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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那天果然沒有再見到朱染,這在大家的心裏朱染似乎過于絕情,必竟大家一起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連個別都沒告。谷子更是覺得格外不平衡,只有遲冬至明白,說好不見面,就真的一面不見。她勸谷子,朱染有大事要做,或許我們馬上會在某些報紙或者電視看到一個新新成功人士,說出來曾經你也跟他共同工作過,臉上也算有光吧。
看到谷子樂了,遲冬至安心,她堅定的相信,朱染會成功,指日可待。
“師傅,你們真的分手了”
“分了呀。”
“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過,這也太絕情吧。”
遲冬至點點她的頭, “為什麽要難過他過上更想過的日子,咱們都是大人了,不用那麽幼稚。”
谷子似懂非懂的理解到, “你就是不愛他,換做師公,看你還會不會這麽輕松。”
“他他和別人怎麽可能一樣,我們磕死磕活都是兩個人的事,打斷骨頭連着筋,要是說不愛就不愛了,那麽輕松的話,還好了呢。”
這夜遲冬至又失眠了,大概有一小部分是因為朱染,另外一大部分是因為明天會與梁夏末見面。什麽樣的感覺說不出來,期待緊張都不應該,她只是願意坦承面對自己的真心想法,與朱染的分手,并不能代表必須與梁夏末有一個新生活。
不管怎麽說,遲冬至第二天一整天都沒有忘了那個見面的約定,可是梁夏末的電話沒有打來,遲冬至幾乎懷疑他是不是忘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而是多數時間會這樣。
下班後仍沒有等到電話,遲冬至在單位多磨叽一會兒,天朦朦黑時才離開單位回家,上樓之後還四處望了望,知道梁夏末一向喜歡搞突然襲擊,可是沒有人影。遲冬至不想承認自己在失望,堅決抵制這種沒出息的想法。
樓道漆黑,遲冬至跺了幾下腳沒也能讓聲控燈亮起來,只能摸黑往裏走,剛準備往樓梯上邁,忽然一道人影竄出來擋在她身前。
“是大姑娘不陪爺玩一玩。”
遲冬至吓了一跳後,馬上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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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錢還是交人,自己選。”
遲冬至心情忽然明朗起來, “劫財沒有,劫色就動作快點,天冷。”
梁夏末噗哧就笑出聲了, “你可真不矜持。”
遲冬至這才抽出空打量他,今天倒是難得穿了便裝,帽衫,連衣帽扣在腦袋上,裝撒旦,眼睛往上都遮在帽子裏,煙叼在嘴裏說話,煙頭一點一點的。誰都知道,梁夏末穿着軍裝抽煙的樣子像流氓,不裝軍裝抽煙,整一個地痞無賴。
梁夏末歪着身子站,吊兒郎當的狠吸了一口,眯着眼緩緩吐在遲冬至臉上,懶洋洋一伸下巴, “哎,跟那小白臉掰吧那天我都聽到了,人家家裏不同意。”
遲冬至又翻了一個白眼,突然想逗逗他, “今天怎麽打回原型了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的性格本來是很深沉的,怎麽今天又……啊這樣上了。”
梁夏末吐了煙圈,故意吐在她臉上, “看你失戀我高興呗,再說你成年懶洋洋的德性,我紳士的起來麽,我得配合你呀。”
“之前裝相裝的不好受吧”
“是不怎麽爽。”
果然,還是原來的臭德性彼此才能接受,談起話來才能更輕松。
遲冬至看他一條牛仔褲松松垮垮的挂在胯上,大褲裆,忍不住提醒他, “你沒有手嗎提提褲子。”
梁夏末笑了, “就這褲型。那什麽,請你吃飯去,順便喝點酒慶祝你……哦不對,安慰你失戀受傷的小心靈,那個,借酒澆愁嘛。”
遲冬至說不去,不是怕什麽,而是這半年了薛平一直讓她喝暖子宮的中藥,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遲冬至是一頓都沒落下,戒酒是必須的。
“去吧去吧。”梁夏末沒輕沒重的推她, “喝醉了直接刷幹淨奸了你。”
梁夏末生拉硬拽把遲冬至領到一家火鍋店,要了麻辣湯底的火鍋,點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又叫了白酒。真不是遲冬至看不起他,他那酒量,估計今晚得讓她擡回家。梁夏末把牛板筋嚼的直響,遲冬至聽着都跟牙疼起來,她覺得,梁夏末要是一頭騾子的話肯定是誰相誰中,牙口賊好。
“你不是不愛吃辣嘛,幹嘛來這裏”
“你不是愛吃嘛,我鐵公雞拔毛請你吃頓飯,怎麽也得挑你愛吃的呀。”梁夏末給遲冬至的小酒杯滿上酒,自己的卻沒動, “來來喝酒,不醉不歸,以後這種機會可就不多喽。”
然後他看着遲冬至喝,自己悶頭吃東西不動酒。遲冬至心想這也算是長心眼兒了,知道自己酒量見不得人。遲冬至不跟他計較,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遲冬至被逼着喝了幾小杯白酒,其實三兩不到,梁夏末就賤兮兮的湊到她身邊,把頭伸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兒, “來,親一口。”
