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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漢行為尺度 08

荒川冬雪頓時哽咽了。

“我是……你的同班同學，你……不記得我嗎？”

花澤凜似乎思考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或許你并沒有認錯人，但我是轉學過來的，對班上的同學還不完全熟悉。抱歉。”

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他試圖委婉，但是轉學半年還是不認識同學長相這一點，在荒川冬雪耳朵裏，可能就要變成另一番恐怖的光景了。

花田櫻按捺不住，着急上前幾乎是喊出：“或許你不記得我們，但是你應該不住這邊吧。這個時間來到這條街的理由是什麽？”

“你如何得知我住在哪裏呢？”對方反問。

“呃，是……”花田櫻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和荒川冬雪偷看了紀委通訊簿的事。

“算了。”花澤凜見她支支吾吾，沒有強求。

他頓了頓，随即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背包裏。

“我本來沒理由對你們解釋的。不過歡迎你們光顧這個地方。”

他遞來的是寫着“零の冰雪城-溜冰場區”字樣的優惠券。

“哈？”花田櫻愣愣地接過。

券上有寫冰雪城的位置，就在這一條街的前方，說遠也不太遠，步行20分鐘的距離。

“就這樣吧。”花澤凜發完優惠券，沒再等荒川冬雪報出姓名，就揮手告別了。

臨走前他看了荒川冬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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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沒有動靜，像是靈魂暫時掉線了一般。

靖子、花田櫻等人将荒川冬雪圍住，異口同聲關心道：“沒事吧？”

大概是見花澤凜走遠，她好歹有了聲音：“自作多情……真丢人……”

她喪氣到了極點，自說自話：“我還以為花澤凜同學是在偷偷送我回家，結果他只是在附近打工才在這邊，根本就不認識我。”

“同班一個多學期了，他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還以為是他害羞，還想聽到他的告白……但我的長相平凡到他根本沒記住……”

說着說着，她捂住了臉。

“天吶，我剛才還自作主張找花澤凜同學道謝，還成天想着實在不行自己告白也可以，不，女生不能主動，主動就輸了……總之，總之，我太丢人……”

在場其他人聽着她的坦白，都無比沉默。

光是自作多情被暗戀對象當場戳穿就算了，他們還集體誤會男生是癡漢大搞作戰計劃，荒川冬雪心裏的難受該是成倍的。

“該怎麽說呢，”靖子主動摸摸她的腦袋，“可能花澤凜同學做了英雄救美的好事之後，的确自己都不記得了，但是，這難道不是恰恰說明他是一個值得你喜歡的人嗎？”

聽着這話荒川冬雪止住了淚意，慢慢擡起頭來。

“再說了，能夠記得其他人的恩惠并堅決道謝和報答的冬雪，在我們看來，也很帥氣哦。”

仿佛是在印證靖子所說的，花田櫻雙手都比出了大拇指。

路卡卡雖然沒有直視她，但右手也比出一個“贊”的手勢。

靖子說話時彎着腰，她微笑的臉看在荒川冬雪眼裏也是放大了的溫柔。

“大家……”荒川冬雪抿住唇，幾乎又要哭出來。只不過這一次積攢在眼眶的，是頗為釋懷與感激的淚水。

作戰計劃進展到這一步，衆人也不知道算是成功還是失敗。不過這不重要，因為當他們都被靖子拉到“零の冰雪城”時，就已經注定開啓了下一波幫荒川冬雪在花澤凜面前刷存在感的計劃了。

大家回過神來時，人都已經被靖子“挾持”了。

“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放學不回家，參與這次行動的啊……”

“後輩，你不是說要請我吃晚飯的嗎，來這裏算什麽啊？”

“要是被花澤凜同學看到，我丢人的一面，那麽……”

靖子回敬同伴的就只有萬惡的：“‘來都來了’、‘裏面應該有吃的’，以及‘讓他教你輪滑不是更好’。”

“況且……”眼看荒川冬雪甚至被說得臉紅了，她狡詐地亮出花田櫻轉交給她的優惠券。

不多不少，正好4張。

不過也是因為人已經在這裏了，否則她才懶得動員大家。

路卡卡似乎是最早放棄無謂掙紮的。

檢票進場時，靖子發現少了一個人回頭找，就發現這厮正在津津有味地盯着門口玻璃上張貼的簡介看，回來時念念有詞什麽“福利冰雪城”的，看來這個關鍵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後輩，你得學習一下這家冰雪城的幽默感哦，他們的簡介寫得很有趣呢！”

表面上這樣說，靖子卻發現他的笑意不達眼底，不知道有什麽不對。

不過好奇心還是被懶蟲打敗，她放棄自己動用能量去探聽這家冰雪場的異樣，直接問道：“哪裏好了？”

“這家開在市中心的冰雪城是純慈善企業哦，不僅年收入全部捐給醫學機構，容留的員工也大多是殘障人士或者殘障康複人士呢。”路卡卡“熱心”介紹，語氣“一點也不陰陽怪氣”——充其量也是靖子都會聽出來不對勁的水平。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段，租這麽大場地，結果是為了做慈善麽？一般人，會這樣做嗎？”靖子摸下巴。

