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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突然認真學習起來,吓壞了一衆小弟。

張慶:“越哥,你沒事吧?受什麽刺激了?”

池越很是得意,他這幾天在安魚的“悉心教導”下,覺得學習也就那麽回事,一點兒都不難,“老子能受什麽刺激,到時候老子門門及格,這吊車尾的榮譽就讓給你們了,恐怕受刺激的是你。”

張慶想了想,“越哥,你要是不想考倒數第一,吩咐一聲,我們直接交白卷,不就行了?還用得着學習嗎?”

池越冷哼一聲,睨着他,“滾,老子是憑本事不再考倒數第一,不需要人讓!”

其實安魚沒說錯,池越的腦子還是聰明的,就是以前沒在學習上用過心,現在安魚把重點直接給他勾出來,每天早自習和中午還陪着他溫習一遍,就為了兩人頭挨着頭湊到一起說話,池越也願意花點時間把安魚勾出來的知識點記住。

期中考試完剛好是周五下午,一中破天荒休了周六,可以連休兩天,同學們已經不去想考得結果如何了,只想放飛自我。

安魚沒什麽好放飛的,她起床後照例把窗戶打開透氣,把要洗的衣服都放進洗衣機,擦了桌子拖了地,把一粉一白兩只毛絨兔子分別放在長沙發的兩頭,她坐在中間,蜷縮在沙發上翻開了英語書。

只看了一眼,門鈴就響了。

安魚湊到貓眼上看了一眼,池越在門外露出個大大的笑臉。

安魚低頭看了看,自己穿得很整齊,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門打開了。

她開了個門縫想問問池越來做什麽,池越卻毫不客氣地擠開門,大搖大擺地從她身邊進了屋。

隔壁的房門貓眼閃了一下,魏寧飛快地掏出手機發了短信:“宋總,上次和你一起來過的男生找安魚,安魚開門讓他進去了。”

她很快收到了短信:“沒事,不用管。”

魏寧看着短信愣了一會兒,宋箴特意買下了安魚隔壁這套房子,又雇她住到這裏保護安魚的安全,那個時候安魚還沒有回到奚市呢。她本來以為宋箴是一個要追小姑娘的富二代,聽到有別的男生上門應該心急火燎地趕過來才是,眼下這毫不在意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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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魚沒有把防盜門關嚴實,留了條十幾厘米寬的縫。

池越一看就知道她在防備自己,也不點明,在沒有宋箴“互相監督”的情況下,讓安魚給自己開門,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他很知足。

安魚看着他,此時池越站在客廳中間,早上的陽光灑在他白色T恤上,他雖然身材高大,看起來卻有些瘦削,帶着少年特有的青澀。黑色的運動長褲顯得他雙腿特別長,安魚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盯着他的腿多看了一會兒。

嗨呀好氣!那麽長還那麽直!好羨慕好嫉妒好恨!為什麽自己沒有?!

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過熱切,那兩條大長腿動了起來,池越走了兩步,把手中抱着的一個小紙箱子放到了茶幾上。

“這是什麽?”安魚終于把目光從大長腿上移開。

池越把紙箱子打開,看着安魚一臉戒備地站在門口,笑了笑,沒說話。

安魚盯着紙箱子,想着要不要上前去看。

紙箱子卻微微搖晃了一下,一對白色尖尖的小耳朵慢慢露了出來,繼而是藍色的大眼睛,寶石一樣清澈,那眼睛和安魚對視片刻,輕輕“喵”了一聲,半個身子探出了紙箱。

一只雪白的小貓。

一只特別特別可愛的小貓!

它想要爬出來,卻因為紙箱太高嘗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它朝着安魚“喵喵”叫了幾聲,顯然是想要讓她幫忙。

安魚的手擡起來又放下去,幾次三番,終于忍不住,上前把它從紙箱中抱了出來。

這是一只小奶貓,個頭很小,叫得奶聲奶氣,背上的毛卻很長,安魚的手指陷進了它柔軟濃密的白色長毛中,感受到了它小小身子的溫暖。

她把它放到了地板上。

許是到了新環境,小貓還有些膽怯,靠在安魚的腳邊不敢亂走,腦袋在她的腳踝上蹭着。

看起來真是可愛又可憐。

安魚的手癢得不行,在那柔軟潔白的背上輕柔地摸了幾下,擡起頭看池越,“這、這是……”

