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三十五巴掌

三十五巴掌

言曦連手機都來沒來得及放進口袋,随便丢在桌上就往外邊跑去。

“裴,裴衍之,”小巧瑩白的腳丫還沒踏進廁所,就聽見男人隐忍着怒氣的聲音, “出去!”

水龍頭被開至最大,巨大的水柱傾瀉而下,流至中間就被人截斷。

鏡中倒映着裴衍之緊蹙的眉頭,頭發濕噠噠地沾在一起,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優雅紳士。

裴衍之向來是有潔癖的,任何時候都是一副公子溫如玉的模樣,何曾這樣狼狽邋遢過

“裴衍之!”門外的言曦絲毫沒理會他的怒意,不怕死地将手裏的面巾紙胡亂地扔在他臉上, “擦擦吧,醜死了!”

她擰着眉毛,見裴衍之紋絲不動,撅着嘴不情不願地撿起紙巾,動作輕柔地擦拭他額上的水珠,嘴上還不忘埋怨, “還真是矜貴的公子哥,擦臉都要人伺候。”

雖然是抱怨的語氣,動作卻是極其的溫柔。

離得近了,言曦才聞到他身上襯衫的酒味,視線落在他襯衫上紅色的酒漬,面色一沉, “你喝酒了”

裴衍之擡眸,眉眼間盡是疲憊, “應酬而已。”

他強忍着想要嘔吐的動作,修長的手指按在胸上,緩着氣道, “我沒事的。”

語氣虛弱無力。

言曦朝他翻了個白眼,都快把肝咳出來了還沒事。

再一次把羸弱的男人扶至客廳,言曦跑回廚房,手指靈活地在屏幕上滑動,終于從旮旯找到了張秘書的電話。

“喂,張秘書,你現在能過來嗎裴……你在外地啊,那沒事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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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言曦沮喪的語氣,裴衍之眉心輕動,嘴角微微上揚,張秘書果然是有眼色的,下個月的年終獎翻倍。

言曦趿着棉鞋,難為情地踱步至裴衍之跟前,柔弱的小手輕拍他的背部, “張秘書在外地,趕不過來了。”

她低垂着眸,貝齒咬着下唇, “要不,你打電話給路少遠”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白問了。

大周末的,路少遠現在肯定在哪個女人的床上溫存,怎麽可能聯系上

迎着裴衍之看智障的目光,言曦憨憨笑了聲,幹巴巴道, “我随便說的,別理我。”

纖長的睫毛輕顫,在眼睑處留下半圓的陰影。

她讨好地将桌上的玻璃杯遞給裴衍之,結巴着, “你先吃點藥,我送你去醫院。”

攤開五指,白皙的掌心靜靜躺着幾顆白色的藥丸。

裴衍之擡眸睨了她一眼,到底還是乖乖接過咽下。

性感的喉結滾動,嘴角還沾有少量水跡。

“看什麽呢”裴衍之将杯子放回原位,聲音疲憊。

意識到自己居然被裴衍之的美顏所迷惑,言曦尴尬道, “沒,沒有。”

她難為情地撓撓頭,遲疑着開口, “你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說着,她慢騰騰地站起,手指向門口的方向指了指。

裴衍之面帶倦色,有氣無力地點了下頭,驀地又想到什麽, “生日快樂。”

語氣漫不經心,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

言曦剛擡起的腳頓在半空中,目光錯愕地盯着他冷峻的側顏,可惜沙發上的男人始終閉着眼,看不清他內心的想法。

“……謝謝啊。”

她尴尬地回複一笑,又聽男人慢悠悠地開口, “沙發上的禮物是你的,順便帶走吧。”

居然還有禮物!

言曦好奇地往裴衍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一個粉紅色的盒子,在黑色的沙發上極為突兀。

她擡眸瞥了下靜坐的男人,慢慢地挪至沙發的另一邊,手指剛碰到禮盒,就聽見原本坐着的男人突然一個健步沖向廁所。

随之而來的是一聲熟悉的幹嘔。

言曦“咯噔”一聲,緊追其後趕上去,正好看見裴衍之将剛吞下的藥丸盡數吐了出來。

“先漱一下口吧。”言曦輕柔地拍着裴衍之的背部,将手裏的熱水遞到他嘴邊。

口袋裏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言曦忙将水杯放在桌上,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 “喂,沐陽哥,”

距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言曦含糊不清地應着,目光擔憂地停在裴衍之蒼白的面孔上。

