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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的廢柴女神,不照樣被那麽多愚民們跪拜信仰?”吉爾伽美什在尤路格爾開口之前繼續道,“這并非是認為他們不會傷害你就可以不注意的事情,為了讓自身足夠具有威信,就必須有足夠的魄力和威懾——既然你做不到這點,那保持距離就是最好的方式。”
“像是這一次我必須盛裝打扮來迎接你們的歸來嗎?”
“你會為此感到不适?”
“這是我應該需要做的事情吧?作為國家。”尤路格爾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距離太近沒有辦法産生公信力的話……我知道了啦,我會注意的。”
“會因此覺得別扭或者說寂寞麽?明明這麽多人知道你的存在,也發現還是一樣,無法去和更多的人結交。”
吉爾伽美什知道尤路格爾和他并不一樣。
他認為值得和他結交,能夠被視作摯友的人只有恩奇都一人,除此之外的特殊存在,也許只有親人和眼前的這位少女。
但是,平等地愛着所有烏魯克的子民的尤路格爾并不一樣,如果認識更多的子民,一定能夠讓她更加高興。
“吉爾啊,你這算是在安慰我嗎?”她垂下眼,笑得恬淡,“肯定多少會有點吧……但是吉爾你不是在這裏嗎?”
比起曾經的連存在都不被知曉,她現在啊,已經足夠滿足了。
尤路格爾當然知道啦。
這樣做的所有原因,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雖然總是喜歡拿她逗趣,實際上一直一直都盡力讓她變得更好的這位王。
所以……
有他在的話,她又怎麽會感到寂寞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那話唠的閃閃啊(bushi
這一章夾雜自己的想法的味道重一點,c裏面閃閃和紮比子對于王道和過去的對話又看了一遍,果然超級喜歡他啊。
我感覺可能這一篇可以寫到四萬字到五萬字,心情好的話可以出一本小料233333
到時候再看看吧。
快開學了感覺可能需要修整一下,啊好累哦。
☆、少女情懷總是詩
“……這是什麽啊?!”尤路格爾随手拿起最上面石板,稍微掃了兩行,臉色就變得很糟糕。
“尤路格爾大人,這是關于王應該娶妻的谏言。”沙姆哈特恭敬地回答了她的疑問,“大家都認為王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随意,特別是最近總是喜歡拉着恩奇都大人各處去冒險,如果烏魯克有一位王後,大家會對此更加感到安心。”
“我當然看得懂了!可是難道有我還不夠麽?”尤路格爾死死地盯着石板,灼熱的眼神似乎想要把它燒出一個洞來,“我可是一直都在的啊!”
“可是,王後的意義是不同的。而且如果下一位王的繼承人能夠提前誕生,那也是更好不過的事情。”沙姆哈特的話語一頓,意味深長道,“而且,您不想看到王的後代麽?您可以注視着他或者她成長。”
“我……”我不想啊!
尤路格爾下意識地想要這麽回答,可是看着沙姆哈特的眼神,她突然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在那樣的眼神之下,好像許多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小心思都被洞察得清清楚楚。
“您應該知道,王是沒有辦法陪您度過一生的。像我們這種普通的人類所擁有的短暫生命姑且不論,就算是像王這樣偉大的存在,在您漫長的生命中也終将會成為一段插曲。”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口吻有些強硬,沙姆哈特放柔了語氣,“所以,您也應該知道,王擁有繼承者這件事,是多方面的需要。”
如果是吉爾的後代……也應該會像是小時候的吉爾那樣可愛吧?
一定一定,會比現在已經長大後的吉爾可愛不知道多少倍。
可問題是、問題是……
她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問題。
無論怎麽自我說服也沒辦法想象這種事情。
太奇怪了吧,這種這麽難受的感覺……難道烏魯克又受到攻擊了麽?
少女的臉上閃過茫然的神色,就像是一個無路歸家的孩子,看着這樣的尤路格爾,沙姆哈特的眼中迅速閃過一絲不忍,但随即又被堅定所替代。
“尤路格爾大人,您覺得呢?”
