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孤弄大了将軍的肚子
第29章 孤弄大了将軍的肚子
安德忠進來确認情況,見将軍跪在地上,陛下和将軍間的氣氛明顯不對。
又聽陛下說是将軍身體不适,安德忠心中就立刻有了計較,明白該請哪些禦醫。
陛下屏退左右,召見将軍侍奉,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次大概是激烈了些,又或者将軍有舊傷複發,指不定就是傷在不忍與人言的部位。
這是關系陛下甚至整個皇室的皇家隐秘,絕不能傳露出去,必須請絕對能守口如瓶的禦醫。
安德忠領命而去,商引羽看着咬牙強撐的喬北寄,靠近将其攬住抱起。
被他抱起的身體僵硬發顫,商引羽放緩腳步,将喬北寄輕輕放上榻。
又起身在書架上取了個不知哪地進貢的玉碗,給喬北寄當痰盂。
喬北寄想道謝,卻因一陣陣反胃不敢開口,只能用目光表達自己的意思。
商引羽被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不适,在坐塌外側坐下,道:
“想吐就吐。”
喬北寄抱着玉碗搖頭,他去漱口的時候就試過了,什麽也吐不出,就是一陣陣地反胃。
而且,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這般待在陛下身邊了,他不想再壞了這難得的相處。
見喬北寄只搖頭,似是說話都困難,商引羽也就不問了,拿起本奏折翻看等着禦醫到來。
喬北寄低垂着眸,悄悄注視坐在榻邊的主人,用目光一寸描摹主人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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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主人方才對他心軟了,為他喚禦醫,還抱他上榻。
喬北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麽回事,也這種寧靜的假象能持續多久。
他到底在奢想些什麽
他惹了陛下不快是事實,不可能被原諒。
腹中再次翻騰,喬北寄沒精力再注視陛下,只側躺着,咬着牙,緊緊捧着陛下給的玉碗。
商引羽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喬北寄蹙眉難受的樣子,讓他也跟着揪起心。
既擔心禦醫來了,說大将軍得了多重多重的病,又怕禦醫說将軍啥問題都沒有,就是對被陛下您幸生理性反胃。
待會那禦醫要是敢這麽說,孤就把他發配去耕藥田!
商引羽氣沖沖地想着,面色越來越難看。
喬北寄平複下來,悄悄擡眸往陛下臉上瞄一眼。
見到陛下神色更差了,喬北寄更加自我厭棄,忙收回視線。
——他又惹主人生氣了,這或許真的是最後一次躺在甘露宮的榻上了。
“陛下,張禦醫到了。”安德忠入內道。
“宣。”商引羽丢開那本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的奏折。
一位提着藥箱,身着暗藍禦醫服的白胡子禦醫垂首入內。
張禦醫低垂的視線中出現明黃朝服,忙跪地行禮, “叩見陛下。”
“無需多禮,”商引羽一手按下準備起身的喬北寄,回頭對禦醫道: “大将軍身體不适,還請張禦醫看看。”
“是。”張禦醫垂首起身,欲要上前切脈。
但大将軍躺在坐榻上,坐榻一頭坐着皇上,前邊又是桌案,那還有他把脈的位置。
張禦醫小心看向皇上,正想着該怎樣不冒犯地請陛下靠邊去,安德忠就帶着幾位太監将擋在前邊的桌案搬走了,又搬來個小馬紮放到榻邊。
為什麽陛下要守在将軍榻邊呢
自然因為陛下是對敬重功臣明君啊,這才讓将軍躺禦書房榻上,還寸步不離地守着。
張禦醫沒多想,拎着藥箱上前,在馬紮上坐下。
從藥箱中取出拖腕的脈枕放在榻邊,張禦醫一派仙風道骨地看向喬大将軍,卻見對方抱着個玉碗。
張禦醫有些不明所以,但這些事他頂多腦內想想,不該問的絕不會問。
“還請大将軍伸手。”張禦醫道。
喬北寄暗暗看了眼身旁的陛下,見陛下點頭,這才将手伸出去。
張禦醫看得心中感嘆。
外人都言大将軍掌四方兵馬,好不威風,卻不想大将軍在皇上面前居然過得如此小心翼翼。
張禦醫對大夏這位九歲就登大寶,統禦萬民已十二年有餘的帝王更加敬畏,當即提起十二分精力切着脈。
等等,這脈象……
張禦醫驚駭地看了向榻上的大将軍,确定自己看到了将軍的喉結。
在将軍沉靜如深潭的目光中,張禦醫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的皇帝。
商引羽蹙眉,道: “說。”
這……這讓他怎麽說,說将軍脈象奇特,仿若婦人嗎
陛下威嚴甚重,張禦醫猶豫中準備開口。
這一轉頭面對皇帝,他就察覺禦書房內只剩安公公一人服侍在側,其餘宮人早不知何時退了下去。
這……
張禦醫後知後覺地感知到屋內氣氛不對。
皇上,大将軍,安公公,屋內所有人都将視線投在他身上。
張禦醫心中一顫,顫巍巍回道: “微臣還沒切明白,再切會。”說着就回過頭,顫巍巍地重新切脈。
切切切,你當切瓜呢。
商引羽等得焦躁,心中已經計劃好将這禦醫派去哪個皇莊裏耕藥田。
重新切脈診出來的結果讓張禦醫冷汗直流。
他來禦書房前,安公公就交代過他,診出什麽盡管說,但出了禦書房就得忘個幹淨。
他沒有擅長揣測聖意七竅玲珑心,既然安總管說盡管說,那他就……說了!
