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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孟玳玳開始沒反應過來,眼神一頓,腿先腦子一步邁了出去,走了幾步後直接跑了起來,跑到玄關處,又急剎住腳步,她站在門前,有些情怯的遲疑,怕自己想錯了,手握住門把,掌心微一用力,門慢慢地打開。

先是筆而直的長腿,再是搭在行李箱拉杆上的分明指節,往上再到寬而挺的肩膀。

門開一寸,孟玳玳的呼吸靜一息,直到門完全打開,她的心跳都止住。

陸北看着她,黑眸幽沉,胳膊伸出,朝她張開, “過來。”

孟玳玳将要脫口的驚呼壓回嗓子裏,連撲帶蹦,一下子跳到了他身上,陸北将她穩穩地抱住,眸底生出淺淺的笑意,孟玳玳摸摸他的臉,又扯扯他的耳朵,感受到切實的溫度,一顆心才砰砰地跳起來,她仿佛置身在飄忽不定的雲彩裏,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夢還是現實, “你怎麽來了”

陸北單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去提行李箱,人和行李一塊兒進了屋,門關上,她被他抵在了門後,他的氣息也跟着沉沉地壓過來, “我來收我的生日禮物了。”

她的背貼着門,門是絲絲的涼,胸前貼着他,他是灼灼的燙。

這種燙帶着熟悉的兇悍和肆虐,讓她心裏有些慌,她靠着門想後仰,遠離他一些,但鬼使神差地,雙手摟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黏到他的懷裏,呼吸也靠近他一分, “你幹嘛要騙我”

陸北将她耳邊散下來的幾縷頭發撥到腦後,手托起她的下巴,兩個人更近一些, “想給你個驚喜。”

說話間,唇幾乎要蹭到唇,細微的電流從唇蹿到脊背,孟玳玳的手指蜷到掌心,聲音愈發得輕, “我爸什麽時候也站到你那頭兒去了,我和他發信息,他還騙我說你在--”

陸北的目光在她張阖的紅唇上游離,他屈指碰碰她的臉頰, “孟玳玳,別說話了。”

“嗯”孟玳玳仰頭看他。

陸北回, “我要親你了。”

“……哦。”她看着他黢黑的眸子,抿了抿有些發幹的唇,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又停下。

他說了要親她,卻不動,只拿一雙眼睛瞧着她,像是用眼神在一點點地……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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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玳玳挨不住他這樣的注視,手心都生出了汗,她抓住他後頸的頭發,嘴角微動, “陸”字剛擦着話音出來,就被他洶洶壓下的唇封住了剩下的話。

沒見到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可一沾到他的氣息和味道,心裏壓着的,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想念,噴薄而出。

他根本不給她任何的緩沖,給過來的吻很兇,又急,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卷着她的舌拖到自己嘴裏纏吮,攫取走她的津液,侵吞着她呼吸,孟玳玳軟在他的胸膛裏,攬着他脖子的胳膊慢慢收緊。

稀薄的空氣,啧啧的細碎聲響,一點點攪動起身體裏的躁熱,灼燙抵着濡濕,如壓境的大軍,一觸即發。

孟玳玳艱難地扯開些唇間的距離,喘一口氣,道, “洗澡。”

陸北挨着她的喘息咬上她的唇, “浴室在哪兒”

孟玳玳用模糊的意識給他指,陸北抱着她走過去,孟玳玳拿腳踢他的腰, “我已經洗過了。”

陸北腳步不停,吻也不停, “陪我再洗一次。”

孟玳玳想到什麽,又扯上他的頭發,聲音含糊在他的嘴裏, “沒那個……”

陸北終于停下來,暗沉的眼神裏有戲谑, “那個是哪個”

孟玳玳攥着他的頭發羞惱地扥一下,壞人一個,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陸北笑着抵上她的額頭,啞聲道, “我帶了。”

……他準備得還真是齊全,孟玳玳悶到了他的肩膀上,不說話了。

陸北将她抱得更緊,大步朝浴室走去。

越接近浴室,灼熱越燙,孟玳玳越緊張,這種明知道會發生什麽的緊張才最要命,她擡起頭看他,小聲道, “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兒東西”

