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靖王生得極好,尤其是那雙眼睛。
對上這樣的一雙似嗔似喜,含情脈脈的眼睛,蕭玉自是無甚招架之力,呆了一瞬,緩緩低下頭,不敢再看。
馬車噠噠地駛着,蕭玉的心倒比外頭的馬蹄聲跳得還快。
她擔心靖王會在馬車上做什麽,然而靖王說完這句之後,竟閉上眼睛。
又……困了嗎
蕭玉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心情。
是釋然的輕松,亦或者失落。
她不敢承認,但她心裏清楚,心中其實是失落更多。
解了安寧侯府的事,接下來幾日靖王都不知在忙什麽,早膳也沒到南朱園來用。
更可氣的是,蕭玉接連幾日都沒有穿到梁平身上。這梁平也真是的,夜裏都不打盹的嗎
于是她沒滋沒味地在靖王府過了幾天,終于等到宮裏的旨意,陪太後去大相國寺上香。
大相國寺離京城十幾裏地,一天之內是可來回的,只是太後年事已高,當天往返對她而言着實有些勞累,通常過去都是三日,一日去,一日玩,再一日返。
這回因着太後就要離京,皇帝令皇後率領後宮女眷陪太後一同前往,蕭玉身為孫媳,自是在列。因為皇帝政務繁忙不得外出,便又點了康王,肅王,靖王三位皇子随行護送。
到了出發這日,靖王終于又出現在了南朱園,同蕭玉一道用早膳。
蕭玉幾番想問靖王這幾日為何沒過來用早膳,終究忍住了。
Advertisement
他想說便說,自己巴巴地問算怎麽回事。
靖王渾似未察覺蕭玉的情緒,一頓早膳吃得津津有味。
“王妃,走吧。”
“洪側妃也去,等她過來了一塊兒走。”
靖王眯了眯眼睛: “她也去”
那次去了慈寧宮後,蕭玉便忙活蕭蘭的事,一直沒得空檔說洪曼青的事,這幾日有空了,又不見靖王蹤影,根本無暇說。
當下蕭玉便長話短說: “上回去慈寧宮的時候太後相中了洪側妃,想要洪側妃陪她去杭州行宮。我想着既然如此,這回把她帶上,旁人見着還說一些。”
靖王眸光一動,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機,含笑看向蕭玉: “皇祖母倒是疼你。”
“王爺若是覺得不妥,趁着在大相國寺去找太後說也使得,我勸過了,太後不聽。”
“勸什麽,能去杭州行宮陪伴皇祖母,是她的福分。”
話音剛落,洪側妃便自外頭走進來了,站在門外行禮。
蕭玉道: “都收拾好嗎”
洪側妃颔首: “王妃說去三日,便帶了幾身衣服,不知還用不用帶別的”
“太後每年都去大相國寺,那邊別院什麽東西都有的,帶幾身衣裳足夠了。”
當下收拾停當,便出了王府。
蕭玉和靖王同乘,洪側妃一車随行。至宮門,時辰正好,太後與皇後正好從宮中出來,等到她們登上禦攆,方重新上車,一道出京。
這回靖王沒有再乘馬車,而是同康王,肅王一道騎馬行在禦攆兩側。
文昭早知如此安排,鑽進了蕭玉的馬車。
車中早已備了各色點心,果品,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倒也熱鬧。
“阿玉,你知道文璟的事嗎”
“她怎麽了”
文昭得意地捂嘴一笑: “父皇已經下旨,讓她去杭州行宮陪伴皇祖母。”
“啊”蕭玉詫異道, “上回拜見太後的時候,她老人家還說她沒答應呢。”
“皇祖母知道文璟不樂意,所以由着他。可父皇是孝子呀,現在皇祖母一個人去那麽遠的地方,身旁沒有子孫輩的陪伴怎麽行”
蕭玉想了想,有些疑惑: “陛下是怎麽想到要讓文璟去的”
“這事也是她自找的。”文昭忍俊不禁,朝蕭玉眨了眨眼睛, “上回父皇家宴的時候說了皇祖母去杭州休養的事,我便站出來說願意陪伴皇祖母,你知道的,我是真心舍不得皇祖母,父皇原都要準了,文璟站出來說她也想去。”
“然後呢”
“然後皇祖母便說用不着人陪,我們的孝心她都知道。父皇說我年紀大些,這一兩年就要定親了,文璟年幼可陪皇祖母去杭州呆一陣,便定她了。”
“她就不樂意了”
文昭笑道: “她不敢說。可瞎子都看得出她傻眼了,皇祖母知道她的心思,便幫着她推脫,父皇當時沒說什麽,原以為這事就算了。”
“後來呢”
“後來她母妃侍寝的時候,也是腦子不清楚,居然在父皇跟前提到了這事,想是擔心父皇會把文璟送去杭州,可是父皇眼裏那容得下沙子,當下便下了口谕要文璟去杭州陪侍。”
