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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你......”
秦向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表達心中的無措和驚喜, 頭一次陷入詞窮的境地。
“那你當時、還有這段時間都在想什麽啊？”
眼眶終于盛不下那麽多淚水，一滴淚劃過秦向暖的臉頰，滴落在周熠遠的手背上。
“站在你的視角, 我看到了那封信卻沒有回複, 我對你的愛意沒有回應，多年後我又在酒吧對你......那時候你都在想什麽呢？又為什麽沒有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我？你明明可以和我斷絕來往的, 可你......”
“我又沒怪你。”
淚珠被周熠遠指尖輕撫開, 秦向暖就着他手上的力擡起頭，這才發現周熠遠的臉上竟也挂着淚痕。
“告訴你我的心意又不是要你給出回應。我當年在學校後的公園等過你，你沒來的時候我想了很多。我想，是不是我哪裏做的好不夠好, 哪裏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才讓你不放心。”
“至于後面重逢，我以為你只是心裏還住着別人, 等他們都從你心裏出去了，你一轉身, 就會看到我了。”
額前的碎發被他捋到耳後，動作輕柔的讓秦向暖心裏更不是滋味。
“別哭啦, 腳腫了眼睛就別腫了。”
周熠遠抽出紙巾，擦完秦向暖的又擦自己的，這個動作逗的秦向暖笑出聲，拍了一下周熠遠的手臂。
“你傻嗎？這下好了，我們成了雙向暗戀文裏沒張嘴的男女主了！要是被寫成素材肯定會有讀者吐槽的。”
“怎麽吐槽？”周熠遠撩開她額前的碎發問她。
秦向暖吸了吸鼻涕，開始給周熠遠普及：“像我們這種好幾次陰差陽錯、錯過對方的心意的男女主，會被讀者冠上‘沒有嘴’的頭銜, 就咱倆就差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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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行呀。”周熠遠笑的溫和，“只要我們是男女主就行, 管他有沒有嘴呢。而且小說裏的男女主不是都HE嗎？我們也是HE，永遠在一起。”
“也有BE。”秦向暖煞風景。
“不管。”周熠遠攬過她，頭抵着的她的耍賴，“我就看你寫的文，別的文我都不看。你的文都是HE，所以小說都是HE。”
秦向暖故意逗他，“那我下本寫個BE。”
“嘿！”周熠遠捏住她的臉，裝模作樣的警告，“不可以秦向暖，我們永遠HE！”
“所以你就是看我那本《藏匿喜歡》，又結合萬一一的錯誤信息，推出我暗戀的人是盧明鑫？”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拗不過事實，周熠遠別扭的撤回手，幽怨地“嗯”了聲。
“你就沒想到你自己嗎？我寫校園了呀。”秦向暖仰頭看他。
“你們是大學同學，也是校園。”
周熠遠委屈巴巴的聲音幽靈的飄進秦向暖耳中，她忍着笑搖頭：“太笨了周熠遠。”
“嗯。”
“太傻了。”
“嗯。”
如此有問必答的周熠遠讓秦向暖心生一計，她試探道：“所以我們在一起了嗎？”
“嗯！”
“我腳疼。”
“嗯......嗯？”周熠遠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忘了打石膏！”
周熠遠剛想出去找護士，剛拉開門便看到兩個護士拿着藥盤和石膏往這邊走，門口的周熠遠又默默退了回來，站在一邊給護士打下手。
打石膏期間，秦向暖一直覺得某個細節被自己遺忘了，終于苦想了十分鐘後，靈光一閃，猛的擡頭去看周熠遠。
周熠遠一直緊盯着她，生怕她皺眉覺得疼自己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可是後者一直低着頭望着某處發呆，神情沉重到不像是在打石膏，卻像是在想怎麽弄死石膏？
這下見秦向暖終于有了反應，周熠遠第一時間湊過去卻撞上秦向暖欲言又止的神情。
吸取了出租車上的經驗，周熠遠很有眼力見的朝她一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秦向暖感覺很意外，她下意識瞟了眼還在換石膏的小護士，她們低頭幹着手上的活，一點都沒有注意他們兩個的小動作。
這種莫名奇異的感覺填滿了她的心，明明腳腕還隐隐作痛，秦向暖像是感覺不到似的，彎着唇兀自笑着。
“你剛剛打石膏的時候想跟我說什麽？”
秦向暖枕着他的脖頸，雙腿在他的臂彎處來回晃動，整個人如考拉似的黏在周熠遠背上。
秦向暖的酒店離這家醫院只有兩條街，因為兩個人還有話說，幹脆沒打車，周熠遠背着她慢慢往酒店走。
“當時在游樂園，咱們兩個對答案的時候，你回答的是我？”
“不然呢？”周熠遠眉一挑，側臉看她，“還忘了說，那個白月光是什麽？我的白月光不就是你嗎？”
“呃......”想起那兩個問題秦向暖一噎。
周熠遠問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的時候，秦向暖往自己什麽拉，以為周熠遠對自己是日久生情，然後錯了。
所以她以為周熠遠對白月光一見鐘情，所以在後來他問自己喜歡長發還是短發的時候，說了短發，因為秦向暖以為自己看到的汪婉嬌是白月光，而汪婉嬌就是一頭短發......
