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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嗯, 放開了。”

秦向暖還沒從周熠遠溫柔的指腹中緩過神，現下又見他如此乖巧的望着自己，像是等待指令的小狗, 叫秦向暖心尖又晃了晃。

“恭喜三號、七號、九號和十號四對情侶獲得我們樂園聯名的盲盒六個！并且進入我們到底下一輪, 也就是最後一局！

“四對情侶可以選擇親吻一分鐘或者表白一百八十秒其中任意一個！”

“我有個問題，就親一分鐘就行了？”有個男生舉手問道。

“是的, 但是要面對鏡頭, 期間不能分開，就是嘴對嘴一分鐘哦！”主持人回答。

“啊？這也太尴尬了吧？還要被拍，還不能分開？”

“這樣看還是表白好點吧。”

聽到規則後秦向暖想着撤退，反正盲盒已經到手了, 接吻告白這種私密的事情還是私下做好了，而且她和周熠遠還沒到這一步呢！

她還沒弄清楚白月光是怎麽回事呢！怎麽可以就表白！

“要不我們撤吧？”

“怎麽撤？”

秦向暖朝主持人那邊使了個眼色，周熠遠立馬懂了, “現在如果退出是可以的嗎？”

“不行哦，必須要參加第二輪呢。第二輪可以失敗, 但是不可以退出哦。”

“你在侵犯我的個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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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秦向暖拉住要維權的周熠遠，“那我們就選表白吧, 反正随便說說就好了，輸了也沒事。”

“不能随便。”

秦向暖一愣，不知道周熠遠怎麽突然這麽較真，驀地想起白月光，她心下了然。

“那我們就放棄吧，盲盒我下個月可以再買，擁有不過就是早晚的事, 不用急在今天。”

“我不是這個意思。”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善，周熠遠忙解釋, “你只要知道，這個表白和正式的表白意義不一樣就好。”

有風吹起地上的雪鹽落進秦向暖眼裏，她的眼皮下意識垂下卻晚了半分。細沙粒在秦向暖眼眶裏攪動着，酸澀和熱淚侵蝕着她。

秦向暖目光下意識的閃躲，強裝鎮定“嗯”了聲便沒了下文。

身側捏着衣擺的手關節發白，手背上挑起青筋，可她面上仍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甚至對着周熠遠露出自以為正常的笑。

“我—”

周熠遠的話被于葉子打斷，他只能再找機會向秦向暖解釋自己的意思。

這還是他頭一次在表達上如此不嚴謹，說出讓人誤解的話。

舌尖抵着口腔，難得郁悶。

“表白是男女生都行嗎？”于葉子問道。

“是的，但是一百八十秒內不能磕巴，不能重複，不然會視為淘汰哦。”主持人走到于葉子，也就是八號的旁邊問道，“請問這對情侶，你們選擇的是？”

“接吻。”于葉子接過話筒說道，說完攬着彭芃的肩頭在他臉頰上親了口，引起臺上臺下的轟動。

就連主持人都被于葉子的舉動驚呆，不過還是秉持着職業素養控制好局面。他腳勢一頓越過來秦向暖和周熠遠，去問了三號的一對情侶。

三號的情侶男女生比較腼腆，一致選擇了表白一百八十秒。然後緊接着是七號，女生很爽朗的性格而男生卻比較內向。

“我們選接吻！”

“不，還是告白吧。”

“接吻！”

“告白”

“......”

“兩位要不還是統一一下？”主持人又走到秦向暖這邊，“十號的情侶選擇的是什麽？”

“表白。”

“......”

因為一百八十秒的告白不能重複磕巴，所以安排選擇親吻的兩組情侶先來，秦向暖和周熠遠還有六號情侶便先下臺準備。

臺下秦向暖已經完全沒有了想要盲盒的心思，像是被周熠遠那句特意的解釋壓在冰水裏，周身空氣被抽空，窒息和冷意讓她渾身發麻。

“你怎麽了？看起來來臉色不太好，哪裏不舒服？”周熠遠将熱水往她那邊推了推，“是不是過敏又難受了？我們現在去醫院吧。”

說着就要來拉她，秦向暖避開了周熠遠的手，捧起紙杯喝水，“我沒事，就是上臺緊張。要不等會你來說吧，我現在大腦一片空白，上臺我們也是幹瞪眼。”

周熠遠視線還停留在自己抓空的手上，呆滞片刻才找回思緒。他将那只手背在身後，無事般坐會秦向暖對面，“好，我來。”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秦向暖目光聚集在某一處一動不動。她想不通周熠遠到底對她是什麽情感，也想不通他大年夜說的話究竟還做不做數。如此出爾反爾不是周熠遠的性格，也不是她的。

秦向暖真的不想再像個沒頭蒼蠅似的被周熠遠耍的團團轉，她要問清楚周熠遠到底是怎麽想的，還有那個白月光究竟什麽時候從他的心裏滾開！

“你到底喜不......”

“其實我剛......”