想到這,張禦醫“砰”地一聲跪下,道: “恭喜皇上,大将軍有喜了。”
說完這話,張禦醫就自覺不對。
大将軍又不是皇上的後妃,肚子裏的孩子也不可能是皇上的,他恭喜皇上什麽啊!
全怪當年為先皇妃子診喜脈診習慣了,居然順口就說了出來。
張太醫差點想給自己來一巴掌,他将頭伏于地,背上盡是冷汗,等着最後的宣判。
有……喜了
商引羽懷疑自己幻聽了,他側頭看向榻上躺着的喬北寄,喬北寄的同樣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
商引羽本想斥責那欺世盜名的庸醫,但他看着喬北寄擡手撫上肚子,神情迷茫而驚訝。
他瞬間想到了喬北寄那長肉了的腰腹,莫非真是的……
商引羽張了張口,斥責的話在嘴中轉了圈,變成了三個字: “幾月了”
“回陛下,已……二月有餘。”張禦醫還陷在驚駭與恐懼之中。
統領大夏各軍,滅了金國的鎮國大将軍,居然是連他都只在醫書雜談中見過的陰陽人!
陰陽相生又互斥,一體生陰陽,還能有孕,這是多麽不可思議。
張禦醫沒多少心情去贊嘆這世間的奇妙,他現在更關心,自己知道了這樣的隐秘,可還能活
商引羽盯着張禦醫,道: “将軍今日數次幹嘔。”
“此乃正常的妊娠惡阻,若妊娠嘔吐,可以幹姜人參半夏丸治之。”張禦醫想不到自救之法,只得皇帝問什麽,他就根據他所知答什麽。
商引羽不在問了,道: “你先行開藥。”
說着,商引羽看了安德忠一眼, “送送張禦醫。”
“是。”安德忠心神領會。
安德忠自己也驚駭得很,将軍是男子,怎麽能懷孕
但這不是他能打聽的,他還得好好告訴張禦醫,出了這門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至于接下來是否有賞,還得看陛下對這胎兒的态度。
心理素質極好的安德忠走到張禦醫面前,将小腿只打顫的張禦醫扶起, “張禦醫就随咱家回去開藥吧。”
等安德忠扶禦醫離開,商引羽才恍然想:十九不是覺得被他幸惡心,十九只是懷孕了,身體不适!
可……十九怎麽可能懷孕
商引羽想到上一世圍獵回來,十九重傷,他傳召可信的禦醫前來診治,那時禦醫說的是氣血大傷,恐無法有孕。
那時,商引羽只顧想着十九受傷了,要好好休養,好好補身體,根本沒在意那句“恐無法有孕”。
——他從來就沒想過十九能懷!
