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默首

默首

每天都有小隊打起來，而獲勝方是觀戰的隊伍，次數多了便不再有隊伍之間競争了，争相用異獸刷積分。

第五天城內的異獸被清剿完成，任務還沒通關。

因為簡翎殊的準備後事行為，解亦非常生氣，她獨自睡了五天書房。

簡翎殊做夢了，她夢見了C區的幻境殿堂，還有在座上看她的人。男人微傾身體，面帶笑意：“嗨，好久不見。”

她立馬拔刀，默首大叫：“等一下！等一下！別砍！”

簡翎殊中止動作，“幹嘛？”

默首的手指繞着黑發，“因為天天看你和那個解亦卿卿我我，我很無聊啊，剛好你今晚會做夢，我來找你玩會。”

“你果然還沒死！”簡翎殊炸毛了，“你不會在流金裏吧？”

“是啊，我平時不出來，一出來你就會認出我，很危險的。”默首畏畏縮縮地瞥着她，“我到現在就給你割了下鐵鏈，別的什麽也沒做。”

“……”簡翎殊都不知道說什麽，“擠不擠啊？”

“還行吧，都是平行空間。”默首抹抹眼睛，“我真的很慘啊，在一個活人都沒有的小島開擺，你和我的前同事突然沖進來把我殺了。”

“等一下，你先別哭。”簡翎殊跨上臺階，逼近他，“什麽前同事？”

“我先辭職了，應該說我是他的前同事。”默首小聲叨叨，“好像是叫齊敬吧，精神控制你清醒，然後我就被你宰了。”

“精神控制？”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們很熟，這小子沒看出來是個熱心助人的。”默首嘿嘿笑着，“難道是對你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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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感不強烈了，簡翎殊放下流金，“不知道，你和我說會？”

“啊呀，我們以前都在帝都替系統打工啦，職位叫治安官，有一丢丢系統權限。後來我不幹了，跑去揍系統沒揍過，就跑到C區養老。齊敬的能力是精神控制，”默首想到了什麽，大笑，“我知道齊敬為什麽不跟你說了！你的能力剛好克制他了他嫌丢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簡翎殊也明白了另一點，她有能力時齊敬不能對她發動精神控制，等她耗光能力，他的能力才有效。

簡翎殊笑呵呵地撐着他的座椅，“你沒事打人家系統幹嘛？搞得它把你當任務發了。”

默首往後退了退，表情卻是很嚴肅的，“能不能跟我說說，我是什麽等級任務？”

“未知等級。”

“那還好，很神秘，如果他報複我把我當B級任務發了，我得再找他打一架。”默首說道，“關于我為什麽揍他？這件事很複雜，現在的時間不夠說，我今天來是要跟你說一件重要事的。”

簡翎殊示意他繼續。

默首說：“你馬上要死了。”

簡翎殊的流金完全拔了出來。

默首的腳縮到座椅上，瑟縮成一大只，“你不要總想着砍我啊！”

簡翎殊陰沉地審視他，“說說看。”

默首語速極快：“是這樣的，我又有一個前同事，她在這裏當異獸NPC，能力覆蓋了城市，空氣裏有特殊物質，你的能力不夠跑出去。她的能力會讓人狂躁，放大殺欲，我和她敘了會舊，系統可能教唆這種狀态的獵人來殺你，或者他親自來殺你。”

簡翎殊點點頭，“你是送我最後一程的嗎？”

默首望着她的金眸，雖有階級壓制震蕩心神，但他更想趁着能看，多看看。“我來送你最後一個禮物，你忘記了一些事，如果你什麽都不知道就要直面過去的敵人，那太不公平了。決定權給你，你要不要？”

簡翎殊冷笑着伸出手，“給我吧。”

她的手指精幹修長，默首虛托着親吻她的手背，“對不起。”

簡翎殊盯着他陌生的臉，她有根線崩斷了，無邊的茫然使她驚恐，她掐住默首，“你說什麽？”

他哭喪着痛叫，簡翎殊心軟了放開，默首摸摸臉頰，“靈力空了太久不是好事，我的給你。”

簡翎殊隐有不好的預感，“你會死嗎？”

默首笑着說道：“祂創造我保護你，為你而死不是應該的嗎？”

簡翎殊冷冷地道：“我沒有記憶，我推導系統能把我逼成這樣，你死了我也未必打得過它。”

“雖然你還是好聰明，但你不懂了吧，這是表忠心的時刻！”

她語意急躁：“不要做多餘的事，不要做無意義的犧牲。”

默首垂着眼睫，仿佛如釋重負的，“有意義的，殺不了他也行，你的靈體快撐不住了，我只是想讓你稍微好受一點活下去。”

“……？”簡翎殊捂着刺痛的頭，伸手去抓默首，只有一片空茫茫。

随着頭痛，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早已被她遺忘的事，以及藏于暗處的、故人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