“兩位，到你們了。”工作人員恰到好處的打斷同時開口的兩人，“請上臺吧。”

突如其來的插入讓秦向暖意識回籠，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就要和周熠遠對質然後鬧僵便後背出汗，她用手扇了扇風，左顧右看。

“你剛剛想說什麽？”

周熠遠的聲音在秦向暖頭頂響起，秦向暖扇風的手一頓，反問他，“你剛剛想說什麽？”

“兩位請到舞臺中央。”主持人指引着二人，“男生說還是女生說？我先提示一下，前面兩位親吻的情侶和表白的情侶裏只有一對成功哦，所以現在名額還剩一個，如果九號挑戰成功的話，那九號會成為我們店內最後兩位宣傳大使！”

“我來說。”周熠遠擡手示意，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深呼口氣，“可以開始了。”

周熠遠好聽的嗓音混合着麥克風在秦向暖耳邊擴散，盡管知道是假的，秦向暖還是忍不住屏息，期待。

就讓她再淪陷一次，這次之後她就和他對峙坦白。

她和周熠遠對視，後者目光清醒又沉淪，像是要與她同墜銀河。

“有些事不必太拐彎抹角，與其說我喜歡冬天，不如說我喜歡大雪漫天飛舞，你在我眼前堆雪人的模樣；與其說我喜歡跑步，不如說我喜歡我在與風比賽時，你穿過人群追尋我的目光；與其說我喜歡盛夏，不如說我喜歡蟬鳴烈日下，你額角挂着晶瑩汗珠卻純真的笑臉；與其說我喜歡文靜舒婉類型的人，倒不如說我喜歡你。”

耳邊有風起，秦向暖聞到玫瑰花的香氣，絲絲柔柔的，混着周熠遠的情話如蝕骨之湯藥酥軟了秦向暖的百骸。

她睫毛輕顫，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放輕。周熠遠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秦向暖一眼不眨的注視着他，貪婪的、愛慕的，她眼角含着淚水，早就忘記這是在鏡頭之下。

“有時候很慶幸，那年夏天我貪涼走了那層走廊；慶幸那晚晚自習幫物理課代表送了卷子；慶幸在那個燥熱的夏天讓我遇見了那個不服輸的女孩。”

“我可以錯過臨近傍晚的客車，可以錯過三月的揚州，可以錯過哈爾濱的冰雪大世界，可以錯過很多很多，但我唯獨不能錯過你。時間将我們分開九年，以後的以後我想用我的餘生填補九年的空缺。”

“暖暖，我喜歡你。不是權衡利弊後的算計，也不是到了年紀的要結婚的對象，只是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秦向暖擦去眼角的濕意，無聲回應。

“好的，時間到！”

随着主持人的聲音和臺下的掌聲，秦向暖終于整理好情緒，一雙眼睛紅的過分。

“怎麽哭了呢？”

她接過周熠遠遞來的紙，輕笑，“你演技太好了。”

“不是演技，我這是真情實感。”

秦向暖哼了聲，雖然很感動，但是白月光的事她還沒弄清楚呢！

見秦向暖不信的神情，周熠遠倒是正了神色，目光鎖着秦向暖，語氣毋庸置疑，“等下我們好好談談。”

“談什麽？”

“好了兩位，有什麽悄悄話可以說給我也聽聽嗎？”

秦向暖臉一紅忙擺手，“沒有沒有。”

主持人也只是開玩笑，他走到中間把另一對勝利的于葉子和彭芃也請了上來，“這就是我們‘傾心’餐廳本月的推廣大使了！恭喜四位！你們将會獲得本店和IP聯名款盲盒和獎金一千元，并且需要配合攝影老師拍幾張照片哦！”

“......”

活動結束後，秦向暖周熠遠一行人被工作人員帶到門店外超大的玩偶熊前，要求配合人偶熊一起拍照。

“秦向暖你有鏡子嗎？”于葉子擋住秦向暖的視線，點了點她的肩膀，“你看我妝花了嗎？”

“沒有花，很漂亮。”秦向暖視線在她皮膚上掃過，妝容的妝容讓她五官更加優越。

“這兩位攝影老師是張老師和王老師，四位可以自行選擇哪位老師拍照。”

“秦向暖？”

一道聲音自秦向暖面前傳來，秦向暖四下張望也沒看到源頭，還是周熠遠給她指，她側頭才看到于葉子身後舉着相機的張婉清。

“好巧啊。”在這裏看到張婉清她真的有些意外，視線落在張婉清手裏的相機也明白了，“你在這裏工作嗎？”

“嗯，兼職。”張婉清的臉色不太好，眼底的淤青雖然被遮瑕蓋住卻也效果不佳。

一旁的于葉子本來想選女攝影師，現下見他們認識自然不好再開口，選了另一位王老師。于是，幾位的拍攝便開始了。

張婉清視線多次落在周熠遠身上，終于拍了幾張照休息的時候忍不住問秦向暖，“這是‘傾心’每個月都會拍的宣傳活動，這個月邀請的是情侶，你和周熠遠？”

