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5章

霍禧:“既然現在大家都沒有可行的方向, 不如就試試到時候跟衆人一起過河。”

“可,可我還是有點害怕……”霍望皺着眉頭。

要是他們的運氣真就那麽糟糕,一上冰面就被怪物啃食了,那可怎麽辦?

而且誰能确定, 冰面下就只有一只怪物正在貪婪的窺視他們?

“怕什麽, 你還是不是男人了?!”夏訊就不喜歡他這樣兒的,當下拍大腿決定:“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萬一到時候真有怪物, 我們直接殺了就是了,肯定不會有事兒!”

“為,為什麽不讓郎淵再召喚出他的神鳥, 讓神鳥載我們過去?”一直蜷縮在角落當鹌鹑的陳喜慧驀地出聲。

郎鳶一怔, 連忙扭頭看向郎淵。

這是個好主意啊!?

郎淵冷漠拒絕:“不行。”

金翅大鳥一次只能載一個人, 但是天上還有人臉鳥怪, 一個人在天上太危險。

而且,他不想讓郎鳶幾人太過輕松, 以至于沒有思考的能力和危機感。

這一路上不管遇到什麽困難, 都有他在兜底的。

郎鳶應該培養自己的戰鬥能力。他們只有強大起來,才不會随随便便就被一個人的陰謀詭計害死。

“……”郎鳶張了張口, 想到金翅大鳥的大小尺寸,熄火了。

金翅大鳥确實只能載一個人,這個方法行不通, 只能另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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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訊已經在角落生了堆火, 懶洋洋的烤着, 放棄了思考, 等着他們想辦法。

陳喜慧看了他一眼,又瞥一眼, 十分不滿:“大家都在讨論怎麽過河,你在這裏坐享其成?這天底下怎麽有這麽好的事兒!?”

夏訊翻了個白眼:“關你屁事,要你管?”

死女人以什麽身份質問他?

“你這個……”

陳喜慧一噎,惡狠狠瞪他一眼,扭頭說:“郎鳶,你們看他,這樣的人留在我們隊伍裏有什麽用呀,像個蛀蟲似的!”

郎鳶:“……”

郎鳶不想理會她,找了個地方坐下,雙手抱胸閉目養神。

郎淵挨着他坐下:“不舒服麽?”

怎麽一副頭疼的表情……

郎鳶眼睛都沒睜開,緩緩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累。”

“累?”

“心累!”

陳喜慧這女人陰魂不散。

尤其她還臉皮巨厚,以他們隊員的身份自居……

就剛才呵斥夏訊那一幕,如果不是夏訊的性子辣,尋常人家的小孩兒肯定就被她說難堪了……

可她有什麽資格對他們指手畫腳?

他們并沒有接納她成為隊伍中的一員。

陳喜慧的人品,他是無論如何都認可不了的。

郎淵反手揉揉他腦袋:“我們隊伍這麽幹淨,一看就是有實力的,有蒼蠅貼過來,很正常。”

“……真煩人!”郎鳶蔫蔫巴巴。

*

晚飯時分,刀疤男繃着臉,兇神惡煞的走向他們:“聽說你們也要加入我們一起過河的大隊伍?”

西燕跟在刀疤男身後,漂亮的眸子裏仿佛萃了星光:“到時候我們可以就一起走啦,大家也好有個照應,怎麽樣?”

刀疤男掃視他們一眼,面無表情點頭:“我們隊伍是我領隊,要想一起走是沒問題。你們領隊的隊長是誰?”

霍望擡眸看了一眼霍禧,又扭頭看向閉目養神的郎鳶和被郎鳶靠着,無動于衷的郎淵。

見他們都不說話,張羌只好搖頭:“我們隊伍沒有隊長。”

他們無論做什麽決定,都是商量着來的。

關乎性命的事兒,他們不會只聽一家之言。

“那你們……”

刀疤男眉頭緊皺:“你們隊伍裏實力最強的那個人是誰啊?”

一般隊伍中,大家都默認實力最強那人是隊長。

幾人都瞅向不顯山不露水,平時和他們話都不多的郎淵。

“你就是老大?”

刀疤男跟着看向他:“沒問題的話,明天我們隊長開會就直接找你了。事關大家夥兒的命,過河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郎淵面無表情。

心裏倒是掠過一抹茫然。

怎麽刀疤男就認定他是老大了?他在這坐得好好的,一句話沒吭……

霍禧瞅他那樣兒,接過來刀疤男的話:“明天我去開會。”

郎淵平時就沉默寡言,對什麽都不在乎,社交屬性不及格,讓他去開會,別到時候把人都得罪完了。

“你?”刀疤男上下打量他幾眼。

霍禧身上自帶一股子冷冽的氣息,一看就是個上位者。

刀疤男把到了嘴邊的質疑都咽了回去:“那明天早上,盡早收拾幹淨跟我走!”

“那這樣我們就能一起走了!”

西燕喜笑顏開一拍掌:“霍望,你們是打算去西南方沒錯吧?”

霍望傻了吧唧的朝她笑了笑。

正要說話,霍禧一把将大衣攏起蓋住他整個腦袋:“冷,不要亂動。”

對別人笑得這麽開心……真過分!

