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敵意

第62章 敵意

桃花嶺晚上那一場煙花叫許多人矚目。

而還沒熱鬧多久, 就出了變故。

“不好了, 起火了!”

姜謹行用完藥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困的慌, 這睡的昏昏沉沉, 被人叫醒的時候還沒回過神,“什麽?”

“盟主, 側院起火了!火勢洶洶, 屋子全燒塌了,下人們澆滅了旁邊的院子才止住了火勢!”張管家一頭汗水,這種大喜的日子本來該好好注意,鬧出這麽大的事兒他也難逃其咎, “不過所幸沒有人受傷……”

誰知道姜謹行聽了之後, 一激靈清醒了過來, 抓住張管家的衣領責問, “為何會突然起火!是哪個院子?”

“就, 就是側院,東邊荒廢了很久的院子……”張管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咽了口口水:“前院玩得熱鬧,有人放了煙花……”

他話還沒說完,姜謹行直接倉促地跑了出去。張管家趕緊帶着人追了上去。

徐棠坐在不遠處的屋檐上看熱鬧。

她看到姜謹行前來, 而下人迎了上去, 他的面容從惶恐到沉重, 到冷靜,最後安撫了一下下人們,吩咐人都不準進入被燒毀的院子。

那個地牢之上的院子只剩下狼藉, 而地牢也已經塌了,繞誰也不會知道底下埋藏了誰。

“還真是夠無情呢。”徐棠唏噓了一句。

系統哼哼道:“你以前也差不多。”

徐棠嗯了一聲,淡定從容:“我不一樣,像我這種人,行的正坐得直,問心無愧。”

系統表示,它無法反駁,“我發現你這個人嘴巴真是厲害的很。”

“知道就好。”徐棠收拾好站起來,“不和你叽叽歪歪,走,去見見我未來的岳母大人。”

而另外一處。

姜莞回到自己院子裏換了身衣服,等到下人來通知自己的時候,才呼了口氣出門。她到地方的時候,面容上帶着迷茫,似乎真是剛睡醒趕過來的一般。

晨娘跟随在後,才起身頭發都有些淩亂:“還真是多事之秋。”

姜莞看了一眼被燒毀的院子,皺了皺眉頭:“幸好發現及時,不然火勢蔓延開就糟了。”

晨娘附和着點頭:“對,聽說沒人受傷,不過這煙花也太危險了,好端端的怎麽還走水了呢。”

“這種事情本來就說不準的。”姜莞嘆了口氣,心裏在想着沒想到徐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怎麽這時候過來,夜裏冷,你穿這麽點別着涼了。”姜謹行吩咐完下人,看到姜莞來了,走過去對晨娘道:“還不快帶小姐回去,這裏雜亂的很,別沖撞了小姐。”

姜莞無所謂地笑了笑:“父親不是還在這裏操勞嗎?我又怎麽能過安心睡覺呢?”

姜謹行拍了拍姜莞的肩膀,心情複雜,“莞兒孝順,為父甚是感動,不過你身子骨弱,還是早點回去。”

“好。”姜莞颔首,轉身時眸光掃到正在懶洋洋打着哈欠走過來的姜清袂,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姜清袂看到姜莞冷漠的眼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姐姐,你對我是有什麽意見嗎?”

“二小姐這是什麽話?”晨娘看姜清袂突然發難,忙護住了姜莞:“你這麽說,叫旁人聽了,還以為我們小姐如何為難你。”

姜莞垂眸:“晨娘,走吧。”

現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

姜清袂眼見姜莞直接走了,追了上去,到了院子門口的時候拉住了姜莞的手臂,“姜莞,我可不是當年的姜清袂了,我告訴你,別在背後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姜莞回過頭,眼神冷冷的,“什麽叫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煙花是你讓人放的吧?”姜清袂一臉篤定,眯着眼睛笑,“如今已經有謠言開始傳了,說我是個不祥之人,所以我一回來才會天降災禍,這等話也就被人說說,你以為真的會對我有什麽影響嗎?”

