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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滿朝文武的人,聽着富察家老太君和富察季的慘烈,頓時都陷入了沉默。
要說一開始他們對張廷玉從富察家開刀,心裏還有點不舒服,覺得張廷玉和皇上對富察家有點過了。
但是現在從十二爺和系統聊天得出來的只言片語,他完全可以猜測出來,從富察家開刀整頓八旗,一點都不冤。這富察季說話簡直是口沒遮攔,就這樣下去就是不是整頓八旗這件事,也會有其他的事情出現的。
到時候說不定就是老太君身死,也護不住整個富察家。
只是可惜了老太君一輩子為富察家着想,到最後卻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實在是讓人唏噓。
胤祹回到刑部臉上的神色還有些沉重,他把緝拿文書往桌子上一放,人就癱在了椅子上:“富察季死了,被老太君一簪子直接從耳朵裏插了過去,當場就死了。”
說到這裏,他微微地一頓繼續道:“老太君傷心過度,怕是也快不行了。”
張廷玉聽到這裏,挑眉看了他一眼,他在貝勒爺和系統的對話中,早就知道了富察家的情況,也對倆人即将死去,而了如指掌。
他以為老太君如此的算計貝勒爺,貝勒爺怎麽也要報複一下,最少也要把他們說的話,都複述一遍,只是沒有想到,他不止沒有複述一遍,反而把那重要的要人命的話給隐藏了起來。
野史求證系統也是有些納悶,他對着胤祹不解地問道:“十二,就老太君那個樣子,你怎麽還替他隐瞞?”
胤祹聞言,有些不解地道:“隐瞞什麽?”
然後又後知後覺地明白野史求證系統話裏的意思:“你說那個富察季的話啊?他能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情,就不能算一個好人。而且一個吃喝嫖賭的人,說的話能信嗎?再說了,老太君親手都把他給殺了,又用自己的命給他填了這個窟窿,也算是可以了。”
他說完之後,微微地緘默了片刻,在心裏繼續道:“等富察家的人回來,也會從伺候的人和管家的嘴裏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到時候自然明白自己該怎麽做的。說到底富察家幾輩子的心血,算是一朝毀在了他們溺愛的這個孩子手裏。”
野史求證系統聽到這裏,一陣的緘默,好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張廷玉聽得心裏也是有些發酸,他對着胤祹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這都是命,當年老太君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沒有想到竟然走到了這一步。實在讓人意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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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祹聞言,直起身子,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問道:“老太君怎麽驕傲的一個人?為看着她那老态龍鐘的模樣,還有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也覺得她不簡單。”
張廷玉聞言,剛剛端起的茶水又放了下來,他看着胤祹片刻,才開口道:“她要是沒有手段,十二爺都見不到她,當年她很得太皇太後的喜歡,在京城裏鮮衣怒馬十分的肆意潇灑,後來嫁給了侯爺,也是一段佳話。只可惜侯爺在老太君有身孕的時候,出征了,再也沒有回來。”
說到這裏,他輕嘆了一聲,繼續道:“當時太皇太後憐憫她,讓她拿了孩子改嫁。老太君說什麽都不肯,在群狼環伺的情況下撐起了偌大的富察家。只可惜啊,臨了臨了,一輩子的英明都毀在了富察季這孩子身上。”
胤祹聽到這裏,眸光微微閃爍,好一會兒才繼續道:“那也未必,你怎麽就确定富察季不是毀在了老太君的寵溺之下呢?要是富察季的父親和祖父兩人都對富察季嚴格教導,他還能變成現在這樣嗎?”
說着他站起身來對着張廷玉道:“這就是因果循環。”
他說完,放下茶杯,擡腳就朝着外面走去。
張廷玉看着胤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這一飲一啄之間,誰又能分得清對錯呢?
