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染布

第19章 染布

杏花村背靠崇雲山,山峰确是高聳入雲,而且連綿甚遠,據說翻過山頭能直接到別的州府,但一般村民不敢往深處去。

父女倆上到山上,就看到到處坑坑窪窪被人挖過的痕跡,再走出幾步,就看到一男一女在那挖坑。

一見到他倆,那對夫婦下意識地把鋤頭往背後藏,尴尬地笑着打招呼:

“子亮兄弟,你們這是上山來……采藥的嗎?”

呂子亮一下就猜到,這兩人也是跟風來找藥材的,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他開地圖炮,杏花村的村民估計99.9%都不認識草藥,文氏不是連人參都不認得嗎?

這樣還來挖,除非運氣爆棚,不然只能把崇雲山給整得坑坑窪窪。

估計猜到被呂子亮看穿了計劃,那對夫婦趕緊紅着臉溜了。

“三昧,你說呂子英家連着吃了兩個大虧,是不是會想法子整咱們?比如說,要求我必須教大家辨認藥材,必須帶着全村發家致富?”呂子亮感慨。

呂三昧回想了一下書裏的劇情,露出笑容,堅定地搖頭。

“他不會的。裏正爺爺和他關系不太好,裏正爺爺早就想把他換下來,表明自己舉人不避親的大義。

“所以呂子英生怕自己出點什麽事被人揪小辮子,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古代沒有推舉村長的說法,都是裏正或者縣裏直接委派,一般來說會選本地家族龐大的。

但呂子英家的人不多,當初能年紀輕輕當上村長,都靠他爹拉下老臉攀扯親兄弟的關系。

簡而言之,呂子英其實慫得很。

Advertisement

但這件事沒有別人知曉,原書裏因為從呂如雲的視角描寫,她無意中聽到了父親和裏正的談話,才得知了這一茬。

她甚至還想直接毒殺了裏正,一勞永逸保住她爹的村長之位。

呂三昧打了個冷戰,這女主還真狠啊。

雖說最近她家吸引了很多火力,但有空還是得去提醒一下那個善良的裏正爺爺,叫他提防一點。

聽女兒這麽一說,呂子亮才放下心來,二人奮力撥開草叢前行。

“老爸,我在想,我們就種那種又能當染料、又能當藥材的,老媽用不完的就賣到回春堂。”呂三昧道。

呂子亮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這幾天在鎮上,我看他們的衣服顏色真是一言難盡,我感覺你媽随便染點鮮亮的顏色,肯定都能在繡莊裏賣到斷貨。”

兩個人相對而笑,于是更加認真地開始尋找。

很快,呂三昧就看到了一片綠中帶紫的植物,連忙招呼:“老爸,這個是紫色的,是不是可以染出紫色?”

喊了兩聲沒聽到回應,她扭頭看去,就見呂子亮喜氣洋洋地捧着一把草回來了。

“三昧你看,新鮮的板藍根!除了入藥,還能提煉出藍色素,染出藍布。”

喝過那麽多次沖劑,呂三昧還是第一次看到新鮮的板藍根,左看看右瞧瞧,新奇得很。

呂子亮這才看向她指的方位,也喜道:“這個是紫蘇,可以炖牛肉,也可以染紫色,那個梗還有平氣安胎的作用,多采點回去。”

“好嘞,知道了!”呂三昧馬上開始揮動自己的小鋤頭。

各自背簍裏裝了一些之後,兩人又繼續往四周搜尋,找到了一片茜草,摘了一大把。

因為是春天,接下來就沒再發現別的結果或者開花的可做天然染料的植物了。

“不然,弄一點移栽回去吧,等結果了再說,免得再爬山,太累了。”

呂子亮扶着自己的肥腰直喘氣,暗暗發誓一定要盡快減肥,恢複他美男子的形象!

