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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那條新聞幾乎在第一時間占據了熱搜頂峰, 梁氏股票開始動蕩,在外界看着熱鬧之時,梁亭故帶着夏薏來到了梁府。
自梁疏遠倒下後, 梁銘就成了這老宅的“主人”。
夏薏望着這深沉沉如同牢籠般的宅子,她不解:“如果真的是梁銘囚禁了蘇穎, 他為什麽要這般廣而告之, 他就不怕引火自焚嗎?”
梁亭故慢條斯理地調整好袖口, 夏薏這才發現, 他今天衣裝整潔,儒雅的溫莎結,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像是要赴一場重要的會議。
他牽起她的手,溫雅矜貴的面容上勾着不明的意味:“引火自焚?那也得當着我們的面引火才行啊, 不然, 多無趣。”
夏薏随着他進去,石光跟在兩人身後,可大門合上的那一瞬間, 他沒有一同走進來。
梁銘似乎等候多時。
諾大的宅子裏, 竟沒有一個傭人, 夏薏心底浮上警惕, 她背脊緊繃着,可梁亭故卻沒有一絲慌亂的模樣。
甚至是,男人扶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揉了下,他臉上笑意很淡:“讓二叔久等了。”
梁銘那儒雅溫和的外殼已經徹底丢掉, 冷然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打量着與男人并肩坐着的姑娘。
夏薏。
他反複念着這個名字。
聽說當年, 就是她救了梁亭故。
如果不是她,那他的計劃就不會失敗。
男人的視線讓夏薏背後滲進了冷汗, 他的眼底,似乎透着陰森森的意味,是讓人無法揣測的不适,如同一眼望不到頭的深淵。
“二叔。”
梁亭故再次開口,狹長的眼底已不複溫和的情緒。他薄唇輕啓,不緊不慢,卻壓着沉沉冷意:“我說過,我未婚妻膽子小。”
“二叔,可不要把人給吓跑了。”
梁銘低低笑出了聲,夏薏指尖掐進了皮膚裏,她蹙眉,只見男人明明是笑着的,可那眼底分明蘊着陰冷的光。
“我倒是挺想知道,小故你為何會這麽喜歡她?僅僅因為,她救過你嗎?”
他悠悠問着,只見夏薏并沒有因為他的話神色怔然,倒是梁亭故,他氣定神閑地往後一靠:“那二叔,又為什麽這麽喜歡蘇枂呢?”
梁銘的表情如同山崩地裂。
梁亭故輕輕一笑,他一字一頓,繼續反問:“二叔為何這麽喜歡,小叔的妻子,蘇枂呢?”
看着男人隐隐要爆發的模樣,夏薏壓着心底的惡心感,他配不上喜歡這兩個字。
梁銘的神色扭曲了一番,他笑着,不甘的情緒蔓延在整個別墅內:“蘇枂喜歡的是我,要不然,她為什麽會生下我的孩子?”
這個變态,瘋子。夏薏快要被他惡心吐了!
當年蘇枂被他強占,在這之後,梁赫意外身亡。
她原本想随之離去,卻被梁銘囚禁了。
那時蘇穎道出這句話時,她眼底的憎恨像要立刻殺了他。
蘇穎是這一切的見證者,也是助虐者。
她被梁銘送去照顧蘇枂,她原本....只是想讓姐姐好好活着的...她想着,活着總能想到辦法。
可她還是眼睜睜地看着姐姐死在了那個房間裏。她離開時是那麽安詳,眉眼間不再是憂愁,她不知道蘇枂是不是解脫了,可蘇穎,卻永遠被禁锢住了。
她是罪人,也是囚犯。
如果她當初,再努力點救姐姐出去就好了。
“您知道梁子離為什麽會這麽突然死去嗎?”
