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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抱歉，我來晚了！”一只毛絨絨的熊貓帶着憨厚的笑容出現在川澄律的眼前，“請問是川澄小姐把？是悟那家夥讓我們來接你的。”

川澄律再次瞪大了眼睛：“說、說話了？！”

“哎呀，吓到您了嗎？經常有人看到我說話的時候，會吓一跳呢！”熊貓哈哈大笑了一聲，“不過雖然是熊貓，但我也是正經的咒術師啊！”

“這家夥是我的同級狗卷棘，因為某種原因，說話只能用飯團餡料來代替。”

栗色頭發的少年贊同地點了點頭：“鲑魚！”

“順帶一提，鲑魚就是同意的意思。”熊貓突然湊得很近。

“……哦。”

＊

川澄律很少有接觸到咒術師的時候，畢竟她的專職工作并不是祓除詛咒，唯一可以說是相熟的咒術師大概就是五條悟了。多虧了這位性格跳脫的最強咒術師的福，她向來都對咒術師這個職業的人沒有過多的期待。

所以在她來到東京咒術高專，哪怕是遇到了會說話的熊貓，和說話只會往外蹦飯團餡料的人，她也只是震驚了一小會兒就說服自己接受了。

她被熊貓和狗卷棘領着到了五條悟的辦公室，對方不知道怎麽沒在裏面。

“稍微等一會兒吧。”毛茸茸的熊貓咒骸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悟那家夥經常不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坐着，不過他既然說讓我們把你帶過來這裏，等會兒肯定是會過來的……大概。”

川澄律沉默一會兒：“……好。”

不過五條悟這家夥，在學生心裏到底是什麽形象啊？

熊貓和狗卷棘都還有事情，不能陪川澄律一直在這裏等着，所以只把她帶到辦公室就走了。川澄律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百無聊賴地拿起了手機。

今天竟然還挺熱鬧的，川澄律看到她兩個聊天室裏的人都在說話。

她先點開了消息少的那個群組，看了看似乎也只是太宰那群人的閑聊而已，于是又換了另外一個。剛一進入，她就被管理員置頂在最上方的公告給驚住了。

公告只有幾個字，但是後面跟着一連串的标點符號卻足夠體現出了，當時寫下這條信息的人心情有多激動。

【置頂公告：

中也大人回來啦啊啊啊啊！！！！！

更新于20xx年x月x日】

中也大人回來了？！

川澄律一目十行地把上面所有的消息都看過一遍——因為群裏的人太過激動刷得太多，她即使是這樣也嗚嗚看了有五六分鐘的時間。直到她在中途看到了一張照片，不知道是誰拍的，中原中也拖着一件黑色的小行李箱，風塵仆仆地走進了港。黑大樓。

原來是真的回來了啊。

川澄律眨巴了眨巴眼睛，她下意識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暗自決定要加快一些今天行程的進度。

都已經将近三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過中也大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變化了？個子也不知道有沒有長高？

她面無表情地想着足夠讓中原中也本人跳腳的問題。

“大小姐，你在看什麽——”

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把川澄律吓得一個激靈，手上的動作下意識地就點向了熄屏鍵。五條悟垂下眼眸看了眼面前黑屏了的手機，沒有說什麽。

“你吓死我了！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真過分啊，大小姐。”五條悟委屈地拉長了聲音，“明明是你看手機看入迷了吧？”

“所以你在幹什麽？”

“啊！該不會在看我的帥照看得失神了吧！”

“拜托千萬不要這樣，我好歹也是會害羞的嘛！”

“……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哪裏害羞了。”

有的時候，川澄律也會懷疑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每次當她以為五條悟已經騷到極限的時候，對方都會再度給她一個更低的底線值。

五條悟在發現川澄律對他的作秀不僅毫不捧場，反而頗為嫌棄之後，就回歸了正常的樣子。他直接帶着人去了虎杖悠仁現在所在的地方，“悠仁因為某些原因，現在大家都認為他是已經去世的狀态，所以我只能讓他暫時住在這裏的地下室內。”

“悠仁？你的那個學生原來叫做悠仁啊。”

“全名是虎杖悠仁，年紀比你還小上兩歲呢！不過是個相當有潛力的孩子哦！”

能讓五條悟這麽直白地誇獎的人不多——畢竟大多數時候，他會更直白地和別人說你是弱雞。

川澄律點了點頭：“嗯，多多少少能感覺出來。”