陸北碰碰她的唇角, “不餓。”

孟玳玳又道, “那你渴不渴”

陸北按着她的腰用力,兩個人嚴絲合縫地契合到一起,他好心提醒她, “孟玳玳,我餓的不是胃,想吃的也不是飯,你現在拖得越久,待會兒我就做得越狠。”

……他可真敢說。

孟玳玳一口咬上了他的下巴,反正她命就這麽一條,他幹脆直接弄死她算了,一了百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是真的會死,她到這會兒才知道,他之前還都是收着勁兒的。

霧氣氤氲的浴室裏,熱水四濺,她的聲音都要碎成片,急喘中夾雜着啜泣,一口氣還沒緩到嗓子裏,一口氣又被撞上來。

陸北貼過來,啞聲問, “有想我嗎”

孟玳玳咬着他的胳膊不說話。

陸北一手箍着她,一手撐在漫着水氣的磨砂玻璃上,粗重的呼吸一下挨着一下地往她耳朵裏灌, “孟玳玳,有沒有想我”

孟玳玳的腿都在打顫,她嗚咽着抹一把臉,不知道是在抹水,還是在抹淚,語不成調的話斷斷續續, “你怎麽不說你有沒有想我。”

陸北慢慢地研磨,聲音也慢得像用鈍刀子在剌人, “你感受不到嗎”

孟玳玳的神智已經在潰散的邊緣,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那你感受不到嗎”

陸北被她出其不意的用力絞得倒吸了一口氣,頭皮都好似發了麻。

空氣裏死寂一般地靜了一秒,繼而掀起了一場滔天的狂風暴雨。

孟玳玳在昏昏沉沉中想,他是真的瘋了,她可能也真的要死了。

從浴室回到床上,他親手給她穿上了她送出去的生日禮物,又被他一手給扯了個稀碎,孟玳玳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現世報這種東西來得就是這樣快。

等風雨終于停歇,外面漆黑的天已經現了魚肚白,孟玳玳癱在沙發上,一條命也去了有大半條,現在不過是憑一口上不來下不去的氣兒吊着,身體累到立馬就想昏死過去,可大腦還陷在那一波又一波愉悅的浪潮裏回不過神來。

始作俑者換完濕得沒一點兒幹地方的床單被罩,要抱她回床上,孟玳玳現在沾不得他的體溫,更聞不得他身上的味兒,他一靠近,她的身子就生理性地打顫,她的頭悶在毯子裏,拿胳膊肘頂他,不肯讓他抱, “你起開,別碰我。”

陸北俯身附到她的耳朵上, “你能自己走回去”

她走不回去是因為誰,孟玳玳擡起臉來,憤憤地瞪他, “我今天就睡沙發了。”

陸北道, “那麻煩你往裏面挪挪,給我讓個地方,我也睡沙發。”

孟玳玳氣得拽起手邊的抱枕掄到他身上。

陸北“嘶”一聲,把肩膀上密密的牙印和劃痕擺到她眼前。

孟玳玳抱着抱枕又蔫了吧唧地癱回到沙發上,小聲嘟囔道, “活該。”

陸北揉揉她蓬松的頭發, “你在電話裏不知死活地挑釁我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孟玳玳有委屈,也有心虛,聲音更加弱, “我也沒想到就是今天啊。”

陸北掰過她的臉, “那剛才開門看到是我,有開心嗎”

孟玳玳還憋着氣,想說不開心,可看到他眼下的烏青,心又成了沾了水的棉花糖,塌塌地軟了下來,她咬上他的手,咕哝一句, “不開心我能讓你折騰成這樣”

陸北眉毛輕揚,意外她今天不再心是口非的誠實,他把她抱起來, “看來是真的想我了,嘴都不硬了。”

孟玳玳懶懶地倚到他的肩膀上,湊到他耳邊的聲音也是懶散的, “陸小北,生日快樂。”

雖然隔着電話已經說過一次,他生日也已經過去了一天,可她現在還是想和他一句,面對着面,嘴貼着耳。

陸北看着她,沉默着,眼神又漸漸變成她熟悉的那種暗。

孟玳玳推他的肩膀,想從他腿上逃, “你要是再來就是狗。”

