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失手

失手

簡翎殊坐了一天也沒人推她，很多的路人為她駐足，他們不在意簡翎殊的報酬，勸她珍惜生命，還有個警官問她要不要幫助，她說：“謝謝你，我就是和家裏吵架離家出走了，我等會就回家。”

警官挺不放心她的，走之前給她塞了聯系方式，“小姑娘，有困難就說出來啊，什麽事都有辦法解決的。”

簡翎殊在全知視角看看，齊敬正常了，已經把她破破爛爛的屍體送進了醫療艙，然後去催吐。

她等到本體修複好了，游蕩回去，齊敬看到她又驚又喜，她笑着用力扇了個耳光，“縛神索鎖不住我，那天我能幫你，我沒有，因為你和齊允長得一樣，我存了私心。我對你有所虧欠，我已還清。”

“你的靈體身份注定你一定會對我起心思，你有了心思，不管走不走，齊允一定會殺你，你的出生和死亡都是齊允的錯，我沒錯。”

“你才是無路可走的人，去吧，繼續做你的事，讓我看到你和齊允任意一者的死相。”

簡翎殊拖着自己的屍體離開高塔，她在潛意識裏接受了姓齊的克她的事實。

去哪呢？先去玩一會，反正有全知視角在齊允追不上她。如此想着她買了艘頂配飛行器，不說別的，速度是真的很快。

她去吃火鍋了，點了滿滿一桌。上次程商給她調了特制的蘸料，很好吃，簡翎殊對着全知視角一比一調出來了。湯底加入大量辣椒和花椒後撈出的食物濃郁醇厚，口感豐富，“人類居然能發明出這麽好的食物。”她一邊吃侍者涮的小豬蹄一邊感動地想。

簡翎殊将全知視角置入腦機，虛拟屏幕投射在左眼前，随時掌握齊允的動向。他還有三十分鐘到C區，簡翎殊慢悠悠地吃完一桌離開了。

她想起曾經看過的極夜星光，又去了一次。冰天雪地的極地之夜，藍綠的光幕貫穿漆黑的夜空，星星在寒冷的高空自由閃爍。

上學時同學們讨論過生死，有人說人死後會轉世，有人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也有人說死了就是死了，形體消逝意識消亡。她那時贊同最後一種說法，現在看起來變成星星也不錯？神死後會變成什麽呢？

她游蕩一些時日到了廷蘭節，廷蘭節是齊允的惡趣味，為了紀念新元1年神被他取而代之的那天，原因沒有流傳下去，所以現在傳的有點變味，人們說是神的生日。

簡翎殊：“……”

她出生的時候還沒有歷法，這玩意還是她制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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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有彩燈游街的活動，人們簇在街道兩旁其樂融融，簡翎殊也站在人群裏，遠處有煙花在放，短暫又絢爛，她跟着人們去放河燈，河燈寄托着美好的思念之情與祈願之心，簡翎殊虔誠地在燈面寫字：齊允去死。

她遇到了程子羽，程子羽一看到她就笑了，“我的運氣總是很好。”

簡翎殊也笑了，“厲害的厲害的。”

他們一起兜了會風，程子羽被系統消息轟炸了全程。

【系統消息】：離她遠點，我看得見。

【系統消息】：不許和她說話。

【系統消息】：聽不聽得見？

【系統消息】：手斷了嗎？回複。

【程子羽】：你有病啊。

【系統消息】：給你十秒離開。

程子羽與簡翎殊共同觀賞系統發瘋，簡翎殊不作點評，程子羽被系統私發了十個任務，其中包括去南半球扶企鵝過馬路。簡翎殊語音罵了他一頓，齊允撤銷了任務，公事公辦地只留下一個異獸的，程子羽只得中途離開了。

簡翎殊到了一處溫泉山莊，風景秀麗，她準備待一小會。“挺好一個地方怎麽沒人呢？”簡翎殊進去看看，有細微的異獸氣息，她挑起眉毛，好久沒殺異獸了，殺一個再走。

簡翎殊循着氣息進入地窖，在酒櫃裏拿出一瓶藏酒喝了，酒勁讓她的臉從過度白皙變得紅潤，殺欲上來了，她持刀在地窖裏奔走。

“啊，兩只異獸呀。”其實是兩只故障，它們在相互搏鬥，但看到更誘人的“人類”在前，它們相繼撲了上去。

簡翎殊砍進鳥形故障的脖子，沒有預想的一屍兩斷，它吼叫着震開了她的刀鋒，“咦？異獸是這麽厲害的嗎？”

她又試圖砍進另一個鹿形故障的脖子，砍進去一些，但另一個在後背撲擊她，簡翎殊抽刀出來側躍着躲避。“好麻煩。”

她準備先殺鹿形故障，她在兩只故障間穿梭出刀，傷口總是不深，攻擊總是被鳥形故障打斷。“你們該不會是一對吧？”當然沒人回複，太膠着對她不是好事，簡翎殊出刀如雷，估算着時間差跳到鹿形故障的背後捅穿它的心髒。

可以專心打另一只了。變故出現了，被捅穿的鹿形故障用最後的力氣握住刀鋒，停滞抽刀的時間簡翎殊沒算進去，所以她被身後的鳥形故障抓穿了後背，有四道極深的血痕。

“喝多了？”簡翎殊跳到牆上對鳥形故障斬出刀氣，它速度極快，險而又險避開刀氣攻擊她。“好麻煩。”如果它不近身打鬥，那用刀氣殺敵太耗時間了。“下來和我打嗎？我有點趕時間。”簡翎殊只能收到吼叫的回複，只好游走着斬出刀氣。

如果有時間，它會被斬死，但現在情況特殊，耗的時間太多了，跑吧？“我要走了，再見。”

她竄向門口，故障沖到她面前，利爪迅猛地攻擊她。“哎呀，你這個……”簡翎殊當然不怯戰，與它近身打鬥，致命一擊即将傷到它時，它飛到了上空。

簡翎殊真的不想管它了，今天就不該多管閑事，她提着刀就跑，忽然腿一軟跪倒了，是故障扔出了羽刺紮進了她的大腿。簡翎殊摸了摸耳朵，疑惑地自言自語，“我沒聽見？”

雖然行動能力降低了，但簡翎殊知道只要近身打，以傷換傷也能打死它。故障又扔出了羽刺，她無奈地用流金彈開。

彈開最後一波羽刺，上一秒它還在上面，刀放下的下一秒它已到了她面前，簡翎殊知道它的最後一擊也到了，動作告訴簡翎殊它将同時撲擊和扔羽刺，而戰鬥經驗讓她立刻有了判斷，羽刺是致命傷，要躲，撲擊只要第一下不致死，就有的打。

簡翎殊彈開羽刺，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長劍幾乎貼着她的臉将故障釘到牆上。

劍身薄如蟬翼卻無比堅韌，線條優雅如詩，通體泛着寒光，映出一張失血過多的臉。實在是一把好劍，就是主人不是好人。

清幽的聲音在入口響起，“一個月，玩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