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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阮橘就那樣安靜的看着孟骁,等待着他的回答。
孟骁深吸一口氣,苦澀的笑了笑。
“好。”他依舊溫和。
他一直覺得阮橘溫柔又安靜,然後又知道她堅強,現在才發現,她的心也足夠冷硬。
可這就是阮橘。
“明天我就帶你去。”孟骁直視阮橘。
阮橘眼睫顫了顫,垂下眼。
孟骁周身萦繞着肉眼可見的低落,她心中有些怔然,出神中腦子裏閃過許許多多的亂七八糟的念頭,卻又什麽都抓不住,最後就也只是發愣而已。
她大概……是想提醒孟骁她們的關系的。她是他戰友的妻子,她們的婚姻源自于一個約定。
她們早就說過,等到時機到了,要離婚的。
可怎麽忽然的,什麽都變了呢?
很快,程醫生過來拔了針,然後讓孟骁喝了碗藥,又讓他提着接下來的藥,就讓人回去了。
秋日裏下午的太陽暖洋洋的,兩人并肩走在路邊,孟骁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恢複了溫和含笑的樣子,問阮橘,“你午飯吃了嗎?”
他隐約有些懊惱,阮橘去醫院的時候正好是午飯的時間,他早就該問了,但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多,就忘記了。
這會兒都兩三點了,阮橘要是沒吃飯,這會兒肯定餓了。
“沒。”阮橘搖頭。
“怎麽沒吃?”孟骁微微皺眉,他的事兒不着急,怎麽也該先吃了飯。
但與此同時,他心中不由浮現些許歡喜。
“趙姐來告訴我的時候,我正準備做飯,聽說了就忙去醫院,忘了。”阮橘一五一十的說,接下來卻一直沒等到孟骁回答,不由轉眼看去,就見這人在笑。
她一愣,下意識別過眼。
孟骁只是笑着看阮橘,根本止不住。
兩人一路回了家,孟骁本來準備去做飯,但被阮橘催着去洗漱換身幹淨的衣服,等他出來,阮橘已經簡單的做好了午飯。
孟骁拿着毛巾擦拭頭上的水,他一直都是板寸,一會兒就能擦幹,然後利索的去給阮橘幫忙燒火。
竈房不算大,但也有兩口鍋,一口大的,一口小的,阮橘一般都是一個鍋做飯,一個鍋炒菜。
靠牆的地方壘着柴火,都是孟骁趁着早晚弄着,引火的小樹枝子折的整整齊齊,大木塊也劈的差不多大小,阮橘偶爾用的時候都十分方便。
正做着飯,也不消停,左鄰右舍很快都發現兩人回來了,随之過來探望。
趙蘭花來的不早不晚,她住在前面,發現的到底晚了些。
一番咋咋呼呼的問候之後,連飯都推遲了。
孟骁讓阮橘先吃,他抽空着斷斷續續總算把這頓飯吃完了。
趙蘭花一直沒走,等阮橘吃完就忍不住過來義憤填膺的跟她說起高長雲太過分了。
紙包不住火,就這麽幾個小時的時間,大家差不多都已經知道高長雲給孟骁下藥的事情了。左右鄰裏,幾乎都在議論這件事。
阮橘臉上總噙着淺淺的,春風化雨一樣的微笑,但這會兒也沒了,她冷着張小臉,默默點頭。
但她也知道,這件事有高長雲偏執的原因,但從那個藥來開,怕是跟羅成峰脫不了關系,所以趙蘭花再說的時候,她搖了搖頭。
“算了,不說這個了。”
說到底,最可惡的是系統,不管是之前的王英華,還是現在的高長雲,都因為它的緣故被影響到了命運。
如果沒有系統在的話……
阮橘認真的想了想,沒得出答案,人生在世,可能性太多了。
但只要認真生活,應該都不會太差的吧。
這陣子的風波,阮橘從趙蘭花處聽來的消息是高家一家都走了,而孟骁則告訴她,高家一家都被帶走,臨時看押,嚴查那些藥的事情。
最新的消息是,上面确定高長雲受到過催眠。
得到系統的通知後,羅成峰敏銳感覺到了不妙,但回顧了一下事發前後,确定沒有落下線索後,他也還算淡定。
然而,那種無形的危機感如影随形,他越發的小心謹慎。
【我說過,你不該針對氣運之子。】系統冰冷的說。
氣運之子,得天地鐘愛,哪怕這次的事情是高長雲做的,但摻了一手的羅成峰依舊受到了影響。
羅成峰面無表情,他已經意識到,這個系統只想要好處,但卻一點風險都不想承擔的本質。不然之前他決心要做的時候它怎麽不阻攔,他相信它有這個能力。可現在失敗了,它倒是有話要說了。
果然只要是智慧生靈,就不會逃脫這些性格上的劣處。
【別的辦法都試過了,現在只能冒險一搏,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說出來。】羅成峰心知不能得罪系統,但被對方念叨的還是有些不耐,索性把話說的十分直接。
系統漠然回複,【這是宿主的任務。】
如果它能做到,要宿主幹什麽?