梁亭故再次提起一個久遠的名字,梁銘倏地站了起來,他眼眶如同崩裂,只見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愉悅地看着他逐步崩裂的情緒——
“因為他知道了。”
“他什麽都知道了。”
“他因為有你這般惡心的父親,給氣死了。”
就連梁子離這般混賬,也覺得他惡心。
身在戒毒所裏的人本就狀态薄弱,梁子離死不瞑目,不知是因為他,還是梁銘。
梁銘那扭曲的神色似是只存在一秒,他姿态儒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襟,直接切入主題:“小故,二叔也不為難你。”
“答應與銘氏合并,并且給我40%的股權,我可以幫你解釋這件事。”
他所說的,是蘇穎消失這件事。
說實話,梁亭故倒沒想到他這個不懂經商的二叔,竟會如此張狂。
他想吞了梁氏,也想讓梁亭故身敗名裂。
梁銘的話音一落,只見男人沒有一點慌張的模樣,甚至坐在他身邊的姑娘,也極為鎮定,一雙眼清清冷冷,背脊挺直,看不出任何一絲別的情緒。
只有梁亭故知道,她的手心已經冒汗了。
他安撫地穿過她的手指,十指相扣,輕輕摩挲着她的皮膚安撫着,這動作将梁銘心底的不耐終是扯了出來。
他喉結一動,只是話音還未落,只聽梁亭故不緊不慢:“二叔總得給我點誠意。”
“去将二嬸請下來吧。”
蘇穎,定在樓上。
梁銘似乎不意外他能發現,他眼皮一掀,只見他輕輕拍了下身邊的人。
夏薏警惕瞥了他一眼,她聽話地站起身走上樓去,背後的兩道目光灼的她背脊僵硬,她深呼了一口氣,随着一扇又一扇房門的打開,來到最後一扇門面前,她穩着心底的慌亂推開——
石光狠快的手及時僵在半空,他眼底的警惕未散,見是熟人,兩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這窗簾緊密的房間裏躺着幾個被捆綁住的男人,而在石光背後,躲着一個熟悉,又滿是傷痕的面孔。
“信號被切斷了。”
蘇穎的聲音很啞,夏薏與石光對視,她眼底盡是沉靜:“大概五分鐘,宋警官就會到了。”
.....
直到女人的背影消失,梁亭故緩緩收回視線。
梁銘顯然有些急躁了,他拿出合同,那幽深的眸子之後,算計與貪婪融在一起。
“我可以簽。”
梁亭故不緊不慢道,梁銘急急問着他:“你想要什麽?”
他這模樣,再沒有往日那般儒雅、紳士與溫和。貪婪急不可耐地鑽了出來,像是無形的藤蔓,将他裹成了一個怪物。
梁亭故那狹長的眼底勾着冷意,他唇角彎起的弧度如同獵人的鐮刀,一字一頓:“我要你,死——”
梁銘的神情瞬地變換,只見梁亭故一幅溫和笑着的模樣,可那漆黑的眼,裹挾着無盡的涼意。
他腦海中莫名浮現了一個人的模樣。
他的兄長。
梁亭故的這雙眼,和他父親簡直一模一樣。
“你害死了我父母,二叔,難道你不應該下去和他們賠罪嗎?”
這雙眸子,鋒銳,薄情,輕飄飄的一眼似乎将能将人碾入塵埃,擡不起頭,盡滅所有光芒。
梁銘不知怎麽了,他哈哈一笑,笑聲越發猖狂,他笑出了眼淚,笑的胸腔一咳,竟也沒注意到樓梯口已經無聲出現了幾個人影。
“是我派人動的手腳又怎樣?”
看着男人寸寸冷下去的神色,梁銘心底的快感升起,他笑着,毫不慌張:“我就是要殺了他們,殺了你。”
“我唯一失誤的一點就是,當年那場車禍沒有讓人做絕!”
竟讓他這般活了下來。
夏薏的腳步生生頓在了樓梯口,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個近乎癫狂的男人,抓着扶梯的手泛白。
梁銘恨梁家的所有人。
憑什麽他一生下來就不如其他人?
