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氣得胸圍-1
第5章 氣得胸圍-1
蕭行下意識地接住姚冬,沒想到他醉氧還是這麽厲害。
以前姚冬也這樣,特別是冬天。冬訓下山後的那幾天他最難受,經常請假躲在宿舍睡覺。那時候自己犯傻也跟着請假,從早到晚陪着他,生怕出什麽閃失。
三九天,窗外冰天雪地,屋裏開着暖氣,熱得他們只穿T恤和短褲。姚冬不喜歡吃水果,蕭行又太會做飯,每次都把蘋果切成什麽小花、小兔子放碗裏,等着他睡醒填飽肚子。床上總有一條毛毯,很軟又很舊,一看就是舊物又不舍得扔,姚冬從小抱它睡覺,去哪裏都帶着。
他一難受就在毛毯上磨蹭,股湧,像發高燒。
誰說皮膚黑看不出變紅,其實小麥色紅起來更明顯。那時候蕭行每次把他從毯子裏挖出來都像挖一只煮熟的蝦,一邊挖一邊笑。
“起來,都睡熟了!”蕭行那年高一,剛經歷完變聲期。
由于姚冬睡不醒,蕭行每次都會把下鋪讓給他來睡,自己睡上鋪。每次伸手去拽他,結果又被他拽過去,倆人裹一床被子裏幹脆補一覺。
雪花打在玻璃上,有那麽幾個瞬間,蕭行真不想下水了,水裏冰冷刺骨,被窩裏多暖和……只是姚冬他太磨人,不是抱着胳膊就是壓着鎖骨,總把自己當毛毯。
“磨磨叽叽的,快起來。”蕭行想将他推開。可姚冬閉着眼睛一聲不吭,兩只手還在自己的大臂上捏來捏去,好像在檢驗手感是否合格。
“你摸什麽呢?”蕭行有點怕癢。
姚冬在被窩裏睡了一整天,一副根本不知道天地為何物的迷糊樣子,全身上下熱得發紅。他的力道并不輕柔,從小馴馬放鷹的男孩子,又是運動員,沒幾下就把蕭行的大臂捏出了紅印子。
“好捏,多捏。”姚冬像說夢話,一邊喃喃呓語一邊繼續享受。
“廢話,每天我雷打不動的訓練你當白幹的啊?”蕭行還特意繃了下手臂,結果剛剛繃完,肱二頭肌上的那股力道就挪到腹部去了。
“這裏,硬。”姚冬打了個哈欠,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戳的是蕭行腹部兩側的髂骨外沿,蝶泳運動員的腰背練得格外好,所以腹外斜肌就會比較發達,側看薄,背看勁收,而髂骨兩塊反而因為骨骼表面沒有那麽多肌肉一下子收縮下去,顯出很明顯的兩處凸起。
有人專門給男人的這兩個位置起外號,叫“愛的把手”,就是說如果坐在摩托車後座往前抱,可以一手抓一邊,像牢牢地攥住把手。
“骨頭當然硬了。”蕭行此時還不知道即将發生什麽。
下一秒,姚冬一個起身分跨,并不是要下床,而是直接坐在了他的人魚線上,然後像對待那條毛毯一樣,将臉埋在了蕭行的胸口。
兩塊胸肌正正好,又柔軟又滾燙,最适合用來緩解醉氧。
蕭行也是從那一次發現,姚冬對人體肌肉有種天然的迷戀,甚至可以說是成瘾。他沒有其他的欲望,就是單純喜歡那個手感,說摸上去像絲絨裹着微微發硬的矽膠,但只是微微發硬,因為肌肉在不緊張的狀态下确實是軟的,沒有人24小時硬邦邦。他喜歡指尖下陷的感覺,手指像是被皮膚吸進去,很奇妙。
現在回憶結束,蕭行低頭看向又一次埋在自己胸肌當中的姚冬,只覺着自己辛辛苦苦練出來的胸肌圍度-1。
他将姚冬輕推給了陶文昌:“你照顧他吧,我還有事。”
“……行吧。”這種情況陶文昌只能接手,又看白洋,“那白隊你幫我和隊裏請個假。”
“沒問題,我其實今天也請假。”白洋的左膝蓋有點疼,但卻指了指蕭行,“我帶他去食街找幾份兼職。”
哦?原來蕭行剛才說要去打工是認真的啊,陶文昌還以為他是找了個拒絕人的借口呢。随後這倆人離開505,陶文昌一個人架着比自己還高2厘米的漂亮學弟洋娃娃,先小心翼翼挪步,将人放在了椅子上頭。
唉,體院紅娘這活兒還挺不好幹。
姚冬迷迷糊糊地睡着,醒來後對時間和空間的意識全無。他還以為自己在家,用藏語叫了一聲阿哥,才發現窗外已經黑了天,而自己躺在地上,只不過地上鋪了一床被子裹着他。
旁邊的座椅上有一個人,正在看手機。
“醒了啊?”陶文昌可算等到他睜眼,“還以為你要當睡美人呢。”
“幾點了?”姚冬全身都沒力氣,宛如喝了個斷片。他慢慢回憶着昏睡前的事,不回憶還好,回憶後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原本想和蕭行搭話,沒想到直接暈人家胸上,真沒禮貌。
不過真的好軟,好懷念。
“晚上8點了,一會兒你室友就快回來了,我今天的任務也結束了。”陶文昌起身伸了個懶腰,顯然還有自己的事。姚冬趕緊跟着起來,不敢再耽誤昌哥,兩人又聊了幾句終于告別。沒多久5層完全沸騰起來,晚訓後的體育生上了樓。