“……交給吉爾看吧,我不會阻攔的。”
尤路格爾的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但是,對于這個處理結果卻沒有絲毫的後悔。
是的,不管究竟是為什麽,她都不應該過分幹擾吉爾的選擇才是——無論她渴望得到的是何種答案。
“非常感謝您的諒解,尤路格爾大人。”
尤路格爾敢保證自己從來都沒有這般忐忑地認真觀察着吉爾伽美什的一舉一動。
她看着他讀完了石板,因為仍然是垂着頭的緣故,看不清他的神色。
就算一旁的恩奇都側着身也看着上面的言論,吉爾伽美什也沒有擡起頭來。
不知道抱着怎樣的心境,尤路格爾難得緊張地開口:“……吉爾,你怎麽看呢?”
“你是笨蛋麽?這就是讓你今天一直坐立不安的源頭?”吉爾伽美什把石板丢落到了一旁,在清脆的響聲中他嗤笑道,“民衆們有所谏言你就必須采納?你打算無私到為了他人的看法而犧牲自己的樂趣嗎?”
“可是……”
“本王何時需要這種方式來穩定政.權?無論本王做了何事,既然臣服于本王,就只需聽從才是——若有反抗者,那便鎮壓。”吉爾伽美什若無其事地說着自己的暴.君宣言,“何況以本王如今的年歲,擁有子嗣還尚且過早……至于王後?至今可沒有擁有這個資格之人出現。”
不知道為什麽,尤路格爾聽到前面覺得自己內心舒暢了不少,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覺得又像是被人揍了一拳,總覺得……微妙的不爽。
“比起花時間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感到煩惱,甚至多吃些甜點都好上太多——不對,你還是甜點少吃點,多吃些長點腦子的東西。”
“我到底哪裏笨了?還有吉爾你說清楚,這哪裏無關緊要了啊?!!”
“你自己想想看你為了這種事情生過多少次了?從小的時候開始,就連比爾胡圖拉[1]的靠近都會翻臉;再接下裏因為‘初.夜.權’的事情吵過一次,還有那次因為恩奇都的鬧脾氣。”例子張口就來的吉爾伽美什敲了敲桌子,“你還要讓我繼續和你争辯麽?”
“……”
不知道為什麽,被這麽評價的尤路格爾感覺更氣了。
雖然那個時候她也很不高興啦,但這樣的感覺明明是不一樣的好不好?
小的時候明明是因為吉爾不喜歡她所以害怕別的小孩子出現,她就會失去這唯一一個玩伴;那次“初.夜.權”的事情她都懶得說!實在是吉爾為人太随便了!還有恩奇都——現在她不是也認可了恩奇都麽?
可是,王後的意義應該是不一樣的啊。
丈夫和妻子,那是需要向神明起誓的婚姻誓約,姑且不論是否需要忠貞,但那也足夠親密到旁人無法插足……甚至如果按照市面上那些小本子上浪漫的說辭,應該是“直到死亡将我們分開”。
好讨厭啊。
一想到有人會作為這樣的存在待在吉爾身邊……
她就覺得非常難過,難過得……甚至對于那個還沒有出現的家夥感到了……
一瞬間尤路格爾睜大了自己赤色的雙眼。
她……感到了什麽?
那樣,在下意識間浮現而出的答案,居然會是——
“怎麽了?一副見鬼的樣子?”
——嫉妒啊。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吉爾伽美什的嘴一張一合,直到他又一句的嘲諷喚回了她的神智。
“該不會是真的被本王說重了,吃甜點吃傻了吧?”
“吉爾你才是笨蛋呢!!!”
想想就好氣啊。
“還有啦,我明明已經長大了好不好!你好歹也把我當做一個女性來看待!尊敬一點知道嗎!”
她還在為這種問題感到糾結的時候,結果這家夥居然還把她當做一個孩子?
果然一起長大就是這點超級不好。
啊啊啊她幹嘛一定要喜歡這個笨蛋啦!好氣啊怎麽辦!
“啧,怎麽反應突然這麽大了?”
“誰讓吉爾就是一個笨蛋!我為什麽要認識你這個笨蛋啦!”
這樣的話她也不會為這種事情而糾結了。
說起來明明吉爾除了那張臉和他王庫裏的財寶之外感覺根本就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有點嘛!可分明如果只比長相的話在這方面她絕對有信心超過他!還有,王之財寶裏的東西分明也就是烏魯克的東西,也就是說她也有擁有的權利啊!
