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頂峰

第35章 頂峰

Allen不知, 睡夢中的周夢岑之所以會露出羞澀的笑容,是因為她夢到了七年前。

彼時,父母還在, 母親剛接受實驗室新藥物治療,說效果還不錯, 而她跟秦墨的關系也是最為親密濃烈的時候, 不過兩人正在冷戰。

最近她剛從盛灏那裏得知,自家公司出現了點資金問題, 問過父親, 父親沒有多說,只讓她放心,又說母親剛接受新藥物治療, 這些事情不要讓母親知道,他會處理好。

周夢岑隐約覺得事情不太妙,難怪近些日子, 父親來的電話也少了。

既然是資金周轉的問題, 周夢岑想着, 那就為父親拉一些資金來,正好她對公司業務方向也有些了解,連夜做了方案, 打算親自去跟投資商接洽。

盛灏得知她的計劃後, 便央求他大哥帶兩人去參加了一些宴會,認識一些投資大佬,總算拉到幾個意向投資。

而這次晚宴結束後, 已是半夜十點, 盛灏開着跑車送她回公寓,原本他是想送她進屋的, 但周夢岑拒絕了,她雖然有些醉意,人還是清醒的。

她知道盛灏對自己懷有目的,秦墨也提醒過這一點,只不過周夢岑不以為意,若不是為了家族企業考慮,她也不會跟盛灏牽扯不清。

但總歸是秦墨不喜歡的,所以她也不想他看到自己跟盛灏來往太過密切。

室外風雪正濃,夜色朦胧。

她邁着略微輕浮的步子走下車,有些遲鈍地摸索着公寓鐵門的鎖鏈,完全沒有發現鎖鏈已經被打開了。

這間公寓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未遲居。

時光尚早,相遇未遲。

從前不解其中意,但遇見秦墨後,她好像隐約回味過來。

口中剛念起這個名字,便覺得身後有人挾着一身戾氣而來,她微怔轉身,猝不及防被來人氣息包-裹,那人更是一把攫住她手腕高高舉起,傾身覆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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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

哪怕不睜眼,她依舊能分辨出,是他的氣息,隐約帶着些怒意。

然而秦墨不由分說将她按在牆上,伴随着鐵門“哐當”一聲,他重重的吻也砸了下來。

之所以用砸來形容,是因為他高大的身軀貼過來那一瞬間,周夢岑腦中嗡響,像是猛然掉入海平面,瀕臨窒-息,意識空白。

他将她擠壓在胸膛與牆壁之間。

前後都是那樣堅-硬的一堵牆,沒有絲毫可後退的餘地。

吻也不似往日溫柔的點到為止。

他發了狠地含住她的唇,舌尖侵入齒關,奪盡她口中殘留的酒氣。

又或許那才是他得以呼吸的氣息。

周夢岑本就昏沉,這下更是頭腦缺氧,身體便無意識下滑。

他貼心地屈起一條長腿,輕輕抵住。

似有若無的觸感,直接令周夢岑渾身一顫。

“……秦墨……”

她很少用這樣柔軟的聲音喊他名字。

秦墨察覺到她的不安,便終于停了下來,手掌扣着她後腦,用力并入自己懷中。

周夢岑有了依托,雙手依舊緊緊攥着他的風衣領口,耳朵貼在他胸膛,聽到裏面的心跳,正與她呼吸同頻,久久不能平息。

“周夢岑,你究竟……愛不愛我?”

秦墨伸手擡起她下巴,有幾分強勢地擡起她的臉,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周夢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不知如何開口解釋她與盛灏的關系。

秦墨抵着她眉心,以投降的姿态,語氣艱澀,帶着幾分委屈:“哪怕一點點動心……”

周夢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猶豫了一瞬,伸手攬住他脖頸,吻了吻他低落的眼眸。

然後是高挺的鼻梁、深情的薄唇……

她不想說話。

只想與他接吻。

感受到她的溫柔回應時,秦墨瞳孔猛然張開。

幾乎是沒有半分猶豫,扣着她的腰,低頭回吻。

這次不再是發-洩的掠奪,他們緊緊相擁,更像是探索彼此更深處的氣息。

寂靜的夜,雪花悄悄降在肩頭,落下厚厚的一層,也有調皮的雪花飄進周夢岑脖頸裏。

那雪花瞬間被體溫融化,順着鎖骨滑落,濕濡讓周夢岑不太舒服,她嘤咛一聲。

下一秒,一雙修長的手解開她的長款西裝外套扣子,裏面是一件絲絨吊帶抹胸禮服。

秦墨看了兩秒,眼底眸色愈深的同時,埋首循着雪花的蹤跡吻去。

清涼瞬間被灼熱替代,敏感如電流一樣襲遍全身。

“周夢岑,你嘗過雪花的味道嗎?”