秦向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她和周熠遠現在的關系，只是按照原定的設定朝她解釋，“是呀，相親認識的。”

“哇，你運氣好好！家裏家長都是老師果然就很近水樓臺啊。”

想起高中時張婉清跟自己說過她喜歡周熠遠，秦向暖有些尴尬，“我們—”

“噓！”張婉清打斷她，生怕一邊擺弄照相機的周熠遠聽見。

“哎呀，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以前那些都是童言無忌，別說是你，我現在想起來我都尴尬。咱們就當這個事過去了，不準跟你男朋友提哦！”

心裏的石頭總算消失，秦向暖露出笑，“我會的。”

“我看網上現在都是在讨伐肖晴歌，你已經沒事了，現在又事業愛情雙豐收。再看看我，你知道肖晴歌晚上和別人PK打榜，白天發視頻解說小說，掙的可比我多多了！”

張婉清雙手環胸，一臉郁悶，“你說她掙就掙吧，她這是踩着我上去才有現在的熱度的！肖晴歌已經把我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只能等明天了。”

秦向暖這才想起來有事沒和張婉清說，“明天我要去S市簽合同，估計要下午才能回來，我盡量趕過去，行嗎？”

“我知道，那天你打電話跟我說了我就做好準備了。其實這事已經和你沒關系了，你能來完全是幫我，我很感激的，我都懂。”

秦向暖倒是忘了自己已經說過了，“肖晴歌在網絡平臺造謠起訴你肯定是不會輕易承認的，你要不還是找個律師聊聊，看看專業建議吧。”

“律師太坑了吧。”張婉清面露鄙夷，“我之前談過一個，嘴碎的很，我不知道他這種人怎麽進的仁義，算了算了。”

聽到“仁義”倆字秦向暖瞳孔一縮，想說的話被堵在唇邊，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說接下來的話。

“怎麽了？欲言又止的，咱倆也算是朋友了吧？啥話不能說？”張婉清拿出手機，“也不知道加我個好友，太不夠意思了。”

“我當時手機不是摔壞了嗎，現在加現在加。”

“對啊，還是你救我才把手機摔壞了！被肖晴歌的事都弄糊塗了，我把錢轉你。”

“別！”

秦向暖扣住張婉清的手機，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張婉清抽了兩下硬是沒抽開，“我那個手機也該換了，你一出現我就有新手機用了，多開心的事，你說對吧？這麽開心的事提錢就不開心了，我們是朋友嘛，老同學。”

“你還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秦向暖嗎？”張婉清一雙眼睛盯着秦向暖上下打量。

“是啊。”秦向暖還一頭霧水。

“之前那個秦向暖不都把啥事看到最壞嗎？連畫個板報都要想老師不喜歡怎麽辦，粉筆用着斷了都要當心有不好的事發生，那個膽小甚微的秦向暖倒是變得不一樣。”

秦向暖下意識看向周熠遠。

是啊，她是什麽時候看問題不再悲觀了呢？

“所以你剛剛想說的是啥？”

秦向暖收回視線，無奈道：“我想說周熠遠就是仁義的，本來還想讓他幫你介紹律師呢。”

“啊？”

“......”

因為秦向暖和周熠遠只簡單拍了幾張便和張婉清上一邊說話，導致他們的進度被拉慢，現在又要留下來補。

“秦向暖，我們拍完了就先走喽，今天很高興認識你！”于葉子在遠處喊她，“下次見！”

“下次見！”

拍照的秦向暖轉過來和她道別，回頭時右腳踩到小臺階身形不穩，好在在周熠遠拉她時站穩了腳。

“腳怎麽樣？有沒有崴到？”

“沒事吧？”張婉清也跑過來問。

“沒事沒事。”秦向暖的手臂還在周熠遠手裏握着，秦向暖朝他笑，“我真沒事。”

周熠遠聽後果然把手從她的胳膊上拿了下來，不等秦向暖心底小失落，肩膀上卻傳來力道。

周熠遠拉着她的肩！

“就是啊，你倆離那麽遠還以為你們不認識呢，就這樣親密點就對了！”張婉清舉起照相機，指導着，“來來來，再靠近一點點。”

“......”

拍攝結束後，天已經黑了。原本下午的行程也都因比賽有所改變，沒有玩成，秦向暖索性就安排到下次。

反正時間還早，她幹脆拉着周熠遠和他說了張婉清的事。

“肖晴歌在網上造謠張婉清，張婉清多次解釋也沒效果，現在網絡上關于他們的說話有兩個版本，一邊是站肖晴歌，一邊是站張婉清，雙方鬧得不可開交。她想問問相關事宜，找哪位律師比較好呢？”

周熠遠拿出手機，“稍等，我去問問現在還有哪位律師在律所。”

“這麽晚了，還有律師沒下班？”張婉清和工作人員交涉好便過來，正好聽到兩人的談話，明顯對律師這個職業的下班時間表示不滿。

“下班這麽晚，你倆誰做晚飯接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