就像貝勒爺說的,因果循環。
轉眼過去了兩天,胤祹這邊忙得腳不沾地,張廷玉仿佛和他有仇一樣,把不同的工作交給他,八旗那邊經過老太君的事情之後,所有人都十分的配合。
一晃十幾天過去,就來到了四月。
八旗的第一批人,從八旗當中裁員,直接去關外開荒。給了他們足夠多的土地。這一批人大多都是犯下了錯誤,雖然不至于草菅人命,但是也是京城那些打着八旗的旗號為非作歹的那一批。
而剩下的二檔,就是沒有為非作歹,但是卻拿着月俸不作為的,俗稱吃空饷的。這些人全部讓他們歸家,要是想要留下就要正常打卡上班。
還有一批就是勤勤懇懇的卻得不到重用的,這些人全部得到了提拔,頂替了前面兩批人的空缺。一時間八旗算是直接來了個大換血。
張廷玉也算是徹底的得罪了八旗子弟,每□□堂上參他的折子多如雪花,而張廷玉照常整頓八旗,
京城的大動作讓地方的八旗也是人心惶惶,做事都比之前勤勤懇懇了不少,生怕步入富察家老太君的後塵,他們自認有些關系的,但是那些關系和老太君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的,這樣一算他們的那點關系算什麽?
胤裪有些無精打采地走進了刑部,他看着張廷玉老神猶在的坐在那裏,用手托着下巴問道:“張大人看着那麽多的參你的折子,就不發愁嗎?”
張廷玉聞言,放下了手裏的卷宗,揉了一下眉心,笑道:“愁什麽?皇上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就行,我有什麽好愁的?”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對着胤裪問道:“只是寶郡王看着有點愁啊?可是有什麽事情?”
胤裪聽了張廷玉的話,把手放了下來,然後懶懶地斜了他一眼道:“我愁嗎?我一點也不愁。”
在心裏卻對着野史求證系統抱怨道:“這都多少天了,我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還是一個郡王呢,竟然被張廷玉使喚得和陀螺一樣,轉得腳不沾地,你說我愁不愁吧?!”
越說他的越是氣憤,等到最後,化作一成長長的嘆息:“我這任務,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做?要是按照張廷玉這樣使喚我下去,我這任務都遙遙無期了。”
野史求證系統一聽到任務,頓時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開心了,他忍不住地有些唉聲嘆氣道:“唉,這段時間忙的,都忘記任務了。這次事件實在是太長了。都半個月多了還沒有見到當事人的面。咱們還有希望嗎?”
一人一統說到這裏,頓時更加的沮喪了。這次的任務難就難在見不到胤禛的面,要是能見到他,不管是真還是假,都能完成不是?
張廷玉聽着這一人一統的話,忍不住的勾嘴露出了一個慈愛的笑容,他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一本卷宗放在了胤裪的面前,對着他道:“寶郡王,微臣這裏有一本卷宗,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去讓四爺看看,勞煩你跑一趟?”
胤裪一聽頓時笑出了聲,他從椅子上一下子坐了起來,然後看着張廷玉道:“真的?”
張廷玉聞言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真的,不過這裏還有一份國子監那邊選取出來的舉人,你抽時間看看。之前不是說,要做義務教育嗎?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微臣看您這邊也沒有什麽動靜,就幫您和國子監那邊說了一聲,然後這部名單就出來了。正好為後年的科舉做準備。”
胤裪聽到張廷玉的話,忍不住地看着他那含笑的點,伸手接了過來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謝謝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這段時間小卓子在小花園裏種的土豆長勢良好,他擔心再有人和胤俄一樣偷苗,就寸步不離地在一旁候着,這讓原本在宮裏打探八卦的小安子,頓時忙碌了起來。
小安子天天跟着胤裪跑腿,也順便迎來了比在宮裏更多的八卦的機會,這讓他在刑部混得如魚得水起來。
他一看到胤裪有些氣呼呼的身影,趕緊地追了上去。張黎和劉三也快步地跟上,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猜測,寶郡王十有八九又在張廷玉那裏吃癟了。
張黎若無其事地走到了胤裪的身邊,對着他不經意地問道:“十二爺,咱們去哪裏?”