現在,十九躺在他身邊,禦醫說,大将軍有喜了……
天,十九不是長肉了,是被孤弄大了肚子
商引羽恍惚回過頭,他看向喬北寄。
喬北寄一手按在并無明顯起伏的腰腹,眉目低低垂下。
這是他和主人的孩子。
當最初的喜悅淡去,剩下的只有悲涼與掙紮。
主人已經厭棄了他,很可能不會允許他生下這個孩子。
他曾是暗衛統領,知曉不少先皇時皇宮的密事,哪怕是有封位的妃嫔在皇帝許可外有了孩子,都會被送上一碗湯藥。
主人無後妃亦無皇嗣,更輪不到一個已經被厭棄的侍奴來誕下第一胎。
可這是主人和他的孩子啊,他能不能再求主人一次
主人若不許,他……他自然聽主人吩咐……
商引羽俯下身,在喬北寄身旁躺下。
喬北寄吃了一驚。
這坐榻就這麽大,他已經躺的靠外,陛下再躺下豈不是半邊身子懸空在榻外
喬北寄忙往後挪了挪,給陛下騰出位置。
商引羽看着北寄慌亂退避的動作,一時沉默無言。
十九怕他,不願親近他是應該的,方才是他不問緣由就讓十九滾,他還把十九的衣服丢下榻,砸在十九身上。
甚至在十九膝行上前,侍奉他,讨他歡心的時候,他因為那些胡思亂想始終不在狀态,讓十九忍着孕吐,侍奉了半個時辰。
事情要一件件解決,胎兒往後放,先跟十九說明白他的誤會。
商引羽微張開手臂,注視着十九,柔聲詢問道:
“北寄,孤能抱你嗎”
喬北寄小幅度點頭,眼裏有些茫然。
他懷孕了,懷了主人的孩子。
可他知曉得太晚,弄糟了一切,主人已經厭棄了他。
主人的懷抱就在那,他,他不敢上前。
商引羽張開手臂好一會,也只見十九點了頭,十九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完全沒有要入他懷的意思。
沒事,十九不入孤懷,孤自去抱十九。
商引羽傾身上前,虛摟着喬北寄,在喬北寄身前躺下。
“北寄,孤錯了,孤不該兇你。”
喬北寄驚得擡眸,忙道: “陛下無錯,是臣禦前失儀,擾了陛下興致,讓陛下心中不快了。”
“不是的,北寄,孤不是因為那什麽失儀不快。”商引羽為喬北寄理着發絲。
喬北寄愣愣地擡眸看皇帝的手。
商引羽抱着喬北寄,輕撫其僵硬的背脊,問: “你知曉孤為何那般對你嗎”
喬北寄搖頭。
商引羽想讓北寄猜一猜,但怕再吓着這個連往他懷裏鑽都不敢了的北寄,便直接道: “因為孤誤會你了,孤以為你不喜歡被孤那般對待。”
“臣喜歡的!”喬北寄急切地說着那不知表明過多少次的話: “臣喜歡陛下給的一切。”
他心悅主人,他喜歡的,為何主人不信他……
“孤知道了,真的知道了。”
商引羽輕嘆一聲,道: “日後除非北寄親口對孤說不喜歡,不然孤都認為北寄喜歡,不會再問這種傻問題。”
“陛下可以問的,臣想每日都告訴陛下,侍奉陛下臣究竟有多歡喜。”喬北寄在毛皮毯下的手輕輕捏住皇上的衣角。
這是他小心翼翼的試探,他想知道陛下還會不會厭棄他,還許不許他親近,會不會要他。
商引羽親了親喬北寄的額角,低聲道: “好,北寄每日告訴孤,同孤一起有多歡喜。”
主人還許他親近,沒有厭棄他。
“謝陛下恩賜,謝主人,主人……”
喬北寄曾身為暗衛,不知喜樂,後又征戰沙場領兵作戰,不懂哭的滋味。
但這一刻,有什麽穩穩落回了他心裏,那種酸澀和溫暖,幾乎讓他落下淚來。
他怕自己真的落下淚,不敢讓陛下看到,于是緩慢而小心地往皇帝懷裏縮。
沒有被陛下按住,也沒有聽到陛下的喝止,喬北寄心跳得厲害。
喬北寄縮入主人懷裏,近乎貪婪地汲取着主人的暖意。方才積攢的,那些不敢表露的害怕,在瞬間傾瀉了出來。
害怕被主人厭惡,害怕被抛棄,害怕再也無法親近主人……
商引羽抱住懷裏不住顫抖的人,他不知該怎麽安撫,只低下頭,一下下親着十九的額角和發絲。
別怕,十九別怕,孤好好待你,孤疼你。
細細碎碎的親昵落下,喬北寄再無法忍耐。
主人,主人,屬下心悅主人,想一生追随侍奉主人。
商引羽安撫着十九,予舍予求。
良久,喬北寄抓着皇帝的衣角,惶恐而無措,低喃道: “懇請主人……”
商引羽撫着十九背脊順氣的手一頓,雖然他不懂醫,但也知道孕前三月是不宜行那事的。
十九這正是第三月。
商引羽柔聲跟十九打着商量: “……可好”
喬北寄垂下眸,掩蓋住眼裏瞬間升起的惶恐,乖順道: “好。”
商引羽安撫着喬北寄,期間喬北寄再次捂嘴欲嘔,商引羽便停下,拿過玉碗給喬北寄。