姜莞勾了下嘴角,毫不客氣地甩開姜清袂的手:“煙花不是我放的,但是……你确實是個災星。”

姜清袂瞪着姜莞,哼了一聲:“你對我敵意可真重,不過我也不是來和你做什麽好姐妹的,我師傅已經和我說過,當年我母親的死并非意外,你們欠我的,一樁樁都要還……”

“啪”

她話都沒說完,一巴掌落在了臉頰上,姜清袂捂着臉頰有些發懵,“你敢打我?”

姜莞手有些發麻,眼裏帶着紅色,咬牙切齒地開口:“別以為自己是什麽救世主,姜清袂,這輩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姜清袂對上姜莞的眼神,點頭:“好,好,別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晨娘看姜清袂氣沖沖地走了,忍不住嘆氣着急:“這可怎麽是好,萬一她在盟主面前說什麽……盟主本來就比較偏向于二小姐,要是她有心挑撥離間……”晨娘着急的都要哭了,“如今夫人不在,小姐段不該和二小姐撕破臉面的……”

姜莞心緒平定下來:“她就算是去挑撥也無所謂。”

“小姐!”

“多說無益,以後我和她針鋒相對的時候還多着呢,這世上的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姜莞眼神裏帶着堅定,她本來想先避其鋒芒,然而并沒有什麽用。

“小姐,我們還是去看看吧,你這樣硬碰硬百害而無一利啊。”

姜莞耐不過晨娘百般勸解,嘆了口氣跟着她去姜謹行院子裏了。

.

姜謹行那邊遣散了人,安排心腹挖開了廢墟,親眼看到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時候才松了口氣。

張管家心思活絡,聯想到之前的事情,不由得心驚肉跳,“盟主啊盟主,你實在是糊塗,曾家遲早會發現夫人不見了,到時候再來問責,又該如何解釋啊……”

姜謹行也不顧這些了,沉下心思,“那就先鏟除掉這個隐患吧,曾家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皇商而已,明日替我邀請慕容睿,我鼎力支持他奪位,到時候一個曾家也不足為懼了。”

“盟主何必如此,皇室的都是豺狼虎豹……”

姜謹行打斷了張管家的話,一臉的篤定,“張管家,這本就是大勢所趨,人要懂的變通。”

張管家張了張嘴,到底也沒說出什麽,武林摻和朝堂,自古以來就沒有幾個落得好下場……

姜謹行身體有些不适,拿出貼身的藥瓶服了藥物,這才舒服一些,往回走沒料想竟然看到姜清袂蹲在假山底下哭。

他忙過去扶起姜清袂,看她哭的梨花帶雨,臉頰還紅紅的,不由問,“清袂這是怎麽了?這臉怎麽回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東西竟然敢打你?!”

“爹,是,是姐姐。我真不該回來的,既然姐姐那麽不歡迎我,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裏。”姜清袂來之前特意把頭發衣衫弄得淩亂了很多,顯得更加狼狽。

像是這種直男爹,賣慘裝可憐才是正道啊。

“到底發生什麽了?”姜謹行皺了皺眉,“她,她竟!”

姜謹行聽姜清袂添油加醋的說了經過,怒不可遏,“豈有此理,什麽叫做你死我亡,你們是親姐妹,何來這麽大的怨氣!簡直荒唐!”

姜清袂吸了吸鼻子,可憐楚楚地揪着衣擺,“姐姐肯定是覺得我搶走了屬于她的寵愛,說到底都是我太多餘了。”

“清袂,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是爹,是盟主府虧欠你的。”姜謹行拉住了姜清袂的手,心疼地開口:“你放心,你姐姐那裏我會處理。”

姜清袂這才露出笑容,“謝謝爹。”

她聽到身後姜謹行吩咐人讓姜莞禁足,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一個土著還想和她鬥?還是乖乖呆在院子裏吧。

曾謹行下令時,姜莞正站在不遠處的黑暗裏,這父女兩的對話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父親就這麽做了決定是嗎?”

