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真實的死者

真實的死者

普通人比獵人更容易被精神污染，等海拉清醒時，她在那座小島岸上，戀人、獵人具以消失，只有一個年輕人在她旁邊釣魚，他面容冷峻，眉眼鋒利，如同出鞘的利劍。

但是釣的什麽啊？！

年輕人憐憫地撫摸長相扭曲的變異生物，置入魚簍，海拉問他有沒有看到他們，他輕松地答道：“任務失敗了，死了。”

海拉驚惶不已，只有她一個幸存者，因為她不是獵人？可若是任務失敗，異獸怎麽會不吃她？難道是……

她遲疑地看向男人，“您在這裏做什麽？您是什麽人？”

他專心盯着釣竿，聲線慵懶，“我在釣魚啊，我是系統。”

她驚的說不出話。

齊允終于轉向她，“怎麽？”

海拉的腦海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懇求道：“如果您真是系統，我什麽代價都願意付出，可以讓盧易斯不要死嗎？”

“可以啊。”

太輕松了，她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某個無聊的人冒充系統消遣她了，畢竟沒有人見過系統。“您是認真的？為什麽要幫我？”

齊允面無表情地轉回去看海面，“你們的感情真好，我好感動，想要幫助遇到困境的你。”

配合他平靜的語氣有種別扭的嘲諷意味，但海拉不得不相信他，“我需要做什麽嗎？您會收取什麽代價？”

齊允嘆了口氣，語詞誠摯，“我這個人最好心了，我給你很多次機會，你來引導S級任務，讓你的獵人替盧易斯完成任務，代價是完成任務後你會死。”

“我願意！我願意的！”海拉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獵人速度更快地殺死我，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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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蠢貨肯定完成不了，我送你個禮物。”他在海拉的手心比劃兩下，“你回去就會知道用法的。”

第一年，四名獵人殺了管家、盧易斯，出局。海拉在照片背面記錄了名字，他們的身體随着任務失敗消失，可她還是想證明有人來過。

第二年，六名獵人殺了管家、仆人、盧易斯，出局。

第三年，六名獵人殺了管家、盧易斯，出局。

第四年，四人出局，四人找到她，進入厄意之海被盧易斯懷疑真實性，被獵人攻擊至死，出局。

第五年，三名獵人在厄意之海被懷疑真實性，出局。

太笨了。

海拉見慣了失敗與死亡，她的心性變了，主動篩選更聰明的獵人。

第六年，她混在舞會人偶中刺殺了一個落單的獵人，其他獵人對盧易斯攻擊，出局。

第七年，同第六年。

第八年，一人進入厄意之海，他很沉默未被懷疑，在第一晚的戰鬥裏死去，出局。

第九年，四人進入厄意之海，兩人在第三晚戰鬥中死亡，出局。兩人被島外巡邏的晶翅襲擊，出局。海拉看到晶翅盤旋着回到研究所。

第十年，兩人死亡，任務成功。

海拉是甘願赴死的，最後尚存一些意識時，她心裏是很高興的。手心的圖紋閃動兩下，有畫面湧進了腦海。第一年，四個獵人因為殺了人偶盧易斯和管家全部倒下了，海拉第一年只看到這裏，屍體就消失了，在十年後她看到了後續。

系統宣布任務失敗，四人的軀體變異，膨脹，血肉交融。她想起盧易斯從前任務中的異獸，她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海拉看到了九年的後續畫面，原來任務失敗的懲罰是變成異獸。

她小心地問：“您這是什麽意思？盧易斯活下來了嗎？”

年輕人在她腦海裏笑得前仰後合：“他一直活着呀！”

海拉看見了十一年前的後續，任務宣布失敗，盧易斯的手指微微一動，指頭越升越長，手臂萎縮到肩膀，頭部異化成獸臉，皮膚脫落長出羽毛，脊梁高高聳起在地上行走。

他變成異獸了。

海拉不祥的預感遍布全身，“您的意思是這樣也算活着，是嗎？所以交易從一開始就不成立，是嗎？”

聲音消失了，她身體裏最後的靈力被抽出，重心不穩海拉從化妝臺的高椅摔下去。

“你如何理解虛假的生者與真實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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