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巴掌

十九巴掌

坐在車裏的言曦雖然聽不見兩人的對話，但也看見了兩人的動作。

蘇沐陽關上車門，與去時不同，他懷裏多了一只白色的小不點。

“喵嗚~”

布丁打了個哈欠，扭頭看見副駕駛陌生的人，又仰臉看着男主人。

蘇沐陽嘴角上勾，把懷裏的布丁遞給言曦， “你要不要抱抱它”

言曦的眼裏滿是期盼，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柔撫上布丁的背部。

布丁又叫喚一聲，心滿意足地趴在言曦懷裏，緩緩阖上了眼。

“它好乖。”言曦揉了布丁的腦袋，瞅見它微閉的眼睛，禁不住感嘆。

蘇沐陽不以為意地笑着， “它脾氣大着呢，”他側身看着言曦， “可能是和你投緣，布丁不喜陌生人觸碰，就算是陳力，它也對他沒什麽好臉色。”

“陳力”

“哦，就是剛才那個人，是我同學兼同事。”

布丁順從地趴在言曦腿上，通身雪白如美玉。

……

車子緩緩駛入大道，時間已接近黃昏，晚暮微沉，偶有幾排大雁劃破天際。

街邊的路燈已經開啓，橘黃色的燈影下，是行色匆匆的行人，步履匆忙趕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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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曦靠在車椅上，視線落在窗外。

車裏播放着是的纏綿悱恻的鋼琴曲，引人遐思。

不一會兒，街邊的景色漸漸熟悉起來，車子已經駛入言曦家的小區。

“爸!”

蘇沐陽剛停車，言曦就朝窗外的人喊了一聲，晃着手示意。

言謹中是下樓買陳醋的，聽見女兒的聲音，忙駐足回頭。

看見熟悉的親人，言曦嘴角上揚，怕父母去機場接她，她特意沒告訴父母具體下機時間，只模糊說了會回家吃晚飯。

言曦朝蘇沐陽打了聲招呼，把懷裏的布丁交還給他，笑着解釋， “我爸有點怕貓。”

說完，她拉開車門朝父親跑去，就連平底鞋都被她踩得“噔噔”響。

見女兒從一輛陌生的車下來，言謹中開始還以為是滴滴的師傅，直到看見蘇沐陽下車。

“老師!”

蘇沐陽步履從容地朝着言曦走來，态度謙遜。

言謹中看清來人，猛地拍了下腦門， “……你是，沐陽”

“是我，老師。”

蘇沐陽之前實習的老師就是言謹中，言謹中不止一次誇過他有天賦，勤奮好學。

“你怎麽跟言曦……”他側身望了眼言曦，滿臉不解。按理說女兒跟蘇沐陽是不認識的，怎麽出去玩了幾天，就把人帶回來了

“爸，上次就是沐陽哥送我去醫院的。”言曦頓了頓， “這次剛好在清水市碰面，他就帶我玩了幾天。”

言曦抱着父親的胳膊解釋。

“原來是你送曦曦去醫院的!”言謹中連忙道謝， “還好遇見了你，不然曦曦可就……”

“不用客氣的老師，只是舉手之勞。”

“你是個好孩子，”言謹中拍了下他的肩膀，蘇沐陽是他得意的弟子，他一直很欣賞他的人品和才能，不卑不亢。

“你師母今晚做了好些菜，一起上去吃個飯”言謹中笑着邀請他上樓。

“不用了老師，”車裏還有布丁，蘇沐陽委婉拒絕， “我和我朋友約好了，就不打擾老師了。”

“這樣啊--”言謹中有些惋惜， “那等你有空再過來，嘗嘗你師母的手藝。”

“一定一定。”

送走蘇沐陽，言曦挽着父親的手上樓， “爸，沐陽哥是你學生啊”

“是啊，之前在我們醫院實習過一段時間。”

“你們父女兩個說什麽呢，還不快進來!”

電梯還未打開，許寧華就聽見丈夫和女兒的說話聲，早早開了門等候。

“在說我之前帶過的一個學生，”言謹中擁着妻子的肩膀進門， “之前也是他把言曦送去醫院。”

“男的多大了”許寧華的手上還沾有少量面粉，這幾天她都忙着打聽青年才俊的事，想給女兒介紹個好對象，免得發生這次的情況。

“男的，比曦曦大了幾歲，”言謹中站在玄關換鞋，他不太喜歡妻子為女兒安排相親的想法， “你就被操心那麽多了，女兒都大了，該做什麽她自己心裏清楚。”