陸北撈住她的腰,把她給拽回來,抱起她往床上走, “放心,現在不動你,讓你睡兩個小時休息一下。”

……她可真謝謝他,還這麽大方地給她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陸北來了兩夜一天,這期間,孟玳玳除了吃飯,上廁所,以及不知道洗了幾遍的澡,其餘的時間就沒下過那張床。

哦,不對,中間還接了沈清英一個視頻電話,确切地說,沈清英打過來的那個,孟玳玳沒接到,半個多小時後,孟玳玳穿戴整齊地窩到了客廳裏的沙發上,才給她媽回過去。

沈清英是過來人,看她的臉粉裏透着紅暈,汪着水的眼睛裏又是再明顯不過的困頓,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只跟孟玳玳交待了幾句,讓陸北帶過去的那堆東西,哪些要趕緊放冰箱之類的,就把電話撂了。

她不反對談戀愛談到水到渠成的時候發生點兒什麽,這總比兩眼一抹黑地結婚了,然後才發現這男的哪兒哪兒都不行要好,這可是關系着一輩子的事情,有些東西得試過才知道好不好用。

陸北過來找孟玳玳之前,是專門問過沈清英同意的,沈清英原本對他的看法就有所改觀,他特意過來問她的允許,她對他原本還有些保留的态度就又轉變一些。

事情是不算大,按說兩個人在談戀愛,他去看自己女朋友,就是不過來知會她這個當媽的一聲,也不算太出格,但他這麽正兒八經地過來一問,就招了沈清英幾分喜歡,沈清英看重他這種把什麽事情都能大大方方拎到臺面上來說的性格,做事情不藏藏掖掖,吞三吐四,那就說明你的心思沒那些歪的斜的。

陸北過來這一趟可謂一舉兩得,既解了相思苦,又在未來丈母娘大人心裏增了點分數。

孟成起初是不樂意批陸北的假,更別提要幫他和閨女撒什麽謊,可陸北拿了他的七寸,馬上要到他和太太的結婚紀念日,他知道太太看上了一款包,但是國內定不到,從國外拿的話,起碼得排到明年去了,陸北這臭小子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這件事兒,也不知道他走了什麽渠道,愣是把包拿到手了,他現在還在太太的觀察期,急需這個包讨太太歡心,所以他再不樂意也沒招兒。

孟玳玳聽陸北說着他和她爸之間的官司,眉心微蹙地吃一口他喂過來的飯, “你別老給我爸挖坑下套兒。”

陸北再喂過去一筷子菜, “這你就錯了,我這不是給他老人家挖坑下套兒,我這是在過你爸給我的考試,你當他為什麽老給我明裏暗裏地使絆子,他是拿我當正經女婿考驗呢,他要是看不上我當他的女婿,連搭理都不會搭理我,他折騰得越熱鬧,說明我越有機會。”

孟玳玳看他一眼,想說什麽,又停下,他馬上就要走了,她還是不在這個時候招他了,她張嘴要吃菜。

陸北拿着筷子往後退,眯起眼睛看她, “你這個眼神什麽意思,不想我當你孟家女婿”

孟玳玳回, “我可是什麽話都沒說。”

陸北眼裏蕩出笑,又把菜送到她唇邊, “那就是想我當”

孟玳玳嘴裏嚼着菜,含含糊糊還是那句,我什麽話都沒說。

陸北放下筷子,架着她的胳膊,把她從椅子上抱到他的腿上,話裏已經帶上了危險, “那到底是想我當還是不想”

孟玳玳現在不怎麽怕他,她摟上他的脖子,語氣有些怏怏的, “你吓唬不到我了,再折騰你要趕不上飛機了。”

她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麽快過,總感覺才剛見到他,他就要走了。

陸北擁着她的肩膀低頭看她, “等過段時間,我再過來。”

孟玳玳捧起他的臉,親親他的唇角, “別來了,我還有不到四個月就回去了,很快的。”