“哈?你到底突然之間發什麽脾氣?”
“哼。反正肯定是吉爾聽不懂的原因!”
吉爾伽美什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跺了跺腳就又跑開的尤路格爾,轉過頭去詢問恩奇都:“吾友啊,你有看懂這到底是什麽回事麽?”
這位綠發青年沉思了片刻,然後贊同地點點頭:“在這方面,我可是認同尤格的觀點……吉爾啊,你果然在某些方面特別遲鈍呢。”
一臉懵逼的吉爾伽美什:“你們到底在打着什麽啞謎?”
“哈哈哈果然吉爾是個笨蛋呢——這件事情的原因還是由尤格親自決定要不要告訴你比較好哦?”
“……啧。”這麽說簡直是讓人更加在意了好不好?
“吉爾你要是一定想着思考出結論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了,我還得去安慰開導一下尤格呢。”
“……恩奇都,你到底站在誰那一邊?”
“還在因為吉爾的遲鈍而感到煩惱麽?”恩奇都坐在了這個躺在樹蔭下的少女的身邊。
陽光透過樹蔭傾瀉到草叢上,尤路格爾張開了五指,樹影斑駁:“嗯,連恩奇都你也發現了麽?”
她對此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你會覺得……這是不應該誕生的東西麽?就像沙姆哈特那樣,想辦法打消我這個念頭,其實我也知道她說的對哦,吉爾也許沒辦法陪我到永遠。”
這個事實,她其實很早就意識到了。
所以她才會那麽抗拒自己去學習新的知識,不想要自己過早的獨當一面——現在她倒難得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長大了。
至少,不會生出這些讓她深感棘手的擔憂吧。
“不應該誕生?我從來都不覺得,任何一種正面的情感是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無論是怎樣的關系,怎樣的聯系——也許是我至今都無法真正理解也有關系吧?”
“你怎麽又說這些令人火大的話啊!”尤路格爾翻了個身,看着恩奇都臉上礙眼的笑容,啊啊啊啊真是的,為什麽她認識的人都是這樣的家夥啊?說着這種令人難過的話語,還能夠這麽平和地笑出來?
“先別急着生氣,我不是還在嘗試去理解、去自我感受麽?嗯……如果我用我是因為你和吉爾誕生的工具作為理由的話你一定會感到不滿吧?”
“這不是當然的嗎!”
“那麽,因為我很喜歡你和吉爾——這個理由可以嗎?”這位綠發青年露出了令人眩暈的幹淨笑容,“你們都是我非常喜歡的人,所以我才發自內心覺得,這并不是什麽應該抹殺掉的情感。至于永生的問題,吉爾可是一直都在想辦法去收集寶庫裏更多的寶物。”
“吉爾在這方面的确太遲鈍了,所以尤格也應該多點耐心才是,什麽時候,他讓你失望了?”
“我發現你真的好會安慰人啊,恩奇都。”
“嗯,沒辦法啦,因為吉爾是一個笨蛋啊。”
“沒錯!那家夥就是一個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 [1]兩章前出現的侍衛長,在史詩中有登場,私設是從小認識閃閃的侍衛(大概這個意思)。
我心中這裏的沙姆哈特的設定大概是一個非常認真而且嚴肅的姑娘吧。
【當然了。我并不是直到那時才想起永生靈藥。我也有思考過。——因為我的寶庫必須收藏世上所有的寶物才可以。】
來自fc原文。
感覺flag立起來了。
我覺得每一個意識到自己喜歡上閃閃的姑娘都會認真思考自己到底得多麽眼瞎才會喜歡上他哦。
比如說我(。【你住嘴
閃廚們:他哪裏都不好。【攤手
啊啊啊啊小恩超級暖啊。
小恩&尤格:“吉爾果然是個笨蛋!”
