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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好了,都鬧夠了吧。”琰堤臉色極為不悅:“柏煜,此案你繼續跟進處理。天君,上古族的事情,你可能夠自行處理?”
“自然,自然……本君治下無方,萬萬不敢再勞動儲尊費心。”天君趕忙作揖。
泠樞趁機趕緊遞了個眼色給鐘霄。
鐘霄自然理解,迅速施法将毛犢變回日常小小一只的形态,又收入自己懷中抱好,避免它再擅自跑出去惹出是非。
泠樞見如此情形,自己又暫時沒了靈力,便道:“既然戰神覺得本尊有重大嫌疑,本尊自會配合調查,不必再驚動其他人了。”她說這話時多少有點情緒。
柏煜見天将帶她離開,心中不是滋味,表面卻只能強裝鎮定。
衆神散去後,鐘霄着急忙慌追趕上去,攔住了琰堤的銮駕。
“殿下,您請回吧,儲尊知道您的來意,但他不會見您的。儲尊說了,天地皆有法度,少尊司刑罰,更應謹小慎微,不可失去分寸。”己墨接了琰堤的旨意,走到隊伍最前端傳話給鐘霄。
“儲尊,請聽臣一言。”鐘霄聽完沒有與己墨多言,大聲對銮駕內的琰堤請求到。
己墨回頭看看毫無動靜的銮駕,悄悄對鐘霄道:“殿下,此時正值散朝,您身份尊貴,莫要讓旁的人看了笑話才是。不若先行離去,您所求之事,自有公斷。”
鐘霄遲疑一瞬,很快便明白了這話的含義。己墨之前是泠樞的靈獸,他定是會為泠樞考慮的。于是鐘霄輕輕退到一邊,讓琰堤的隊伍繼續行進了。
泠樞雖在天牢,但好歹是自己的地盤,并不會受屈辱。
難得安靜,她仔細思量了近日來發生的種種。整個事件的進展和她的想象完全不同,兄長的态度和柏煜的言語也很反常。
關于柏煜,這個人到底能否相信呢?
身在高位的泠樞,對于任何人任何事都習慣了懷疑,習慣了認為別人對她的好只是因為身份。但是在這件事之前,她卻幾乎相信了柏煜,甚至不自覺被他的一番話打動。他的接近,難道終究也是帶有目的的嗎?
恰此時,柏煜來到天牢。這是泠樞出事後第二次見到柏煜,泠樞有些惱他,并不想見他,卻又有些期待能從他口中聽到更多事情真相。
泠樞看着柏煜,他的眼神依然明亮深邃,但此刻又似乎藏了太多東西,遮住了光。
見柏煜沒有主動發話,泠樞便開門見山:“柏煜,你們是不是在謀劃什麽?”
“不知少尊是指誰?又認為我與那人有什麽謀劃?”柏煜平靜的說。
泠樞所剩不多的期待又被抽走大半,臉上一陣掩飾不住的失望。
“這麽多日以來,你的調查幾乎沒有進展,這是你的實力,還是故意?我在禁足期間,混沅宮安靜得像是被隔絕了一樣,除了宮內仙侍,再無外人前來。就連拔該……我曾派遣他調查一些事情,這麽久了他卻音訊全無,這不是他的行為方式。”
“這一切,你敢說跟你無關?”泠樞質問。
柏煜稍稍轉身,只用側面對着泠樞,道:“少尊想多了。本尊既然受命調查此案,駐守混沅宮,就要保證少尊安全。嚴格盤查進入人等是臣的職責所在。至于案件線索,臣無不盡心盡力在盤查。”
“好啊,那戰神查到了什麽,今日又想問本尊什麽呢?”泠樞聽得出他的敷衍,自己也有點上頭。
“之前殿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柏煜猶豫一下,道:“依照現有的證據,情況對少尊很不利,臣今日來,是想提醒少尊有個準備。”
“準備?”泠樞有些生氣地诘問道,“柏煜,你真的認為是我殺了拂塵?還是說,你想問我關于那個凡人男子的事情?”