他們的假不好請,他這樣擠幾天時間過來,回去肯定要連軸轉,他這兩天也沒怎麽睡,旅途勞頓,回去還要熬大夜,身體底子再好也禁不起這麽折騰。

陸北回吻她,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怕我真走不了,不用擔心我,我可以在飛機上補覺。”

兩個人靜靜地接着吻,好像時間不停,這個吻就沒有盡頭。

門鈴聲響起,餐桌上的手機也響起,是來接他的司機到了,孟玳玳抱緊他,喃喃道, “你該走了。”

陸北再次吻上她,只是吻得再深,也有要分開的那一刻,他不讓她送他去機場,連樓都不讓她下。

孟玳玳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裏,眼睛有些發澀,她坐到沙發上,客廳裏還殘存着他的氣息,她又起身轉去卧室,卧室裏也不行,他來了不過才兩個晚上加一個白天,可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好像都留下了他的影子,她又慢慢走去窗前,站在窗簾後看着樓下,路邊停着的那輛出租車遲遲不動,也沒有人從樓裏出去。

孟玳玳意識到什麽,她跑去玄關處,握上門把,門打開的時候,陸北擡手剛要敲門。

兩人同時定住。

孟玳玳看他, “你怎麽還不走”

陸北也看她, “我好像多拿你的東西。”

孟玳玳問, “什麽”

陸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寶藍色的小盒子, “這個。”

孟玳玳睫毛忽閃着, “這不是我的。”

陸北再問, “真不是”

孟玳玳回得堅定, “不是。”

陸北打開盒子,遞到她面前, “不是你的為什麽會刻着你的名字”

孟玳玳低聲道, “我怎麽知道。”

陸北握上她的手,孟玳玳想抽回來,手指縮了一下,又沒有動。

陸北握緊她的手指, “去年冬天你說,要是一年後我們還在一起,我再來問你,可我等不及到今年冬天了。孟玳玳,我喜歡你,不是一點點的喜歡,是很多很多,多到愛的喜歡,這種喜歡從十五歲的那個夏天,甚至從更早的某一刻開始,一直都沒有變過,以後只會越來越深,”他頓一下,又道, “我想每天和你生活在一起,想牽着你的手站在你身邊,不只是以孟玳玳男朋友的身份。”

他看着她的眼睛,緊繃的聲音裏是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等你回去以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孟玳玳鼻尖有些酸,眼睛更酸,她擡起下巴,直截了當地回, “不好。”

陸北神色一頓,他有想過她會拒絕,只是沒想到她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孟玳玳踢他一腳,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你幹嘛要在這個時候求婚,我都還穿着睡衣,頭發這麽亂,臉還沒有洗,醜都醜死了,要怎麽答應你呀。”

她想要在她最漂亮的時候答應他的求婚的,他真的是讨厭死了,求婚都不會選時候。

陸北怔了怔,随即反應過來,他抱住她, “不醜,一點兒都不醜,我們家孟玳玳什麽時候都是漂亮的,現在尤其得漂亮。”

孟玳玳吸吸鼻子, “我才不是你們家的。”

陸北親她眼角的濕潤, “我是你們家的。”

孟玳玳啐他, “你也不是我們家的。”

陸北攥住她的手,直接把戒指套了進去, “晚了,戒指戴上了,你不想要我也必須得要了,退不了貨。”

孟玳玳更想哭了,她再踢他一腳, “為什麽你求婚也能求成這樣活土匪的架勢。”

陸北握着她的手指,低下頭,将唇印到戒指上,輕輕吻了上去。

他溫熱的唇貼到她指背的瞬間,孟玳玳的心尖顫了顫,人也安靜下來。

陸北的唇從她的指背轉到她的唇上,他抵着她的呼吸,再說一遍,不是詢問,是已經做出的決定, “孟玳玳,等你回去,我們就結婚。”

孟玳玳使勁咬一下他的唇角,臉埋到他的懷裏,雙手慢慢環上他的腰,過了好一會兒, “嗯”一聲。

陸北将她抱得更緊,箍着她腰的力道恨不得要把她嵌到他的身體裏去。

結婚的事情,是他和她爸媽談的,過後她媽只給她來了個電話,問她想好了嗎,孟玳玳在別的事情上或許會扭捏,但在這種事關以後人生的大事上,做出決定就是做出決定了,她在答應他的那一刻,就想清楚了。