閃閃:“……你們到底說清楚啊!!”
ps:
文下評論被删了……就是提到一件讓我不太高興的評論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删的orz。
我的天渣江一直都會删除有數字的評論。
如果不想心情被渣作者的黑泥污染的話趕緊退出或者看下一章(如果更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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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複制地原話:
【網友:十顆糖 評論: 《[Fate]聽說她是烏魯克》 打分:2 發表時間:2017-08-24 21:19:03 所評章節:7
大大給你推薦這個視頻,閃廚必聽啊AV13649849
此評論發自晉江APP
[删除評論] [清零]
作者回複 發表時間:2017-08-24 21:31:05
就是這個讓我今天差點不開心沒有更了!
明明是我先做的!
哎你看□□13550692,看看時間,在看看5L,和你給我的鏈接的up主是同一個人。
講道理我寫到一半開始刷b站然後就被推薦了這個……還是多少有點生氣的orz
我就是這麽一個氣量小的girl】
☆、當眼淚無法落下
裏拉琴的琴弦顫動,杉木制的棺材被橫放在禮堂中央,清一色的黑白服飾,一樣凝重嚴肅的表情。
她聽着場上神官們一起吟誦的禱告,發現自己好像怎麽也沒辦法理解這些字詞:
“您曾是神明的代行者,
您如此恪守自己的職責。
您的人生已經走到盡頭,
願偉大的女神艾蕾庇護您,
讓您的靈魂得以在冥府安息。”
不對啊。
尤路格爾在心底這麽呢喃,就這麽簡單、就這麽随意地結束了麽?
就這樣輕巧地……宣告一個人的死亡了?
于是棺材裏的人再也不會動,不會朝她微笑,不會勸告她,也再也不能喊着她的名字。
她再也不能握着那個人蒼老的手,也再也無法鑽進那個溫暖的懷抱,就算是想到這些事情……
尤路格爾發現自己也哭不出來。
這真的是太令她覺得諷刺的事實了。
就算到了現在,就算到了戴維娜的葬禮上,她,尤路格爾,這個親手被戴維娜帶大的家夥,也無法對戴維娜的死露出分毫的傷心。
尤路格爾看着站在最前面,還在閉眼虔誠祈禱的沙姆哈特,平靜的面容上似乎也看不出任何一點傷心的端倪。
“為什麽我需要傷心呢。”在面對恩奇都略帶悲傷的面容,尤路格爾發自內心的地詢問道,“大家都沒有在為此真正地傷心啊。”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場而黯然失色。
一個國家又怎麽會為了一個前任神官的逝去而痛心不已呢?如果說戴維娜尚且在任可能還會多少受到影響……但是,她的職位早就由沙姆哈特接手了啊。
“……你真的不會對此感到傷心麽?”
“恩奇都你分明也并不傷心吧?”尤路格爾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遲疑,“請告訴我實話——還是說一定只有我命令你才行呢?”
倒不如說如果恩奇都會為戴維娜的逝去而傷心,才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這兩個人,分明都沒怎麽見過對方幾次。
他故作傷心的理由只有一個。
“你是覺得我會傷心麽?”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餘了。
尤路格爾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麽還能笑出來:“大可不必啊……戴維娜的死,我早就知道了。”
這位為了烏魯克鞠躬盡瘁的前任祭司長,并不是突然迎接迎來死亡的。
倒不如說以戴維娜的情況,能夠活到現在分明已經算是高壽了。
在很久之前衰老已經在她的身上顯現,原本健朗的身體也逐漸被病痛侵蝕——尤路格爾怎麽會不知道呢?
“确實是如尤格你所說,我并沒有辦法真正地覺得多麽悲傷。”恩奇都的語氣一頓,用着尤路格爾無法看懂的眼神注視着她,“可是……尤格,就算你早就有心理準備迎來重要的人的死訊,真的不會難過麽?”
對尤路格爾而言,戴維娜意味着什麽呢?
在當年被局限于王宮這塊天地的她,能夠接觸到的屈指可數的人物。
前任的王盧伽爾班達忙于政務,女神寧孫幾乎從不出現,吉爾伽美什是她唯一的玩伴,可戴維娜……
每次當她和吉爾吵架了,只有戴維娜的規勸她才會接受——這個人、這個人是……
是她的母親、是她的老師啊。
“……但是,沙姆哈特也并沒有為此流淚不是麽?”
