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我要救他

我要救他

寒冬微露，點霜成雪

伸手而出，點滴雪花掉落在粉紅手心。

“小心冷到，”陳頌給周清妤披上外套。

周清妤将大衣收緊，也還好，只要有陳頌在身旁都不會太冷。

“阿斌約了我今天見面。”

陳頌微怔，擡頭望向遠方。

白雪覆蓋之下，全然都是白蒙蒙的一片。

然而在這樣的雪白景象之下，卻藏着數不清的黑暗和肮髒。

周清妤問道：“有煙嗎？”

“嗯？”陳頌不解。

但見周清妤如此堅定，便遞了過去。

很明顯周清妤不會，這是她第一次抽煙。

煙霧入口，不會換氣吐出，将自己給嗆到了。

陳頌幫忙拍背，問道：“不是不喜歡煙？”

咳嗽過後，周清妤又再抽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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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勉強好多了，起碼呼氣自如。

周清妤将煙遞過去，對陳頌附以微笑，調皮意味不止。

陳頌自如接過，順勢抽了幾口。

這煙，有點甜。

周清妤道：“我想嘗一下你喜歡的香煙是什麽味的。”

有關于陳頌喜歡的東西，她都想了解一下。

輕微之言，卻入陳頌肺腑。

轉瞬間，他将周清妤拉入懷中。

伴随煙霧吞吐，沉浸在親吻中，雙雙淪陷、無法自拔。

許久，直到周清妤缺氧，陳頌這才舍得将人給放開。

陳頌笑問：“有嘗出是什麽味嗎？”

周清妤臉頰粉紅，羞笑難掩。

“嘗到了。”

燙熱且清甜，讓人心癢癢，還想來一口。

午飯過後

陳頌依依不舍送周清妤出門，叮囑不停：“不管發生什麽事，遇到危險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知道嗎？”

“知道啦！”周清妤一次一次回應，字字銘記。

她覺得這樣愛唠叨的陳頌倒也挺可愛的，溫潤傾注、鐵漢柔情。

陳頌不舍相送，直到送周清妤的車離開陳家，目光依舊難以收回。

為防不測，他叮囑林風：“務必保護好阿妤的安危。”

林風應下：“行，我這就安排人在附近接應大嫂。”

“不夠，”陳頌憂心不止，命令道：“全部，我要全部的守護力量都到阿妤身邊。”

他心難安。

“可是......,”林風猶豫。

今天這一場局，想必阿斌已經早有準備。

“如果所有的守護力都到了大嫂身邊，那你呢？”

陳頌才不在乎，他只要周清妤。

“我爛命一條，他要就給，無所謂。”

但周清妤不行，阿妤是屬于他的，不能有事。

“行吧，”既然陳頌心意已決，林風照做就是。

前往與阿斌會面的路上，周清妤忐忑不安。

不管事件如何變換，只要今天将這份東西給交出去，那麽一切都将會畫上句號。

“求求了，不能再生事端。”

只是，後來她才知道，世事不可能事事讓人如願。

餐廳裏

阿斌早早地已經在那裏等候

為迎接周清妤的到來，他今天可是花了大價錢清場。

偌大的餐廳，除卻中央臺處的演奏臺，就只有他面前這一張餐桌。

輝煌但卻荒遼，靜泱泱的，無人敢近。

三十分鐘後周清妤到達餐廳

入目，空曠曠的大廳雖是亮堂，但卻透露着無形的壓迫感。

“噹，”

就在她剛要踏步而進，不遠處卻出來了巨響的舞臺演奏聲，聲音之驚耳把周清妤給吓了一跳。

過後，就是一陣宏偉的歌舞臺劇出現在這個不合時宜的場合中，看着讓人感到出戲。

廳裏燈光全滅，只剩下舞臺燈光四閃。

紅燈綠的，刺晃着周清妤的雙眼。

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阿斌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

今日的他穿着尤其紳士，一身燕尾服西裝尤其貴氣。

在音樂的熏陶之下，阿斌随着音律輕輕搖動身體，同樣沉浸在舞臺劇的氛圍之中。

他伸出手來半彎腰，禮貌邀請：“請問美麗的周清妤小姐，我可以邀你共舞嗎？”

“不會，”周清妤冷漠拒絕。

她沒有這心思跳舞。

直接被拒，這讓阿斌感到沒有面子，強硬抓起周清妤的手，嚴厲命令：“那就學。”

但越是這樣，周清妤就反抗得越是厲害，一個反手就将阿斌給推開：“學你大爺！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她這會正煩躁，将氣都撒在了阿斌身上。

阿斌驚訝，呆愣在原地，怒氣驟升。

就在周清妤以為他即将要發火時，阿斌卻忽然變得傷感，看着可憐極了，輕聲念叨：“不學就不學呗，那麽兇幹嘛。”

周清妤看不清他這番操作，只是這副看着可憐卻又倔強不甘的面孔會讓人感到害怕，尤其是那頸脖處凸爆的青筋，看着都讓人後背發涼。

轉眼間，阿斌的注意力再次落到了舞臺劇上，詢問周清妤：“好看嗎？國際上有名的歌舞劇團，花重金請來的。”

