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四十七

四十七

傅邬回來的第二天,傅舒寒試了他的武功,又再讓霄雲劍派的弟子以劍陣圍攻,确定他真的對雲乘風的武功有所得後,才同意邬元留下。

至于之前所說邬元與傅心的婚事,傅舒寒也沒有打算食言。既然邬元已履行承諾過來,自己身為長輩,也不能不講道理。

何況,自家心兒顯然喜歡他,且心意未改,若是不同意,到時候事情怕是會更麻煩,倒不如成全了他們。

邬元無父無母,雲乘風是他如今的師傅,也算是半個父親,便替邬元做了這個長輩,接下了這樁婚事。

得知傅舒寒與雲乘風正在商議自己與傅心的婚期時,邬元驚訝而激動。本以為還需要花些時間與傅舒寒周旋,勸他答應此事,沒想到他這回如此幹脆利落。

邬元心情愉快,連走路時都哼着小調,滿帶着歡喜。

他去找傅心的路上,遇到了楚谙華。

他下意識停住腳步,正準備跟人打招呼的時候,楚谙華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往剛才來的方向大步離開。

邬元不由疑惑。他不是才從那邊走過來的嗎怎麽又折返回去

沒記錯的話,之前在霄雲劍派見到楚谙華的時候,他也沒給自己什麽好臉色,似乎也是見到自己轉身就走。

怎麽這次又是如此

這人是不是讨厭自己!

除此之外,邬元想不到別的可能。

找到傅心的時候,傅心正在練劍。邬元從旁邊繞過去,去到檐下坐着等她。他擡手撐住臉,視線注視着前方,眼中場景從傅心練劍,沒多久後開始走神,眼神逐漸失焦。

傅心練劍結束,轉身走到邬元身邊坐下,見他托腮往前看去,一副走神模樣時,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Advertisement

邬元眨了眨眼,回過神來,而後轉頭看向傅心露出個笑來。

傅心挑眉問道: “你在想什麽呢”

邬元笑了下,還是将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我在想,你師兄是不是不喜歡我他怎麽每次看見我都轉身就走我想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的。”

傅心愣了下: “你是說大師兄”

邬元點頭: “是啊。”

他看着傅心,又再問: “他是不是讨厭我因為我曾經是迎風劍派弟子嗎”

傅心望着邬元那求知的眼神,不自覺抿了下唇。原來他之前不知道大師兄讨厭他啊……

這種事情上,他的反應還挺遲鈍的。或者說,他是根本沒在意那個。

在邬元等待回答的眼神注視下,傅心笑了下,道: “你現在知道這件事也不晚。”

邬元表情愣懵了懵。

傅心又道: “不過也沒關系,以後他會習慣你在這裏的。”

邬元聳了聳肩: “好吧。”

只是邬元仍有些不明白,那個楚谙華為何讨厭自己難道自己曾經是迎風劍派弟子,所以他不喜歡自己

還是因為別的

邬元思索時,視線慢慢轉移到坐在自己身邊用軟布擦拭着劍身的傅心。他眨了下眼,眼神深深,而後眸底浮現出一絲恍然的意味。

突然間,他好像就明白了。

不是因為自己曾經的身份,而是因為……傅心!

因為自己把霄雲劍派的最受疼愛的小師妹“拐”跑了,故而身為劍派大師兄的楚谙華讨厭自己!

邬元眯了眯眼。

他心下輕輕嘆了口氣,身形微側,偏向傅心那邊,腦袋靠在傅心肩膀上。

不過,那些事情也不是很重要了。祖父都已經和師傅在商議自己和傅心的婚期了,其餘的事都可以不用管。

反正他想要的,也就只有傅心而已。

邬元笑了下,腦袋在傅心肩上蹭了蹭。

傅心道: “好好坐着,有些癢。”

邬元沒聽,依舊笑着往她肩頸處蹭過去,故意而有些欠揍。

傅心放下手裏的劍,擡起手捏住他的臉用力扯了扯。邬元吃痛,稍皺了下眉,卻又很快舒展開,繼而笑出聲來。

傅心不解: “笑什麽”

邬元晃了晃身體,笑道: “就是高興啊,高興就想笑一笑。”

傅心轉頭看了眼邬元,見他臉上笑容燦爛,她嘴角也不自覺上揚了些,臉上浮現出些微笑意。

她擡頭往上望去,天空湛藍,白雲随風而動,時而有鳥群從半空飛過,短暫的出現在她視野中,又很快消失而去。

邬元随着她的動作也看向天空,眼睛眯了下,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時間,過得還挺快的。

從當初重生回來,到此時,已三年有餘。

還好,意識到自己重生回來時第一反應堅定要去做的事情,已經實現。這一遭,沒有白來。

邬元直起身,突然開口: “傅心,我想喝酒。”

傅心轉頭: “怎麽忽然想喝酒”

邬元笑着: “就是覺得,我們走到此時此刻,需要慶祝一下。”

傅心眉頭往上輕輕挑了下,笑問: “你的酒量好嗎”

邬元一愣。

這個問題倒是問住邬元了。在他的印象中,他沒喝過酒,酒量……自然也就不知曉。

之前在悠然谷時,看雲乘風總是喝酒,而且一臉享受的樣子,他想,那酒的味道大概不錯。作為慶祝時喝一點,應該是可以的。

于是邬元道: “那就小酌一兩杯,試試味道。”

他看着傅心,眼神中閃爍着期待的情緒: “可以嗎”

傅心看着他的眼神,到底還是笑着點了下頭: “可以。”

傅心去酒窖中取來一壇酒,兩人回到房間喝。

酒從酒壇中倒出,醇厚的酒香彌漫在空氣中,很快鑽入邬元鼻間。他嗅了嗅,第一反應是覺得有點刺鼻,似乎不是很好聞。

在他看來,他不怎麽喜歡這個氣味。

傅心将其中一杯酒遞給邬元,邬元回過神,随即伸出雙手接住。而後傅心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向邬元那邊伸過去一些。

邬元會意,用自己的就被她的酒杯輕輕碰了下。

傅心将酒杯遞到唇邊,慢慢将酒水飲下。

邬元看她已經喝了,稍微猶豫了下,也将就被遞到唇邊,深吸口氣就将其一口悶。

他一下沒能承受得住這醇厚濃烈的酒,猝不及防被嗆住: “咳咳咳!”

