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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其他人見沒有危險, 連忙湊上前去。

一些喜歡毛茸茸生物的女生心都要被他萌化了,連忙把它從溝裏撿回來:“你們怎麽能那麽粗魯啊!”

“好可愛的小家夥,哎喲,不怕不怕哦……”

“讓姐姐摸摸, 讓姐姐摸摸!”

……

小白毛虎都懵了。

反應過來後, 奮力掙紮。

郎淵将郎鳶護在身後,冷眼盯着它。

小白毛虎被人摸來摸去, 不耐煩了。

光明魔法元素迅速聚集, 形成一個光明魔法陣,光芒大盛,十分刺目。

抱着它稀罕得不行的女孩子們被吓了一大跳, 慌忙丢下它, 後撤到一邊:“什麽東西?!”

幾秒後, 光明法陣的光芒散去, 一個身穿古老魔法光明袍,白色及地長發飄揚的溫潤少年赤腳懸空而立。

腳下的魔法陣在下一秒散去, 長發少年腳尖緩緩着地。

他睜開雙眸, 白色纖長的眼睫毛陰影打落在下眼睑處,舉手投足間散發着高貴優雅的氣質。

鴻衣羽裳, 鸾姿鳳态,像是不容亵渎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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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金黃的眸子聚焦,一眼, 便高貴聖潔的恩賜般和郎淵對上了視線。

郎淵“啧”了一聲, 眼底各種情緒交雜。

莫名有一種咬牙切齒感。

郎鳶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身上有這麽重的情緒, 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誰啊?你們認識?”郎鳶問。

該不會是什麽關系不菲的熟人吧?

難道……自己還跟一個外人在一起談過?!

郎淵他最好不是這樣!

“不熟。”

郎淵垂眸看了郎鳶一眼, 輕揚起唇角,語氣淡淡。

銀發少年忽的龇牙咧嘴跳腳:“我靠, 燙jio燙jio!郎淵,快來救救我啊靠,燙jio!”

好不容易嗅着氣息找過來的,這龜孫就這樣對自己?!

一見面就是一jio,還眼睜睜看他這麽狼狽……

白灼一邊龇牙咧嘴跳腳,一邊跑向他。

這次,郎淵沒再制止他,而是壞心眼的往旁邊挪了一步,露出身後的郎鳶。

“……?”

白灼朝他跑到一半,停下腳步,茫然又懵逼:“兩個郎淵?”

白灼狐疑:“……你分裂了?”

郎淵冷冷勾起唇角,眼眸微眯:“你說什麽?”

“不,不是,不是,我是問你,你什麽時候生了個兒子?”

越問越離譜!

郎淵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白灼卻高興得不行,直接一把撲進郎淵懷裏,兩條白皙細嫩的胳膊緊緊纏住他的脖頸,長腿環住他的腰,樹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不論如何,郎淵,老子想死你了!哎呀,哎呀呀,哎呀呀呀!”

他屁股扭來扭去。

郎鳶:“……”

郎鳶心情複雜。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忽地意識到,原來成長之後的郎淵,有太多他不了解的事了。

未來的自己曾遇見過什麽人,發生過什麽事,和誰處過什麽樣的關系……他真的一概不知……

郎鳶低下頭,死死咬住唇瓣。

心裏巨大的空洞和茫然感将他擊倒,不知所措。

郎淵渾身彌漫着厭惡和抗拒,一把将白灼從身上撕下來,往旁邊一丢:“滾!”

“哎呀,你幹嘛!”

白灼踉跄後退好幾步,一把摔進張羌懷裏。

“小心點。”

張羌連忙扶住他:“沒事吧?”

白灼扭回頭一看,正想說什麽。

餘光瞥見郎淵旁邊臉色隐晦不明的郎鳶,登時來了興致,連忙走向他:“你是郎淵的什麽人?你們為什麽長得一模一樣,雙胞胎嗎?”

可雙生子在異世大陸,是不詳的存在啊?

郎鳶皺眉望着他,一言不發。

這人才到他肩膀處,卻和死氣沉沉的郎淵截然相反,和他墨守成規,平平無奇的性子也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白灼充滿了向上生長的活力,一看就是個從小被保護愛護得很好的人。

就像個小太陽。

“诶你,你真的和郎淵長得一模一樣,周身氣質也……”

話說到一半,白灼睜大雙眸:“等等,你,你你你……”

郎鳶抿唇。

“我沒感受錯你們的氣息,你是郎淵?!”

白灼徒然拔高聲音,誇張的指着他:“你真是郎淵!”

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

郎淵那王八犢子真的分裂了?!