今天大雪吓了一整天,他在這裏等了一整天,只覺冰雪無情。

可這一秒,雪花早已被體溫融化,徒留一灘清甜的水跡,帶着她身上的體香,他也嘗到了其中甘甜和清香。。

她就像是一朵沾了晶-瑩露水的山茶花,于風寒之中悄悄綻放着。

周夢岑今天連軸轉場,喝了不少酒,早已筋疲力盡,只能扶着他寬厚的肩勉強站着,直至露水消失殆盡。

他才終于念念不舍擡起頭。

下一秒,直接将人打橫抱起,大步往屋裏走去。

周夢岑甚至來不及系上紐扣,一張臉埋在他懷裏,第一次展現了少女的嬌羞。

秦墨将她丢在沙發上,傾身貼了過去,與她眉心相抵,卻沒有繼續剛才意猶未盡的纏-吻,而是看着那雙霧色迷-蒙的眼眸,啞聲問。

“周夢岑,是不是我不來找你,你就永遠不會去找我。”

在酒精的作用下,周夢岑只覺得體內有一團火,唯有他可以澆滅。

可偏偏此時此刻,他要跟自己算舊賬。

不過說起來,冷戰的起因的确是她的問題,她不該在他生日那天丢下他,跟盛灏回了海城。

但她真的事出有因,只是不能對他說。

此情此景,周夢岑驀然想起了母親和符姨的話。

“在喜歡的男孩子面前,也別太要強,适當示弱撒下嬌不是矯情,而是表達對他獨特的愛。”

周夢岑咬了咬下唇,伸出食指,勾了勾他的衣領,有些生澀,卻恰到好處讓秦墨眸色微變。

“對不起。”

“我那天家裏有事情。”

“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了。”

她眨了眨眼,低聲說道。

“禮物呢?”

秦墨用鼻尖蹭了蹭她鼻尖,有些不信。

生日那天,她打算在公寓給兩人來個燭光晚餐,結果他到了,她卻臨時打來一個電話,說要回海城一趟,人已經在機場了,他雖然失落,卻也沒有責怪,只讓她先忙,一路平安,卻在挂電話前,聽到電話裏熟悉的男生聲音。

“夢岑,要登機了。”

秦墨知道那男生是隔壁財經大的,周夢岑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偶爾會過來找她一起吃飯。

雖然她大多數是拒絕的。

但這次,她卻瞞着自己跟他一起回家。

秦墨當時是有些生氣的,卻沒有多說,看着桌上正燃着的蠟燭,嫉妒像是魔鬼從心底生出,他冷着臉,直接用手壓滅了火焰,起身離開公寓。

後來連續三天,周夢岑沒有電話短信過來。

他擔心她有什麽事,終是忍不住打了通電話過去,接電話的卻依舊是那個人。

晚上十點,那邊環境有些吵鬧。

電話接通後傳來男人寵溺的聲音:“我的大小姐你扶穩了啊,讓你少喝點偏不聽,現在知道難受了吧……喂,哪位……”

秦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挂斷那電話的,他沉穩多年的情緒在那一刻像火山一樣,隐隐要爆發。

而他依舊壓着這股爆火,給自己定了明早最早飛去海城的航班。

只是一夜失眠的天亮,終于打車去了機場時,接到她打來的電話,說後天回北市。

“昨晚你給我電話了?”

“嗯。”

“是盛灏接的?”

秦墨沒有說話,周夢岑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連忙解釋。

“我們去參加了一個宴會,他……”

“他喜歡你。”

秦墨冷冷打斷她。

周夢岑無言以對,她甚至不知該怎麽跟他解釋自己跟盛灏的關系,因為這些天,她有更頭疼的事情。

“周夢岑,你究竟知不知道,愛一個人的首要條件是忠貞,與其他觊觎你的男性保持距離。”

“秦墨,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也許,等周氏集團的危機解決,她該好好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秦墨沒有再說話,直接挂斷了電話。

後來兩天,他們沒有再聯系,就像普通情侶一樣陷入冷戰。

周夢岑雖然覺得難過,但心中更擔憂的是自家公司的巨大虧空。

然後便是今晚,她從酒局回來。

事情雖然有所轉機,但周夢岑心裏仍舊不太踏實,人工找文,全網找文都在Q峮吧衣四爸儀六久六散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她想自己力所能及承擔一些責任,幫父親分擔,卻又覺得自己的力量很渺小。

杯水車薪。

她第一次見識到商場如戰場,冷漠無情和爾虞我詐,好像是她一個女人很難應付的。

她有許多話想跟秦墨傾訴,只是這些事情,即便告訴他,也是徒增他的煩惱

她不想說,這兩日在那些酒局上受了些冷言冷語。

只是此刻被秦墨抱在懷裏親吻,忽然覺得委屈起來,想要他更多的親吻和擁抱,好像唯有如此,才能安心。

周夢岑覺得,那酒應該是後勁十足。

秦墨用鼻子懲罰她的時候,她直接張唇咬了過去,落在他下颚,繼而沿路咬到唇瓣,同時伸手抱住他的脖頸,将身子貼了上去。

“秦墨。”