蕭玉聽到這裏,也是覺得無話可說: “那回家宴是皇祖母替她兜底,好不容易平息,居然還跑陛下跟前說。”
“可不是麽如今鬧到這份上,這孝心敬不上,還惹了皇祖母和父皇的不高興。”說罷,文昭長長嘆了口氣, “我倒是真心實意想去杭州陪皇祖母的。”
蕭玉見她神情,自是想到她在憂慮什麽,便問: “陛下相中了何人為驸馬”
文昭垂眸: “之前跟你說過的,林相家的小公子。”
林相的幼子林晗,蕭玉見過的。
長相清俊,勤勉上進,在京城中口碑不錯,不過,雖然樣樣都不錯,但無甚出挑之處。
蕭玉身為公府姑娘,想要的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文昭貴為公主,自然更是這樣想的。
林晗是個不錯的婚嫁對象,卻不是令姑娘心動的那種男人。
只不過這事的确不好勸。
若文昭有心上人還好些,憑借着太後和皇帝對她的寵愛,一定會滿足她的願望,偏生沒有……
“公主有什麽打算嗎”
“還能怎麽樣,只能盡量拖着。”
“陛下答應了嗎”
“一開始自然是不答應,後來我說三哥還沒大婚,我這個做妹妹的也不急,這才答應年後再說。”提到肅王的婚事,文昭小心地看向蕭玉,看蕭玉毫無波瀾,低聲道, “你真放下我三哥吧”
蕭玉橫她一眼: “那還用說。”
肅王這個人,她好像很久沒想到過他了。
文昭見蕭玉表情不似作僞,舒了口氣: “看來四哥還是有兩把刷子,這麽短的時間便讓我家阿玉傾心了。”
“誰傾心他了”
眼看着蕭玉紅了臉,文昭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斷,她是真對四哥上心了,不過文昭也因此感到奇怪。
“幹嘛那樣看着我”接收到文昭詫異的目光,蕭玉不滿道。
“我如果直說了,你不會生氣吧”
“你直說的時候還少嗎”
文昭被蕭玉的反問逗笑了,便道: “我只是好奇,四哥身上到底是什麽吸引了你”
果真問的直白。
蕭玉眨了眨眼睛: “大約是因為他生得俊吧。”
“俊倒是挺俊的,”文昭接受了這個說法,想了想又搖頭, “可你又不是才認識四哥,以前你怎麽不覺得他俊。”
“以前也覺得他俊啊,現在天天瞧着,覺得更順眼了呗。”
“呀,你居然說這樣的話。”
蕭玉得意道: “他是我夫君,我誇他怎麽了”
“沒怎麽,”文昭悻悻道, “從前人家說嫁過人跟沒嫁過人不一樣,你瞧瞧你,才出嫁一個月不到,就跟從前大不一樣了,什麽話都敢說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什麽話都敢問麽!”
文昭吐了吐舌頭,俏皮地笑起來。
馬車很快駛出了京城,沿着官道一路向南浩浩蕩蕩地行駛。
蕭玉和文昭說話說累了,便挑開了車簾看風景。
已經入了秋,景色自是比不得春夏,可天高地闊的,跟宮裏和城裏的模樣大不相同。
她們這樣的貴女難得出京,望着收割過的麥田都覺得稀奇。
“文昭,在看什麽呢”
正出神看着遠處,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遐思。
蕭玉收回眸光,這才發覺肅王不知幾時打馬到她們的馬車旁邊。
是看到她們挑簾張望特意過來的嗎
“三哥。”文昭也沒想到他會過來,有些驚訝。
蕭玉坐直了身子,跟着淡淡喚了一聲: “三哥。”
快一月的光景沒見肅王,他似乎清減了一些。
見蕭玉看向自己,肅王的眸光自是一震: “阿玉,好久不見。”
她已經是他的弟媳了,怎麽還叫自己的閨名。
蕭玉微微蹙眉,朝他略一點頭,便坐回馬車裏頭了,不再見他。
文昭眼見得肅王面色一沉,只好沒話找話說: “三哥,前兒聽說你一直病着,還以為你這回不跟着去大相國寺呢。”
“不是病,”肅王答得幹脆,音量也有些大, “只是心情不好,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罷了。”
這話分明是說給蕭玉聽的。
蕭玉聽得好笑,文昭聽得頭疼。
她原是最喜歡蕭玉能做自己三嫂的,可上回經蕭玉和阿筠那麽一說,她也不想摻和進這種事裏頭去了。
更何況,她也回過神了,若三哥真那麽喜歡阿玉,阿玉大婚前為何不多想想法子,如今阿玉都嫁人了,再三找阿玉算什麽。
她正猶豫着該說什麽把肅王打發走時,忽然眼睛一亮。
一直走在前頭的靖王打馬折回來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