胤裪聞言,頭也不擡地道:“先去我四哥的府上,給他送文件,然後再去國子監看看。前段時間說的那個義務教育,張廷玉為已經在國子監選好了第一批的人員名單了,就等着咱們過去看看了。”
張黎聽了這話,對着胤裪微微地點頭道:“既然選好了,咱們是該去看看的。萬一裏面有人品不好的人,到時候那些學生可能就要遭殃了。”
胤裪睥了他一眼,大步朝着四阿哥的府邸走去。
等走到門口,還沒有敲門,門就吱呀一聲從裏面打開,蘇培盛一看到胤裪,頓時微微地一怔,趕緊地笑道:“寶郡王來了?”
說着他轉頭看了一眼裏面,然後對着胤裪左顧右盼,好半晌之後才幹巴巴的道:“寶郡王,今天我們爺不在。”
胤裪一聽頓時氣笑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出來了,蘇培盛竟然撒謊說他四哥不在?就他那左顧右盼的模樣,誰信他四哥不在的?
野史求證系統聽到蘇培盛的話之後,直接在胤裪的心裏拆穿他道:“十二,你四哥今天就沒有出門,趕緊的進去,說不定就能趕上了呢?”
正在排練着的胤禛,聽到野史求證系統的話,頓時嘴角微微的一抽,然後對着衆人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咱們也練習了這麽長時間,是時候要開始真正的表演了,要是這件事做好,回頭爺重重地有賞賜。要是做不好,也別爺讓人打你們板子了。”
衆人站成一排,對着胤禛拱手道:“是,請主子放心。”
這些人都是能夠聽到十二心聲的人,當時在剛剛聽到的時候,他們吓得第二天都不敢當值,這話也不敢和任何人說,直到皇上找上了他們,把所有人都關在了一起,然後講了其中的原委之後,他們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只要不是要他們的命就好。
而這次四爺的任務,正好用到他們,他們就跟着四爺來到了他的府邸,這一練習就是半個多月,就在前幾天差不多已經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了。
只是真正的到了跟前,他們還是忍不住地有些緊張,生怕系統和十二爺能看出什麽端倪來。
胤裪眉頭一挑,對着蘇培盛道:“我知道我四哥沒有出門,你別裝,趕緊地帶着我過去,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蘇培盛一聽胤裪的話,又看了看在小安子懷裏抱着的東西,有些不情不願地讓開了門口,帶着人朝着演武場走去,剛剛走到演武場的那半圓的拱門口。
胤裪頓時驚呼出聲:“我四哥這麽厲害的嗎?”
只見胤禛和十幾個侍衛打作一團,然後其中一個侍衛一拳朝着胤禛面門打了過去,在這一瞬間胤禛直接把人給踹了出去,剩下的人一擁而上。可是卻抵不過胤禛的力氣,直接朝着四面八方地摔倒了過去。
野史求證系統聽到胤裪的話之後,看着那漂亮的動作忍不住的驚呼出聲道:“哇,你四哥真的好厲害啊,這動作簡直是太标準了。要是放在現代的話,絕對是武術指導啊。”
胤禛一轉身就看到了一陣,仿佛剛剛發現他們一樣,轉頭看了他們一眼,拿着毛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披上了衣服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問道:“十二你怎麽來了,你看哥哥剛剛的動作如何?”
胤裪聞言,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閃爍着炫彩的光芒,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愈發的燦爛,他對着胤禛點了點頭,用力地鼓掌道:“好,四哥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而且功夫也越來越好了。”
胤禛被胤裪誇得眉開眼笑,他那雙明亮的眸子快速地劃過一抹戲谑,然後對着胤裪輕描淡寫的道:“演的。”
這話一出,胤裪那燦爛的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胤禛,又看了看從地上嬉笑着爬起來的侍衛,毫不吝啬地誇獎道:“四哥的戲演的真好。”
野史求證系統聽到這話,一張小臉頓時成了苦瓜,他忍不住地在心裏對着胤裪道:“十二,我怎麽感覺你四哥是在演我呢?!”
要不是他知道胤禛不知道他們的任務,他都懷疑他在演他的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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