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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方才,柏煜調息完回到混沅宮,卻不見泠樞身影,問起羽效才知道她來了天牢。
他料想她應該是急着審問拂塵仙君,便也跟着趕了過來。
天牢是極其特殊的地方,并不能允許旁人随意出入。
“請戰神回吧,有消息了本尊自會遣人告知。”泠樞對管事交代。
“小的們已經勸了多次……但戰神說是奉了儲尊的命令來調查要事。又說人是他的手下帶回來的,如果不允許他聽審,就請我們把人移交回去。”管事為難。
泠樞自然不願意交人,又知道琰堤确實給了他調查的權力,便只好令管事帶他進來。
柏煜未至就聽到了裏面的慘叫。
作為久經沙場之人,他知道這絕非一般的痛苦。可等他進來真正看到拂塵仙君的慘狀和泠樞安然的狀态時,心中仍然一緊。
難怪世人都道少尊涼薄無情,冷血暴戾。如今的泠樞,與他在蒼嶺葳蕤和見方池邊見到的那個清澈女子真是判若兩人。
“尊上……”衆人趕忙作揖行禮。
泠樞挪了挪,坐正了些,又吩咐管事:“給戰神看座吧。”
她又專門交待柏煜:“戰神要聽審,不是不可。只是這裏是天牢,本尊職責所在,還請戰神安心用茶聽消息即可,就不勞煩親自指導了。”
柏煜欲言又止,暫且坐下。
“怎麽樣了,仙君?本尊可沒有什麽耐心。”泠樞繼續審問。
“呵呵……”拂塵仙君無力地冷笑兩聲:“你殺了我吧,我死了,自然有人替我報仇,你們什麽也別想得到……”
“好!”泠樞似乎突然來了興致,“有志氣!”
“如此忠心耿耿之人,本尊怎麽舍得殺你呢……說起來,你一個小仙,能在天牢中挺到現在也着實不易,本尊向來對這樣的人另眼相看……”
“哎!算了,你走吧!”
她說罷,揮手示意管事松綁。
管事熟練地解開拂塵仙君的四肢,把他放了下來。
拂塵仙君四肢已經沒了知覺,“啪”一聲摔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掙紮着勉強将上半身支棱起來。
泠樞沒有管他,只平靜地喝着自己的茶。
“你……你又耍什麽陰招……”拂塵仙君心虛地試探。
“本尊的茶可不是俗物,那是你們上古族治愈傷病的良藥。”
“方才你的眼睛承了本宮飲用的一滴甘露,它會在你體內助你愈合傷勢。你眼睛算是沒白瞎。”泠樞臉上挂着詭異的微笑。
“哼……怎麽,硬的不行……又換招數了?”拂塵仙君道。
“本尊向來一諾千金,說了讓你走,就不會食言……”
“還是說……你還想在這裏繼續住上幾天?”泠樞輕蔑地瞥他一眼。
拂塵仙君猜不透她在想什麽。他随知事情不會如此簡單,但左不過是放他出去,然後悄悄派人跟着,趁機找到他背後的人。
“無論如何,先逃出去再想辦法,總比在這裏受折磨來的強。”拂塵仙君這麽想着,趕緊連滾帶爬跑出關押室,順着長廊向天牢出口的方向奔去。
柏煜正在疑惑,轉身卻見泠樞不緊不慢地站起來,一個瞬移到了關押室門口。
她目光犀利,偷着鋒利的寒意。
左手運氣,靈力瞬間充斥泠樞周身,又逐漸彙聚到她的左手,展現出一幅王弓的樣子來。
她左手舉起大弓,右手在弦上用靈力拉出長箭,對着拂塵仙君逃跑的方向一箭射了出去。
拂塵仙君應聲倒地,鑽心的疼痛令他涕淚橫流。
奇怪的是,那把劍又自己拔了出來,停在半空中瞄準他,仿佛有人操縱一般。
“天尋弓?”柏煜把一切看在眼裏。
“你口口聲聲說要放我走,這又是何意?還敢說自己‘說一不二’!”拂塵仙君惱羞成怒。
“仙君盡可以走……哦,不,最好是跑……”泠樞道。
“本尊的天尋弓會一直追蹤目标,不死不休。一旦被它追上,必受萬箭穿心之苦。”
“不過仙君也不必害怕,本尊說了,賜你的那滴甘露專門治傷,保你不受外力而死。即使仙君跑累了想休息,這天尋弓也殺不死你的。”
柏煜心中為之一振,“好狠……”
“拂塵仙君為了不受萬箭穿心之苦只能奔跑,從此都将生活在恐懼之中,永無安寧之日。她甚至還提前種下了不死之藥,這就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看來關于少尊的傳言,倒也不是空穴來風。”他暗想。
拂塵仙君顧不上繼續謾罵,掙紮着向前跑去。
天尋弓瞬間開啓追蹤模式,伴随着拂塵仙君的尖叫,牢牢跟在後面窮追不舍。
“去吧,剩下的你們自己處理。”泠樞對金神拔該道。
“是!”拔該雙手抱拳,“屬下安排人盯好犯人,他願意交代時立即錄下筆錄簽字畫押。”
泠樞收起弓箭,慢慢向天牢外走去。柏煜緊跟其後。
“想說什麽就說吧。”泠樞道。
柏煜輕嘆一口氣:“你那樣對他,是否太殘忍了?”