沈清英強勢歸強勢,可自從孟玳玳成年以後,所有重要的事情,只要她自己做出了最終的決定,她一般很少插話,他們當父母的作用是盡他們最大的努力為她護一段路的航,她自己的人生,她才是那個真正掌舵的人,所以,她的職業規劃,人生方向,另一半的選擇,合她自己的心意才最重要。

孟成依舊看陸北不順眼,但再不順眼,閨女結婚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日子是沈清英和鐘君慧找人看過的,定在農歷的十二月初,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算寬裕,酒店就是個麻煩事兒,年底酒店安排本來就緊張,好的酒店就那幾個,沈清英怕約不上。

陸淮大手一揮,沒事兒,我做生意這麽多年,這點兒人脈還是有的,就一個電話的事兒。鐘君慧瞪他一眼,那你倒是快去打,在這兒廢什麽話。陸淮馬上乖乖拿出手機,去打了電話。

鐘君慧和陸淮是離婚了,可他現在搬到了孟玳玳家的隔壁,和鐘君慧成了斜對門的鄰居,鐘君慧每天一出院門就能看到他,她煩他,可拿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房子是他買下來的,她管天管地管不到他在自己房子前鍛煉。

婚房是陸北在盯着裝修,婚房準備了兩處,一處是在孟家和陸家現在住的小區內,從孟家的後門出去,走到胡同盡頭的那棟房子就是,相隔不過五分鐘的路程,另一處是孟玳玳學校旁邊的兩套房子打通成了一套,裝修方案孟玳玳都看過,他知道她喜歡什麽,小到連壁燈的款式,他都能摸出她的喜好,所以她都沒有什麽意見可以提。

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孟玳玳回國,可偏偏在她回國這件事情上出了岔子,在秦老師和她現在跟的導師的建議下,她訪學時間又往後延了半年。

陸北在電話裏聽她說完後,開口道, “那婚禮就延遲。”

孟玳玳試探着問, “你不生氣”

所有的事情都定好了,現在因為她計劃的變動,又要全盤打亂,這不是一件可以糊弄過去的小事兒。

陸北回, “這有什麽生氣的,不都說好事多磨,我們結婚是好事兒,就算中間出點兒什麽意外的岔子,那肯定也是在為這件事兒好上加好,你延了半年,婚禮正好推到夏天,夏天舉行婚禮不是更好。”

孟玳玳默了默,開口問, “你快要下班了嗎”

陸北回, “嗯,這就要走了。”

他本來今天休息,但昨晚做了一臺手術,病人情況一直不是很穩定,他昨晚就沒回去,一直在醫院待到現在,病人終于算是穩定下來了。

孟玳玳道, “那你快出來。”

陸北怔住, “出來哪兒”

孟玳玳回, “我回來了,剛下飛機,在你們醫院門口。”

陸北呼吸一滞。

孟玳玳又道, “陸小北,婚禮延遲到明年夏天,我們今天先領證吧。”

她這次回來,算是休幾天假,也順道回學校辦點兒事情,領證這個想法是她在飛機上睡覺的時候突然起來的,起初覺得沖動,剛才聽他說完那番話,又覺得不算沖動,他能給她體諒和包容,那她也要給他一些她能給的回應。

走廊裏,科室的小護士見一向四平八穩的陸醫生突然跑了起來,有些驚訝,這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兒,能讓陸醫生這麽着急,走廊那頭兒的邵陽看到他這樣,也以為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兒,追着他跑了過來,邊跑邊問,怎麽了。

電梯遲遲不來,陸北幹脆走樓梯,他的聲音都有些顫, “孟玳玳,你千萬別騙我。”

孟玳玳聽着手機裏呼呼的風聲,嘴角微微翹起來, “陸醫生,你要跑快一點兒,要不時間就來不及了,現在快三點了,我們還要回家去取戶口本。”