對于沙姆哈特而言,戴維娜教會了她神官的職責,師生的關系更當之無愧。
就尤路格爾覺得,這個時候恩奇都的表情倒流露出幾分貨真價實的悲傷無奈了。
“她啊……是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哭泣的時間和權利吧。”
“我也沒有這個資格,戴維娜的死去對烏魯克不會有任何影響,想必過了一兩周所有的悲嘆都會煙消雲散,沒有人會繼續談論她的逝去。……更何況,我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哭泣的沖動。”
也許,還是自己太冷血了吧。
對于這樣的情況,真的是奇怪地可笑了。
“我沒有逞強,我也覺得,恩奇都你無法代替我這樣悲傷。”
她是認真的。
“尤格……我覺得,你還是和吉爾談一談吧。”
吉爾伽美什并沒有在戴維娜的葬禮上出席。
作為王,他是否會出面一個下臣的葬禮,的确擁有十足的自由,何況恩奇都和尤路格爾已經出現,如果他也露面,實在是顯得太過隆重。
這個時候的吉爾伽美什,正好在晃着自己的黃金酒杯,一副十足享受地樣子。
“也給我來一杯。”尤路格爾順從地坐在他的對面,直接朝他張開了手。
突然出現在桌子上的黃金酒杯,漂浮在空中的酒壺灌滿了杯子,尤路格爾接過朝她飛來的酒杯:“謝啦,吉爾。”
她倒是一點都不對這次的談話有什麽壓力。
上好的美酒入喉,尤路格爾享受地閉着眼,也學着吉爾伽美什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恩奇都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
“何需他多此一舉?你的表情已經寫在了臉上。”
“嗯,吉爾也覺得我沒有非常難受是不正确的事情麽?”
“哦?你是在說正确?這種事情哪來什麽正确的選擇——面對他人的死亡會露出怎樣的神色,所謂‘正确’的反應也不過是世人的強加——也不必對自己‘不正确’的情況而感到羞恥或者心懷愧疚。”
“因為吉爾一點都不會為戴維娜的逝去而感到悲傷吧?”
“或許多少有些遺憾……但也僅此而已了。準确的說,本王并不會為她這樣的存在而傷感,更別提什麽痛徹心扉。”這位烏魯克的王端着手,看着酒杯中仍然在上下晃動的酒的表面,“戴維娜的确是一個忠心的臣民,但她也還是一個人類而已。”
……也就是說吉爾不認為戴維娜和他是同等的存在麽?
也對,身為王,吉爾一向認為自己應該是淩駕于衆人之上,又怎麽會為比自己低劣的存在而尤為感觸呢?
“嗯果然這是吉爾會有的看法呢。”
“姑且就将之稱為贊美收下了。無論是誰,對于他人的死亡都有自身的看法,其他的人也并沒有對此幹涉的理由。但是,尤格。”在吉爾伽美什這樣的目光之下,所有的心思都好像無法藏匿,“這樣的前提必須建立在,你的反應是沒有額外壓抑的結果。”
“嗯?我又有什麽壓抑的必要呢?”
“先前的你,會因為受到任何一點的委屈而落下淚來。何況,按照你的想法,就算死去的人不過是一個奴隸,也是國家意外的損失,有了子民才會有國家,可以說,構成國家的拼圖少了一塊,你怎麽會對此毫無想法?”
“可我好歹也長大了,當然不會像小時候那麽愛哭。更何況,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鐘每一秒,甚至包括現在我都能夠感受到有人在死去,我又怎麽可能會對每一個人都覺得傷感呢?”
“你認為不會流淚是一種成長的體現麽?恰恰相反。在想要歡笑的時候放聲大笑,在傷心難過的時候為此落淚,這并不是什麽丢人或者說不成熟的表現……正如你所說,你不會每一刻都為此而感到悲傷,但是,戴維娜是第一個你熟知的人的死亡。”吉爾伽美什的語速放慢,明明仍然是漫不經心的姿勢,卻能夠奇怪地從中感受到他的認真,“你在下意識害怕,或者說抗拒什麽呢,尤路格爾?”
“……”
“人類的生命如同天邊的煙火,如此短暫而又脆弱,就算你不肯承認這一點,也無濟于事。你知道戴維娜的死亡,卻無法‘認可’這件事實。對此,你應該自己早就意識到了,對麽?”