羅成峰嗤笑了一聲,暗自琢磨起來。
最近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阮橘總算出門了,但問題是,孟骁一直跟在左右。
得想個辦法。
【系統,要得到女主的好感只能通過攻略嗎?】羅成峰問。
他已經不耐煩了。
【是的。】
只有一個人心甘情願的時候,它才能得到對方身上的氣運。
【或者說,我只有攻略額女主,你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嗎?】羅成峰微微眯眼,換了個說法。
系統一直沒說要獲得阮橘的好感度是為了什麽,但他很清楚,對方這麽做,絕對有所圖謀。
系統這下子沉默了。
【不】良久,它選擇如實回答。
【如果你能讓她跌落人生谷底,也可以。】
就像之前對付宋家,只要宋家的人失敗了,那它就能汲取對方身上的氣運。當然,這一點并不容易,氣運在冥冥之間,氣運低者想對氣運高的人動手成功率極低,也只有王英華那樣的重生者和羅成峰這樣的異世之人命運詭異,才有成功的可能。
羅成峰皺眉,開始思索。
晚上,阮橘提出她打地鋪,但是被孟骁拒絕。
“我睡地上就好。”孟骁道。
說着他就動作起來,利利索索的,阮橘攔都攔不住。
“不行!”阮橘皺眉。
醫生說了,這幾天孟骁要好好休養,躺地上萬一着涼了怎麽辦?
“你睡地上更不行。”孟骁說的認真,道,“你的身體好不容易養的好了些,不能這麽糟蹋。”
“沒事,我身體好,不怕這個。”
“倒是你,怕冷,晚上多蓋點,等明天我去再給你弄床被子回來。不過,等過段時間炕好了就好了。”
孟骁一邊忙活,一邊溫聲叮囑阮橘,似乎之前兩人之間微妙的僵硬不存在一樣。
他還是那麽關心阮橘,依舊什麽都想着她。
阮橘忽然就有些別扭的難受。
她不怕別人對她壞,就怕別人對她好,而孟骁對她太好了,好的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冷着臉對他,阮橘都覺得對不起他。
“反正不行。”
阮橘不是會跟人争執的性格,就蹲下身準備把他鋪好的地鋪給拆了。
孟骁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兩個人都是一頓。
孟骁沒撒手,直直的盯着阮橘看,而阮橘則僵硬的看着被子,一直沒說話。
“我來。”
這一刻,孟骁有很多的話想說,想問阮橘為什麽不行,想問她怎麽想的,想問她到底想要他怎麽做。
可他到底不舍得逼迫阮橘。
說完,孟骁松開了手。
阮橘一顫,匆匆收了回來。
孟骁就又把剛剛鋪好的被子疊了起來,放回床上。
于是,兩人就又都睡在了床上。
這一天夜裏,對孟骁來說格外難熬。
阮橘倒是想分開睡,但炕還沒弄好,而孟骁則是根本舍不得開這個口,結果等到晚上阮橘一如從前的滾到他身側,他被藥壓下去的那些東西再次翻滾而來,格外洶湧。
但他始終沒動,甚至不敢側身去看阮橘,就那樣直直的躺在那裏。
孟骁覺得自己該想些什麽,然後他就想到了阮橘說的,要他帶她去宋愛國說的那些地方去看看。
苦澀感升起,甚至還有掩飾不住的嫉妒。
那種難受的煎熬瞬間都變淡了。
宋愛國是真的說過,但不是對孟骁,而是他那些戰友。
孟骁對屬下嚴厲,就算他那些下屬不怕他,但對他也絕對算不上親近,更不會跟他說起這些。他之所以知道,是宋愛國那個大嗓門跟人說的時候,他聽到的——
他總是不自覺的去聽宋愛國的話。
尤其當對方提起阮橘的時候。
第二天一早,孟骁起床,穿上阮橘給他做的衣服,大概是昨天提起宋愛國的原因,他又想起之前宋愛國跟人顯擺的那些,阮橘做的針線。
