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第 20 章

時間到了此刻，仿佛所有的事都有了很好的結局。

小珍和他恢複從前的關系，那怕需要很久很久不相見。

周芸沒想過離婚，他還可以給很大的面子和虛榮。

喬伊華還在公司上市前争奪絕對控股權，走在每一步的鋼絲上。

也許就是這樣是最好的。

如果每個人回到原位，是個很不錯的結局，那麽一切的一切都不會變成一個多月後的樣子。

小珍得以安生一個多月。

他也說到做到，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再後來一個雨雪的天氣，上海全城大堵車。

喬伊華難得開車一次，走走停停一個多小時。

發呆看着前方時，車窗被輕輕敲了下。

玻璃自動打開的時很明媚的笑容，外面飄的一點雪花落在頭上淋濕的頭發。

喬伊華伸手擦了下她眼睛的雪水。

小珍遞過來幾朵康乃馨。

“新年快樂。”

Advertisement

喬伊華接過，還很新鮮。“一號還有幾天呢。”

小珍說：“我知道，我是怕之後遇不到你。剛才我坐公交車時就看見你，現在下站好一會發現你還堵着這裏，在街上買了十朵給你一半。”

喬伊華看着她微微笑，“冷不冷，坐進來我送你回去。”

小珍想了想搖搖頭。

十二月，班裏人已經近一半沒到場，有的準備考研，有的早就繼承家業去上班，剩下很多一部分是像她這樣迷茫。

老師再也沒什麽點名，畢業論文題目已經公布自選，很多去圖書館準備畢業論文。

小珍上了幾天就提前回了家，她算了算，春節就二月中旬，開學就快三月份，那離交稿沒多少時間。

所以回到家就開始寫。

去市圖書館借書查閱資料出來時，天下了一點點的雨夾雪，她坐在公交車走走停停發呆。

後來到半路車站下了車。

路上很堵，寸步難行。

小珍走路回家可能都比車快的多。看見喬伊華時要不要去打個招呼，畢竟他說的中秋節春節才能見面。

後來車子移動緩慢，一直在前面。

所以買了幾朵花送給他。

喬伊華說：“我今晚還有事，到小區門口你自己上去。”

小珍想了想，就上了車。

不知怎麽，上車後堵車就緩解，十多分鐘後到了家。

小珍下車後擺手說：“哥哥再見。”

喬伊華順着擺了下手，“嗯。”

這種把戲也只有她相信。

她剛洗完澡準備去寫論文，門就被輕輕敲響。

小珍眼睛睜大對着貓眼看了又看，還沒說話，喬伊華就開口：“別看了。”

小珍是沒什麽資格拒人千裏之外，而且他頭發濕漉漉大概外面的雨也下挺大的。

“你別等我發火。”

小珍打開門之後，“你說過的話是要算話的。”

喬伊華拖鞋和外套順手打開空調，“這麽冷還省電呢。”

他坐在沙發上，癱軟疲倦的摸了下兜，掏出一個幹煸的煙盒，喬伊華拿出錢包抽出幾百塊錢，“下去給我買一包煙。”

小珍不接手，不開心不說話。

喬伊華說：“你讓我說什麽呢，今天晚上不跟你□□對吧，行，你能不能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小珍露出笑容，“不用你的錢，我有。”

然後拿起外套和一把傘走了出去。

剛出去又回來，探過頭問：“什麽牌子的呀？”

喬伊華：“你都不知道我這麽多年抽什麽牌子的嗎？”

“我看都差不多。”

“那你就挑最貴的。”

小珍說：“國內煙酒店我沒看到賣雪茄的。”

“那就買中華！”

小珍回來的時候帶來兩份炒飯，又去回鍋下添了幾個雞蛋和火腿腸，味道很不錯。

不過喬伊華并沒有胃口，躺在書房床上抽了幾根煙，眼睛放空。

能讓他如此的肯定是工作。

她吃的很香，邊看資料邊大口吃飯。

“你寫的三頁是什麽鬼東西你自己知道嗎？《中國互聯網的前景與風向》，你電腦碰過幾次，還展望呢，展望風向能先幾千字互聯網和計算機的定義嗎？”

小珍：“寫論文不是先寫基礎嘛，我們學校有微機課，每周都可以看啊。”

“你怎麽不寫一萬字基礎定義，小學老師一年級就可以教授的那種。”

小珍看他：“那怎麽辦，重寫嗎？”

喬伊華說：“本來就應該重寫，你們學校雖然要求的不怎麽嚴格，但是你最起碼把自己想法寫出來，你實踐都沒有寫什麽鬼東西？過段時間寒假我去美國，可以去矽谷參觀學習下。”

小珍對這個專業态度其實很一般，興趣也沒多少，就是普普通通，暑假去美國是她是肯定不會去的，聽得出說過的話不見面什麽的，都是裝模作樣哄人。

就随口回複：“這麽厲害？”

