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車子抵達酒店。
晚飯已經在劇組吃過了, 蘇鏡與白清清互道晚安便各自進了房間。
坐到沙發上, 一打開手機,屏幕上一排排的消息便險些花了蘇鏡的眼。其中陳雪嬌的消息最為醒目,因為前三條都是她發來的。
自從那次和她一起直播之後, 蘇鏡微博底下惡意的評論便多了許多。
有人說:惡心死了, 犯罪者熱度還沒完全退呢你就這麽急着解綁?陳雪嬌怎麽你了你對她這麽冷淡?你不就在娛樂圈有點資歷嗎?好像很了不起似的,有本事你別承認自己演過犯罪者啊!
有人說:我家小姐姐是新人沒錯,但也輪不着你來欺負她,聽說你還得了影後,那什麽飛馬獎, 聽都沒聽過,哪來的野雞影後啊!清醒點吧您吶, 可別再自恃清高了哦。
還有人說:解綁了好,特麽這cp天天出現在我的推薦中,都快給我煩吐了,以後營銷少買點,否則厭惡你的人會越來越多,明白嗎?略略略。
諸如此類的惡評實在太多了,蘇鏡工作室裏的員工看到全都被氣得半死。
這些評論,蘇鏡不是沒有看到過,當然她也看到,這些評論很快被自己的粉絲們給壓下去了,就算閑着沒事幹想去翻出來找罪受,這會兒也已經很難再翻到了。
蘇鏡與陳雪嬌本來也就是普通同事關系, 陳雪嬌所在的那家公司本來就沒陳雪嬌說話的份兒,買了營銷将她跟蘇鏡捆綁在一起,陳雪嬌也奈何不了,只能順着公司的意思。
營銷以及捆綁這倆事兒誰幹的自己心裏都有數,但有些粉絲心裏就是沒有數,蘇鏡也不能摁着她們的頭告訴她們自己一沒買營銷二沒炒cp。
誰會信?
但她行得正坐得端,不是個會來事兒的主,也絕非是個怕事兒的主。
打開與陳雪嬌的聊天列表,蘇鏡回了消息過去。
蘇鏡下班回酒店之後,陳雪嬌并沒有離開,因她晚上在劇組還有兩場戲要拍。
夏秋雖是蕭雪涵的小跟班,在劇中卻不可能一直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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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中後段一場戲,是她與蕭雪涵在路上遭遇了埋伏,她家小姐被人重傷帶走,她則被打暈了扔在路邊,等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陳雪嬌現在在拍的,就是這麽兩場戲。
一場戲拍攝完畢,陳雪嬌休息之餘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便拿出手機給蘇鏡發了消息過去,問她到酒店了沒有。
此時陳雪嬌換了一套跟下午不同的衣服,臉上全是被揍之後的淤青。她自己想想還覺得挺有趣,明明自己白天還踹了兩個賊人的屁股,這會兒便成了個負傷累累的人。
這幾天她一直主動找蘇鏡聊天,為的就是拉近她們兩個之間的關系。
她不知是從哪裏看到了這麽一句話:你不主動,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有故事。于是她就在想,如果自己再不主動,或許真的就沒有機會了。
陳雪嬌時間卡得比較準,蘇鏡很快便回了消息過來,她沒有表情的臉當即便染上一抹悅色。
她就怕自己會煩擾到蘇鏡,于是一切都小心翼翼的,盡可能地讓蘇鏡感覺到這只是普通朋友之間的聊天模式。
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若是直截了當告訴蘇鏡“我要追你”,那麽她二人之間可能就只剩下尴尬了。
和陳雪嬌聊完之後,蘇鏡的微信左上角出現了一個“1”的符號。
她返回一看,竟然是快有兩個月不見的張子亭發來的消息。
在拍攝《雪玫瑰》這部電影的時候,蘇鏡和張子亭的關系算得上十分不錯,雖然年齡相差将近十歲,但她跟這孩子在一起時總有話題可以聊,除了蘇鏡不擅長的游戲。
張子亭說自己想念蘇鏡了,想跟她以及姐姐張子寧一起再去KTV唱歌。蘇鏡深切覺得,張子亭對唱歌的想念程度遠遠超過他想念自己和他姐姐。
不過蘇鏡還是答應張子亭,等自己拍完戲之後會找個空閑時間帶他去唱k。
張子亭發了個“ok”的卡通表情,便繼續去寫作業了。
“這孩子……”蘇鏡輕輕搖頭,笑得無奈。
《雪玫瑰》已經于今日定了檔,今年國慶會在電影院上映。
不僅是蘇鏡工作室、電影官微及其他主創,還有這部電影的原作者楊潔淩也在今天發了定檔微博。
楊潔淩笑說,《她們的愛情》還在熱搜上呢,《雪玫瑰》一想自己跟它是同一個娘生的,不能落後啊,于是緊跟而上。
蘇鏡直接發了個白眼給她,告訴她讓她安心畫畫,宣傳的事情她們來安排就可以了。
楊潔淩發了語音過來,一打開又是嘿嘿嘿一長串杠鈴般的笑聲,等到蘇鏡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緊接着才是一句正常的話。
她說,既然小鏡子都這樣開口了,那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微博上的争議并未影響楊潔淩一絲半點兒,她表示自己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就是要畫自己想畫的東西。
放下手機,蘇鏡輕撩了撩前額落下的幾縷發絲,拿着換洗衣物以及浴巾便往浴室裏走。
不一會兒,緊閉着半透明玻璃門的浴室內傳出花灑“嘩嘩”出水的聲音。
“叮咚叮咚——”
原本較為安靜的房間內驀地響起了門鈴聲。
“叮咚叮咚——”
門鈴響過幾聲後依舊沒人開門,站在門外的人略帶疑惑地“诶”了一聲,喊道:“老板你在嗎……老板?”