如此看來，一見鐘情，長發，說的可不就是她嗎？
“你這小腦袋每天究竟在想什麽呢？”周熠遠嘆了口氣，語氣惆悵，“以後我們的小孩不會也這麽別扭吧？”
秦向暖晃悠的腿一頓，遲疑道：“我們......別扭嗎？”
“過去十三年才解開誤會，某人到今天才知道我喜歡你，這還不別扭？難不成，用你們小說界的專業術語，叫什麽來着？”
秦向暖默默補充：“久別重逢？暗戀成真？”
“對。”周熠遠重重的點點頭，“雙向暗戀成真。”
“噗。”
“反正小說裏的男女主都是隔好幾年才見面，咱們十二年，正好在經濟自由的時候遇到，很完美！”
“嗯嗯，很完美。”秦向暖貼着他的耳朵，冰冰涼的觸感讓她擡頭，“你冷嗎？”
“不冷。”
“可你的耳朵好涼。”
“沒辦法了，兩只手得抱着女朋友，耳朵讓它先涼着吧。”
“周熠遠你真的。”秦向暖被他逗笑，環着他脖梗的手摸上他的耳朵，捂住，“我怎麽之前沒發現你這麽油嘴滑舌呢？”
“油嗎？都是劉哥傳授的經驗。”
“有點。”
“那我不跟他學了，做我自己。”
“好哦。”
兩條修長的腿又繼續擺動起來，兩人交疊的影子被路燈拉的老長，縱使寒風凜凜，他們于寒冷中依偎竟也不覺得冷，只想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我的老天奶！周熠遠從高中就暗戀你？”譚薇曉都知道這個消息十分鐘了還是不能冷靜，一遍遍問着秦向暖，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這簡直是我今年聽到的最炸裂的消息！暖暖，你終于站起來了！”
秦向暖聞言去看自己的右腳，撓撓下巴，“目前，沒人，我是站不起來的。”
“哎呀，不是真的站起來啦。”譚薇曉輕拍了她的腿，把手裏剛打開的酸奶遞給她。
“你想呀，之前是你暗戀他，你們兩個還是他更站主導權吧？現在你們互相喜歡，這種關系就不存在了，而且我早就感覺出來周熠遠對你不一樣了。”
秦向暖聞言看她，譚薇曉被她看到心底直冒冷汗，終是投降，“好吧，雖然馬後炮了點，但是我是不是第一個知道然後祝福你們的？”
“嗯嗯嗯！感謝譚小天使送來的祝福，我收到啦！”
“這麽一說倒是提醒我了一件事。”
“什麽？”
“你還記得你喝酒壯膽，準備去問周熠遠白月光是誰那天，張婉清也在？”
秦向暖咬着吸管點頭，“嗯，記得。”
“你們走了之後張婉清跟我說了件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你說呀，老問我記不記得感覺我像個白癡。”
“哈哈哈哈......”
在秦向暖無語的視線中，譚薇曉終于笑夠了，在秦向暖身邊跟她闡述那晚發生的事。
耳邊強烈震感的節奏還在響着，譚薇曉和張婉清忽然都沒了玩下去的欲望，對視一眼，難得默契的拎包往門口走。
走着走着，張婉清身體猛的向前一撲，好在譚薇曉拉住她，不然她就要被臺階絆倒，摔個狗吃......
“想什麽你？心不在焉的？酒吧走路你都不看着點，不怕毀容啊？”
譚薇曉沒好氣的扯過她站好，見她站在不說話以為是自己下口重了，還沒來得及道歉就見她打了雞血似的，眼睛锃亮地看着自己。
“你還記得我當時畫板報被姜恒通報偷溜出去玩然後我以為是秦向暖舉報的結果去找秦向暖麻煩的事嗎！”
張婉清語速快的像開了倍速，譚薇曉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麽，有些遲疑的點頭，“我記得。”
“然後當時秦向暖說不是她幹的，我還不信，結果姜恒出來說是他幹的，跟秦向暖沒有關系。”
“然後呢？”譚薇曉莫名其妙，不知道張婉清是喝多了腦子壞了還是怎麽，竟說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我當時還想，姜恒出現的太及時了點，我還以為姜恒喜歡秦向暖。結果我後來走的時候還看見周熠遠在拐角等姜恒，你說會不會是周熠遠告訴姜恒，秦向暖被我誤會，然後找他來澄清的！”
“這—”
“等等！”張婉清手一揮，險些砸到譚薇曉。
“我又想起來，之前我不是偷跑出去偷看周熠遠他們打籃球嗎！然後留秦向暖一個人在哪裏畫板報，後來我發現我的東西沒拿，回去的時候還看見周熠遠站在教室門口！但是當時我同桌叫我，我掃了一眼都忘了拿東西就走了。”
“現在細細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循呀！周熠遠是不是高中的時候就暗戀秦向暖啊？如果是這樣也太浪漫了吧？我也想有一個這樣的帥哥暗戀我這麽久，想想我就美滋滋。”
......
“我當時權當她在胡言亂語，現在想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哦？”
秦向暖想起走廊上那張側臉，呢喃出聲，“怪不得......”
“所以是真的？”譚薇曉有些驚喜，“純愛戰神啊！”
太多她不曾注
意到的細節被她發現，秦向暖舌尖甜蜜化開，猶如含着一塊絕世蜜糖。
兩人這麽仰躺在床上，誰也沒有說話。直到秦向暖困意襲來，譚薇曉猛的出聲，差點吓的她原地起飛。
“所以你在車上對周熠遠做了什麽啊？你還沒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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