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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漢行為尺度 05

暗香浮動的熱水緩緩地溫暖身體，潺潺流水聲一度成為現場的唯一聲音。

靖子有點走神地想：一牆之隔的男湯可能根本沒有人呢！

“所以說，我一直以為的、你被跟蹤的困擾，其實是你認為的花澤凜同學的，‘愛在心口難開’的保護？”花田櫻似懂非懂，她趴在溫泉旁邊，竭力想要推理出所謂的真相。

按照她的這個說法，荒川冬雪顯得非常……戀愛腦且沒有說服力。

“靖子小姐姐你知道嗎，花澤凜是我們年級最受歡迎的轉校生……之一诶！”說到轉校生，花田櫻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喜歡的五十嘉會同學，咳了咳再繼續數道：“不僅外形一等一的好，頭腦和運動天分也很高，怎麽看都跟癡漢不沾邊呢。”

荒川冬雪聞言當即十分喪氣地低下頭：“果然是不可能喜歡我的麽。”

靖子：“……”這孩子好容易消極的樣子。

“也不能這麽說啦，人不可貌相對吧！”花田櫻手忙腳亂地安慰自己的好朋友，“沒準花澤凜表面上是好好學生，其實背地裏還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癡漢一面呢！”

這種完全放錯重點的安慰自然導致荒川冬雪更嚴重的沮喪：“果然只有癡漢會喜歡我麽……”

“诶？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的！”花田櫻這回黔驢技窮了，在同伴身邊手足無措地撲騰，而後者深深陷入了郁卒情緒之中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

靖子無奈地扶住額頭：“我說，你們約我出來是做什麽的？”

“诶？當然是讓厲害的靖子小姐姐幫忙完成我們絕對做不到的事吧。”花田櫻理所當然地代言。

“所以，”靖子卻嚴肅地盯着荒川冬雪的眼睛，“這件事到底是‘讓暗戀你的同學主動表白’還是‘讓本來對你無感的同學愛上你再告白’呢？”

“是……”荒川冬雪看起來顯得有點迷茫。似乎本來确定的事，在花田櫻的攪和下，怎麽也得不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了。

“花澤凜的話……”花田櫻又主動地想要幫荒川冬雪選一個答案，但是開口之前，她也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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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靖子雲淡風輕地截過話頭，“到底是什麽情況，要先确認過才能知道。”

“嗯嗯嗯！”花田櫻忙不疊地附和。

“這麽說的話……”荒川冬雪擡起頭，眼中郁卒情緒似乎已經消減，褐色瞳中取而代之的是希望的光芒，“您願意接受我的委托嗎？”

“要等調查過後才能決定。”靖子故作深沉，“能量場是客觀的東西，人的心意則是主觀的，改變戀愛運勢也不意味着可以讓某個特定的人喜歡上你。”

“果然……”

眼看着荒川冬雪又要消極起來，靖子連忙打岔：“但你的運氣不錯，我目前接到的委托還沒有敗績的。”

大言不慚的瞬間，她想起自己雖然“找到”遺書，卻沒能遵照自己心意挽留的和月理香……心裏揪了一下，語氣也變輕：“按照這個趨勢的話，那個什麽花澤的應該對你有意思，總之我們先着手調查他的人品比較好。”

花田櫻見過靖子對她媽媽做的事，只當靖子是在謙虛，不置可否。

“……嗯！”荒川冬雪盡管還是有着悲觀預想，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頭。

咕嚕嚕嚕嚕。

她的肚子仿佛也想投票表決主人的意志，空前地響。

靖子和花田櫻的肚子沒等她們反應過來，也做了同樣的事。

好在室外藥浴溫泉今天只有她們三個，也沒有多麽丢人，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作為成年人的靖子最早做出覓食的表率：“嘛，說話果然是件費力氣的事，我們去食堂找點好吃的吧！”

“好的！”兩個高中女生異口同聲的回答滿是朝氣。

與室外不同，室內溫泉裏人們下餃子一樣地泡着，娛樂區都是玩紙牌的大爺們，休息艙是一對對躺着玩手機的情侶，汗蒸室也都坐得滿滿的。

“果然是人氣最高的溫泉中心呢……”荒川冬雪看到這麽多人整個人似乎都有點焉了。

“那當然！為了完成靖子小姐姐的任務，我可是挑的線上評價最高的這家呢！”花田櫻則完全沒有意識到同伴是在說反話，甚至有點驕傲得意。

三人早就換好汗蒸服，話不多說直奔食堂。

哪知道，食堂也是熱熱鬧鬧，熙熙攘攘，一眼都找不到一張空桌子，唯一一張似乎空閑的四人桌前其實也坐了個人。

“要不，我們跟那個大哥哥拼桌吧！”花田櫻意外地提出了大膽的建議。

荒川冬雪社恐，自然是沒想過去，靖子更是立刻想逃。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後退，獨自坐在桌前的紅發男子就朝她們揮起了手，招呼道：“喲，後輩！”