各個項目湊在一起能開大運會,而且整層全是新大一,可以說這是全體院最鬧騰的一層。姚冬剛剛睡醒的精神也跟着沸騰,因為再過不久肯定能見到蕭行。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成功約上,然後誠懇道歉。
如果蕭行接受自己的道歉,那麽再慢慢靠近,争取先做回普通朋友。等到他接受自己這個普通朋友,再試試能不能重新追回來。
姚冬暗暗給自己打氣,這回提前打好草稿,力圖能完整表達出自己的誠意和意圖,結果上天和他開了個巨大的玩笑,蕭行……這一晚上沒回來。
另外的兩名室友都是在8點半左右進屋,一個叫米義,同為游泳隊,一個叫江言,跆拳道隊。米義外向奔放,發現姚冬身高也沒突破190之後恨不得當場和他拜個把子,慶祝兩人從此成為游泳男隊裏的身高盆地組合,而江言就話少很多,戴一副黑框眼鏡,像是文绉绉的冰山學霸。
阿哥怕自己在學校吃不開,特意準備了藏族特産小禮包,姚冬将阿哥親手做的牛肉幹和奶酪幹給了他們,算是交上了朋友,可是……蕭行呢?
姚冬一整晚心不在焉,盯着那張空着的床,心裏頭也空了一塊。
蕭行去哪裏住了?他在附近租房子?和誰一起?明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想,可姚冬還是控制不住,最後在淩晨3點終于閉上酸澀的眼皮,過完了開學後的第一個夜晚。
第二天,沒有早練哨聲。
剛剛開學,學校也不着急讓學生們回歸軍訓狀态,一周後再恢複正常作息。姚冬昨晚睡得晚,自然起不來,最後還是被米義拍了起來:“起來了,我帶你去食街吃飯。”
“啊?”姚冬正在床上蹭毯子,手癢,想捏點什麽。
“有一家特別好吃的早餐攤,去晚了就沒有了!”米義拍了下姚冬的屁股,在身高差不多的人身上找到了心靈上的共鳴,“你是隊裏老小,我請客。”
特別好吃?姚冬并不餓,但卻因為這句話起了床,如果特別好吃那可以給大蕭打包一份。就這樣兩人洗漱完畢,穿着一模一樣的隊服出了東校門,現在還沒到上課時間,這裏熱鬧得像夜市。
“好多,人啊!”姚冬感嘆。
“趁比賽大周期還沒定下來咱們多吃幾頓,等參賽行程一下來,說不定咱們就得天天下食堂了。”米義道出一個事實,真要比賽的話所有人都被打回運動員窗口,誰也別在外頭開小竈,“那就是我說的那家早餐車……咦,那不是大蕭嗎?一整晚找不着他,他給誰買早點呢?”
“哪兒呢?”姚冬正在戴耳墜,差點紮錯了耳洞。
旁邊的摩托車在外放音樂,唱着“心在跳是愛情如烈火”,姚冬就在歌聲中看到了自己一夜沒見到的那人。不得不說大蕭在人堆裏真的很好認,只需要掃一眼就能精準識別。他以前不是圓寸,後來嫌每次訓練後還要吹頭發就給剃了,倒一下放大了硬件沒硬傷的五官。
他應該是買完早點正在等人,手裏拎着兩份。
“八成是給張琪苒買的。”米義搭住了姚冬的肩膀,“他倆軍訓的時候就老見面,大蕭還去女生宿舍樓下頭找她,讓教官好一頓罵。”
“張琪苒?”姚冬沒聽過這個名字,但顯然是個女生。
“咱們女隊的隊長啊,今天上課你就見着了,好靓!”米義比了個大拇指,忽然揉了揉左耳,“我靠,是我産生幻聽了嗎?我怎麽聽見豬叫了?是你叫的嗎我的小冬?”
“你才豬,叫。”姚冬反駁,緊接着忽然一愣,說時遲那時快,一聲豬叫在食街響起,連帶着豬蹄踏踏聲震撼人心。
“抓豬啊!我的畢業論文跑了!”
姚冬和蕭行同時回過頭,就看到一頭巨大的白豬沖上街頭,以今天就要創死所有人的架勢朝路邊襲來。後頭有兩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在追,但顯然力不從心。
這活我熟,姚冬第一時間沖出人群,絕對不能讓它傷及無辜,沒想到蕭行也第一時間沖了出來,倆人撞了個滿懷。這本該尴尬,但時間緊迫,他們同時撲向那頭豬,結果差點被同時頂開。
是老公豬!要使勁了!姚冬心裏想着。
“老公……”結果姚冬打了個磕巴,“使勁!”
蕭行猛然一愣,空有一身過年幫親戚抓豬的經驗,這會兒卻突然手滑,沒抓住豬耳朵,氣得胸圍-1。
作者有話說:
大蕭:論前男友氣死我的100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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