姜謹行轉過身,看着姜莞從黑暗中走出來,晨娘手裏一盞燈,映照得她的臉上晦暗不明。在那邊站久了,衣擺都被打濕了,卻也不及她眉梢挂着的涼意。

“你不在你院子裏好好呆着,出來做什麽?”姜謹行護着姜清袂,掃了姜莞一眼,“我往日對你太過寬縱,你也是要出嫁的人了,禁足也是對你好,好好讀書磨砺一下性子,心胸也開闊些。”

“父親根本不想聽我的解釋是嗎?”姜莞看着姜謹行,“你就這麽信她一面之詞,說到底,在你眼裏只有她一個女兒。”

她的聲音一改往日的溫吞,擲地有聲,“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可曾真心覺得我也是你的孩子。”

姜謹行看着姜莞和她母親有幾分肖想的臉,心緒不由得有些漂浮,握緊了拳頭:“張管家,還不快把小姐帶回去。”

“所以我是說對了。”

姜清袂扯了扯姜謹行的袖子:“爹,你不要怪姐姐,我只是一個私生女,名不正言不順的,我甚至都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從小就是師傅把我帶大……我不想你們因為一個我産生分歧。”

“你不要再裝模作樣了!”姜莞看着姜清袂,心頭發澀。

姜清袂嘆了口氣,走了過去,背對着姜謹行拉住了姜莞的手,情真意切道:“姐姐,我是真心喜歡你,你就算不喜歡我,也能不能不要這麽讨厭我……”

姜莞對上姜清袂帶着笑意的雙眸,手有些發顫:“你別碰我!”

姜清袂短呼一聲,往後一崴,突然踉跄着跌入柳樹旁的池子,幸好姜謹行眼疾手快她才沒有落水。

“爹……”姜清袂站穩後看着姜謹行的臉,雙眸瞬間落淚,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樣子。

姜謹行呼吸急促,盯着姜莞,呵斥:“跪下!”

姜莞恍若未聞一般,直到被姜謹行拽住手腕,才被扯着走,直到到了祠堂,姜謹行踹開門,把她甩了進去,狼狽的跌在地上。

“戒尺。”姜謹行伸出手,奴仆馬上遞過戒尺。

此時此刻,若是上輩子的姜莞,定然已經哭着道述自己的委屈,可是這輩子的她只是面無表情地被押解着跪在祖宗牌位前。

“今天我當着祖宗當着衆人打你,這第一下!”姜謹行揚起戒尺直接打在姜莞後背上,重重地落下,血痕馬上浸透了衣衫,“打你枉顧親情,殘害手足!”

“第二下,打你目無尊長,無法無天!”

姜莞後背上皮開肉綻,若不是被攙扶着,幾乎要跪不穩。

“第三下,打你不守女德,狹隘狠毒!”

三下。

下人松開姜莞的時候,她已經匍匐在地上了,後背火辣辣的疼,她咬破了嘴唇,不啃一聲,把眼淚往回咽。

姜謹行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你知錯了沒有?”

晨娘已經哭得不行了,“小姐,你就認錯吧!”

姜莞雙手都是血,她看着地面,身形有些搖晃,“我……沒錯。”

“不知悔改!”姜謹行又要揚起戒尺,可是對上姜莞通紅的眼睛,生生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莫須有的罪名,我什麽要承認!”她一笑,血從喉嚨裏湧出來,從嘴角溢出,“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認。”

姜謹行丢下戒尺,狠狠地道:“真是和你娘一個德行,傳令下去,任何人不準靠近祠堂,不準給她送水送飯,直到她認錯。”

姜清袂看完了熱鬧,伸了個懶腰走了。

祠堂厚重的大門合攏,清冷的月光被阻隔在外邊,裏邊只剩下昏暗的燭火。

姜莞靠着供案,依舊是一動不動的,也沒有打算松口。

.

姜清袂第二天大早就下山去了雀樓找花魁小倌兒玩,把這事兒當做笑話講給了他聽,“小驕兒,你說我那姐姐怎麽就那麽恨我?我被她打的一巴掌現在還疼呢。”說着委屈地捂住了臉頰,“我這如花似玉的臉,要是壞了可怎麽辦?”

楚容驕一皺眉頭,張揚的臉上浮起一絲嗜血的氣息,小心翼翼地捧着着她的臉頰,“該死的東西,竟然敢打你?”

“我幫你殺了她……”說着一頓,“不,殺了她未免太過便宜,我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清袂推了楚容驕一把,“好啦,明明是姐姐我花了銀子來piao你的,怎麽搞得好像你是大爺一樣?就算我爹這麽嚴懲她,可是她好歹還是盟主的長女,人家還有個厲害的未婚夫呢。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可別逞一時嘴快,把自己賠了進去。”

“厲害未婚夫?那要是她身敗名裂了,估計這靠山也就靠不住了。”

“你別胡說八道!”

