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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沒有晚自習，住宿生也可以回家，薛菲菲和安魚打了招呼就走了。

池越問安魚: “安小魚，你明天有事嗎”

“沒事，怎麽了”安魚收拾着書包。

池越修長的手指勾着她書包的帶子， “我需要畫一幅肖像畫，你給我做模特呗。”

“你家裏不是有很多人嗎”安魚把他的手扒拉開。

池越椅子向後一搓，堵着不讓她走， “家裏的人都畫了好多次，沒手感了。幫幫忙嘛，高考的時候要考的。”

這也算是學習，安魚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那我明天早上去找你。”池越高興地讓開了。

……

安魚起床後陪着初七玩了一會兒，給它喂了水和貓糧，把洗好的衣服晾起來，家裏都打掃了一遍，又給初七洗澡。

她用電吹風小心地吹着初七濕漉漉的絨毛，池越背着畫板帶着東西來了。

“池越，你坐一會兒，我先給初七吹幹。”天氣已經有點涼了，不趕緊吹幹的話怕初七生病。

池越把畫具都放下，就像回自己家一樣自在，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你弄你的，不用管我。”

電吹風的聲音有些大， “呼呼”地吵着，安魚蹲在那裏，初七乖巧地窩在她手下，享受地眯着眼睛。

電吹風開得是恒溫檔，安魚還是怕初七被燙到，時不時把指尖放到吹風口下感受溫度。她低着頭，早晨的陽光斜斜地照在她身上，給她渡上了一層柔光，纖長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小片陰影。她目光溫柔，唇角微微抿着，似乎是帶着笑意，又似乎是太過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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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握着水杯，不知不覺看呆了。

直到安魚關了電吹風，抱着初七過來，他才醒過神來。

“我要坐在哪裏”安魚問。

池越指了指沙發， “你不用擺姿勢，就用你平時在沙發上看書時的樣子就行。”

安魚把初七放到地上， “乖，自己去玩兒吧。”她拿了本英語書，窩到沙發上，擡起頭， “這樣可以嗎”

她喜歡坐得靠後，身子抵在沙發靠背上，雙腿松松地盤着，樣子又慵懶又乖巧。她今天沒穿校服，黑色的運動長褲，煙粉色的薄毛衣，露着纖長的脖頸，肌膚像是上好的美玉，白皙瑩膩，帶着一層淡淡的光澤。

“就這樣——”不知怎的，池越的喉嚨有點啞，他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大口， “就這樣挺好的。”

安魚翻着英語課本，把這周的內容都過了一遍。初七平時都是一個貓在家，難得安魚今天不上學，它自己玩了一會兒就跑到沙發上來了，窩在安魚身邊，爪子扒拉着她的胳膊，求撫摸求抱抱。

安魚擡頭看了看池越，見他沒有開口反對，把初七順手抱在了懷裏，一手輕柔地撫摸着它剛剛洗完幹淨柔軟的長毛，一手舉着英語書，一篇一篇地背着課文。

她把課文都背了一遍，才發現池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了筆，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他神情有點恍惚，黑眸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臉上。

“畫好嗎”安魚問。

“嗯。”池越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起身轉過茶幾，坐到她身邊。

他靠得有些近，兩人的胳膊挨到了一起，隔着薄毛衣，安魚都清晰地感覺到了他身上蓬勃的熱氣。

她的身子略微坐直了些，不着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

沒想到，池越的身子也是一挪，不僅又湊了過來，比剛才還更近了，他的胳膊向後一搭，手指握住了安魚另外一側的肩膀，這樣一來，安魚直接倚在了他的胸前。

這就很不對勁了。

安魚的心怦怦直跳，她直覺必須趕緊逃離，剛想起身，池越松開了她的肩膀，轉而捏住了她的後頸。

不知怎麽回事，安魚突然動不了。

池越的頭漸漸低了下來，靠近她的耳邊，低聲道: “躲什麽嗯”

他說話時熱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聲音低啞，尾音上揚，有種說不出的危險。

安魚的臉頰迅速地紅了，她慌亂地看了看防盜門，卻發現并沒有留下縫隙，關得死死的。

池越的唇更近了些，已經蹭到了她的耳垂，安魚緊張得身子繃直， “池越……”她的聲音急切，尾音有些破碎的倉皇，聽起來卻很甜，像是咬破一顆湯圓，熱乎乎甜蜜蜜的內餡流到了口中。