“言曦,你是出了什麽事嗎”蘇沐陽憂慮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邊響起。

“沐陽哥,我……”

話音未落,又見裴衍之弓着身子幹嘔。

“你沒事吧,我好像聽見什麽聲音。”

“沒,沒有的事。”言曦搖頭如搗蒜,面帶歉意道, “沐陽哥,我朋友出了點事,我去不了,對不起。”

她接連道了幾次歉, “下次我請你吃飯,真的對不起了。”

電話霎時陷入一片寂靜。

許久,才聽見那邊蘇沐陽平靜的聲音, “沒事,你有事先忙吧,拜拜。”

言曦還在猜度蘇沐陽是不是在生她的氣,電話已經被人挂斷。

“好像真的生氣了--”言曦低喃着,視線又重新落在裴衍之身上, “怎麽樣,還好嗎”

不是還好,是好得不得了了!

裴衍之簡直想出去狂奔三公裏了,內心激昂澎湃,面上卻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他輕輕搖了頭,腳步輕浮地走出去。

言曦一路陪着他到卧室,面色焦慮, “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再這麽吐下去,是個人都受不了。

裴衍之微閉的雙眸終于有了反應,他艱難地擡了下眼皮子,聲音沙啞, “不去,我睡一覺就好。”

言曦無可奈何地瞪着床上隆起的地方,冷哼一聲,不去就不去,痛死你算了。

略略略---

雖然滿是嫌棄,言曦卻還是老老實實在一邊找了個椅子坐下。

裴衍之應該是很久沒好好睡覺了,眼下的烏青嚴重,剛躺下沒多久,言曦就聽見他平緩的呼吸聲。

睡着的男人是難得的溫順,纖細濃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薄唇微閉。

老一輩的人都說薄唇的人最是薄情。

果然還是有點道理的。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裴衍之閉着的雙眸滿滿擡起,扭頭望向女孩柔美的睡顏。

骨節分明地手輕柔撫摸過言曦的臉頰,眸光是難得的溫和。

“對不起。”薄唇輕啓,吐氣如蘭。

裴衍之輕掀開被子下床,俯身将睡着的言曦抱起,宛如抱着盛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将言曦放在床上。

睡夢中的言曦呢喃一聲,又歪過頭沉沉睡去。

“小丫頭。”裴衍之彎腰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下,勾唇一笑。

垂眸盯着自己黏糊糊的襯衫,裴衍之眉峰微蹙,手指輕挑起襯衫,一陣嫌棄。

紅酒是他故意倒上去的,怕言曦發現酒漬未幹,他還特意用了吹風機。

不知道是言曦關心則亂還是他演技過于精湛,反正最後他的目的都達到了。

裴衍之的嘴角稍稍彎起一個幅度,視線落在言曦的側顏, “傻乎乎的,要是我不在,被人騙走怎麽辦”

餘光瞥見言曦不安分地蹬着被子,裴衍之輕笑一聲,體貼地将她的被子蓋好。

這麽久不見,睡相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待言曦再一次睜開雙眸,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擡眸盯着陌生的環境,眼皮子不利索地跳了幾下。

這是哪

我不會還在做夢吧。

言曦揉着酸澀的眼睛,腦海中突然想起什麽。

“啊啊啊啊啊---”

裴衍之沖進來房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言曦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怎麽了”

他焦急地攬過她的肩膀,目光在她臉上打量, “發生什麽事了”

“……我,我沒卸妝。”

“……”

裴衍之眼角抽搐,恕他直言,女人這他媽都什麽邏輯。

言曦還哭喪着臉,癟着嘴, “不卸妝睡覺你知道有多嚴重嗎色素沉澱,毛孔堵塞,皮膚長斑,角質層變厚……”

“……”他還真的不知道(微笑臉)。

哭喪了半天自己即将逝去的天生麗質,言曦終于反應過來,怯生生地提着被子, “那個,我怎麽會在這裏呀”

她擡眸望了眼四周的環境,最後殘存的片段好像是她守着裴衍之睡覺,怎麽後來就變成自己在他床上

裴衍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撒謊, “半夜你突然爬上我的床。”

“……”

“後來還搶走了我的被子。”

“……”

“然後我就冷醒了。”

“……”

見言曦一副生怕自己對她為非作歹的表情,裴衍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醒了就去客房睡了,沒對你做什麽。”

“哦。”

怎麽聽起來還挺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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