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給你一個機會

譚牧繹開着紀蓁的寶馬，手擺放在方向盤上，眼看前方，想着紀蓁的話，我們沒那麽熟，你可以叫我紀蓁或紀總，嘴角的笑意更深，紀總。

四十分鐘後，座駕抵達高鐵站，譚牧繹打開手機看着小吳發來紀蓁母親和姥姥的照片，在出口左右掃視，正欲撥打電話時，一瞥，嘴角勾起，握着手機走上前，禮貌問道：“您好，請問是紀總的媽媽和姥姥嗎？”

柏钰珊與身旁的老人相視一眼，與他點點頭。

譚牧繹微笑道：“您好阿姨，紀總臨時有會議走不開，故而讓我來接兩位。”伸出手作出一個請的手勢，“車在外面，請随我來。”主動接過她們手中的行李。

“謝謝你了。”柏钰珊致謝。

譚牧繹微微一笑：“您客氣，應該的。”

車上，譚牧繹專注前方，柏钰珊坐在後座打量着他，一身普通的職業西服，向後梳起的頭發，顯得整個人精神又帥氣，“小夥子，你叫什麽？”

譚牧繹轉頭禮貌一笑，繼而看向前方，溫聲道：“您叫我小譚就好，我和紀總是同事。”

柏钰珊點點頭，柔聲道：“蓁蓁這孩子脾氣有些沖，個性又強，工作中難免得罪人，你們和她一起工作多擔待些。”

譚牧繹看向後視鏡，微微一笑：“作為上級不會輕易發脾氣，如果有脾氣應當是工作中的某些原因造成，紀總一向公私分明，您放心，她在公司人緣還是不錯的。”

座駕抵達住所後，譚牧繹拎着行李箱帶着兩人乘電梯上樓，在屋內安置好行李後，扣起衣袖袖口，走至客廳與兩人說道：“阿姨，東西都放好了，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姥姥蔡美芬微笑道：“小譚辛苦你了啊，時間不早，留下一起吃飯吧。”話音剛落，一旁圍上圍裙的柏钰珊拿着鍋鏟與之說道：“是啊小譚，留下一起吃飯吧，蓁蓁也快下班了。”

“不了不了，您太客氣，我手頭上還有事情做，改日吧，改日一定來嘗嘗您的手藝。”譚牧繹擡起手腕查看時鐘，禮貌說道：“那我就先走了。”與他們示意後轉身離開。

譚牧繹正下電梯就遇上剛下班回來的紀蓁，譚牧繹手腕上搭着外套，倚靠在牆邊，與她笑了笑：“紀總。”

紀蓁見他如此裝扮，依舊淡淡的語氣說道：“譚總追女人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連司機都做了，真是辛苦。”

“舉手之勞。”譚牧繹擡起手腕與她示意，“阿姨已經在做飯了，趕緊回去吃吧，我就先走了。”說完經過她身旁進入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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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按下之時，轉身與他說道：“謝謝。”見他挑眉，平淡說道：“雖然你今日目的不純，可到底接了我姥姥和媽媽，謝謝你。”

譚牧繹嘴角勾起笑意，“不客氣紀總。”說完按下關門鍵，在門關上之際與她挑眉一笑。

見他如此紀蓁表示無奈，轉身回了住所，一進門就與母親和姥姥問好，脫下外套坐至沙發上，蔡美芬開口說道：“蓁蓁啊，和你一起工作的小譚剛走。”

“嗯，我剛在電梯那見着他了。”紀蓁繼續吃着水果。

“這小夥子還不錯，相貌堂堂，對人禮貌又紳士，蓁蓁啊，他多大了？”蔡美芬問道。

紀蓁吃着蘋果想了想，“33吧。”

柏钰珊與母親相視一眼，與女兒說道：“蓁蓁，媽媽從來都沒催過你，婚姻大事你自己拿主意，但是身邊若有合适的，可以考慮處處看。”

“嗯，我心中有數。”紀蓁起身，扶着姥姥起身，與母親說道：“媽，姥姥，咱們開飯吧啊，肚子都餓扁了。”

自從紀蓁的媽媽和姥姥來了上海之後，譚牧繹總是能時不時與兩人偶遇，借此機會時常進入紀蓁住所，憑着自己的交際能力，在幾次的接觸中博得了紀母和姥姥的不少好感。

譚牧繹下樓欲前往商場，譚宗明和席繹心正坐在客廳沙發上，見兒子下樓，席繹心與譚宗明相視一眼後，擺弄着手中的物品，開口說道：“要出門吶小譚。”最後一個字語調有些拉長。

聽聞母親如此喚他，譚牧繹笑了笑，走至兩人面前，點點頭：“爸，媽。”

席繹心看着兒子一身休閑服，牽動唇角，“小譚很忙啊，今兒這是要去哪啊，去菜市場？超市？還是公交車站啊？”

譚牧繹搖頭無奈一笑：“媽，您明知故問。”

席繹心看了眼身旁的人，譚宗明挑挑眉與兒子說道：“桌上的照片你看看，我和你媽媽挑了一批，這幾個我們都比較滿意，有黃副委員長的女兒，王書記的女兒，還有大總的外甥女，你從中看看，若覺得可行，安排個時間見一見。”

譚牧繹瞥向桌上的幾張照片，眉峰微蹙，簡單掃了一遍，繼而看向父母，雙腿換了一個姿勢，雙手放在腿上，開口說道：“媽，你若真的執意如此，就不會挑現在說了。”

席繹心挑眉：“很了解我嘛。”

