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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漢行為尺度 10
路卡卡還躺在地上,只有一只右手舉了起來,就像是在撒嬌讓人拉他似的,只不過沒有人“搭理”他。
當下的場面就像是老師上課時突然說要請同學回答問題一樣的尴尬,幾乎所有人都會火速轉開目光,以防跟老師對上眼神造成積極向上自薦的錯覺。
而往往老師對這種狀況只會權當學生們害羞處理:“既然沒有人回答那我就随機來點一個同學吧。”
靖子深谙路卡卡的套路,知道在場除了加爾他最熟的人就是她。不等路卡卡丢臉到開口叫她名字,主動走到他身邊,伸出手來:“下不為例。”
“後輩你學會開玩笑了,不愧是受到我幽默感熏陶的人!”路卡卡被她從地上拉起來,馬上生龍活虎的,還一言難盡地用肩膀撞了她的肩膀。
靖子嘴角抽了抽。
頓了頓,她順勢說道:“我就不在這裏摻和了,溜冰場的票還沒有用,一會閉館了我就虧了。”說完也沒等前輩許可,自己走回去換鞋了。
在這時,加爾環視一周,在他視線範圍中,衆人也驚作鳥獸散。
原來,在他和路卡卡幹架的時候,溜冰館的客人和員工都按捺不住好奇心聚攏到了這裏。
其中就有花澤凜。
靖子換上輪滑鞋後周圍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除了花澤凜還傻站着,目不轉睛地望着加爾。
他喃喃叫出:“醫生。”
當然,這聲音太小,不可能為加爾所聽見,甚至不足以讓走近他的靖子聽見。
靖子從口型辨認出來他在叫寺本加爾醫生/老師。
她沒細想,路過他身邊時自來熟地招呼他回去工作:“我們可是收了你的優惠券全都來了,接下來荒川冬雪同學的輪滑由你指導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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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有察言觀色的習慣,因為覺得看人口是心非很有意思。
這次她注意到,在她說了荒川冬雪的名字後,花澤凜的眼神往溜冰場的方向飄了過去,盡管只有非常短暫的一瞥。
她可是記得,不久前,他還親口問了荒川冬雪“是誰”的。連同班同學都不認識的說法,果然有可能是騙人的嗎?
當然,這一切只是她的內心活動,并沒有輕率地透露出來。
她只是說:“花澤凜同學,你幫我一個忙吧。”
花澤凜眉眼微張,對她的請求有點訝異。
靖子和路卡卡擦肩而過的時候,又聽見她的前輩問:“那你狡辯一下給我聽,這家冰雪城和‘零組織’之間是什麽關系?”
路卡卡明顯已經放下心來——靖子聽得出他話裏的輕松感。
這問話,與其說是為追究,倒不如說是某種意義上的提示。
是對于同名的組織比較警覺嗎?還是,因為加爾在這裏所以警覺。
“我沒必要件件事都向你報告,要查你可以從現在開始翻文件。”加爾回答堅定且冷漠,“況且,這不是應該在這裏讨論的問題吧?”
那個組織,可不是能夠在明面上讨論的存在。
路卡卡不置可否。
“倒是你,”加爾意外地主動,“該不會打算把她變成下一個你吧?”
他皺着眉,似乎挺嫌棄自己這個假設。
“雖然我也想過後輩可能沒有我這樣的幽默天分,”路卡卡這就不答應了:“但是你這欠揍的眼神要是不改改,我指不定就把你抓起來哦。”
他一邊威脅,一邊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摸出一副手铐。
沒等加爾有所表示,他自己又想到在公交車上抓到小偷時,那人滿頭油的手感……
當即是一股惡寒噼裏啪啦地從背後燃起來。
加爾:“……”到底是誰在嫌棄?
這邊,靖子愣是當面又提議了一次,由花澤凜來教荒川冬雪輪滑。
“這樣嗎,我沒關系,倒是花澤同學……這麽短時間我也學不會,一定會給花澤同學添麻煩,我還想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再……呀,不是約會,不小心說漏嘴了。”
花澤凜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荒川冬雪則相反。說到後來,她捂住自己的嘴,滿臉害羞。
這就是女生吧……靖子默默地想,永遠保持着新鮮的感官,對自己戀愛及未來的戀愛充滿想象力。
她不由分說,壞笑着威脅她:“你給我快點決定,這麽磨蹭下去他今天也要下班了啊!”