她手巧,做什麽都好看,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羨慕。
但他現在也穿上了。
孟骁想着,有些甜,但還是覺得苦,不多,就一點點,偏偏讓人無法忽視。
他很清楚,阮橘給他做衣服,為的是報答。
那不是他想要的。
等到穿上毛衣背心,他的心情才忽然轉晴。
阮橘沒給宋愛國打過毛衣。
孟骁選擇性的不去深想,臉上的笑加深。
穿戴好,孟骁是用冷水洗的臉。只能說那些藥實在是狠,全年無休更新騰訊群好,爻二無以四藝四幺貳也可能是被程醫生用藥壓下去的原因,他知道現在都還覺得全身躁動不已。
不急着動身,吃過飯,阮橘先坐了會兒針線,等到九點多太陽升起沒那麽冷的時候,他們才動身。
不急着去別的地方,孟骁先帶阮橘在駐地裏轉悠。
這裏地方很大,阮橘來了半年,知道今天才總算大致知道了這裏的樣子。
第一站是食堂。
之前一直都是孟骁從這裏帶東西回去,她倒是跟人來過兩次,卻也沒有多看。
第二站是宿舍。
趁着大家訓練去了,孟骁帶着阮橘一一走過,邊低聲跟她說起都發生過什麽。
阮橘看的很認真,這都是宋愛國停留過的地方,他在這裏生活,在這裏跟朋友笑鬧,在這裏提起她。
孟骁騎着自行車帶阮橘穿梭在秋日的暖陽之下。
上午的陽光曬着是有些熱的,可當自行車往前走,悠悠的風吹過的時候,又剛剛好了。
阮橘小心的扯着孟骁腰側的衣服,感受着拂過身側的風,這一刻她惬意又輕松。
只是看着身前的人,她忽然又有些恍惚。
宋愛國提起的地方很多,還有一些在山裏,某棵樹,某株花,某個大石頭。
他覺得好看的,阮橘會喜歡的,他都記得。
阮橘也的确是喜歡的。
她喜歡這些東西,也喜歡宋愛國把她的喜好放在心上。但這個時候,她又總覺得,似乎差了點什麽。
下山時,阮橘累了。
其實她上山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累了,只是一直強撐着,為了看宋愛國說過的那些地方,她們午飯都是帶的幹糧在山上吃的,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了。雖然剛才休息了不斷的時間,可她還是累。
“我背你。”
孟骁在阮橘身前彎下腰。
“不用。”阮橘下意識拒絕。
“明天不逛了?”孟骁直起身轉身看着她笑問。
阮橘一滞。
她自然是想繼續逛下去的。
“來,不然累着了你之後幾天怕是什麽都做不了。”孟骁又彎下腰。
阮橘糾結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靠近。
孟骁主動了一把,将她一把攬上背,直接站起了身。
阮橘一聲小小的驚呼壓在嗓子裏,抓住了孟骁的衣服。
“太輕了。”孟骁低聲說,“還是要好好吃飯。”
阮橘耳熱,臉也有些熱,說,“我吃的不少了。”
“再多吃點。”孟骁已經開始琢磨了。
輕飄飄的,跟他背上都沒什麽感覺。
“過幾天我帶你出去下館子。”他笑。
所謂的挑食,不過是沒找到自己喜歡的口味,反正他養得起。
不過——
孟骁開始琢磨升職的事情,到時候也好多拿一些工資。
在這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其實對職位沒什麽感覺,反正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但現在有阮橘在,他就想給她更好的。
宋愛國說的那些地方,等看起來,兩三天也就看完了。