周清妤不感興趣，閉口不語。

相比于這樣溫水煮青蛙，她更希望阿斌能夠直接一點，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沒有得到回應，阿斌喪氣不止。

頹靡道：“不能取悅你，那就是沒用的廢物，都殺了吧。”

周清妤震驚擡眸，一臉不可置信模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她原本以為阿斌只是開玩笑的。

然而殊不知下一秒，一群黑衣保镖沖了上去，對着正在演舞臺劇的人就是一陣追殺。

瞬息間，慘叫聲充斥在餐廳中。

那輝煌且華麗的舞臺，染上一層層鮮紅血色；

交映在大燈上，通過燈光折射讓這個餐廳都染上一層不明意味的鮮紅。

紅染棕，棕雜黃。

赤色渾染，刺眼到發昏。

也就是那麽分秒鐘的時間，臺上十來人，全部喪命。

“你瘋了？”面前的阿斌就像是個神經病，周清妤不由得害怕後退，腳步微微顫抖。

阿斌搖頭否認：“應該沒有。”

他覺得自己精神狀态挺好的。

厮殺過後

在阿斌的審視之下，周清妤強忍着惡心落座。

視線落在前面那碗紅湯，沒忍住幹嘔了出來。

同樣鮮豔，同樣刺眼，看得人心裏發慌。

阿斌不滿，擰頭惡狠狠看向服務員：“你做得不好。”

難受中，周清妤驚覺回眸。

她本想上前阻攔的。

但還是晚了，她沒能阻止。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服務員被一個鐵棍打倒在地上，頓時鮮血飛濺。

翻騰着熱氣的鮮血飄灑過後，零星幾滴打到了周清妤的臉上。

阿斌看着都覺得嫌棄：“啧啧啧。”

拿起餐巾來給周清妤友好擦拭：“不要見怪，他們有點粗魯。”

擦着擦着，阿斌卻笑了，放聲狂笑，聲音之響亮充斥在整個餐廳。

“哈哈哈哈，”

這樣被吓破膽的周清妤，他之前都沒有見過呢，現如今見着覺得十分有趣。

“阿妤，你膽小哦。”

座位上，周清妤呆滞如扯線木偶，不敢動彈。

嘴角緊抿，臉上肌肉不自然抖動，紅眼藏淚。

她想吐，卻不敢吐，所有的憋屈都哽咽在喉嚨。

面前的阿斌就像是吃着人血饅頭的惡魔，此刻還在享受着面前的湯，一口一口嘗着，愉悅姿态簡直就是諷刺。

周清妤幾經絕望，軀體麻木：“你到底想怎麽樣？”

阿斌放下手中的湯勺，正面相對周清妤。

他的情緒變化得很快，永遠無法猜測下一秒他是否會發瘋。

“沒什麽，就是想請你吃頓飯而已。”他平日裏都是一個人吃飯，寂寞的很。

難得今天約了周清妤出來，就是想兩個人好好一起吃頓飯，敘敘舊。

周清妤不敢再惹怒阿斌，虛聲以應：“行，那就吃。”

餐桌上，兩人就那樣自顧自吃着。

沒有交談，很安靜，只有刀叉碰撞碗碟的聲音。

吃到一半，阿斌卻忽然正視周清妤，神情嚴肅：“就那麽喜歡他？”

周清妤清楚阿斌所指，沒有絲毫猶豫：“是的。”

喜歡就是喜歡，她從不會否認自己的愛意。

阿斌低落嘆氣。

以往他也喜歡過周清妤，但現在，只有不甘。

用餐結束後，阿斌靠坐在椅子上，淡漠神色讓人捉摸不清。

沉思過後，直言道：“我想要的東西呢？”

周清妤猶豫着，下意識扣緊自己的大衣。

她今天來，并非完全沒有準備。

“東西可以給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阿斌不爽，反手就挑起了手上的碗筷。

“嘭”的一聲，碗筷落地，瓦片碎了一地。

“你覺得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他還真是給周清妤臉了，以至于她蹬鼻子上眼竟敢跟自己談條件呢。

周清妤輕蔑凝望，持以涼薄姿态。

在阿斌的怒火對望中，悠然起身掀開了自己的大衣。

大衣遮蓋之下，數列炸彈圍在腰間。

而那個陳頌交由自己的文件，則是和炸彈系在一起綁在了腰間。

這就是她得以談條件的資格，輕聲回駁卻擲地有聲：“怎麽沒有呢？”

阿斌愕然，下意識後退。

炸彈中間的紅燈是那樣耀眼，讓人瞬間出神。

“你瘋了？”

“嗯~”周清妤淚中帶笑，心酸且苦澀。

若是可以，周清妤希望能用自己僅有的力量保護陳頌一回。

“為了他，就寧願死？”阿斌憤怒咆哮。

腰間的紅燈“嘀嘀嘀”閃爍着，聲音入耳勉強讓周清妤保持片刻清醒。

不，不是為了他寧願去死。

“你敢殺陳頌，我便殺你。”

這就是她要談的條件。

阿斌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原地跺腳發笑不止。

“你還說我是瘋子呢，究竟誰是瘋子啊！”

他笑周清妤笨，癡傻得要命。

拿起桌上那個紙皮袋文件就給丢了過去，嘲諷道：“好好看看吧蠢貨！好好看一下你用性命守護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