所有人都說他資質平平,不是經商的料。
梁亭故的父親是長子,梁氏交到他手上後,他就給了梁銘一個還不錯的職位。
若是他知足,他可以在這個職位上享樂一輩子。
可他不甘心,憑什麽?
他想要的梁氏,給了梁亭故的父親。
他喜歡的女人,愛的是梁赫。
就連當初離開梁氏,若不是有那些老東西的把柄,他們根本不願。
憑什麽他想要的,都得不到?
可銘氏的發展并不如他所料的,他以為他可以和梁亭故抗衡,誰料到銘氏幾乎敗在了一個剛剛嶄露頭角的新企業手裏。
他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梁亭故的手腳,但這确實逼急了他。
那他就搶過來好了。
搶過來,就屬于他了。
他不但殺了梁亭故的父母,他還想殺了夏薏,殺了梁茉,殺了他身邊所有人。
憑什麽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他憑什麽該落到這個地步?
他要讓這世間所有阻礙他的人都消失!
這樣,所有都是他的了!
他近乎瘋狂的話讓夏薏緊繃着的那根弦斷裂,她咬着牙往樓下走去,梁銘敏銳地回過頭,見他們三人完好無損地下來,他臉色突變,而下一秒,他被人猛地壓到在地,毫無反手之力。
梁亭故鮮少會有這般暴戾的情緒,他一幅斯文矜雅的模樣,黑色西裝浮起褶皺,他死死壓着想要将人置死的沖動,嗓音冷如冰窖:“只可惜,你就是這麽沒用。”
“一輩子都争不過別人,梁銘,你徹底敗了。”
伴随着男人一字一句,他眼底的不甘化為了寸寸頹敗,最後如同一潭死水。
也是此時,梁府的大宅被人踹開。
以宋予淮為首的一群人闖了進來,穿着筆挺警服的男人嚴肅,他冷然的面孔上,一雙眼如同鋒銳的刀:“梁銘,銘氏涉及偷稅漏稅,并與多起命案、非法囚禁有聯系,現将你逮捕歸案進行調查...”
......
樓上梁銘安排的人也被警方帶了下來,铐上手铐時,梁銘看到了那只錄音筆,他親手錄下的,與那肇事司機對話的錄音筆。
男人面如死灰,坐進車裏之時,他回過頭不死心地問:“今天的事,也是你早就計劃好的?”
梁亭故似是懶得牽起笑意了,他嗓音依舊冰冷:“二叔總算聰明了一回。”
......
車門被拉開一截,宋予淮肩膀處的徽章閃着光澤,他回過頭去,只見男人神色淡淡,而他身邊立着的姑娘,只是和他微微颔首。
宋予淮喉間一梗,他唇線拉得筆直,沒有再看他們一眼。
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
烈陽穿過車窗,他指尖掐進皮肉,刺眼的光線紮進眼裏,幹澀的情緒從五髒六腑蔓延開來。
車子啓動,窗外的人影逐漸遠去。
宋予淮壓着胸腔湧上了的酸澀,他合上眼,薏薏,這次,我沒有食言。
......
梁家的大院裏飄過一片枯萎的花,烈日炎炎,又沒有人照料,不知是什麽時候早就蔫了。
看着離去的車影,夏薏松了一口氣。
還好梁亭故讓她提前聯系了宋予淮,警方在這別墅裏排查出了炸藥,梁銘喪心病狂到想要和他們同歸于盡。
梁亭故帶着她去了路家。
他父母的牌位都在這裏,走進幽靜的祠堂,看着路老爺子的名字,還有梁父梁母的,梁亭故屈膝跪在牌位前,鋒銳俊朗的五官處籠下了一小片陰影。
夏薏看到他緩慢阖起眼皮,他薄唇輕啓,低啞的嗓音随着燭灰蔓延開來:“父親,母親。”
“我為你們報仇了。”
燭光搖曳,祠牌前的香灰陡然落下,随着一陣冷風,似乎将男人的疼痛滲進了她的骨子裏,化為了無盡的酸意,從胸腔滿滿漲漲地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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