“哦？這個你都能看出來嗎？”

“他有着強者的目光。”

“……”

川澄律停下了腳步，擡起頭來看向旁邊的五條悟，“你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

“噗，好土。”五條悟先是笑了一聲，後來發現實在是太好笑了，他自己又忍不住，幹脆轉過身來笑了個爽快。銀發男人都快把自己折成了一個對半，身體一顫一顫的，“抱歉，我沒想……哈哈哈哈……不過你的話、也太、太老土了吧！”

“這是從哪本十幾年前的少年漫畫裏學來的嗎？”

川澄律被他笑得渾身顫抖。

她的耳朵根不知不覺被緋紅的顏色蔓延了個遍，眼裏的神色不知道到底是羞惱還是純粹的氣憤。

好在他們倆這個時候已經走到地下室裏面了，在樓下的虎杖悠仁聽到了聲音過來查看，恰好幫川澄律解了圍，“老師你終于來了！我有個問題怎麽也……唔，你不是之前那個……”

少年看到了川澄律：“老師的朋友！”

“你好。”川澄律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一個勁兒地告誡自己雖然虎杖悠仁是五條悟的學生，但她不能任性地把兩個人看作同一個個體，然後撒氣到對方身上。

她勉強笑了笑：“上次都沒有和你好好地做自我介紹，我是川澄律，姑且認識你的老師。今天過來是兌現先前的承諾的。”

“哦！”虎杖悠仁恍然大悟，表情也跟着蠢蠢欲動了起來，“你好！我叫虎杖悠仁！”

“我等會兒還有別的事，我們現在不如就直接進入正題吧。”川澄律打量了眼這間有些狹窄的地下室，問向五條悟，“沒有更寬敞的地方了嗎？”

“你應該是還想讓我和虎杖打一架的吧？那這麽一點地方可不夠我們兩個人活動的。”

“放心吧。”五條悟亮出了一口大白牙，“早就已經準備好地方了，旁邊就是悠仁常用的訓練場，你們在那裏面就可以了。”

＊

五條悟體貼地給兩人留出了單獨的空間。

川澄律和虎杖悠仁的打架與其說是相互的，倒不如說是從頭到尾都只有虎杖悠仁一個人在動手，川澄律都只是在閃躲而已。然而即使是這樣，少年也在短時間內出了大量的汗，後背的衣服都沁透了。

不過虎杖悠仁卻是完全沒有受到打擊的樣子。

這樣根本就沾不到對手一絲的處境，現在基本上已經是他的日常了。

川澄律試探得差不多了之後，就叫停了虎杖悠仁的動作，“可以了，就先到這裏。你的情況我大概都了解了。”

少年停下了動作，氣息還沒穩下來，就又聽到對面的少女繼續說道，“你……出拳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章法呢。”

少年立刻露出一副受到沉重打擊的表情。

川澄律好像沒有察覺到：“咒力還馬馬虎虎地可以用出來，拳頭則是完全憑借着自己個人的身體素質在動，看着挺有氣勢的，可是如果遇到稍微厲害點的人，你這樣就完全不管用了。”

她每說一句，虎杖悠仁的肩膀就聳下來一分，表情也跟着灰暗起來。

“不過——”

随着川澄律的一句轉折，虎杖悠仁的眼珠動了動。

“你的直覺，也可以說是戰鬥意識這方面，卻是要遠超大多數人了。即使是沒有任何章法的拳頭，但次次都可以朝着要害的方向去，這可是相當厲害的本能。”

“這是在誇我嗎！”少年好像一下子就複活了。

川澄律被他吓了一跳，原本想要點頭的動作也帶上了幾分遲疑，“是、是啊……”

“那然後呢？”虎杖悠仁好像搖尾巴的小狗一樣。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你沒有必要特意讓自己出拳變得規矩起來。相反，你原本只憑借本能的動作在某種程度上，會更容易給敵人造成打擊。”川澄律目不斜視，“我想了一下，這大概也是五條那家夥沒有特意拘着你的原因。”

虎杖悠仁很捧場：“哇！！！”

“所以我接下來要教給你的，就是可以讓你的直覺和本能，發揮得更強大出來的東西。”川澄律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的住民，大概也只有我會這個了。”

“你知道霸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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