半晌未有回複,白清清微歪了歪腦袋,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兩塊小蛋糕,再次喊了一聲,“老板,我白清清啊!你在嗎?”
等了幾秒還是無人應聲,這下白清清可以确定自己老板不是有事出去了就是在洗澡,而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最後望了一眼刻有精致紋路的白色房門,轉身準備離開。
“喀嚓——”
與此同時,蘇鏡的房門被打開了。
“有什麽事嗎,白清清同學?”
白清清轉回身來,一見蘇鏡這副模樣,不由愣住了。
蘇鏡穿了件白花花的浴袍,腰間的帶子被束了起來,勾勒出她的纖細的腰肢。
她的下半身除了光潔的小腿和雙腳之外,被浴袍遮擋地十分嚴實,而将視線循着她的腰肢往上,便可尋到一處惹眼的風光——
許是因為匆忙,她那被水浸濕了的烏發此刻仍有如鑽一般的水珠鑲于其上,在燈光下微微閃着光。
有些水珠順着她的發絲落下,順着她的肩膀滑進兩側精致的鎖骨窩中。這一過程流暢至極未有一絲卡頓,略微敞開的浴袍下露出泛着粉色的細嫩肌膚。
“念姐買了幾個小蛋糕,讓我給老板送一塊過來。”蘇鏡既然發問了,白清清的目光便快速移至她臉上,與她四目相對,不再去看其他地方。
蘇鏡點頭,“那你幫我拿進來吧,我去拿塊毛巾擦擦頭發。”
說完蘇鏡便轉身往裏走去,白清清跟在她身後進了屋,空着的那只手順勢将房門關上。
她将小蛋糕放在桌子上,回頭之際蘇鏡已站在她身後,那條剛從浴室裏拿出來的毛巾被她用來将一頭濕發卷起。
“這是什麽蛋糕?”蘇鏡瞥了眼桌上的蛋糕,它被紙盒子裝着,看不出是什麽口味。
“你最喜歡的,奶油蛋糕。”
蘇鏡此刻距離白清清如此之近,白清清可以清晰地看到當自己說出後面四個字時,她那雙澄澈的眼睛亮了亮。
“你念姐自己吃了嗎?”蘇鏡拿毛巾胡亂擦了下濕發,走到書桌前将椅子拉出來。
浴袍輕蹭着白清清手臂而過。
白清清雖不知蘇鏡為何要問這個問題,還是如實回答。
“嗯?”
蘇鏡發出了一個單音節,依舊尾音上挑。在白清清的注視下,她将擦頭毛巾挂在了椅背上,而她自己則坐上了椅子。
随後,她拆開了紙盒,将塑料小勺也拆出來拿在手中,“你就問問你念姐,大晚上吃甜品,還讓不讓人減肥了?”
說完,她抿唇一笑,左手手肘撐在了書桌上,而手掌則撐着她自己那略顯瘦削的下巴,另一只手拿小勺刮上頂上一層奶油放入嘴中。
奶油味香甜濃郁、入口即化。
“老板,我不記得你在減肥……”雖沒有驚訝,也沒有疑惑,白清清的平淡語氣中終究還是透了些隐忍之意。
她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蘇鏡這句話上,而僅在蘇鏡這個人的身上。
蘇鏡微彎着腰側着腦袋,一頭半幹不幹的頭發有些淩亂,額前落下幾撮“龍須”。往下看去,她的兩側鎖骨處被勾出了兩個小窩。
她探出粉嫩舌尖輕輕舔舐小勺上餘下的奶油,模樣着實誘人,而她卻似乎并不自知。
自家老板總是如此,無意識撩人最為致命。說什麽次數多了就會習慣了,只有白清清心裏明白,自己始終無法習慣。
但她強自壓下了心底那團名為“欲望”的無形的火,她到底還是怕那團火灼燒了自己,也灼傷了蘇鏡。
蘇鏡挑了挑眉,舉起被她舔舐幹淨的透明小勺,閉上一只眼透過它看到站在她身前微微扭曲了身形的白清清,“鏡頭”緩緩向上移動,“對啊,我又沒說是我在減肥。”
白清清不自覺舔了舔唇,腦子終于清醒過來,“我明白了老板,我這就去提醒念姐。”
“先不急,”見白清清轉身欲走,蘇鏡當即開口又喊住她,視線由上至下落在了她手中另一盒奶油蛋糕上,“白清清……”
白清清旋即停下腳步,轉回身望向她。
蘇鏡放下拿着小勺的手,輕笑着露出一排貝齒,一雙明眸也笑成了皎潔彎月兒的形狀,“過來坐,一起吃吧。”
白清清垂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那盒蛋糕,一個“好”字輕輕從齒縫間鑽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唱k(劃重點啦寶寶們
蘇白二人就是在互撩,這章你撩我,下章我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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