楚容驕笑了一下,桀骜的臉上難得有些溫柔神色,“是是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小倌兒,不過我可不準旁人欺負你。”

姜清袂一笑:“你這話說的我都心猿意馬了呢。”

楚容驕抓住她要占便宜的手,警告:“你可別玩火,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

徐棠在別院安置好了曾玉顏,特意讓人準備了好茶水,又遞了請帖給姜莞。不過奇怪的是,姜莞竟然到了下午都還沒來。

“按理說不應該啊。”徐棠坐在樹下的躺椅上,福若在旁邊給她沏茶。

福若看她神色有些不對勁,問:“大小姐清早就坐在這裏,是在等人嗎?”

“是啊,不過人卻沒來。”徐棠嘶了一聲,難不成是姜謹行不讓姜莞出來?不對啊。

姜謹行這個人對愛的人重情,對不愛的人寡情,他以為曾玉顏死了,也不該繼續為難姜莞才對。

“你在這裏照顧好曾夫人,不能讓任何人靠近院子,不然我唯你是問。”徐棠說完就運用起輕功跑去打探消息了。

果不其然,她才到青檀院外邊,就看到許多人守在大門口,而姜莞就在院子裏坐着看醫書。就連身邊伺候的嬷嬷丫鬟都是生面孔了。

徐棠輕車熟路地避開護衛,到了牆上往姜莞那邊丢了個小石子。

姜莞放下手裏的書卷,吩咐:“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曬曬太陽。”

那些人也不為難,聽到吩咐就都出門去了。

徐棠落到地上,看姜莞眼眶下帶着青澤,臉色慘白的可以,就知道她晚上沒怎麽睡覺,“小莞兒怎麽搞得那麽憔悴,莫不是一直在等我過來?”

“少莊主真會開玩笑。”姜莞直接忽略徐棠,有些艱難地站起身,步伐緩慢地往屋子裏去,身上的痛時刻都在提醒她如果軟弱就會是這個下場。

“你怎麽了?”徐棠察覺到異樣。

“沒什麽。”姜莞一直憂心着曾玉顏的安危,問道:“我母親怎麽樣了?”

“夫人身體雖然有些傷,不過并沒有什麽大礙,養幾天就好了。”徐棠也不介意她這個冷漠疏遠的樣子,跟在她身後進了屋子,“你這是被你爹發現端倪了?”

姜莞房間裏帶着濃濃地藥味,就連一些藥草醫書都沒有收起來,徐棠自顧自地推開窗透氣。

“多謝你幫我。”姜莞知道徐棠确實是幫了自己大忙,眼裏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低聲道:“等我手上的事情弄完就和你走,順利的話,再有個三兩天就可以了。”

“不着急。”徐棠見她沒有想說自己被禁足的原因,也不追問,總有一天她會重新信自己。

不過她大抵是不容易的,因為前一世的姜莞就是被所謂的“信任”害慘,這輩子對“信任”可謂是畏之如蛇蠍。

徐棠撿起她煉制的藥丸看了看,“這是滋補療傷的藥物,你給姜謹行準備的?”

姜莞看了一眼她的神色,語氣淡淡:“父親一直舊傷纏身,每每到了三四月就會複發,自然是需要多吃藥的。”

“你倒是還孝順他,要是我是你,定然會直接殺了他。”徐棠笑眯眯地說。

“孝順?”姜莞挑了挑眉,眼裏有些揶揄。

這藥自然是好藥,不僅見效快,而且滋補功效極佳。不過和之前姜謹行服用的藥物相克,這就是讓人氣血虧散走火入魔的毒藥了。如果用得好,她的好父親成為一個廢人也不是不可以的。

