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截殺(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截殺(上)
沒想到,他比我還迫不及待,連飯也不打算吃了。
我自不可露了怯,放下筷子。
正要說話,他卻向外頭喚一聲:“來人。”
未幾,院門推開,進來一個客舍裏的仆人。
“客官,可有吩咐?”
太上皇看了看他,道:“将飯菜挪到屋裏。”
仆人道:“客官,當下快要入夏,屋裏究竟悶熱了些,不如在外頭用膳……”
“外頭有蚊蟲,不如屋裏。”他說,“挪進去。”
那仆人不多言,忙應下。未幾,他招呼了兩三人進來,将石臺上的飯菜都端到屋裏去。
待得擺好,他讓為首的仆人上前,從腰上解下一只荷包,抛過去。
那仆人連忙伸手接了,光是聽響聲就知道分量不輕。
“這是賞你們的。”只聽他吩咐道,“此間不必伺候了,把門窗都關上。”
我愣住。
幾個仆人忙應下,臉上帶着暧昧的神色,紛紛去将門窗關上。
“你做什麽?”我瞪起眼睛。
他不緊不慢地在食案邊上坐下,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你有話要與我說不是麽。”他說,“此間只有你我二人,邊喝邊聊豈不自在?”
這話聽上去很是随意。
可當他解了外衫丢在一旁,閑适地倚在憑幾上的時候,那姿态竟不讓人覺得輕浮,反而有幾分不經意的倜傥。
旁邊,蠟燭在燭臺上靜靜燃燒,燭花垂下。
偏偏是紅色的。
擺滿菜肴的案上,那把青瓷酒壺鶴立雞群。
——燭影搖紅半酣夜,奸情橫生雲雨時。
我想起了景璘吟過的兩句歪詩。
他的手握在那把手上,光潔的壺身上,泛着一層光,怎麽看怎麽暧昧。
耳根莫名發熱。
“悶死了,誰要與你喝酒。”我說着,便要去開窗。
只聽着盤盞瓷器被碰得輕響,沒走到窗邊,他突然兩個箭步上前,一把捉住我的手。
我吃驚不已,瞪着他。
他與我挨得很近,不過咫尺。
但他并沒有更近一步,而是嚴肅地看着我,一根手指抵在唇邊,示意噤聲。
“此處有詐。”他的聲音,如同唇邊的熱氣一樣輕,“我讓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
我愣了愣。
他盯着窗上,似乎在屏息凝神地聆聽着什麽。
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渾身定住。
屋子裏很是安靜,初夏的蛙聲和蟲鳴一陣陣地傳來,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但我知道,珠光之中,我和他的剪影落在窗上,如果外頭有人,會是個什麽樣的觀感。
正當我滿心狐疑,想看他到底要做什麽的時候。
他已經看向了我,低低道:“再飲兩杯,今夜就留在此處,嗯?”
那聲音沉得撩人,滿是作奸犯科的味道。
心頭,好像爬上了螞蟻。
不待我答話,他已經拉着我,朝食案邊上走去。
他看了看那些林林總總的食器,忽然伸手一掃。清脆的響聲一片,杯盤狼藉。
而後,我的身體突然騰空,被他打橫抱起。
一切突然起來,我睜大眼睛。
卻見他目光深深,神色比方才更加嚴肅。
“叫喚一聲。”他的熱氣拂在耳邊。
我瞪着他,飛快的心跳無論如何也不下來。
片刻,我張口叫了聲“唉呀”。
他随即抱着我,往後面走去。
兩院之間,有一道回廊。
外面吹着風,月光在雲間穿梭,樹影斑駁。
我臉上也被帶起了一絲一絲的熱氣。
到了後院的屋子前,他一腳将門踢開,而後,大步入內,一直走到後窗前。
直到他将我放下,我才發現,他雖然寬了外衫,卻沒有解下腰間的劍。
“外頭的賊人必是按捺不住,過不久就會沖進來。”他開了窗,道,“不過他們的人不多,趁他們還未将此處圍住,你我須馬上離開。如何翻牆還記得麽?”
我知道,他說的是從前在榮春宮帶着我一起翻牆的事。
“記得。”我忙問,“我兄長……”
“那些人是沖我來的,他有呂均和十幾侍衛護着,不會有事。”他淡淡道。
我吃一驚。
他卻不多言,先翻出了後窗臺,便轉回頭來接我。
翻窗臺這等事,是我從小練大的。我不理會他伸出的手,熟稔地翻上去,輕輕落地。
這個地方,他顯然在落腳之後就已經勘察過。
挨着這處後窗兩步遠的,就是院牆。與榮春宮的宮牆比起來,它并不算高。
他稍稍蹲下,抱着我的腿,一下将我頂上牆頭。
我與當年一樣,利索地攀住牆頭。
院牆外,有幾棵樹,而後,就是一片空曠的田野。
我張望一會,見确實無人,随即跨上牆頭。
這時,他也已經躍到了牆頭之上,不過并不急着下去。
只聽他将手指放入唇間,吹了個唿哨。
未幾,馬蹄聲傳來。
夜色中,一匹馬自田間小路飛馳而來,未幾,到了牆下。
正當我錯愕,只見他輕盈而下,穩穩地坐到了馬鞍上。
“來。”他擡頭,朝我張開手臂。
恰如當年。
我猶豫片刻,松開了挂在牆頭的手。
下一瞬,我也坐在了馬鞍上,身後,是一個寬闊而溫熱的胸膛。
他低低叱了一聲,馬兒邁開四蹄,朝遠處奔去。
我的手緊緊抓着馬鞍的邊沿,心幾乎跳出喉嚨眼。
也不知是因為身後那不知道擺脫了沒有的殺機,還是身後的人。
不過,我很快就知道了那些人究竟好不好糊弄。
耳邊傳來馬蹄聲,有好幾個,越來越近。
破空之聲傳來,我被他俯身壓下。
“閉着眼!莫擡頭!”他喝道。
而後,我聽到了寶劍出鞘的聲音。
兵器相接,铿锵之聲,似帶着火花,傳入耳中,心驚肉跳。
他貼着我,每一次揮劍或閃避,那肌肉間的張弛,都能讓我明确地感知到。
我十分聽話,不敢把眼睛睜開哪怕一條縫。
心中不住祈禱,滿天神佛。
讓我慶幸的是,每次刀刃交接之後,慘叫的總是別人。而他,一邊騎在飛馳的馬上,一邊揮劍,毫無頹勢。
待得那馬蹄聲只剩下了我們自己的,再也聽不到別人叫嚣,我這才睜開眼來。
夜風呼呼刮在耳邊,我只覺身上的衣裳已經被冷汗濕透。
他繼續策馬奔馳,将一只手圈在我的腰上。
“你要與我說什麽?”身後傳來他喘着氣的聲音,“現在可說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這般要命的時候,他居然關心起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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