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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哦?我倒是覺得這茶平平無奇。難道少尊這杯有何不同?”
柏煜說完,毫不猶豫地伸手拿起泠樞的茶杯,也飲了一口。
泠樞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那茶已經被柏煜“奪”走。
“戰神莫不是還在琴音的無何有之境沒有回過神來吧……”她心想,“怎麽突然如此沒個正形……”
柏煜嘬一口茶,做作地品鑒一番,又放下茶杯。一套行雲流水,渾然天成。這讓泠樞覺得,如果她此時發難,倒是顯得她小家子氣了。
她只好佯裝淡然地将自己的杯子按住,一邊慢慢移回來一邊說:“今日打擾了……想必戰神也還有事情要忙……”
“聽聞少尊極愛山光水色,自然盛景。蒼嶺葳蕤的夜色甚好,少尊是否要去看看?”柏煜打斷了泠樞。
不等她作答,柏煜已經站起來。他走到泠樞身旁,抓起她的手,帶着她一個瞬移便到了冷雲崖。
冷雲崖的夜空星光熠熠,美到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會吹亂這漫天星鬥。
“哇……”泠樞忍不住一聲驚嘆,“天上人間的星漢我都看過,已是各具形态,美好之至。卻不知在蒼嶺葳蕤竟然又是另一番樣子。”
她轉身調皮地沖柏煜一笑,“不愧是戰神的私所啊……”
“喜歡嗎?”柏煜溫柔地回應她。
“嗯,很美。”
正是玉雨花盛開的季節,風乍起,裹挾着花瓣向二人吹來。柏煜望着眼前這位極飄逸的女子,更比初次在應龍池邊見到的純然靈動,全然不是白日裏少尊的樣子。
“還沒有對你說……”泠樞忽然道,“生辰喜樂。”
她笑靥如花,他猝然心動。一直在心中糾葛的感情萌芽于這一刻破發,以迅猛之勢沖天怒漲。而戰神的行為方式,只要是想要的,就一定會拼盡全力得到。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心中的熾熱情感随時要迸發出來。
“柏煜……”
就在他快要碰到她的一瞬間,泠樞伸手擋在他的胸口,阻止了他前進的步伐。雖然她的心也有些淩亂,但語氣依然保持着克制和冷靜。
“甚好。”柏煜低沉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氣氛下更加清晰有力。
“什麽?”泠樞問。
“我終于知道怎麽才能讓你叫我名字了。”柏煜帶着淺淺的笑。
泠樞頭皮一緊,手心開始發麻,心跳加速不能自持。
“看來戰神在軍營中不僅把身體練得皮糙肉厚,還學到了挺多旁的東西……”泠樞想化解一下這緊張的氣氛,也可以順便暗示柏煜,自己與其他女子不同,這些小把戲她早就見多了。
“你怕了?”柏煜道。
“怕什麽?”泠樞無力思考,只能順着他的話說。
“那你就是慌了……”柏煜的眼神深沉有力,快要将她吞噬。
他又繼續上前,她只好再次後退。
“我慌什麽……今日晚了,戰神也該歇息了。”泠樞聲音有些許顫抖。
“今日是你自己要來蒼嶺葳蕤的。本尊的私所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啊——”泠樞一心想着怎麽從氣勢上壓過柏煜,毫無痕跡地逃離這“是非之地”,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退到了懸崖邊上,一腳踩空就要落下去。
這一切卻盡在柏煜的視角之中。他早做好了準備,看準時機在泠樞踩空的瞬間摟住她的腰,又抱着她騰空而起,穩穩落回地上。
“你放肆……”泠樞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很心虛。
“泠樞,我無意冒犯,更絕不敢對你有半點輕薄之心。”柏煜扶她站好,松開了手。
“可大戰在即,若有萬一,我不願留下遺憾。我不懂怎麽取悅于你,也不知你是否厭棄于我這樣一個整日埋在軍務中的粗人。我只知道我的心,向往着你……我只想要你知道,就好了。”
泠樞覺得這一切太快了,一時不知作何回答。她愣了一瞬,逃命一般地施靈力離開了。
這一次,柏煜沒有阻攔,他要說的已經說了,接下來就是給她時間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一路上,泠樞只覺面紅耳赤,呼吸不勻,她努力制止自己細想剛才的事情。“一定是我琴藝不佳,沒有控制好,把他拖入幻境了。”她自言自語。
又過一日,泠樞正在混沅宮後山內養護神獸靈識。羽效匆匆走來禀告:“少尊,金神來了,似乎有要事。”
“正殿等候吧。”泠樞說完,收起靈力,稍微調息後才往正殿走去。
金神在殿內焦急地來回踱步。
見泠樞過來,他雙腿一跪便開始磕頭請罪:“尊上!屬下失職,萬死莫贖……”
“何事如此驚慌?”泠樞問。
“拂塵仙君,他……他死了……”金神說完又噗通一個磕頭。
“什麽?”泠樞詫異,“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死的?”