“對不起……好的!”荒川冬雪咽了咽口水,硬下決心。
她把手交到花澤凜手裏,另一只手則抓着牆邊扶手,嘗試站起。
奸計得逞的靖子功成身退,扶着他們相反方向的扶手進入溜冰場——接下來,就是她的奇跡時刻了。
只不過,剛試着松開扶手,沒等獨立站好,就摔在地上成了個狗啃泥。
如果她摔倒之前沒有試圖抓住空氣雙手亂舞的話,這個奇跡或許可能大概,能不這麽狼狽吧。
是的,先前花澤凜幫忙的就是扶一把她這個成年人。雖然借口“很久不滑所以生疏了”,但她覺得花澤凜那小冰塊臉當時都笑了,肯定是一眼看出她壓根就是菜鳥一只了。
的确,在她自己看來都已經四百多歲了,但先天心髒不好的她一直是被禁止參加這類運動,所以多大年紀都還真的一點也不……會。
這麽一摔,旁邊不少人都看見了。
靖子趴在地上的時候,甚至都有點放棄治療想法,反正地上也挺好的要不不起來了。
話說回來要是可以換一副身體的話,她想變成一塊石頭,每天都不用挪窩,就只要躺在空地上是,賞花賞雨賞月亮……
想到這她都佩服起自己能這麽懶,剛要爬起來,面前伸過來兩只手。
她迷茫地擡頭,見到一對仿佛相似又那麽迥異的面容。
紅發張揚的路卡卡說:“啊咧,後輩缺了我可真是不行啊。”
加爾是溫文爾雅的黑發,如今皺着眉頭,是她見慣了的那種總是為她擔心的責備神情:“這種不适合你的運動,還是盡早放棄吧。”
靖子也知道自己趴在地上跟人對話一定很奇怪,但一聽這話也沒有按捺住火氣:“你這是在歧視大齡新人選手嗎?我既然都沒有試過怎麽就知道合适不合适了。”
“嗯,”加爾直接承認,“我歧視心髒不好還要玩這種運動的人。”
靖子語塞。他怎麽知道她心髒有問題的事的?
路卡卡看起來則是有點困惑。不過他還是沒有收回手,果斷催道:“來吧。我也知道你仰慕我的帥氣了,就是沒想到後輩你已經到了連這種姿勢都要學習的地步……”
靖子:“……”這是被自己弟弟背摔得四腳朝天的人有底氣說的話嗎?
她誰的手都沒有接,自己爬起來坐在地上,然後,笑容一滞。
加爾見她的表情,似乎終于明白了什麽。
“你是不是不舒服,站不起來了?”
靖子沒有否認。她現在只嘆自己流年不利,不作死就真的不會死。心口那裏,有種梗塞住的痛感,其實剛摔倒的瞬間她就已經有預料,只是五分鐘之前的自己太年輕還以為緩緩就好了。
這下只能讓路卡卡扶她回家了,要他出力氣,回頭不知道要怎麽被敲詐。
她認命地給路卡卡使眼色,後者聽見加爾的話應該早就知道她的處境了,現在卻眨着眼睛,抱着胳膊,看樣子是打算等她出聲加籌碼才行動了。
靖子對他趁火打劫、見死不救的行為十分不齒,負氣地跟加爾聊天:“你作為心髒外科醫生的眼睛,也變成X射線了嗎?”
路卡卡挑了挑眉,仿佛在說你不是心口痛嗎,倒是還有功夫聊天。
這回靖子只當沒看見。
“你的臉色很不好。”加爾冷靜地回答她。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應該也看出來靖子不想讓路卡卡幫忙,或許也是為了氣路卡卡,問:“我來幫你,你不介意吧?”
這似乎只能算是通知,不能算征求意見。
因為沒等靖子答應,他已經伸手夠到靖子腿窩,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随着他的動作,靖子懸在了空中,如瀑長發傾瀉下來。
她本就生得白淨,臉型雖是帶點英氣的輪廓感,勝在眉眼深邃,是經得起欣賞的容貌。
于是,被加爾公主抱,這養眼的一幕當然更為引人注目了。
路卡卡饒有趣味地跟在他們後面。
靖子本人想不通事情是怎麽發生的,等到再反應過來,加爾給她整個人放回了換鞋區。
被他照顧的時間太多太多,以至于當下,她并沒有感到任何不妥。雖然她知道,在對方的視角,根本就只是在照顧一個普通的、剛認識的患者罷了。
“頭暈嗎?”加爾又問。
靖子搖搖頭。
“心慌呢?”
“也沒有。”她如實回答。
“先靜下來休息吧,”只見他扭頭對誰說:“除了她本人的鞋子,先拿一雙粉色拖鞋。”
原來那個人造耳蝸小哥還在,馬上小跑着去拿了。
靖子知道她需要靜養,要安靜待着。但“粉色拖鞋”難免讓她想到剛才路卡卡找茬時的說辭。
再看路卡卡,臉已經黑下來了。
當晚,一行人又去了趟醫院,靖子緊急檢查處理完才回家。
花田櫻和荒川冬雪第二天還要上課,自然不在這一行人之列,其實他們看到靖子摔倒的時候就想過去幫忙的,只可惜一個也是在冰面上走不動的菜鳥,一個被兩個大哥哥的氣勢擋在了外面。
接下來的好幾天,靖子都被勒令在家裏養傷。
不得不說,她現在的住處是依山傍水的氣派城堡,繪梨城已經增添一個著名地标:“靖子城堡”。
在拿彩票賬戶買房的過程中,路卡卡沒少搗亂,還在堅持在她城堡的中心位置開辟所謂工作室的決定。
這些都算了,她想辦法拒絕就可以了。
更無奈的是,路卡卡本人也說地方那麽大,他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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