“生日快樂。”

“禮物是我。”

她覺得,比起言語的蒼白解釋,行動是最有誠意的表示。

秦墨身子猛然一顫:“……你醉了。”

周夢岑笑着沒有說話。

她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在心口。

那裏,心跳快得不尋常。

片刻,秦墨沉沉壓了下來。

周夢岑整個身子陷入沙發,被他的氣息包-裹着,甚至感覺不到一絲冷空氣流動。

而積壓多日的嫉妒,早已令秦墨發-狂,他脫下她的西裝外套,裏面那件抹-胸禮服此刻在明亮的燈光下更加耀眼,勾勒出她的完美曲-線。

雪白的肌膚、性-感的鎖骨,清冷的體香……

胸前那枚印記尤為明顯。

是他剛在門口留下的。

可一想到她穿成這樣,跟那人一起,待了那樣久,他就覺得不夠。

一個吻-痕遠遠不夠。

修指摸索到後背的隐形拉鏈,他一邊吻着一邊問。

“周夢岑,他有沒有這樣親過你?”

周夢岑搖頭,想說除了他,沒有人敢近她半分。

秦墨笑了一聲,手指靈活。

直至霧散峰巒現。

“算了……”他虔誠低頭,不再深究。

像是徒步許久,終于攀登高頂,又何必計較自己是否是第一個摘得紅梅的人。

周夢岑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抱住他腦袋,像一只迷失在雪地裏的小貓咪,将他的風衣蹭的淩-亂。

那一天的記憶,帶着冰雪的清涼氣息。

“夢岑,沒有準備那個……”

窸窣間,秦墨捉住她的腳踝,将她的腿弓起,沉重的呼吸蜿蜒向上,緩慢珍重。

周夢岑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沒有哪個?

等她意識到秦墨說的是什麽,那呼吸所停之處直接讓她一陣慌亂,擡手去推他的腦袋。

“別……”

“放輕松。”

秦墨握住她手腕,随即擡頭吻了吻她掌心,上面沾的,全是她的氣味。

“夢岑,你會覺得舒服的。”

因為沒有提前做好準備,他不想這樣傷害她,只有以自己最溫柔的方式,讓她快樂。

“秦墨……”

他出其不意一擊,直接讓她潰-不成軍,揪着他的頭發,桑眼顫着喊他名字。

觸到他柔軟的發那一瞬間,周夢岑忽然想起了與他第一次相見的場景。

他長身玉立站在臺上,一身黑色西裝沉穩內斂,與她對立,開口便是毫不留情将她的長篇大論殺得片甲不留,一番言論盡顯清醒與冷靜,場面堪稱舌戰群儒之精彩。

她當時就在想,這人嘴巴怎麽生得這麽能說會道呀。

今日才知道,原來這張嘴,不止能說會道,還會做。

舌如靈蛇,步步探入,勾着一點,便抵吮-吸挑。

周夢岑腦中一片空白時,不敢想象,他這樣強大傲慢的一個人,此刻卻……

她緊緊抓着身下的羊絨毯,氣息仿佛也一同被吸走,心跳亂得下一秒就要休克至死。

明明害怕得要命,從不哭泣的她,眼尾卻挂着淚花,可當他離開,緊緊将她抱入懷安撫時,她逐漸在他身上找回自己,甚至大着膽子握了回去。

“秦墨,明天……你去給我買藥吧……”

“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面對她的反擊,秦墨吸了一口涼氣,尚還挂着她晶瑩的唇,咬上她脖頸,“周夢岑,你膽子是真大啊。”

周夢岑臉頰滾-燙埋入他鎖骨。

“可是好難受。”

明明已經嘗到甜頭了,可那被他占領過的私域,好像變得更加泛濫,不知滿足。

“哪裏?”秦墨低低壞笑着,明知故問。

周夢岑松開手,往上探入他風衣,掐了他一把,惹得他一陣低笑。

嘆了口氣,低頭咬她耳朵。

“我也不好受。”

周夢岑難得妩媚一笑,仰眸看他衣冠楚楚模樣,只風衣略微起皺,唯有被撐起失态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他正忍受着什麽。

周夢岑使壞,稍稍用了些力,他便氣息不穩、臉頰通紅像是喝了酒。

可明明喝酒的人是她,倒像是他嘗了她的氣息,醉了。

“別看了。”秦墨聲音沙啞着,蒙上她的眼。

她眼波流轉,湊到他耳邊挑釁。

“秦學長,你不敢嗎?”

秦墨捉住她越發作亂的手,喟嘆一聲:“周同學,別後悔。”

忘了是怎麽想起要去卧室的,好像電影裏的轉場,他終于脫下風衣,将她抱在腰上,她低頭環着他的脖子,兩人熱烈吻着彼此,好像怎麽都要不-夠,一步步走向卧室、床上。

屋外風雪未停,整個世界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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