姜莞回憶起一些事,笑容帶着冷然的意味,她母親從未教過她制毒,這些都是後來她落到那些歪門邪道手裏時候知道的。

“喝茶嗎?”她突然問。

“好啊。”徐棠毫不客氣地坐到了窗邊榻上,她身上穿着青色的柔軟綢衫,陽光透過小窗落在她身上,輕盈随意。看起來真似乎是一位世外閑人,毫無危害一般。

姜莞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從來不敢輕視徐棠,走過去擡手倒了杯茶。

“你不坐嗎?”徐棠迷惑更深。

姜莞擡起眸看了她一眼,在案幾另一側坐下,微微蹙起眉頭,唇也抿緊了幾分。

徐棠看她小小的嘶氣聲,臉色愣了下來,觸及她衣擺處又滲透出來的血跡,眼底幾乎要凝結出寒霜。

姜莞忍着痛,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我父親今天見了慕容睿。”

“看來他是打算往朝堂上插一腳,突然這麽決定是為了為姜清袂鋪就好前程,還是為了絆倒你母親的家族呢?”徐棠心不在焉地回答,垂眸看着瓷白色的茶杯裏漂浮的茶葉尖兒,“你猜他想拿什麽和慕容睿結盟?”

姜莞一愣:“左右就是那些。”

“慕容睿是個色胚。”徐棠定定地看着姜莞的雙眼,“你之還會有求于我。”

姜莞沒有追上她的思路:“哦?”

徐棠寡淡地笑了一下,站起身:“姜小姐好好休息,徐某還有事,先走一步。”

姜莞握緊了茶杯,不懂為何徐棠會那麽大的火氣。

前廳。

慕容睿和姜謹行聊完,笑了笑:“晚輩還有個不情之請,在我奪得皇位後,能否将令愛嫁于我?”

姜謹行手摸着茶杯,這種結盟也未嘗不可,颔首:“我有兩女,一女自幼和姬家少年郎情投意合,另外一個女兒才情俱佳,若是能夠嫁入皇家自然是她的福分。”

慕容睿笑着應答:“那就提前叫您一聲岳父了。”

姜謹行笑而不語。

慕容睿走出前廳,整個人都輕盈了許多,臉上帶着春風得意的笑容。才走了幾步,就在下山的山門口遇到了負手而立的徐棠。

“少莊主,真巧,又見面了。”慕容睿笑着打招呼。

“倒是巧了。”徐棠看回過神,斂了斂衣袖,帶着和善的笑容,“看來少莊主已經和盟主達成一致了,可喜可賀。”

慕容睿并不意外徐棠會知道這事兒,不過他們皇族只是需要兵力而已,所謂的封侯拜相簡直是癡心妄想,結盟也不過是借刀殺人罷了。他在幾位皇子中,屬于一無後臺,二無兵權的廢柴,只能迂回救國尋求武林的力量。

“少莊主說笑了。”

“這帝王之術……需講究克制和平衡,王爺大概是想要娶到姜家的女兒,真正和盟主站在統一戰線吧?”

慕容睿無端端覺得徐棠雖然笑的和善,可是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我對清袂姑娘一見傾心……求娶她并不是為了這些,只是喜愛她而已。”

徐棠哂笑一聲:“可她卻不會嫁給你,王爺這些天的碰壁,估計心裏也有數。”

慕容睿自然知道,不過說出來心裏難免羞惱,他年紀是大了,可是也不必那些毛頭小子差,“少莊主何出此言!”

“若是盟主是想要把姜莞嫁給你,你娶是不娶?”

慕容睿沉默了一下,其實娶誰也都是一樣的,若是他被姜謹行算計這一道,他頂多是不忿兩天,卻也會接受。

徐棠冷笑兩聲:“我這裏有一本秘籍,贈與王爺。”

慕容睿拿着書,低頭看書名,“霸總攻略守則?”他皺了皺眉:“少莊主這是要成人之美?”

他翻開書,扉頁上書——成功的捷徑:征服女人的心。慕容睿唾棄無比,可是還是忍不住往後翻。

徐棠看他那個毫無帝王之相的樣子,緩緩道來,“這世上事都要順勢而為,今日我為王爺出謀劃策,希望王爺不要成為他人的棋子,若是你娶不到姜清袂……”

慕容睿擡起視線,對上徐棠的眼睛,語氣裏有些別樣意味,“若是我娶不到,少莊主待如何?”

“我會親自殺了你。”

一字一頓,殺意淩然,毫無玩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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