阮橘也累了,商量過後決定在家休息,趁着這個時間,孟骁燒了火,然後發現炕有些漏煙,就給補了補,等這點泥幹了,再五六天,就能住人了。
外面阮橘在問,孟骁養生回答,他站定看着炕,覺得自己該抓抓緊了。
不然等阮橘睡回來,機會就錯過了。
晚上,阮橘坐在燈光下寫信,她的字現在越來越好看了,不像一開始,歪歪扭扭,只是勉強拼在一起。現在端端正正,娟秀又整齊。
她認真的給二老說了她這些天的經歷,說了她聽來的關于宋愛國的事情。
但等到寫完,她看着落在筆墨上的字許久,扯了下來,提筆重新寫了一封。這一封上,她沒有提起關于宋愛國的只字片語,只是簡單提了自己的近況,轉而又問起二老的身體和家裏的情況。
等到寫完,阮橘把信疊好,裝進信封,只等着寄出去。
孟骁一直坐在她對面看書,見狀掃了眼那張擱在一旁的紙,轉眼就把上面的內容盡收眼底。
“這個不要了嗎?”他問。
阮橘搖頭,說,“還是別了,爹娘看了怕是會難受。”
以前她嫁給宋愛國的時候,跟着他叫爹娘,後來宋愛國沒了,她認了兩老幹爹幹娘,依舊叫爹娘。
聽阮橘這麽說,孟骁一點都不奇怪,她就是這樣體貼的一個人,事事都關注着別人的心情。
就連之前想打消他的念頭都那樣委婉。
雖然不要了,可那頁信紙阮橘到底沒扔,而是拿進了屋裏,準備好好收起來。
孟骁拿着書,但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整個注意力都放在阮橘身上。
就連記載着宋愛國事情的信紙,她都舍不得扔嗎?
撫摸着書中的紙張,孟骁低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醋味給腌透了,這會兒怕是渾身都冒着酸味。
只是一擡眼,他的眼神就恢複了冷靜。
“正好放假,橘,陪我去趟京市。”孟骁站起身,靠在門口看着整理箱子的阮橘。
他參與不了阮橘的從前,但是阮橘的以後他不會錯過。見識的多了,從前的種種自然也就變輕了。
“啊?”阮橘回神,驚訝之餘微微皺眉,有些遲疑。
“去看我父親。”孟骁笑着說。
阮橘咬唇,默然片刻,轉身在床沿坐下。
“孟骁,我們談談。”她說。
光芒從堂屋門口和窗戶照進屋裏,而孟骁所在的西屋門口,背對堂屋,有些昏暗。
他的神情微不可查的緊繃些許,然後又放松下來。
“你說,我聽着。”他說。
他聲音裏的笑意沒了,阮橘不自覺的有些緊張,但深吸一口氣後,那些早就在她心中盤桓的話,還是說出了口。
“我們說過,之後會離婚的。”她說。
“對。”孟骁聲音越發低沉。
阮橘心下一松,可聽着孟骁的聲音,又莫名的有些澀然。
“所以我去看你父親,不太合适…”她聲音越發的輕,道,“等你找到真正結婚的人,再去看他老人家吧。”
孟骁終于動了,阮橘下意識看過去,就見男人高大的身影走向自己,不覺屏息。
然後,她看見孟骁在自己面前蹲下。
“我從前不想結婚,而現在,我只想和你結婚,和你永遠在一起。”孟骁注視着阮橘,無比認真的說。
阮橘感覺自己腦袋裏種種思緒轟的一下炸開,整個人都蒙了,一時間什麽也想不起來,只知道愣愣的看着孟骁。
“你,我…”她張口不知道說什麽。
“我們在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你覺得怎麽樣?”孟骁格外認真的問。
那自然是挺好的。
孟骁很照顧她。
阮橘下意識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挺好的。”孟骁對着阮橘笑,“所以我們為什麽要離婚,為什麽不在一起試試呢?”