而後覺得嗓子火辣辣的,嘴裏都是酸澀與辣味。

傅心見狀,趕忙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 “喝口茶緩緩。”

邬元将那杯茶一飲而盡。

被嗆住的感覺消失,但嘴裏那股辣味尚未消失。看來,他是真的不喜歡酒味。

他有點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看着他被酒辣到的表情,傅心不由失笑: “你這是一杯都不行啊。”

邬元撇了撇嘴: “我以前沒喝過嘛……”

傅心有點詫異: “之前讓你去給雲前輩送酒,難道沒有跟着他喝個幾杯”

“沒有啊,”邬元坦然: “那些不都是送給他的酒嗎自然都是給他喝的。我一般就是坐在旁邊跟着喝茶或者喝水,不喝酒的。”

“而且雲前輩說,我得練劍,喝酒耽擱功夫,也不讓我喝來着。”

傅心眨了下眼。

雲前輩嗜酒如命,不管去何處都随身攜帶酒壺,對自己的徒弟倒是有些要求,練功期間不讓喝酒。

不過……這樣也好。

傅心道: “你不能喝就別喝了,酒喝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邬元看着傅心将酒杯收回去,又将酒壇重新封口的時候,有些好奇: “傅心,我以前也沒見你喝過酒,你怎麽好像挺能喝的樣子”

“并沒有。”傅心答: “我的酒量也一般,平時也不怎麽喝。偶爾祖父或者父親有值得慶祝的時候,會喊我喝上一杯,其他的時候不碰酒。”

她也擔心自己喝多了會耽擱練功,也影響到別的事情。

保持清醒才最合适。

傅心将酒壇放去一邊,然後回到桌邊坐着。

邬元給自己重新倒了杯茶,仰頭飲下沖緩口中的辣味。

傅心望着他,不自覺笑了下。

邬元愣了下,轉頭: “你在笑我”

傅心搖頭: “沒有,不是在笑你。”

邬元卻是不信: “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你突然笑,肯定是在笑我。”

“好吧。”傅心笑聲更明顯了些: “那我就是在笑你。你準備怎麽辦”

邬元眨了下眼,一時間沒料到傅心突然坦誠,思緒宕機了那麽一會兒,然後笑道: “那我也跟着笑一笑吧。”

傅心低下頭去,再次笑出聲來。

她笑聲清脆而明顯,很清楚的響徹在房中。

邬元看着她,如他所言那般随她一起笑着。

傅心笑過後擡起頭來時,對上的就是邬元望着她時溫柔含笑的眼神。

她眼神微微閃爍着,眸底顯映着邬元的笑容。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撫上他臉頰,手指指腹輕輕摩挲着他的臉。

她聲音柔和着: “笑得好傻。”

邬元擡手覆蓋住傅心的手背,臉頰主動往她掌心蹭了蹭,嗓音輕輕的: “傻就傻,反正看到是你的,你不嫌棄就行。”

傅心挑眉故意道: “我嫌棄。”

說着,她作勢要抽回自己的手。

邬元卻沒讓她如願,立即加大了些手上的力度将她的手按住。他直視着她的眼睛: “不許嫌棄!”

傅心逗他: “就是嫌棄。”

邬元抿了抿唇,悶哼一聲後,覆蓋着她手背的手下移握住她手腕,一用力,将她人扯帶起來,另只手随之伸出,攬過她腰身将人帶到自己腿上坐着。

傅心坐穩的剎那,邬元立即環抱住她腰身,緊緊摟着她,不讓她離開。

他看着傅心,似是內心有什麽掙紮,卻又在眨眼後松懈下來。他嘆了口氣: “嫌棄就嫌棄吧,反正就算你再嫌棄,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這輩子我可是早就下定了決心要纏着你的。”

話音剛落,他手臂攏了攏,将坐在自己腿上的傅心摟抱得更緊了些。

傅心擡起雙手捧住他的臉,順勢揉了揉: “你早就決定這輩子要纏着我了”

“是啊。”邬元很肯定的點了下頭: “我不是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嗎”

他眉角微揚了揚: “難道我表現得不夠明顯”

傅心眨了下眼: “倒是挺明顯的。”

從自己當初重生回來,她就猝不及防的遇到了同樣重生回來的邬元。自那天起,她的生活中就留下了邬元的痕跡。

有時是淺淺的如一道劃痕,有時是濃厚的一抹重彩。

雖然中間隔着曾經種種,但好在,某人“沒心沒肺”的,那些事情在他那裏都不是什麽問題,直接被他毫不猶豫的掠過了。

這一世,他所選擇的,尤其堅定,帶着那麽些不顧一切都要實現的意味。

故而,自己與他也才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至于緣分的開始……

或許是因一個誤會,但發展到現在,傅心并未有後悔。她甚至覺得,也許上天給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裏,除去可以好好練功,也要認真的看看她所視為“對手”的真正心意。

好在,這回,他們沒錯過。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