池越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喉結上下滑動，一開口，聲音更加暗啞， “別怕，乖乖的，嗯”

他的唇離開她的耳邊，慢慢地順着她的臉頰，來到那玫瑰花瓣般的唇邊。他呼出的熱氣一路經過，雖然他的唇沒有直接蹭到她的臉，安魚的心卻已經緊張得快要跳出喉嚨了。

“池越，別……”她手心冒汗，雙手抵在了池越胸膛，卻發現他的心跳得一樣激烈， “咚咚咚”在她掌心下快速而強勁地鼓動着。

池越低低地笑了一聲， “別什麽”他終于松開了她的後頸，一手從她背後繞過，勾住她的肩膀，一手從她肚子上搭過，松松地攬住了她的腰。

他将她整個困在了懷裏，兩人的額頭挨着額頭，鼻尖抵着鼻尖，睫毛相連，他的臉在她眼中無限放大，只有嘴唇還隔着一厘米的距離，只要他稍稍一壓，就能親到肖想了多日的香甜。

“別……”安魚的頭盡量後仰，池越卻緊随而至，她退無可退，後背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 “我，我不，不早戀。”

話一出口，她就察覺到池越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沒有繼續壓下來，嘴唇堪堪停在離她的唇只有一指的距離，火熱得快要燃燒的空氣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明明是她主動開口拒絕，安魚的心裏卻難過的要死。

她轉學回來幾個月，池越不許她換座位，強硬地把她留在身邊，卻也沒有做出什麽更過分的事。相反，他一直在照顧她。朝夕相處，他早就成了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

可是，她不能早戀，她不能放縱自己，沒有人管她，她只能自己約束自己。她隐約察覺到了池越的心思，卻還是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

他那麽驕傲，被拒絕了一定很生氣吧

接下來會是什麽情形他摔門而去周一上課的時候她會不會發現自己的課桌已經被搬到了別處他再也不會理她，不會讓她幫忙講解習題，不會給她帶香濃的雞湯魚湯

兩人就這樣分開，當作從來沒有認識過

以後就算迎面擦身而過，也當作沒有看見對方

池越嘆了口氣， “不早戀就不早戀嘛，多大點事，你哭什麽啊”

“誰，誰哭了!”安魚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哽咽難言，她的手指擡起來在臉上一抹，竟然摸了一手的淚水。

池越的手指壓在她的臉上，将她眼角的淚珠一點點拭去， “你說怎麽這麽巧，咱倆的情況還真像，我的家教也很嚴的，我爸說了，要是我敢早戀的話，就打斷我的腿。”

他頓了一下，薄薄的唇角不懷好意地勾了起來， “嗯……三條腿一起打斷。”

安魚愣了，三條……她突然反應過來，臉一下漲紅了，推在池越胸膛上的手握成拳頭，捶了他一下。

她眼中還有淚，一片蒙蒙水光，臉頰被淚水刺激過，奶白裏面帶了一絲淡淡的紅，拳頭不輕不重地捶在他的胸口，池越只覺得心頭猛地一跳，一顆心險些讓她捶得從胸腔中跳出來。

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把她緊緊抱在懷裏的欲望，只是松松地攬着她， “安小魚，那你呢，你為什麽不能早戀”

“我，我要自我約束。”安魚低下頭， “我答應了媽媽，就算沒有人管束我，也不會讓自己走上歪路，如果不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就用普适的道德法律來約束自己。”

池越沒有說話，骨節分明的大手搭在她的肩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她薄薄的毛衣，良久，他又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那正好，你不能早戀，我也不能早戀，咱們就保持同學間的友誼好了。”

安魚狐疑地看了看他，剛才她光顧着難過，沒細想，現在聽他一說，不禁懷疑起來，他的家裏真的會管他早戀的事

池越黑眸含笑，任她打量自己， “不過這同學間的友誼嘛……”

“怎麽”安魚緊張起來，他果然是後悔了吧

池越一笑， “友誼也有很多種啊，咱們兩個就保持不那麽純潔的友誼好了。”

……不那麽純潔的……友誼安魚有些傻眼。

池越的尾指輕輕勾住了她的一根手指，沒有其他的動作， “就像這樣，好不好”

安魚低着頭，盯着兩根勾在一起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長如玉，她的手指又細又白，勾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和諧。

盯着盯着，安魚抿着唇笑了，她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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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奶奶:聽說你想打斷我寶貝大孫子的三條腿

池爸爸: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