“……即使如此,我的落淚也無法讓她活過來啊。”
“因為你感到悲傷,所以流淚,這樣的理由已經足夠充分,除此之外,又還需要什麽呢?……你是在害怕之後會陸陸續續失去所有認識的人?若是如此,大可不必,因為本王并不是這般脆弱的人類——既然世間所有的財寶都将歸之于我,長生不老的靈藥也自然不在話下。”
因為感到悲傷,就可以流淚了麽。
這麽簡單的原因……
如果不哭泣的話,就可以假裝她不曾死去。
如果要落淚的話,就必須強迫面對這件事。
尤路格爾看着眼前自信滿滿的吉爾伽美什,眼淚輕而易舉地掉落了下來。
他果然是個笨蛋啊。
世界上真的會存在,絕對無法逝去的存在麽?
神明也許會有隕落的那天,人類也會迎接生命的盡頭,就連國家也許會有朝一日迎來滅亡……就算吉爾是神明之子又能怎樣呢?
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創造奇跡,但是……
現在的吉爾,就像原先的她一樣,從來都沒有接觸過死亡啊。
尤路格爾想着戴維娜在病床前拉着她的手,用着虛弱的聲音說道:“抱歉呢尤格大人,我得先行一步了……像這樣殘酷的事情,您一定會碰到很多很多,甚至有一天,就算是那位王,也可能會失去……但是,如果是您的話,一定能夠堅持下去的。”
“就這樣流淚吧,因為你沒必要強迫自己,更不用強忍悲傷。”
“嗯。”
就讓這樣笨蛋的吉爾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吧。
她看着吉爾伽美什,微笑着流下淚來。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BGM:藤田麻衣子-《涙が止まらないのは 》
前幾天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再加上最近B萌的事情,這一章情緒一直調整得不太對。
對于死亡這件事,文章中只是自己的看法。
這一章難得開始有點虐了起來,之後可能還會虐一段時間(小恩的死實在是無法跳過的事件),而現在的尤格比閃閃更要早接觸到死亡。
想要HE這些無法不去寫,不過我也一向習慣于中間寫點虐然後甜甜甜啦。
現在的話,其實尤格在思想上走在了閃閃的前面,她沒有拉着他一起成長,而是願意一直接受他這樣的無知(也許我這個詞語用得并不好)。
說個題外話:基友幫我畫了個閃閃的頭像!超開心的!所以作者頭像換了一個2333333
☆、當神明降下神罰
少女斜坐在窗臺之上,聽着窗外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之聲,向後仰着頭,白皙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
修長的雙腿微微點地,赤.裸的雙足踏在上好的羊絨地毯之上,血紅的眸子流轉,金色的長發零零散散地布滿全身,她從寬厚的外套中伸出手,陽光躍動在她消瘦的指尖之上,微風吹拂之下顯露出她單薄的身形。
“嗯,沙姆哈特你也想去看吧?沒有必要在這個房間陪我的,如果吉爾怪罪下來我幫你扛着。”
聽着身後傳來的輕微腳步磨蹭聲,尤路格爾沒有回頭,仍然注視着窗外的一切。
“就以你現在的敏銳程度,又怎麽能夠給沙姆哈特保證呢?”
她在瞬間回過頭來,眼底裏的驚喜幾乎都要躍然而出:“吉爾!”
不知何時原本一直站在房間內的沙姆哈特已經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尤路格爾看着眼前的吉爾伽美什,他明明穿着一身盔甲,但她卻沒有聽見更多的咔擦的聲音:“分明是吉爾故意不想讓我察覺到。”
“但如果以你全盛的狀态下,不可能這麽遲鈍的吧?”吉爾伽美什的盔甲幾乎是在下一秒消失的,他伸出手徑直拽下了還坐在窗臺上的尤路格爾,“就你現在的身體,還不自己注意點?”