她後天就走,明天上午要去見秦老師,下午還要去一趟辰峰,只有今天時間可以。

他由遠及近地跑到她面前,這麽長的路,他都沒用上五分鐘,孟玳玳擡手擦擦他額上的汗,又怕待會兒萬一真來不及,他會失望, “我就是突然有了這麽個想法,要是時間來不及,就先--”

陸北一把将她扯到懷裏, “孟玳玳,你敢再給我說一個算試試。”

他起伏的胸腔裏是猛烈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擊着她的心房。

孟玳玳仰頭看他, “你車呢”

陸北回, “在對面小區,我去取,很快。”

孟玳玳将行李箱推給氣喘籲籲跑過來的邵陽, “邵陽,行李麻煩你幫我帶給我爸,我要和陸北去領證了。”

邵陽跑得都累成了狗,一過來又被喂了一把狗糧。

孟玳玳拉起陸北的手, “綠燈亮了,我們就跑過去啊,既然不讓我算,那就動作快點兒。”

陸北先是一愣,然後漆黑的眸子裏揚出深深的笑, “我抱着你跑應該更快點兒。”

孟玳玳昂起下巴, “小看我,我百米賽跑當年可是拿過校運會的第一,你不一定能跑得過我。”

她話說得滿,現在距離當年的校運會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沒跑幾步就慢了下來,陸北直接打橫将她抱起來,腳步更快。

初冬的陽光和煦溫暖。

冷冽的微風拂過頭發。

心跳抵着心跳。

用力地跑着。

他們奔向的屬于他們的幸福。

————————

2024.2.28完結

番外暫定隔日更,如果我能早寫出來,就會提早放出來

下一本寫《不可說》文案如下,有感興趣的小夥伴可以收藏

村頭野山花X心狠手辣京港圈大佬

文案一

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蘇正集團上上下下都在瘋傳,茂時會展的一個小設計師是蘇柏熠的人,名字好像叫周粥。

起因是在酒桌上,蘇柏熠喝下了周粥敬的一杯酒,散席後,又有人看到周粥上了蘇柏熠的車。

蘇柏熠是誰,蘇正集團幕後真正的掌權人。

能讓蘇柏熠端起酒杯喝下酒,事後又上了他車的人,周粥算是這幾年的頭一個。

蘇柏熠開始以為周粥圖是他的的錢和權,他對她的厭惡不加掩飾。

後來他發現她圖是他的這個人,他在床上多了些耐心。

最後他才知道她圖的不過是他這雙眼,因為他有一雙和別人相似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尤其像。

他,居然有一天能被人當成替身來睡。

這應該是他活到現在為止,聽過的最冷的一個笑話。

此後三年,蘇正集團的員工再也沒有見過他們蘇董笑過一次,連彎一下眼都沒有過。

文案二

沒有人會把蘇柏熠和周粥聯系在一起。

一個背靠蘇柏兩家,幾輩人堆砌出的富貴門,全都系在他一人身上,手段雷霆,心思毒辣,翻手為雲,亦可為雨。

一個是從村溝溝裏走出來的野山花,無父無母,連小家裏的碧玉都談不上,縱使她有幾分勾人的姿色,兩人之間何止是雲泥之別。

偏偏這兩個人有了交集,從八卦周刊到人們茶餘飯後的閑聊,都在打賭這位周粥能夠在蘇先生身邊待多久。

周粥從沒有想過會和他長久,她不過把他當成一時的慰藉,撐死不過一年,他們就會橋歸橋,路歸路。至于他把她當成什麽,她不知道,他明明厭惡她,卻允許了她的靠近,以上位者施舍的姿态。

她喜歡他這種姿态,再高高再上,最後還不是上了她的床,至少在某一刻,他的生死是由她。

周粥對蘇柏熠有一種征服的隐秘快感,偶爾對上他那雙看不到底的眼睛,還會生出一點兒不多的煎熬和愧疚。

可到頭來才發現,原來她也是別人的替身。

閱讀提示:

1.

老房子着火,他還不想讓人知道他着了,火一邊燒,他一邊澆。

2.

酸中帶甜的極限拉扯。

3.

雙替身,男為真替身,女為假替身。

4.

年齡差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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