呂三昧正要點頭,忽然想到一事。

“爸,咱家那兩畝自留地,是不是荒了很久沒翻過了。”

呂子亮表情一僵。

原來的“呂子亮”游手好閑打死不幹農活,文氏雖然每天養雞養豬,但也不是什麽勤快人。

到頭來,家務活和地裏的事都是賀氏和三妹母女倆操勞。

可因為賀氏這一胎懷得不穩,三妹又生病掙紮在死亡線上,那兩畝地也就沒人管了,錯過了春播不說,地裏都開始長雜草了。

現在下午烈日當空,回家還要處理染料,耕田是來不及了。

背簍裏的這些藥草等不得,只能帶回去當場做染料。

兩人無奈,只能把自己的背簍分別裝滿板藍根和紫蘇,然後灰溜溜地下山了。

一回到家,呂三昧就把賀勝男請了出來,咨詢她該怎麽處理這些草。

賀勝男看到滿滿兩背簍草,嘴角抽了抽。

“把這些搗爛,然後丢進鍋裏煮沸兩次。你們先處理葉子,我去裁布。”

父女倆二話沒說,各自找了個小馬紮坐好,在院子裏就開始摘葉子,然後乒乒乓乓地搗。

“哎哎,你們這是幹什麽?好好的葉子幹嘛糟蹋?”文氏心疼地沖出來。

呂子亮頭也不擡,“娘,你要是沒事幹,就過來把我這邊的草根全部撿出來,洗幹淨攤開了曬幹。”

文氏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跑過來興奮地小聲問:“啥?你該不會說,這個也是能入藥的吧?”

呂子亮忍笑,點了點頭,也小聲道:“清熱解毒,涼血利咽,是頂好的東西!人家易大夫告訴我的。”

“好,娘這就來揀。”文氏找來個笸籮,也蹲在地上開始了忙活。

呂三昧擡頭,給老爸豎了個大拇指。

幸虧這個極品奶奶極度依賴兒子,對兒子言聽計從,不然也沒法讓她這麽安分。

三個人在院子裏吭哧吭哧忙活,搗完了草葉就開始煮。

最先煮的是紫蘇,因為呂三昧夾帶私貨,想先看看自己喜歡的顏色能不能在古代複刻。

“呂子亮,進來搬一下布。”賀勝男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好!那,三昧你自己看着火啊。”呂子亮連忙往屋裏走。

呂三昧瞧着他的背影,笑得滿臉欣慰:

總算是又看到爸媽有商有量的和睦樣子了!

因為是第一次嘗試手工和天然染料,賀勝男只裁出了大約兩米長的坯布,加一捆白線。

呂子亮将布抱出來,那邊鍋裏的染料水也煮好了,就将白坯布丢進去,用一根比較結實的棍子不斷攪拌。

“等會固色,還需要石灰,看看哪兒能弄一些來?”賀勝男看着呂子亮不斷攪拌着鍋,眸光閃動。

呂三昧馬上站出來,“我去村裏問,老……爹你就專心在這兒看火吧。”

她看到文氏端着笸籮進來,吐了吐舌頭,看來以後家裏得統一稱呼,不然容易露餡!

當然,出門之前,她沒忘記去拿一點錢。

才剛走出門沒多遠,呂三昧就看到一個挑擔子的大叔走過來,兩個筐裏都是她想要的石灰。

“莊叔!你挑着石灰要去哪呀?”呂三昧趕緊上前搭讪。

這個大叔也姓呂,和她家其實也算有點遠的親戚,看到她就笑着停下。

“是三妹呀!我們家這幾日修房子呢,所以要不少石灰。”

呂三昧馬上道:“那,莊叔你能把這兩筐石灰轉賣給我嗎?我家裏今天有點急用,我可以多出點錢的。”

呂莊猶豫了一下,但想想也就是再多挑一擔的事,便爽快答應了。

也沒多收錢,就按原價收了她20文錢,還幫她挑了回去。

呂三昧道謝之後跟在後面,心裏不禁有些美滋滋,她是不是運氣有些太好了呀,想什麽就來什麽!

石灰到位,那邊鍋裏的布第一次上色也好了。

呂子亮用大盆打來冷水,将剛剛的布挑出來,扔進去過濾,清澈的水立即被一團紫雲侵染。

在旁邊看了半天的文氏才反應過來,“你們這是在……染布?”

賀勝男難得好心情,便搭理了她一聲:“當然了。”

文氏登時又想叼這個兒媳婦一頓,可呂子亮飛快地瞥了她一眼,“娘,這都是我媳婦的主意,是給家裏賺錢的。”

文氏:……算了,為了錢,老娘忍!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