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揭露任總真面目
第17章 揭露任總真面目
愛德蒙是只乖狗狗,雖然是只德國杜賓,但趴在地上耷拉着耳朵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的攻擊性。
而它之所以變成這樣,全因為沈玉怕狗。
任清崇給沈玉倒了杯水:“我問了,是媚媚送過來的。愛德蒙常住的地方在我爸媽家,雲天沒給他準備籠子,你要是實在害怕,我叫人将它帶走。”
愛德蒙似乎是聽懂了,不情不願地哼唧了一聲。
沈玉搖搖頭:“還好。”
任清崇:“為什麽這麽怕狗?”
沈玉頓了頓,說:“小時候被狗追過。”
任清崇了然,笑着拍了拍沈玉的腦袋,起身去換衣服了。
其實還有一點沈玉沒說——他小時候确實被一只大黑狗追過,只不過那只大黑狗是他親爹養的。
親爹沒什麽本事,還酗酒好賭,養的狗也随主人欺軟怕硬。親爹不在家的時候,大黑狗就喜歡攆着沈玉,那時他還小,對這種生物的畏懼自此就紮了根。
不過他親爹早死了,一個死的了人有什麽好說的。
任清崇很快就換好衣服,順便還澆水洗了把臉,出來時就看見沈玉在和愛德蒙大眼瞪小眼,一人一狗誰也不敢妄動。
他順勢坐在沈玉身邊,以一個護着沈玉的姿勢,一手将艾德蒙的腦袋轉了過去:“去,後院玩去。”
愛德蒙也很聽話,耳朵微動,敏捷地跳走了。
兩人坐得近,任清崇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着,沈玉問不出答案,索性就不問了,只盯着人的下颚,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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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洗過臉,任清崇沒有擦拭水漬,本想任由它自然風幹,結果下颚一熱,只見沈玉擡手徑直将他下颚處的水漬帶走了。
兩指一撚,水漬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他這幅熟練模樣,任清崇照收不誤,還禮尚往來地勾住了沈玉的下巴。
這般俯視的角度看下去,沈玉的眼睛較之前顯得愈發濃黑,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情緒淺淡,吸引着人去探尋。
沈玉頓了頓,十分能認清自己的身份,從善如流地閉上了眼。半晌後,他聽見一聲輕笑。
“這麽乖?”任清崇撚動指尖,摩擦着感受沈玉的肌膚熱度,“徐錦耀那一拳豈不是白挨了。”
沈玉對徐錦耀深惡痛絕,不喜歡任清崇提他,遂道:“不一樣。”
“你真不怕我跟他一樣?”
沈玉:“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怎麽知道我是哪種人?”
沈玉忍不住又皺眉。
他能感覺得到任清崇的心防很堅固,這樣一個人,怎麽會輕易建立起一起錢色交易呢——當然,擁有如此地位與金錢的人,從來都不會輕易将情緒外露,但世事總有意外。
在瑞鑫大廈的那一夜,沈玉當時意識雖不大清醒,但依舊對外界的善惡保持這樣一點感知。
“你就不是。”沈玉不知道如何闡述自己的感覺,索性固執地如此說道。
任清崇:“那我現在要和你做-愛,你願意嗎?”
沈玉:“……”
猝不及防被殺了個回馬槍,沈玉的臉和耳後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紅了個遍。但他也沒特意與任清崇拉開距離,只是靜靜抿了抿嘴。
“不讓?”任清崇聲音中含着笑意,“那……一個吻總行吧。”
這個沒什麽壓力。沈玉蹭了蹭任清崇的指尖,仰頭吻了上去,他敏銳地察覺到任清崇的手顫抖得更明顯了——雖然任清崇面色不顯。
尤其是,當他下意思伸出舌尖舔走任清崇嘴角水漬的時候。
*
翌日,任清崇将沈玉送去了劇組,自己又開車去往約定的地方。
這個私人心理工作室客人并不多,而且是預約制的,據說單子都是來自明星等需要保護自己隐私的人群。
簫醫生已等候多時,二人邊寒暄邊往裏面走,任清崇輕車熟路地找個沙發椅躺下,一杯泛着熱氣的茶就遞了過來。
“還和上次一樣嗎?先催眠?”簫醫生溫聲聞問道。
任清崇道:“不用了,我這次來,是因為有個問題希望得到簫醫生建議。”
“請說。”
然而話到嘴邊,任清崇又一時不知從何處說起。
簫醫生的态度始終很平靜,大概這些做心理醫生的,多多少少都有些洞若觀火的能力,在任清崇沉默的時候,簫醫生主動問道:“是遇到了什麽人?”