“殘忍?”泠樞意味深長地說,“我本來就是個殘忍涼薄、嗜血成性的少尊,戰神莫要因為在混沅宮安然待了兩日便忘了。”
“我知道你并非如此之人。”柏煜連忙解釋。
“你認識我多久,又怎麽知道我是何種人?”泠樞反問。
“我就是如此,兩相無事時或許還能與你平和相處,但一旦栽到我手裏,任何人都別指望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善良仁慈。”泠樞露出兇狠的眼神,故意對柏煜擺出高不可攀的姿态來。
柏煜一時有些混亂,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沉吟一下,又道:“我一直很想問你,當時為何冒着受重傷的風險也要保護那些神獸的靈識?甚至,我猜想他們中有一些還是兇獸吧?”
“在戰神眼中,神獸的善與惡就如此泾渭分明嗎?”泠樞道。
“可在我看來,所謂的瑞獸,也會因為太多人争相搶奪而勞民傷財,甚至引發戰争。所謂兇獸,在一定時候利用得當,也可以帶來另一種生機。福與禍、生與死、善與惡,都是相互依存的兩面罷了。”
柏煜自嘲地輕笑一聲:“舍身救靈獸的是你,折磨犯人的是你;刑罰嚴苛的是你,把善惡相生講得頭頭是道的也是你……”
“我真是越發好奇你到底是怎麽樣的人……”
泠樞不願再解釋什麽,轉身徑直離開了。
回到混沅宮,鐘霄已坐在俯清臺旁喝完了一輪新茶。
見泠樞回來,他趕緊揮手招呼:“快來,等你好久了……”
“我聽說你從不周山回來,本想立馬來問問你是否順利,卻被一些瑣事耽誤了。來了之後又聽說你去天牢了,不敢打擾少尊公務,只好在此處等了。”
他見泠樞意興闌珊,沒什麽心情開玩笑,才收起笑容問她:“怎麽了這是?”
泠樞悶悶地坐下,鐘霄給她倒上一杯好茶。
“今天有個人問我是怎樣的人……問這種問題,不就是不信任我嘛……”
“鐘霄,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泠樞問。
鐘霄一怔。
其實,他正是因為聽紫音說起泠樞将戰神帶回治傷的事情,預感情況不對才趕緊來了混沅宮。泠樞這一問,他自然知道與戰神柏煜脫不了關系。
但他一向克制,臉上的不悅只在一瞬間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已經恰當的安慰:“我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不過我知道,泠樞,不是一個會問這樣問題的人……”
泠樞聽完突覺恍然大悟,心中也開闊許多。
“知我者,鐘霄也……”她心中想着,終于露出了微笑。
“此行還順利嗎?”鐘霄問,“聽說你帶回了鳴蛇的靈識。”
“帶是帶回來了……”泠樞輕嘬一口茶,“可惜這些靈識太脆弱了。明明都是靈力不弱的神獸,真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麽,竟成了如今這般。”
鐘霄知道她向來心疼這些靈獸,趕緊安慰道:“好了不說了……既然到了你這裏,他們肯定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泠樞點點頭:“羽效送它們去後山修養了。毛毛也去幫忙了,毛犢一族是萬獸之始,它在會大有助益的……”
“等它們蘇醒,一切定會真相大白。”鐘霄道。
“少尊,金神仙君求見。”羽效的禀告中斷了兩人的談話。
“這麽快就有消息了,這拂塵小仙也是個無趣的。”泠樞揮揮手,示意羽效請他進來。
“參見尊上、參見翊王殿下。”金神拔該快步走來。
“說說吧,交代了什麽。”泠樞道。
“禀告尊上。屬下派人一路跟随那拂塵仙君,不到一個時辰他便崩潰不支,吐了不少東西。這是畫押的筆錄,請尊上閱示。”拔該呈上一份口供。
泠樞接過筆錄看畢,又遞給鐘霄。
“先看好他,待我禀明儲尊後再做定奪。”泠樞對拔該道。
“原來是由紀神君座下弟子。”
鐘霄合上筆錄,嚴肅地看向泠樞:“不過小小一個由紀神君,即使練出了魇鐵,又能掀起什麽風浪。恐怕事情還會更糟,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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