柏煜眼中閃過一絲心慌,還沒完全顯露就被壓制下去。“臣身為主審,自己主觀的想法并不重要。臣只會根據證據來判斷案情。”
“我是問你,你怎麽想?”泠樞望着柏煜,等待他的答案。
柏煜只道:“依照目前的證據看……”
“你走吧!我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但憑戰神用證據給出一個上古族滿意的結論。”泠樞的期待終于在一刻徹底斷絕。
柏煜感覺頭上一個霹靂打下來。
他攢住一直在冒冷汗的手心,有些遲鈍地說道:“少尊不愧為司刑罰之神……深明大義。無論結果如何,但願少尊都能泰然處之……為萬衆表率。”他說完轉身便走,仿佛是在逃離什麽一般。
泠樞覺得空蕩蕩的。被冤枉已經夠糟心了,靈力還被封,就連她曾以為真心的柏煜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自己的臆想。她總感覺自己被蒙蔽了。但又找不到确切的出口,這一切都讓她覺得無力、敏感和失落。
“尊上還是不放心嗎?”曲熱見柏煜出來時神情渙散,連忙詢問。
“有什麽不放心的呢?”柏煜自言自語,“這裏原是她的地方,她在這裏總不至于受委屈的……”
“尊上專門煉制的火種可拿給少尊了?”曲熱又問。
柏煜搖搖頭,“她此刻應是對我失望透頂,怎會收我的東西。我已給了管事,請他就說是自己尋來孝敬少尊的。”
曲熱一怔,“尊上,您擔心少尊體內靈力運行不暢會讓她遭受寒症,專門取了與自己靈識同生的一簇精氣來煉制火種,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重新養出這一簇精氣來……這現在,怎麽就讓那小厮占了這天大的便宜!”
“別再說了。”柏煜捂住心口,分不清到底是傷痛還是心痛。
夜色中,鐘霄換了便裝,一個人悄悄來到躍明宮。
“進來吧。”寝殿內傳來琰堤輕輕一句。
鐘霄走進去,見琰堤眉頭緊鎖。
“看來,果然如我所料,儲尊對泠樞已有安排。”鐘霄試探着說道。
琰堤慢慢站起來,“有些事予不能對泠樞說,也不敢對你說……但予知道你一定會來。”
“殿下永遠可以信任臣。”鐘霄道。
琰堤搖搖頭,“無關信任。予是不想讓泠樞覺得身邊所有人都背棄了她,不想她連摯友也失去……”
鐘霄頓感情況不妙,連忙問:“儲尊……是要孤注一擲了嗎?”
“哎……”琰堤長嘆一聲,“鐘霄,予思慮這些時日,還是覺得絕不可以賭他們拿不出神器,我們賭不起……”
“雖然我們可以輕易殺掉上古族叛亂者,但元古族現在人丁越來越少,就連父尊也不知道身在何處,予也無法在短期內召集回足夠的元古族人。”
“對方到底有多少人,準備了什麽我們并不确切地知道。萬一,他們真的造出項神鼎了呢?項神鼎一旦啓動,就能不斷收納元古族靈識,到時候上古族只需要打人海戰術虛耗我們,等待項神鼎把所有元古族人收入鼎中即可。還有改造過的靈獸,那些靈獸對我族的克制也是确實存在的……”
他又突然誠懇的看着鐘霄:“元古族絕對不能亡在予的手上,你可明白?”
“臣明白……儲尊,臣身為輔政,自當為您分憂。元古族絕對不會出事。”鐘霄也堅定的回應着琰堤。
“為策萬全,泠樞必須留下,她必須好好的。”琰堤道。
“一則,泠樞是予的妹妹,父尊母尊不在,予必須保護好她。二則,她是元古族的少尊,如果我們真的出事,待事件平息後她尚有募集舊部一戰的可能。”
“戰争的事情我們來就行了,讓泠樞安寧的生活吧,哪怕這份安寧并不能長久……鐘霄,這一次予也自私了。”
鐘霄淡淡一笑,像親兄弟一般輕輕拍拍琰堤的手臂:“那就讓臣陪您一起自私吧……只是,儲尊想要怎麽做?”
“姑且現全了叛賊們的意圖,讓泠樞受罰吧。之後,予會将她悄悄送走,暫時遠離這裏。”琰堤道。
“看來,戰神也是您拉進來的吧。”
“你與泠樞的關系誰人不知,若是由你負責她的案子,一則不能服衆,叛賊們不會着急露出狐貍尾巴。二則真要你狠心去面對泠樞,你早晚也是演不下去的。”琰堤話中有話。
鐘霄尴尬的“咳咳”兩聲。“只是戰神這次,怕是要與泠樞結下梁子了。”
“此事是我對不住柏煜……可思來想去,這事情做得既要服衆,又不能有明顯破綻,還得是予絕對信任之人。除了你,只有柏煜了。”
“他新封戰神不久,很多事情都可以‘不了解’為由搪塞過去,他又沒有明顯的勢力派系,上古族那邊挑刺也是不容易的。”琰堤解釋道。
鐘霄點點頭,又道:“只是泠樞的性子……若是知道在這麽緊急的關頭我們丢下了她自己去應戰,怕是回過頭來會恨死自己,也恨死了欺騙她之人。”
“正因如此,予才一直沒有告訴你。不想騙她又不得不騙她,你知道了也是難受。還不如撇清了關系,好歹讓她覺得這世上不全是傷她之人。”琰堤話中帶着傷感。
“儲尊知道泠樞不會自行離開,又知她司刑罰,必然不會抗拒審判,所以想出這麽個法子。明知她終有一日知曉真相後會恨您和戰神,卻……殿下一番苦心,相比起來,是臣的格局小了。”鐘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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