“會這樣做的當然不會是一般人，要麽是活菩薩，要麽，就是變态吧。”路卡卡笑得非常有深意。

靖子察覺出他的企圖：“前輩是想确認一下嗎，到底是不是（變态）？”

“有我出色的後輩……”

“我還在見習正常期。”靖子忙不疊打斷。

她聽到路卡卡開始給她戴高帽子，頓覺不妙，身子也往後躲了下，生怕他又把胳膊肘壓到她的肩膀上。雖說除了初次見面那天，他沒有這種古怪的癖好/舉動了，但他一肉麻，她不禁也警惕起來。

“哈哈，後輩你很怕我？”路卡卡怎麽會漏掉她的舉動，似乎看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我是說，一會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出色的後輩都不會多管閑事制止的，對吧？”

“我可一定虛心學習。”靖子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那邊，花田櫻和荒川冬雪都已經換好輪滑鞋，遠遠地對他們招手。

急不可耐進入溜冰場的只有花田櫻，畢竟這是她過去跟上島裕二一衆人常來的場合。想到過去，她有點莫名難過，在溜冰場橫沖直撞地發洩，安全教練員驚慌地跟在她身後吹哨。

荒川冬雪還真的不會輪滑，換好鞋子也只敢待在場外的休閑區等着。

靖子望去時，用眼睛搜尋了一會花澤凜的方位，見到這位男主角确實換上了工作人員的熒光綠色馬甲，在場內指導着一名幾歲大的丸子頭小女孩。

她和路卡卡老老實實去換鞋區，工作人員分別過來詢問鞋碼，并收走了他們自己的鞋子。

靖子留了個心眼：“不好意思請問一下，閣下都是福利員工嗎？”

她用了敬語，問得很有禮貌，心裏擔心這種問題會戳人痛處。不過，送輪滑鞋來的西裝筆挺的小哥似乎已經對這樣的問題司空見慣，很自然地回答：“是這樣的。”

他不等靖子再好奇，給她看自己左耳的類似于耳機的裝置，解釋道：“這只價值500萬日元的人造耳蝸，是我們公司提供的福利哦。為了這個我也要好好工作才行呢。”

“這樣啊，”靖子見他笑得陽光溫柔，語氣更是放緩了不少，“其實，我們是溜冰場上那個叫花澤凜的男同學介紹來的，沒想到他那麽小的年紀也需要幫助呢。”

當然語氣歸語氣，有意無意打聽事情，她也是專業的。

“其他同事的事情我們是不能擅自透露的，不過既然是花澤凜介紹來的朋友，應該也知道他是跟我們不一樣的健全人吧。”大概因為某方面殘障屬于秘密，而身體健康正常不是，加上靖子特意說了花澤凜的全名，戴人造耳蝸的小哥很快糾正了靖子的認知。

“這樣啊，我誤會了，抱歉抱歉。”靖子微笑，嘴上認錯态度良好。

雖然心裏仍然沒有放下疑慮，但是懶得再深挖和繼續談話了。

人造耳蝸小哥也轉身離開，去幫路卡卡取鞋子了。

路卡卡一副“我後輩還是道行太淺”的眼神，明明聽到那麽貴重的的産品僅僅是作為員工福利發放就更可疑了，她卻沒有問出更多信息，而是把焦點轉移到了花澤凜身上，屬實浪費。

靖子只當沒有看到路卡卡對自己使眼色，不過，等小哥把輪滑鞋放到路卡卡面前時，她有點後悔了——後悔和路卡卡一道出來。

因為，路卡卡戲精上身，開啓了挑刺模式：“這個黑乎乎的輪滑鞋是怎麽回事啊？就沒有粉色那種青春美麗又幽默的顏色了嗎？”

“我去給您換一雙。”小哥沒有絲毫怨言地提起鞋子返回去。

靖子捂住臉。

旁邊路人：……那個人不是自己穿着一身黑色嗎？

“這個玫紅色不是純正的粉，再說我不想看到男人給我提鞋，你們就沒有可愛的女員工嗎？”

靖子聽到這種讨打的話，雖然知道路卡卡是故意這樣說的，但拳頭還是有點癢癢的。

出乎意料的是，在她出面之前，小哥又很好脾氣地道歉了：“這個暫時沒有，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為您扮可愛。”

小哥一邊說着，一邊瞪眼抿嘴，做出了招財貓的手勢。

路卡卡：“……”

靖子只覺得好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本以為路卡卡該放棄了，沒想到，他還是掏着耳朵找茬到底。

“我要的是女員工，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仗着自己是福利企業就不好好服務，這家垃圾冰雪場，真是垃圾呢。”

“請您住口。”小哥這次沒有忍，出人意表地怒斥了路卡卡。

路卡卡卻明白自己說對了點，翹着二郎腿，往後靠了靠，更為傲慢：“我不想跟你這種底層員工說話，等到經理級別的人來了再回答我吧。”

小哥自然不是經理，敢怒不敢言。

而就當這時，他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誰在鬧事？”

更出人意料的是，這道聲音的主人是靖子和路卡卡都熟悉的——寺本加爾。

加爾身後跟着足足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