“果然沒有穿盔甲的時候,吉爾的手更舒服了。”答非所問的尤路格爾順從地随着吉爾伽美什的舉動,直到坐在床沿上,“非常非常暖和。”
窗臺和牆,都是冰涼的。
但這樣微不足道的冰涼,反而能夠分散身體的疼痛。
她仍然拉着吉爾伽美什的手,絲毫也不害怕這樣的動作可能會被察覺到隐瞞的心意。
雖然吉爾一向都很敏銳,但只有在這件事情上遲鈍的無可救藥——何況如果她神色閃躲的話,才一定會被看出來呢。
“還不出現在儀式上,這樣真的可以麽?”她微仰着頭看着他,“瑞瑪特不是在替前往杉樹林的你們祈禱麽?祈禱各位神明都能夠祝福你們。”
杉樹林,也可以說導致她的身體已經淪為這個樣子的發源之地。
鎮守杉樹林的怪物,名為芬巴巴。原本他是受到大地和大氣之神恩利爾指示守衛杉樹山,多年來都安然無事,卻不知為何開始攻擊周圍的人類,并且還拐走了貌美的女神伊士塔爾。
芬巴巴的吼叫就是洪水,嘴一張就是烈火。[1]
這位怪物打擾了烏魯克子民的安寧,還拐走了烏魯克的保護神,尤路格爾現在的身體自然變得弱不禁風。
連這一次的儀式她都沒辦法出現,何況這樣虛弱的她被大家看到的話,一定會讓大家心生不必要的擔憂的吧。
“無需神明的庇護,我和恩奇都也足以戰勝對方——何況那個只會添麻煩的廢柴女神被拐走了,那些神明不可能無動于衷——但你的話,總覺得不嚴加看管就會做出某些亂來的事情。”
“哎?我可絕對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啊。”
“對,你只會逞強而已。這一次本王同恩奇都外出的時間可能會很長久。本王已經下令,多餘的事情你不必操心,那麽多的神官養着可不是讓他們無所事事的——你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并迎接我們的凱旋。”
“我對你們的勝利沒什麽多餘的擔憂啦……可是這樣的話我不就得什麽都做不了了麽?”
“何必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了?你健健康康地存在這個世界,已經足夠。過度的逞強反而會平添更多的憂慮。”
“……吉爾,你是在說你會擔心麽?”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
“好啊。那我答應你,我會好好休息的——你也要和恩奇都快點回來啊。”
尤路格爾還能夠清楚地回憶出當時吉爾臉上流露出的驚訝呢。
也是,她是不是當時答應得太果斷了點?
但是,吉爾都說到了那份上,她怎麽可能忍心拒絕呢。
跪坐在床上的尤路格爾往窗上呼了一口氣。
她的手指輕點劃開窗上的霧氣,看着窗上被她一筆一劃寫出的名字,然後微笑着看着字漸漸化開。
睡吧,她想。
等她休息好了,他們一定就能夠回來了。
那個時候,她的身體應該已經好起來了,雖然她沒辦法送他們出城,但是,卻可以迎接他們凱旋呀。
“沙姆哈特,今天有什麽新情報嗎?”
“并沒有,尤路格爾大人,還請耐心等待。”
明明是和平常一樣的語調,尤路格爾卻分明聽出了一絲絲地緊張,何況,這一次的回答,實在是顯得冗長了一些。
“沙姆哈特,有沒有人說過你并不适合隐瞞呢?何況,你覺得我作為國家,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無法知道情況麽?”
這句話,純粹是糊弄人的。
的确她身為國家擁有一些能力,可現在拖着這樣病弱身軀的她卻沒辦法做到這點。
“非常抱歉,尤路格爾大人,實際上芬巴巴已經打敗了,伊南娜女神也被成功救了出來。可是……”
可是被救出來的伊士塔爾卻被吉爾伽美什的英俊神武心生迷戀,因此向這位高傲的王者示愛,當然既然是神明的示愛,也自然充斥着身為神素有的高傲。
結果卻被吉爾伽美什列舉了一遍女神伊士塔爾所愛的人的悲慘下場,嘲諷了之後還嚴詞拒絕,如今伊南娜女神怒火沖天,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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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尊重原作,時間從花生出現前開始,在電視劇的基礎上不會有大幅度劇情改動。
4.長篇案件系作者原創,短篇大多是改編,作者會标明出處。
5.主線《神探夏洛克》,支線《哈利·波特》,只運用魔法世界的世界觀,不涉及其中劇情。
6.純系作者原創,抄襲盜文必究。
P.S.部分文案靈感來自于紫菜雞蛋湯,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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