他含糊的略過了自己什麽時候對阮橘動的心,直覺告訴他,如果阮橘知道,一定不會答應他的。
阮橘的思緒幾乎瞬間就被孟骁給繞了進去。
是啊,為什麽不試試呢?
“請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孟骁擡手握住阮橘的指尖,鄭重的請求。
接下來,他沒再接着說,而是注視着阮橘,給她接受的時間。
阮橘懵了好一會兒,總算勉強平靜了些許。
“可我以前是你下屬的妻子。”她說。
“我不在乎,而愛國也希望你好好的,宋家叔嬸也是。”孟骁立即回答。
阮橘就又不知道說什麽了。
她最介意的就是這一點,但就像孟骁說的那樣,別人不會介意的。
“可、”阮橘遲
遲說不出來可是什麽。
孟骁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她。
阮橘動搖了,忽然想自己似乎不該開口,她實在是說不過孟骁。甚至說過之後,她還有些愧疚。
“我,我要想想。”她糾結的說。
“好。”孟骁給她機會,他低下頭,想要在她指尖落下一個吻,但最後還是停在了那裏。
“呀。”阮橘一聲輕呼,慌張的抽回手。
“你!”她急急開口,可看着孟骁臉上燦爛的笑,最後別過頭,不想理他了。
孟骁就蹲在那兒看阮橘,看的阮橘沒有辦法,起身匆匆閃了出去。
孟骁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他再一次在心中感謝阮橘的心軟和溫柔。
等洗漱完,躺在床上,孟骁再一次提及他之前的話題。
“我今年請了不少假,再加上這次休息的事假,過年怕是不會給我假了。我們明天就走行嗎?”
“去哪兒?”
“京市。”
阮橘抿唇,如果孟骁問她去不去,她還能說句不去,可對方直接問她什麽時候走,她拒絕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不是說了,不去…”她小聲嘟囔。
“你之前都答應我了,我也給父親寫了信,你再不去,我都不知道怎麽跟他說。”
“不知道怎麽說才怪。”阮橘輕哼,她現在算是知道孟骁有多會說了,起碼在面對她的時候,總能說的她迷迷糊糊就能答應他。
“嗯?”孟骁佯裝沒聽見。
“去吧,你不去他會很失望的。”他勸說。
阮橘咬唇,說,“他不一定會喜歡我。”
她說,雖然孟骁沒有直說,但她猜測,他那個父親的身份可能不簡單,這樣的人,大概是不會願意孩子娶一個寡婦的。而且常言道,小兒子大孫子,孟骁他父親肯定很喜歡他,那要求也會更高。
“他一定會的。”孟骁這句話說得格外篤定。
阮橘聽了都有些好奇了。
“為什麽這麽說?”
“他以前勸我結婚,我告訴他我這輩子都不結婚,當時話說的很死。”孟骁話說的平靜,實際上,當初還年輕氣盛的他說了很多沖動的話,其中還提起了他娘,當時差點把老爺子氣的厥過去,甚至險些動了手,可那一巴掌到底沒落在他身上。
阮橘有些驚訝,沒想到孟骁真的有這個念頭。
“現在我結婚了,他還不知道有多高興,肯定會特別喜歡你,而且還會笑話我的。”孟骁的聲音放柔,和阮橘結婚,他也沒想到,但這實在是一件他只是想起就很開心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阮橘心想,不管是誰嫁給孟骁,都會過的很好的。
“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孟骁不給阮橘拒絕的機會。
阮橘糾結了一會兒,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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