“今晨,典獄侍衛照常查房,卻發現拂塵仙君周身萎縮,□□幹裂,已經沒了生命跡象。是屬下失職,造成如此重大的事故,請尊上重重責罰!”金神悔恨不已。
泠樞稍作思索,只道:“拔該,你先起來。”
金神依然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本尊有話交代你,起來。”泠樞道。
“是……”金神站起,小步走到泠樞面前。
“周身萎縮,□□幹裂……”
“這是靈識直接被強力爆開,因為太過迅速,□□沒來得及消散造成的。拂塵仙君自己做不到這一點,真正下手的人靈力可不低啊。”泠樞分析到。
“如此堂而皇之進入天牢,還能在級別最高的密室動手後銷聲匿跡,讓我們毫無察覺……拔該,你的人,該好好洗洗了。”泠樞語氣狠絕。
金神吓得又跪在地上,“屬下失職,天牢重地竟然被安插了細作,屬下必定給尊上一個交代!”
“對方敢動手,也便準備好了應對之策。此番調查恐怕十分不易,但拔該,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件事情。查出來的人,留活口。”泠樞道。
“是,屬下立馬去辦。”金神說完便化作青煙離開了。
“手居然伸到了我的天牢,這些亂臣賊子還真是要反了天了……”泠樞心裏想着,眼中透出一股銳氣。
此時羽效又走了進來;“少尊,儲尊請您上殿議事。”
“這麽快……”泠樞自知是為着拂塵仙君的事情,有人又要出來借題發揮了。
了機殿上,氛圍有些肅殺。
泠樞不緊不慢走入了機殿,全然不顧旁邊衆仙臣異樣的眼光。
“如今少尊也到了。穆陽神君,你說吧。”琰堤道。
“是……”穆陽神君轉過身看看泠樞,大聲說到:“卑職,現向儲尊正式告訴——泠樞少尊虐待囚犯,私用重刑,致尚未正式定罪之仙君慘死獄中。卑職請儲尊明察,秉公處置!”
衆仙臣聽到這一番話,都開始窸窸窣窣議論起來。
“安靜……”琰堤對衆仙臣喝到。
坐在一旁的鐘霄拳頭都握緊起來,他十分詫異,壓着聲音對穆陽神君道:“仙君可知自己在說什麽?剛才一番告訴,可有真憑實據?可知妄議诽謗少尊的後果?”
“卑職絕不敢造謠毀譽,此事确為卑職親眼所見。如有妄言,甘願承受天罰剔舌……”
他故作虔誠地向琰堤叩拜,又道:“儲尊,被殺死的仙君正是前幾日戰神和少尊帶回的重要囚犯,由紀神君座下弟子拂塵。”
“泠樞,你怎麽說?”琰堤問。
“禀告兄長,拂塵今日确實被典獄發現……死于獄中。”泠樞答。
衆仙臣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讨論。
“不過……”泠樞高聲一語,衆神趕緊安靜下來。
她轉過身看着穆陽:“連本尊也是剛得到的消息,穆陽神君竟然有緣親自目睹現場,倒真是巧得很吶。”
“禀告儲尊……”天君突然發話,“此事原是臣的過錯。”
天君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前些日子,戰神與少尊帶回了罪仙拂塵。臣聞後大為震驚,很是惱怒。但拂塵是由紀神君弟子,由紀在族中素日又是有威望的,臣不敢怠慢,既怕哪個不知情的亂說起來,傷了元古族和上古族的和氣,又恐這逆賊冥頑不靈,給少尊的審問帶去很多麻煩。于是,臣依照規制,待少尊履行公務審問完畢後,派穆陽去天牢探望,勸說拂塵坦白交代,不要再執迷不悟。誰知,穆陽剛去竟然就看到了……”
天君一席話說得若隐若現,讓衆仙臣浮想聯翩。
“唉……”天君嘆一口氣,站起來端端正正地給琰堤和泠樞分別行了禮,“儲尊,少尊,此事臣本應先私下彙報,可茲事體大,穆陽神君執意馬上禀告,臣也着實無法再阻攔……”
“天君這是什麽話!”泠樞打斷他,“這本就是公事,自然應該有個公斷。”
“只是拂塵并非本尊所殺,但人畢竟死在天牢,事情的真相本尊自會調查個水落石出。”
“前幾日,有殿外的守衛見到拂塵被天尋弓追蹤,痛苦不堪。天尋弓是少尊的法器,少尊這也不認嗎?”穆陽振振有詞。
泠樞頓了一頓,坦白承認:“是,本尊确實對他使用過天尋弓,不過事先已經給他喂下了保他不死的靈藥。況且,既然拂塵已經交代了事情原委,本尊又為什麽要在此時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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