*

深夜,整個工廠辦公樓一樓空曠且安靜。

待在樓裏的人都躲在避風的角落裏,燃起火堆,圍着火堆睡覺。

幾個守夜的的人壓低了聲音說話,像蚊子似的,嗡嗡吵。

郎鳶把這幾天都沒怎麽睡好的郎淵圈進懷裏,裹着厚厚的被子,體溫互相侵染,睡眠輕淺。

緊閉的大樓外,風雪凜冽,嗚嗚作響。

張羌打着哈欠在守夜。

哈欠打到一半,身後側“當啷”輕響。

他連忙警覺起身:“誰?!”

“給老子去死!”

見被發現,沈虎子幹脆不躲,惡狠狠揮起大刀從黑暗處沖出偷襲。

開了刃的刀鋒直沖張羌命門。

“當”的脆響。

“你他媽!”

張羌猛地揮起大刀擋住他的進攻,倒退幾步,低聲怒罵:“你有病啊?!我他媽跟你什麽仇什麽怨,你上來就要殺我?!”

沈虎子滿臉怨毒:“你們他媽還活着,害死了我們整個沈家村的村民,你們憑什麽活着!”

靠!

張羌連忙叫醒衆人:“危險,都快醒醒!”

沈虎子不是一個人過來偷襲的!

郎鳶倏地睜開眼,一把将偷偷摸進他帳篷的沈錫困在絕對空間領域裏,五指一合,空間領域瞬間成為真空。

沈錫手中尖銳的利器落地,飄在真空領域裏,痛苦的捂着脖頸。

郎鳶小心翼翼松開沉睡的郎淵,給他拉好被子,面無表情起身,将闖進帳篷裏的人都帶了出去:“……你們想幹什麽?”

沈錫幾乎要窒息,臉色憋漲紅。

郎鳶皺眉看了他一會兒,手一揮:“說!”

沈錫腳下一軟,直接跌倒在地,瘋狂咳嗽。

“老大?!”

沈虎子眼底掠過瘋狂,扭頭揮刀沖向郎鳶:“我他媽殺了你!”

他的聲音太大了,整個辦公大廳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睡着的人紛紛驚醒。

“怎麽回事?!”

“發生什麽事了!?”

“哪個傻逼那麽大聲,不要命了?!”

郎鳶眉頭一皺,直接給他下了一個真空領域。

沈虎子躲閃不及,在裏面瘋狂掙紮,罵罵咧咧的聲音穿不出來,圍觀的人就着昏暗的火堆光亮,看到他大張大合的嘴唇和越來越猙獰的臉色。

“怎麽回事,大晚上的吵什麽?”刀疤男擠開人群走過來。

沈錫已經被張羌制服。

他們帶來的五個沈家村的小弟,也被夏訊虐得體無完膚。

郎鳶臉色難看。

“不是,一群腦子進水的玩意兒!”

張羌滿嘴髒話:“他媽的,老子特麽跟你們無冤無仇,你沈家村的村民被怪物咬死吃了關我們什麽事?!”

是他們咬死的?是他們吃的?!

憑什麽這幫神經病就認為沈家村的村民是他們害死的?!

窦娥都沒他們冤!

“就是你!你們這群王八蛋,狗東西,害死我們家人,你該死,你們都該死!你們怎麽不去死!?”被放出來的沈虎子凄厲怒吼。

他的聲音太大了,甚至有餘聲在大廳裏回蕩。

圍觀的人群驚了,慌忙低吼:“你他媽有病?!你想死別害我們!”

“再大聲點兒,待會兒把怪物引來,你他媽十條命都不夠賠給我們的!靠!”

“給老子小點兒聲!”

沈虎子被圍觀的人指責,怨毒的瞪着郎鳶:“殺人償命!你去死啊!”

霍望氣笑了:“你是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嗓門兒太大引來了怪物害死村民們的事實啊?所以你把仇怨都賴在我們頭上?”

“媽的,來來來,拿出我們害人的證據來!今天你要是拿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大家就都別想善了!”

張羌軟化了他們身上所有的金屬武器,防備着,一肚子氣。

這些人不講理,把錯都怪在他們頭上就算了,竟然還想暗殺他們。

叔叔嬸嬸能忍,他忍不了!

“要不是你們貿然闖進我們藏身的地窖,還将怪物引來,我們藏得好好的,所有人都不會死!”沈錫冷冽開口。

他盯着他們的眼神,就像毒蛇,怨毒冷戾,仿佛恨不得将他們剝皮削骨……

但是天地良心,他們進入地窖後,一段時間內都是安全的,甚至地上還走過許多撥怪物,都沒發現他們!

當時還正當月度審判降臨,到處危機四伏,地窖裏本就人味兒十足,一不小心就能招來怪物。

本就驚險的事兒,他們鹌鹑似的安安靜靜,話都沒敢大聲說。要不是沈虎子那貪婪激動的一大嗓門兒,他們也不至于後面逃命。

就是說破了天,沈家村村民死傷的事兒都怪不到他們頭上,更不至于到了多次追殺他們的地步。

但是這群瘋子,就是死活聽不進人話!

“怎麽就不是你們沈家村的人沒用,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郎淵掀開帳篷簾子,面無表情出來。

衆人齊刷刷回頭看向他。

郎淵披着羊絨外套,冷漠淡然的在郎鳶身邊站定,眼神陰郁。

這群人……真是可笑至極。

但凡他們少點道德底線,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這幫人現在就活不了。

“你胡說!你他媽胡說八道!”沈虎子瘋了一般掙紮怒吼。

他不甘,不信,不願意承認村民的死都是他的錯。

“你特麽小點兒聲!”

圍觀的群衆被他的大嗓門兒吓了一大跳,慌忙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想死嗎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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