“為什麽”遲冬至無辜的躲開他。
“上次沈靈親了一口,哎喲喂我別扭到現在,親一口蓋上你的章,我這心裏就舒服了。”
遲冬至試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其實是想跟我解釋,上次沈靈親是你的的臉,不是親的嘴吧”
梁夏末難得老臉一紅, “還……還沒喝多呢”
遲冬至只能把頭扭到一邊,實在覺得他太幼稚,臉頰因為喝了酒的原因,白裏透着粉紅,眼神也不再直愣愣的,而是蒙了一層霧。梁夏末看着就覺得自豪,他家冬子多好看呀,還是這世道上難得的正經姑娘,朱染他們家真是瞎了狗眼,竟然覺得冬子不好。不過千恩萬謝盡在不言中,瞎了狗眼的人家他很喜歡,太特麽對味口了。
梁夏末用肩膀撞遲冬至的肩膀, “哎,換場吧,帶你去唱歌。”
“你今天還真想把我灌醉呀”
“天地良心,真心只是想讓你心情好一點,我想為你做點兒什麽,我……”梁夏末欲言又止, “結婚之前,你去石家莊看我,每次不都帶你去唱歌嘛。”
遲冬至臉一紅,沒錯,是每次都帶她去唱歌,找個地方而已,其實基本都沒怎麽唱過。
小包間空間窄沙發大寬,把門一關就沒什麽空間了,梁夏末關門之前叫了兩打啤酒,喝啤酒他誰都不懼,迷糊了多上幾趟廁所也就清醒了。
梁夏末緊挨在遲冬至身邊,頭搭在她的肩膀上,漫不經心的把玩他的短發,不太滿意。 “幹嘛剪頭”
“洗起來方便。”遲冬至說, “你離我遠點,冷了這麽長時間,冷不丁一近,我不适應。”
“裝相不爽啊,這才是本來的我。”
“你還是繼續裝吧。”遲冬至有些疑問, “怎麽不對我小心翼翼的了”
梁夏末搖頭, “反正什麽樣的我你都喜歡,就這德性了。”
“幼稚。”遲冬至沒好氣的瞪他,剛剛被冷風一吹,酒勁上來了,頭暈的厲害。 “梁夏末,送我回家吧,我暈。”
“再陪我一會兒,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挺忙的,沒時間。”
遲冬至就不再吭聲了,她覺得挺神奇的,之前她抵制自己去想梁夏末,見面也做不到釋然平靜,反而像是故意豎起了刺,在兩人中間隔出了一道溝,他做什麽都讓她覺得不對,本性出演的梁夏末讓她更為反感,覺得他一切都沒變,死性不改。
梁夏末大概也同樣,因為她的冷淡,變得小心翼翼,變得不再像他。而今天為什麽突然又轉回了本性,遲冬至猜不到。
現在想開了,再不願意違抗自己的感情,突然就輕松起來,好像回到了過去,過去除了對沈靈不明的态度和對她不明的心意,基本梁夏末的一切遲冬至都喜歡,如今沈靈的問題消失了,他也表明了心意,那梁夏末現在所剩下的,都是她喜歡并且能接受的。
遲冬至真的有些醉,低着頭不說話,也不知是不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空間裏回蕩着江美琪的歌:最近的你過得怎樣,可不可以問,現在你在誰家樓下等;最近的我還是一樣,需要人慰問,等待已經成了大部分……還有什麽比當普通朋友更殘酷……
梁夏末覺得最後這句歌詞簡直唱進他的心裏去了,在離婚後遲冬至搬出家之後他開始害怕遲冬至,生怕做哪一點點小事就會讓她不高興,她不高興了,他絕沒有好日子過。
她否定他的愛情,他委屈又想盡量把自己改成她喜歡的樣子,後來明白了,他不能改,如果改了,那他以前的愛就會全盤被否定,會被指着鼻子說你現在的表現說明你以前根本不愛遲冬至,梁夏末絕對不承認從前不愛遲冬至。
他想,他從過去到現在從來都愛遲冬至,所以只需要的更加完美自己,而不是改變自己。
梁夏末想想還是憋屈的難受,反手抓過遲冬至的手,輕聲問她, “你真的愛那個朱染嗎”
遲冬至迷登着一雙大眼睛,很理直氣壯的搖頭, “不愛呀。”
梁夏末都要哭了, “我就知道,你怎麽可能愛別人呢那你為什麽要跟他談戀愛”
“我想過沒有你的生活,想念一個人的日子不是人過的。”
遲冬至就這點最好,喝醉了問什麽答什麽,特別詳細,還帶着解釋,醒了的時候她也不騙人,只是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沉默以對。
梁夏末咬她的手指頭, “那你還愛不愛我”
遲冬至皺起眉頭, “以前要是問,我大概會說這是秘密,現在問的話,愛。”
梁夏末順勢把她壓進沙發裏, “還願不願意跟我重新開始”
遲冬至的手指頭游移在他的眼角眉尾, “以前問的話會說不願意,現在,我自己也不知道。”
像現在這樣多好,愛就是愛,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再不用騙自己,也不用在家長面前因為不願意撒謊而整天躲避。遲冬至的愛情終于還是屬于她自己的。
梁夏末一根根吻遍她的手指, “我還是那麽笨,只會說我愛你,卻不知道都具體應該做些什麽換回你,可如果我說只要你別跟別人好,只要給我留一條命,其餘想怎麽折磨我都行,你信嗎”
“我信,可我沒那享受的命,每次折磨你的時候,都是我先遭罪。”
梁夏末話題一轉, “還願意跟我做嗎”
————————
更新啦。。
遲冬至必須得懷孕,雖然對緩和他們的關系沒有什麽具體意義,但這是目目的一個執念吧,總覺得不把孩子寫出來像是遺憾,我個人覺得一對幸福的夫妻沒有孩子很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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