喬北寄抱着玉碗,咬着牙忍耐。
反應下去後,他小心擡眸看皇帝。
陛下正輕撫着他的背為他順氣,面上也沒有不快之色,陛下也未消下去。
喬北寄小心翼翼問: “主人可否繼續”
商引羽點頭, “可。”
小半個時辰後,商引羽喚宮人備溫水布巾。
商引羽坐起取布巾,準備給自己和十九擦洗,一只手探過來,接過他手上的布巾。
喬北寄取過布巾,輕柔為陛下擦洗。
禦書房內所有宮人将頭垂得更低,目觀鼻,鼻觀心。
商引羽有些詫異,北寄在有他人在場的情況下,從不肯露出一星半點,現在這般不管不顧,顯然是今日的事造成了影響。
再看喬北寄擦拭的動作,輕緩小心,似是生怕那柔軟的布巾是鋼絲所織,會把他擦傷。
北寄是在讨好他。
商引羽按着喬北寄的手,帶着他快速擦拭,道: “随意擦擦就行,孤待會帶你去華清殿,我們一起,邊泡湯邊用膳。”
“是。”
擦完了自己身上的,商引羽又換了條布巾,繼續拉着十九的手為十九擦拭。
十九需要擦的地方有些多,商引羽用自己的身軀,遮住面色漲紅的十九,在其耳邊道: “……”
喬北寄極為順從。
商引羽邊攬着十九,為十九擦拭,邊貼着其耳,道: “北寄還未同孤說方才有多喜歡。”
喬北寄張口欲言,商引羽側頭在喬北寄嘴上輕啃了下,道: “今日先聽孤說。”
喬北寄詫異地睜大眼。
“孤喜歡将軍,喜歡将軍的……”商引羽以僅兩人可聞的聲音在喬北寄耳邊訴說着。
喬北寄的臉越來越紅,把整個都藏在皇帝身前,不敢讓人見着分毫。
擦洗完,穿上宮人準備的常服,商引羽帶着喬北寄擺駕華清殿。
皇帝和大将軍要在泡湯用膳的消息先傳到華清殿,因為陛下與将軍這些月每隔幾日就要來趟華清殿,華清殿時刻都在準備迎接帝駕。
口谕傳到,華清殿的宮人有條不紊地備好一切,有宮人端來菜肴,有宮人在每一個湯旁放下數套更換衣物。
待皇帝與大将軍選了一個帶湯池的殿宇,裏邊守着的宮人盡數退到外間。
喬北寄服侍皇帝寬衣。
商引羽入湯池內,看着喬北寄打理好自己走入水中,他視線在喬北寄的肚子處掠過,又很快收回。
喬北寄何等靈敏,怎麽可能注意不到皇帝的視線。
主人至今未言與他腹中孩子相關之事,這孩子,主人點頭便是龍嗣,主人不點頭,便是布衣。
他曾為暗衛統領,見過達官貴人家的侍女不慎壞了主人家的孩子,主人家不曾管,那孩子被生下後就入奴籍,日後為家奴,為主人家勞作。
喬北寄不會妄想陛下認可他腹中的孩子,只要陛下願意讓他生下就好。
這是他和主人的孩子,他想要生這個孩子。之後這孩子,主人是允許他養着也好,交由暗衛們教養也好,他都聽從主人吩咐。
喬北寄在深至腰下的溫泉水中一步步朝皇帝走去。
在他走近後,商引羽伸手,扶着喬北寄在淹沒于水下的玉石上坐下。
“先用膳。”商引羽道。
兩人間有一塊白玉板從地磚上延伸出,上邊放着膳食,膳食中有些許藥材的味道。
喬北寄緊繃了一瞬,嗅着氣味辨別出是哪些藥材,才放松下來,眼裏多了些許光彩。
都是安胎與平複妊娠惡阻的藥物,主人是想要這個孩子的吧。
有些菜是加了藥材的,有些菜沒加,商引羽習慣性每樣吃幾口,喬北寄就只盯着那些有藥材的。
用完膳,商引羽将白玉板推回去,與十九之間再無阻隔。
商引羽知道,必須解決孩子的事了,他看着十九,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十九覺得自己那兒是異處,他對自我的認知一直是男性,願意同孤好只是身體上的需求,肯定不會想要個孩子。
自從他開了科舉,準許女子入朝為官後,好些女子進士都言暫不考慮婚配。
就像孫尚書家那位女狀元,去孫尚書家中提親的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那位孫家的女狀元還活躍在翰林院。
商引羽的不少诏書都是她草拟的,那位孫家女郎顯然是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婚配的打算。
女進士尚且不想被婚嫁育子影響事業了,更何況是剛當上鎮國大将軍,正是享受權力之時的喬北寄。
至于北寄或許想生下這個孩子,呵,怎麽可能呢
如果不是真愛,哪個權勢地位都極高的男子,會願意為另一個男子生育。
哦,喬北寄當然愛他,但那是因為皮膚與身體的渴求,而饞他的龍體。