任清崇一頓,笑了笑:“是。遇到了一個……似乎很喜歡我的小孩。”
“似乎?”簫醫生坐下來,視線與任清崇齊平,以免給任清崇太多壓力——這是他跟進任清崇病情幾年來得出的結論。
任清崇待人溫和有禮,教養也極好,即便對方惹他生氣,他也從不會當面表現出來。到目前為止,唯有曾經真正試圖突破他的心防,而且有許多失敗案例的簫醫生才知道,任清崇實際上是個冷漠的人。
他能這樣說,就證明他口中那個所謂的“小孩”,在他心中占有一定的分量。
簫醫生有點欣喜,抱着“我的釘子戶客戶”終于到治愈的心情,開始了今天的治療。
“以任先生的情況,身邊應該不缺人喜歡吧。不過,任先生既然這麽說,應該對他也并非沒有感覺。”
任清崇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種種,道:“不知道,只是他的确挺特殊的。”
“特殊?怎麽說?”
“你知道我的情況,我只喜歡男人,卻抗拒和他們接近。”
任清崇此刻極其輕松,仰面躺在沙發椅中時甚至閉上了眼:“別提親密接觸了,只要有人稍稍超過社交距離,我就會覺得惡心。但是他……”
只有雙手生理性顫抖這一個病症,亦是極大的一步跨越了。
簫醫生笑得更開心了:“這對任先生來說這是好事。根據檢查結果來看,你的心理疾病早就治愈了,現在的情況更像是一種生理上的慣性……”
簫醫生話音一頓:“這樣吧,既然任先生不确定,不如我們再做一次脫敏治療?”
任清崇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于是在簫醫生一陣搗鼓的時候,任清崇緩緩籲了口氣。
所謂的脫敏治療,也是專門針對任清崇這種情況的。簫醫生從業多年,很少碰到心理治愈但生理上仍然無法根治的情況。
這一回,應該也許有機會?不過很快簫醫生就被打了臉。
任清崇扶着椅背吐得雙眼泛紅,簫醫生只能在一邊端茶倒水、遞紙拍……他幫忙怕背都不敢,怕任清崇反身一腳把他踹飛。
直到等任清崇整理好自己,簫醫生才悠悠地嘆了口氣:“您內心強大,當年那事發生的時候雖然只有幾歲,但沒多久便也走出來了,我實在知道為什麽您至今都沒辦法接納別人。”
任清崇擦着嘴啞聲道:“沒事,不是你的問題,今天就到這裏吧。”
*
關于自己這個毛病遲遲治不好一事,任清崇并不覺得會對自己的生活造成困擾。只是,原本波瀾不驚的水面上落下了一片玫瑰花,沒有人會要求水面繼續毫無漣漪。
任清崇這個狀态也不好再開車,他想了想,沒電話叫袁洪,叫來了私人助理陳定。
陳定屁颠屁颠跑來了:“老板,現在回家嗎?”
任清崇:“去劇組。”
陳定得令,二話不說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窗外的風景飛快地向後退去,任清崇靠在椅背上,手機響了起來。
“哥!”任媚也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愛德蒙已經被我接回去了,雲天那處你就打算騰給沈玉住了?”
任清崇捏着鼻根,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了一聲。
“你怎麽了?”對面的任媚也聽出了不對勁,頓了頓,“……你去看醫生啦?”
知道任清崇現在不好受,任媚也也不再插科打诨:“說實話,我覺得找沈玉幫你治療是個不錯的辦法,所有人一接近你你就覺得惡心,唯獨沈玉不會,你不覺得這是個緣分嗎?”
任清崇不知道想到什麽,輕笑一聲。
任媚也以為有戲,繼續道:“再說了 ,你又不是白嫖,給了錢,付了精力,讓他幫忙給你治個病怎麽了?”
“再說吧。”任清崇坐直身體,眼見劇組快到了,順手挂了電話。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李樂山正扯着嗓子喊趕緊準備下一幕,拍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任清崇進來時,幾個演員正窩在風扇下面輪流吹風,沈玉沒去湊熱鬧,一個人坐在牆角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他不是一個人。
任清崇眯了眯眼,剛才進門時有個視線死角,讓他沒看見緊貼沈玉坐着的另一人。
那人也是劇組裏的一個演員,名叫梁琛。任清崇記得他,之前和沈玉演過對手戲,也算是一個戲份比較重要的男配。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梁琛和沈玉貼得很近,人雖然禮貌,說的話在任清崇看來……卻不太禮貌。
梁琛:“小玉,你真的和任總他……”
沈玉依舊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樣子,愛答不理的。
但別看梁琛i得很,卻不是那種碰了冷臉就尴尬到無所适從的性格。他緩緩吐了口氣,像是做足了什麽決定似的:“這種事雖然在圈子內很常見,但總歸是不好的。我雖然和你認識不久,但知道,你不是為了名利抛棄自尊的人。”
沈玉:“哦。”
梁琛又說:“如果你是被逼的,我願意你站出來,幫你揭穿任總的真面目。”
正準備走過去的任清崇:“?”
【作者有話說】
任總:啊?當着我面诋毀我還挖我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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