兒。”

溫博明的眼神閃了閃,他推了推眼鏡,來之前他只知道上個政委調走的事情和孟骁有關系,倒是不知道裏面的內情。

“你準備怎麽解決?”男女之間就那點事,他也不奇怪,直接問道。

孟骁豁然擡眼,眉微揚,自有一股鋒銳凜冽的戾氣。

“請溫大哥查清楚那藥的來歷。”他直視溫博明。

溫博明神情一動。

“我知道了。但是能問問為什麽嗎?”看孟骁的樣子這件事明顯有內情,他不想浪費時間自己去查。

孟骁緩和了眉間的神情,但眼神更冷,說了之前阮橘的事情。

“都是這種毒,先是我妻子,然後是我,總不會真這麽巧吧?這麽稀罕的藥,正好就被我們倆碰上了。我懷疑是有人在針對我們。”

溫博明的神情立即鄭重起來。

的确,不可能會這麽巧。

“我知道了,交給我。”他說。

營地裏,在檢測到藥效沒多少後,衆人進去,看見的就是将自己的衣服撕扯的亂七八糟,昏昏沉沉低哼着的高長雲。

對視一眼,他們立即退出,找了幾個女兵進去。

很快,就有人把這裏的事情彙報到辦公室,高政委的臉頓時白了。

團裏上下,沒人不知道高長雲和孟骁的糾葛,眼下孟骁疑似中毒,現場還抓住了高長雲,大家第一想法是因愛生恨,所以高長雲狠下毒手。

人被送去了醫院,而第一個動身的,竟然是剛來的溫政委。

姚團長略有些驚訝,看了眼高政委,略有些嘆息。

兩人是相伴好多年的老夥計了,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走吧,去看看孟骁怎麽樣了。”

與此同時,他心裏格外警惕,引以為戒,下定決心好好管教自家那幾個,可不能跟高長雲似的給家裏招禍。

姚團長幾人趕到醫院的時候,阮橘也到了。

她匆匆找到病房,推開門一看,就是孟骁紮着針的上半身,眼睛頓時就紅了。

這會兒的她哪裏還記得什麽不好意思,匆匆走過去,焦急又擔憂的問,“你怎麽樣,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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