靖子暗咒一聲不妙。

她臉上是殺人般的微笑。

雙腿也仿佛已經記起被前輩威脅的恐懼乖乖動了起來。

唉，誰叫她在室外溫泉時就有的不詳預感真的應驗了呢……

走到老實換上藍色汗蒸服，露出白皙皮膚的男子面前後，花田櫻驚喜得幾乎尖叫：“我剛才沒看錯，真的是靖子小姐姐的前輩呢！比電視上看到還要帥氣好多呀！！”

是寺本路卡卡沒錯，令靖子費解的是，即使（跟着她）來泡溫泉，路卡卡還是沒有露臉，而是戴了個黑色的海綿口罩。

當然他露出的眉眼已經足夠精致以至于迷惑人心了。

寺本路卡卡也很大方地和花田櫻、荒川冬雪打招呼：“你們好啊，我後輩的小女朋友們。”

花田櫻快暈倒了，荒川冬雪也紅着臉小聲地回答：“靖子小姐的前輩哥哥好！”

她過于嚴謹的稱呼引得同伴花田櫻咯咯笑起來，拍着她肩膀感慨：“你有沒有發現，靖子小姐姐的異性緣真的好好哦！”

荒川冬雪仿若聽見真理般誇張地點頭：“而且靖子小姐姐身材也好好。”

“‘只是共事的關系’，要我說幾遍才夠，”靖子忍無可忍地一人一個小頭槌，“而且你們給我把腦子放到功課上！”

“……好的。”兩只不情不願地同時附和。

一旁寺本路卡卡安靜斯文地用吸管喝着啤酒，樂得看着自己後輩教育後輩。

周末的時間歡樂地度過了，周一放學時間，一行人“喬裝打扮”的跟蹤計劃拉開序幕。

按照他們的計劃，荒川冬雪照常放學回家，靖子和花田櫻分別假裝碰巧跟她乘一輛公車——通勤時段擁擠的公車是癡漢出沒最多的空間之一，也是他們最容易暴露本性的地方。

唯一意料之外的安排是多了個拖油瓶寺本路卡卡，靖子已經放棄甩掉他單獨行動，只是要求他換掉那身張揚的“夜店裝”穿常服。

寺本路卡卡換成了黑色衛衣外套，但那件衛衣貌似也是為他量身定制的，裏層豎着高高的領子供他繼續耍帥地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靖子暗想：就連吃飯的時候都……好像從來就沒見過他下半張臉。

偷偷想了之後又去觀察寺本路卡卡的反應，她不知道寺本路卡卡是真的能感應別人的想法，還是別的什麽。她自己從小就有特殊能力，對于路卡卡之前說的技能什麽的多少是能夠相信的。

不過寺本路卡卡這次好像沒有發現她的想法，只是臉皮出奇厚地轉過臉來眯眼笑，“怎麽了後輩，被我的帥氣迷住了嗎？”

靖子一點也不慣着，故作正經：“沒有……窗戶上那只蒼蠅你看到了嗎？”

寺本路卡卡好笑：“你确定這個季節有蒼蠅？”

靖子戲演到底，故作深沉地交叉雙手：“沒準是抗寒變種。”

寺本路卡卡也學她的姿勢，壓低聲音道：“很有價值。那就由後輩你去抓回來，為人類基因進化做了貢獻算你頭等功。”

“……”

“反正後輩你的視覺是次量子級別的。”

“……”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遇到這個人沒多久之後她竟有了數次切身體會。

靖子想了想，一本正經拒絕：“晚了，剛才已經被西北風刮走了。”

“來日方長。後輩你立功的機會還有很多。”寺本路卡卡沒有就此放過調侃她的的機會。

“……真謝謝前輩了。”靖子皮笑肉不笑，自己都覺得臉僵。

他們挑了視野最好的後排中間，趁始發站沒有人的時候就占好了位置。其實也有風險，如果荒川冬雪沒有擠上車，他們就白跑一趟了。

不過，寺本路卡卡沒有解釋已經上了車，靖子也懶得再操心制定B計劃。

好在路過上島二十高的時候，人雖然很擠，剩下的成員也都各就各位，包括他們的觀察對象花澤凜——一個面色冷清的男生。

靖子是通過荒川冬雪和花田櫻的眼神表現定位到這個人的。

花田櫻上車前還比了OK的手勢，她跟在花澤凜身後密切監視着他的行動。

荒川冬雪擠到了公車中部，花澤凜還真是跟在後面上的車，跟她之間僅隔了一名乘客。

那名乘客似乎是與他們同校的學生，穿着跟他們同色的JK制服。

靖子有點不爽，人太多果然有弊端，她不能集中精力感知各方面的聲音。

而旁邊的寺本路卡卡輕笑了一聲。

靖子定睛望去，影影綽綽間，見到一只手伸向那名乘客的後裙擺。

發現她的目光，花田櫻也譴責地望着自己同學——果然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