“媽，你們說什麽呢”言曦剛把行李箱放回房間，就聽見父母在讨論她的事。

見女兒出來，言謹中忙給妻子使了個眼色， “沒說什麽，你洗洗手，可以吃了。”

……

許寧華早就包好餃子等着女兒回來，這會兒已經可以上桌了。

言曦坐在餐桌前，想到這幾天自己考慮的事，不經意地開口問道， “媽，我原來的工作已經辭了。”

許寧華一聽和裴氏有關的事，氣就不打一處， “辭了好，你學歷高，重新找一份不是什麽難事。”

“媽，”言曦試探地開口， “你覺得我全職怎麽樣”

許寧華剛伸出去的筷子停在半空，語氣不善， “全職，什麽全職”

“就，寫小說呀。”言曦低頭盯着碗，不敢直視母親的臉色。

“什麽!”許寧華大驚失色， “那怎麽可以，你之前瞞着我們寫小說弄什麽直播就算了，你還想靠着它賺錢”

“你看看這次的事，要是再來一次，你媽我可承受不了。”

“還有你那小說，能賺幾個錢，收入不穩定，以後談對象都難!”

“行了行了，媽，我就說說而已，你別當真了。”

言曦趕忙打斷母親的話，夾了個餃子放在母親碗裏， “陳楠舅舅家的公司剛好需要一個會計，我過幾天就去報道。”

“這才對，找家靠譜的，別又被人騙了。”

“是是是。”

言曦暗搓搓地戳着餃子，其實她寫小說賺的錢也不少，只是這次的事給母親的陰影太大了，現在說服母親自然是不可能的。

“對了媽，到時我搬去沈妍租的房子，那裏離公司近一點，而且她和陳楠已經搬去婚房了，那裏沒人住。”

“住家裏就好，非得來回折騰什麽”

“那公司離家要兩個小時地鐵呢，太遠了。”

“那行，你一個人小心點。”

猶豫許久，許寧華終于答應她搬出去住。

***

“嗡嗡嗡，嗡嗡嗡--”

言曦已經搬出來兩天了，去陳楠舅舅公司上班是騙母親的，比起朝九暮五的工作，她更喜歡窩在家寫作。

今天是周六，一大早，言曦就被母親的電話吵醒。

她睡眼模糊地看了眼屏幕，語氣不清， “媽，怎麽了”

許寧華不滿地看了眼時間， “這都十點了，你怎麽還在睡覺”

言曦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她昨晚趕稿子到三點半才睡，現在還沒清醒。

“媽和你說，隔壁張大媽的侄子是博士，收入挺好的，媽看了照片，小夥子長得挺俊的。”

母親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言曦沒怎麽聽清，含糊不清地應了聲。

“你今晚安排一下，去和他見個面。”

“什麽!”

聞言，言曦終于清醒， “媽你居然給我安排相親!我不去!”

“你說你這孩子，人家是博士你還有什麽挑的，你看看你自己之前那什麽男朋友，媽要不給你把把關，你回頭又讓人給騙了。”

“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媽這裏還有幾個別的，你再看看……”

言曦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媽，我有男朋友了。”

“你說什麽!”許寧華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這孩子唬誰呢，你才分手幾天，哪來的男朋友，別找什麽亂七八糟的，媽都和人說好了，你不去也得去。”

言曦沒料到母親這次的态度這麽強硬，無奈道， “是真的，”她望了眼窗前的仙人掌， “就上次爸那個學生，他見過的。”

許寧華一聽說丈夫見過，開始有幾分動搖， “你沒騙我”她握緊了手機， “是不是上次送你去醫院那個”

“對對對，就是他，後來我去清水市玩，還遇見了他。”

“那，”許寧華思忖片刻， “你問問他什麽時候有空，媽和你爸請人家吃個飯，謝謝他上次救你。”

“不用吧媽，”言曦吓得坐起身， “我們才在一起沒幾天，不用那麽快就見家長吧”

“什麽不用，只是請他吃個飯，又不是什麽大事，”許寧華頓了頓， “還是你只是在騙你媽，根本就沒有什麽男朋友”

“沒有沒有，”言曦慌忙否認，食指在被子上打着圈， “他是醫生，忙得很。”

言曦掀起被子， “這樣吧，我等會問問他什麽時候有空，再和你說”

“行，媽等你電話，”許寧華的臉上終于有了笑顏， “你趕緊起來吃飯，別又折騰出什麽胃病，到時有你受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起床。”

挂斷母親的電話，言曦連忙撥通蘇沐陽的號碼， “喂，沐陽哥，你能幫我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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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小可愛的營養液，啾啾

讀者“一只青蛙的大葡萄”，灌溉營養液+1 2018-03-07 03:59: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