他淡淡的說：“我老同學們一半都在國外，全世界各地都有。”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出國？任秋姐說你出國追初戀女友不過最後沒追上。”

喬伊華腳踢了下她的椅子，“她可真什麽都跟你亂說。不過有一點是真的，出國後收入也高條件也好，差距大的像天上地下，不過你知道我過慣了窮日子，好日子過不了了。”

小珍扭過頭笑出聲：“哥，你有時候真的好像一個暴發戶呀。”

喬伊華：“誰不是暴發戶，中國人能吃飽飯沒兩年吧，有錢的不都是這十年淘金出來的，大家都是工農二代，小時候都吃不飽肚子，有錢了就想肆意揮霍。”

他從床上起來摟住小珍，用勺子吃了一口炒飯，揉着她的臉說道：“不過我還是很想出去住一段時間，到時候給職業經理人，我都快累的老十歲了。”

“你累就去休息吧。”

小珍洗漱回房間時候，整個屋內煙霧缭繞，地上全是煙頭，他翹着腿躺在她床上對着天花板發呆。

想來他今天這狀态是真的心事重重，以前從不愛裝深沉。

喬伊華說：“煙味重不重？”

小珍：“習慣了。”

“習慣了就好，我媽說我遲早肺癌死掉，可是你戒掉一個東西真的難，很難。”他伸手拉住小珍，锢住她的腰，“非常難。你想，我把你帶成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誰壓你到床上我都不能忍受，你得理解我。”

小珍看他又瘋了，“我不結婚，不生孩子，什麽都不要。”

喬伊華說：“你之前說過，轉眼就跟別人抱在一起，我看我是得不了肺癌死了，肯定被你氣死。”

他把被子拿過來靠着，彈了下煙灰，“我現在覺得渾身哪裏都不舒服，檢查出來就怕英年早逝，想想賺那麽多錢不暴發戶等着進棺材嗎？”

“你可以捐贈給需要的人。”

喬伊華手拍了下她的額頭，“我捐了多少給學校，你不就是捐贈得來的。”

“我說不過你，你快走開了，我想睡覺。”

“好。”他輕聲說，“一次好嗎？”

小珍搖搖頭。

喬伊華起身掀開被子一秒鋪好，躺在裏面，“那晚上我睡這裏。”

小珍趕緊給他關燈關上門走開。

喬伊華睡的特別快，沒有十分鐘，已經有微微鼾聲。

她剛進來，就聽見聲音很小說：“把我的衣服脫了。”

得虧今天心情很一般，最起碼留下的印象還可以。

早上的時候小珍早早起來就買了些生煎和丸子湯，喬伊華起來後兩口一個，吃了沒一分鐘拿着外套就準備出門，出門前低頭很深的吻了下小珍，手拍了下她的臉，“過幾天見。”

他說過幾天，沒幾天，三四天。

喬伊華那天喝的最多，比以前春節都多，盤旋在公司的烏雲馬上清掃，周圍坐的全是對他馬首是瞻公司最核心的人員。

人到了這個年齡對權力的渴望達到頂峰，只要人來敬酒他一并喝下。

不知道大他多少歲的人還跟他稱兄道弟，應該沒有叫弟，都是“華哥”。

喬伊華盡管腦子很清醒，臉微微紅，桌子上的人從秦始皇說道克林頓，興奮刺激越喝越猛，房子很懂喬伊華套路，輕聲問，要打電話給嫂子過來嗎？

他聲音不大不小也不避諱，讓小珍過來。

房子打給小珍時候說，喬總喝醉了，在酒店，公司很多人在。

即便這樣說，小珍也沒怎麽打扮，塗了一點點口紅像個人樣過去。

她過來後，一群人已經吃完飯，喬伊華在酒店門口和人說話。

公司的人很多是後期來的，認識她的不多，不過小珍在年會表演過節目有印象的也不少，所以一半一半。

喬伊華伸手拉住她，幾個人交談幾句就出了門。

小珍出門時候在家專門泡了花茶，放在保溫杯。

上車後遞給喬伊華，喬伊華嘗了一口，“有點燙，不太甜。”

小珍說：“我就攪了一下，一會回家你晃一下就暈開了。”

花茶裏放一點冰糖，冷凍在冰箱，這是很久之前他喝醉後誤唱的一種口味，冰冰涼涼微微一點甜味，很好喝。

她放糖的尺度一直把握很好。

起初繞路走，小珍以為他回那個自己的家，後來越走越遠以為是避開堵車。

最後走了一個多小時還上了高架，小珍疑惑的問：“這是要去哪？”

喬伊華低頭湊她臉前：“去個很好玩的地方。”

這個好玩的地方已經快到蘇州，是溫泉度假地方。

小別墅，前面還有游泳池，池裏的水都是暖水，

屋內裝了暖氣，特別暖和。

開車很久才到住宿，非常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