“我是您的兒子，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譚宗明認真說道：“我們知道你如今在追紀蓁，她的能力我還算滿意，但家世背景确實算不上般配，哪怕她也曾是政府家屬，但那也是從前了，你的私生活我向來不幹預，但結婚大事是馬虎不得。”

席繹心接話道：“我和你爸爸也是政治婚姻，能走到如今不容易，我們知道情的可貴，可也更清楚，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裏，若只靠自己，會走的辛苦，紀蓁的工作能力有，可我們需要的不只是工作能力，你若娶政治家的女孩，她們可以給你給譚家帶來更大的政治資源，這樣的優勢是紀蓁沒辦法給你的，牧繹，你如今都三十三了，我和你爸爸的意思是，我們給你一次追求愛情的機會，不過若你和紀蓁沒有走在一起或日後分手，那麽對不起，你必須乖乖聽我的安排，與政治家庭的女孩結婚，紅牆內多的是适婚的姑娘。”

譚牧繹點頭應聲道：“從我懂事起，我知道婚姻大事從來不是随心而為，我若和她沒有緣分...那麽我會應從您的安排，您讓我娶誰我娶誰，我沒二話。”

待兒子離開，席繹心一陣嘆息，“機會我給了，他們之間能與不能看他們自己。”再一次深深嘆息道：“想到了我們最開始，我們的結合政治意味太明顯，你譚家需要我席家的手中握有的政治資源，而我需要你的金錢，沒想到我們也走到了現在，呵，內部反對以聯姻方式索取利益，就對外說我們是因愛結婚。”

憶起過往，譚宗明笑了笑：“知道我當時的想法嗎？”見她挑眉，勾唇一笑：“我媽當時說席家的女兒樣貌出色，身材也好，剛留學歸來，很适合做譚家的兒媳婦，我看了你的照片，當時是一張你穿着藏青色長裙的照片，側身淺笑，我當下就有興趣，當然，這個興趣真的僅限于...”說着抿唇挑眉，一副你懂的表情，“後來與你處了幾次後就和我媽說可以，尤其是新婚過後，我覺得能在床上如此滿足我的女人，家世相當，又會交際應酬，在外頭還處處給我面子，這樣的妻子正是我所需要的。”

席繹心嗔他一眼，“果真男人本色。”執起桌上的花茶輕抿一口，繼續說道：“我與你差不多吧，我們各取所需，不知不覺我們走過了三十來年。”

譚宗明定定地看着她，“繹心，若家裏當時沒出事，你會愛上我嗎？”

“不知道。”席繹心想起以前，垂下眼眸，頓了頓，擡眸與他說道：“對于我們的婚姻我本來就沒抱那些，政治聯姻，哪那麽多深情，從小看多了早就不奢望了，我爸爸也愛我媽，可一樣在外頭逢場作戲，于我來說，兩夫妻能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也挺好，大家各玩各的，也挺快樂，愛情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裏最不重要，當年你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很感動，真的，我以為在那樣的情況下，你會選擇...畢竟這樣的例子太多，一旦牽扯到自身利益，很多人都會選擇...若你真那樣做了，我也不怪你，我能理解，畢竟要考慮的因素太多，舍棄一個保家族。”

“說句實話，若當時我沒對你有愛，我真會那樣做，如你所說，我不會為了保你，搭進我整個譚家，政治牽一發動全身，我沒必要為了一個政治聯姻的妻子如此冒險。”

“所以這就是現實，有多少夫妻在這樣的關頭，哪怕是獄中都選擇離婚。”見譚宗明坐至自己身側，席繹心握上他的手，抿唇說道：“宗明，謝謝你當時的不離不棄，雖然你對我帶着不可描述的目的性。”最後調侃性語氣說道。

譚宗明啞然失笑：“人生中要找一個各方面都合得來的伴侶太難了，這眼前就有一個，哪裏能那麽容易放跑。”笑了笑，将她摟進懷裏，柔聲道：“浪了那麽多年，也想追一次愛情，老天眷顧，我成功了。”

席繹心笑了，眼裏洋溢着幸福感，雙手抵在他胸膛，問道：“若當時趙家沒倒臺，而我們被一窩端了，你心裏怕過嗎？”

“想聽真話？”見她點頭，譚宗明拍了拍她的手，抿唇說道：“怕過，曾經想過哪天新聞上說金融大鱷譚宗明涉嫌經濟犯罪被立案偵查，然後整個譚家倒臺，其實人人羨慕我們這樣的生活，可他們怎知我們每日的生活狀态，為何要八面玲珑，要處事圓滑，要做一只老狐貍，當你選擇了一個黨派，所有的一切都與之挂鈎，包括生命，不知道哪一日政敵鬥争，你就敗下陣來，整個家族都跟着完蛋，子女就要被人拿此嘲笑，所以無時無刻不注意着紅牆內所有人的動向，就為了若有不對，好及時有退路。”

“富貴榮華是需要付出同等代價的。”席繹心溫聲道：“每一天都在壓力中過，我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放下心來，從前擔心自己，如今擔心子女，尤其是女兒選了政治這條路，做父母的怎麽能不擔心，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她建立人脈，到處走動打點，建立她自己的勢力。”

“咱們閨女還是很機靈的，我聽傅離說，你女兒這些年在夫人身邊，借由自己的優勢籠絡了不少人心，外交能力不容小觑，在北京，她也有自己的人脈圈，我們只需要适時出手相幫。”

席繹心輕笑一聲：“這說到女兒你這臉上滿滿的得意啊。”

“那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閨女，能差咯。”

兩人相視一笑，譚宗明将她再次攬進懷裏，兩人靜靜相擁着，享受着彼此之間的溫情。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家裏不是走親戚就是宴客，忙死，更文就慢了，請見諒。祝大家新年快樂，2018旺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