這只能說是在解決需求。
需求人人都有,舒爽的歡愛誰人不愛,歡愛中揣上個孩子又是另一回事了。
以北寄茫然的反應來看,怕是今天才發現這個孩子的存在,也是今天初次感覺到揣着個孩子的難受。
可這還只是幹嘔,勉強算是淺度孕吐,之後還會有各種症狀,與生育的鬼門關,以及之後可能伴随終生的各種問題。
旁的不說,前後數月不可享受歡愛,就不是喬北寄能忍的。
北寄愛他的前提就是饞他龍體,若數月不能與他親近,那“愛”,也就沒吧。
北寄現在還陷在怕孤不再親近他的恐慌中,沒反應過來孩子的事。
但這個問題是不可能回避的。
商引羽張開雙臂,喬北寄就貼近,伏在皇帝肩頭。
瞧,北寄多愛孤的龍體,商引羽的眼眸裏劃過一絲落寞,轉瞬即逝。
商引羽撫着北寄隆起并不明顯的肚子,那裏是他與十九的孩子。
他感覺到喬北寄屏住了呼吸,身體也略微僵硬。
商引羽凝神感受,不到三月大的胎兒,給不了他任何回應,可說完全沒有感覺是假的。
北寄或許對他談不上愛,但至少是饞着他的龍體,喜愛與他親近,同他好。
北寄就是在那樣愉悅歡喜的情況下懷上了他的孩子,這是他和北寄的結晶,一個意外而來,不被雙方期待的結晶。
“北寄。”商引羽低聲喚着。
“陛下,臣在。”喬北寄緊張得心髒幾乎跳出心口。
陛下是喜歡這個孩子的吧,刻意準備有安胎作用的藥膳,還這麽溫柔地愛撫孩子。
陛下還許他親近,帶他來他們時常親密的華清殿,是不是這孩子也能被留下了
他不奢求別的,就想讓這有着陛下和他血脈的孩子能來到這個世間。
商引羽手一轉,将喬北寄抱起,攬下北寄的頭。
商引羽親了下北寄的嘴角,喬北寄就欣喜地回應。
重生後,商引羽還沒考慮過皇位繼承人的事,但他上一世,與十九好的時候,是計劃過的。
他想,如果他二十五歲還與十九這般好,他就不要妃嫔不要子嗣了。
他可以在沒死絕的皇兄皇弟的子嗣中扒拉一下,選幾個品行能力還過得去的培養着,要是真沒人了,他也不介意給大夏改改制度。
但事實是,他根本沒活到二十五歲。
天玺十五年的秋夜,喬北寄夜入甘露殿,那年他二十三歲。
想到這段被淡化的記憶,商引羽就來了氣,退出在喬北寄嘴上狠咬了口。
——你負孤!
喬北寄吃痛,也不躲,就茫然地眨着眼睛任皇帝施為。
商引羽咬完後悔了,輕輕給喬北寄吹傷口,想把自己犯蠢的行為遮蓋過去, “孤給你吹吹,待會就給你上藥。”
喬北寄也不問“陛下為何要咬臣”,只被吹得歡喜極了。
商引羽安撫着喬北寄,道: “孤有一事要同你商量。”
“陛下請說。”喬北寄半點不覺得被咬一口有什麽,陛下吹他嘴角,他就想親上去,但陛下要說正事,不能親。
“這個胎兒……”商引羽邊說着,邊抿去喬北寄傷處的血液。
喬北寄期待地看向皇帝,一直想問的話已經到了嘴邊。
“臣能生下他嗎”
“把它流了吧……”
喬北寄期待詢問的聲音,和商引羽的嘆息聲幾乎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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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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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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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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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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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