她彎着腰,T恤領口松松地垂下,露出了一小片細白的肌膚,小巧的鎖骨若隐若現,往下是隐約的起伏,映着一點兒光,掩着一片陰影。

池越地腦子嗡的一聲,只覺得嗓子又幹又澀,像是着了火,“這是給——”聲音一出口,暗啞得沒法聽,他清清嗓子,慢慢走到沙發上坐下,“這是給你養的。”

安魚順勢坐到他身邊,把那在腳邊蹭來蹭去的小奶貓抱到沙發上,放在兩人中間,她愛不釋手地撫摸着小貓,嘴裏卻說道:“我不養。”

小貓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一只小爪子搭在了她的手腕上,歪着頭,藍寶石般的眼睛懵懂無辜地望着她。

安魚和小貓對視,池越卻歪着頭看她。

明明是喜歡的,卻不肯養。

明明內心是柔軟的,卻要做出冷淡的樣子。

明明是熱愛生活的,家裏卻像酒店一樣冷清。

明明擅長廚藝,廚房卻沒有鍋碗瓢盆。

池越垂下眸子,看了看小奶貓搭在她手腕上的小爪子,淡淡道:“養吧,你不是答應了要幫我一個忙的嗎?”

安魚自然記得,他幫她平息前一段時間的風波,她本來是想請他吃飯的,他拒絕了,說等期中考試完讓她幫忙。

“這就是你想讓我幫的?”安魚問。

池越點點頭,“家裏不讓養,扔掉不忍心,你養着吧。”

小奶貓的目光太清澈,和它對視一會兒心都能化掉。它背上的毛柔軟溫熱,手指頭摸上去就不想離開。

安魚摸着它,戒備心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沒有去想池越家那麽大——首富家裏想必很大——為什麽不能養貓,也沒有去想既然不能養,那這貓又是哪來的,她的心裏只剩下歡喜。

她想:不是我要養的,是答應了人家不好反悔,只好養了。

嘴角一點一點翹了起來,她把小奶貓抱到了自己腿上,握着它的小爪子,笑道:“小貓咪,以後咱們兩個就住一起吧,別擔心,我會照顧你的。”

小貓嬌聲嬌氣地“瞄”了幾聲,似乎在回應她。

安魚笑着偏過頭,問池越,“它叫什麽名字?”

池越漆黑的眼睛看着她粉紅唇角邊漾起的笑意,那笑意雖淺,卻真實又溫暖,“沒有名字,你給它起個名字吧。”

安魚看了一眼日歷,“今天是初七,它就叫初七好了。”

初七的好奇心很重,在安魚的腿上坐了一會兒,膽子沒那麽小了,就想到處亂跑。

安魚把各處的窗戶都關好了,免得初七淘氣爬了上去,這可是十六樓,初七還小,未必能意識到危險。

“池越,小貓怎麽養你知道嗎?”安魚回到沙發上,問了一句。

“不知道。”池越回答地很幹脆。他專門查了一下,貓舍裏賣的小貓好多不夠健康,他可不敢送一個活不了多久的小寵物給安魚,那樣她得多傷心,恐怕以後更不願意親近人或者動物了。初七是他拜托奶奶從相識的人家要來的,剛好那家的貓産了一窩崽,母貓血統純正,健康得很。

安魚不再問他,拿出手機開始查小貓的喂養問題。

小貓要打疫苗、不能喝牛奶、要準備食盆、水盆、貓砂……

安魚打開手機上的備忘錄,一邊查一邊記,免得自己忘記了。

畢竟是在自己家,她翻了會兒手機就放松了,窩到沙發上,後背抵着靠背,雙腿盤了起來。

池越慢慢地挪到她身邊,湊過去看她在手機上查資料。最近安魚幫他補習,兩人常常湊得這麽近,她專心地查着小貓該如何喂養,沒注意到池越的下巴已經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零零總總地記了一大堆,安魚開始總結。“池越,初七多大了?”

她一扭頭,猛然發現池越的臉就在她的腦袋旁邊,她這樣一轉頭,嘴唇堪堪地擦過了他的側臉。

……兩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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