白灼滿臉震驚。

隊伍裏的人不顧炎熱圍住他們一隊的人,直勾勾盯着吃瓜看戲,津津有味。

許多對白灼大變活人感興趣的,也沒走。

郎淵額角的青筋一跳,一把揪住湊到郎鳶面前的白灼,提着他的後脖頸衣領子往張羌身上一丢:“看好他,別讓他發瘋。”

郎鳶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們互動。

*

晚上,血紅色的月亮高懸。

帶着熱意的暖風一下一下朝他們吹來,夾雜了腥臭氣。

他們浩浩蕩蕩的隊伍剛到半路。

在沒車的情況下,要想走到荒漠邊緣,估摸着還需要再走個兩三天。

一路上危機四伏。

為了能睡個好覺,晚上他們偏離了些許原來的大路,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山脊迎風口駐紮。

十幾間一層小平房拔地而起,剛好一個隊伍一間。

他們的房子前,夏訊端着鍋鏟,炒菜炒得虎虎生風。

盡管滿頭大汗,但他硬是要做足十菜一湯。

隔壁隊伍早就吃上了,他們幾個還在眼巴巴的瞅着。

尤其白灼,湊着夏訊,越湊越近,越湊越近,眼巴巴盯着香氣撲鼻的食物,口水嘩啦啦淌,像個被餓了三天沒吃飯的小孩兒。

張羌看着他雙手藏在□□,蹲在火堆邊,也不怕熱,好幾次欲言又止。

郎鳶靠牆站住,望着他們,眼底的情緒晦澀不明。

他許久不說話,郎淵覺得奇怪,扭回頭看他:“怎麽了?”

郎鳶垂眸看向他,沉默不語。

他現在不知道說什麽。

難道拈酸吃醋似的質問他,那個白灼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跟你這麽熟悉?

還是問他:為什麽你允許他碰你,抱你,甚至對你這樣肆意?

郎鳶問不出口。

幹脆不說話。

“為什麽生氣?”郎淵偏頭,眼底掠過一抹笑意。

仔細想想,大概能清楚他生氣的點在哪裏。

“……沒什麽。”

郎鳶撇開頭,避開他的視線。

他現在還沒界定清楚自己和郎淵到底是什麽關系,什麽都不想問。

郎淵沉默了一瞬,溫熱的大手輕撫開他額前的碎發,低聲道:“生我氣了?”

“別碰我。”郎鳶撇開頭,揮開他的手。

郎淵勾起唇角:“還是生那小崽子的氣?”

那個小崽子?

他也會這樣親密的叫一個人?

郎鳶眼底的冷漠更加濃郁,站直身子後退了些許:“沒什麽,你別湊我那麽近,熱。”

“別生氣了,想知道什麽,待會兒我都告訴你……”

“現在不能說?”郎鳶緊接着問。

意識到自己問得太急,郎鳶立馬把嘴閉上了。

該死的……

郎淵定定看了他一會兒,低頭悶笑一聲道:“可以,跟我過來。”

“去哪兒?”

郎鳶不情不願。

這樣就好像他很想知道什麽似的。

廉價!

郎淵拉住他的手,把他帶到屋後:“來這兒,這裏沒人……想知道什麽?”

郎鳶靠牆站着,撇開頭嘴硬:“沒什麽想知道的……你愛說不說。”

“嗯?”

郎淵朝他臉側伸手。

“你幹嘛?!”

郎鳶下意識皺眉,沒躲。

“有樹葉。”

郎淵眼眸含笑,從他發絲間撚下一片幹枯的碎葉,送到他面前:“你看。”

郎鳶憋屈,深吸了一口氣,沒好氣道:“不看!”

他現在心情糟糕透了。

郎淵抿了抿唇:“你別這麽兇……”

“我……”

郎鳶瞪他一眼:“你嫌棄我兇?”

郎淵眼巴巴瞅他,緩緩朝他靠近。

郎鳶也不躲,站在原地看着他。

“沒有嫌棄……永遠不會嫌棄你……”

他們越靠越近。

郎淵小心翼翼的望着他,而後低頭,把腦門抵在他肩上。

“……”

郎鳶的心跳撲通一下跳漏了一拍。

沉默許久,郎鳶忍不住推他:“走開。”

每次都用這招。

“你別兇我……”

郎淵被推了一下,又靠近,把臉頰搭在他肩膀上,偏頭看他:“我害怕……”

郎鳶:“……”

真是信了他的邪!

“不兇,你說。”

郎淵又想問:你想知道什麽?

但是話到嘴邊,把話咽回去了。

喉結微動,他選擇實話實說:“白灼他……他是……”

郎鳶垂眸看着他。

郎淵心跳有些快,垂落在身側的手心出了些許汗。

但是氣氛到這兒了,郎淵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了。

郎鳶只知道他們是彼此,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死了兩回,穿了兩回了。

而白灼那個東西,是上一世的光明聖子。

光明神殿聖子把所有的光明神力給了他後,消失潰散在天地間。

他還沒弄清楚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

“是?”

郎鳶蹙眉看他:“……要不想說就別勉強。”

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是我……朋友。”

郎淵斟酌了一下用詞。

應該可以這麽說?

他應該是沒什麽朋友的,但是上一世他和白灼在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彼此的救命恩人,也算互不相欠,他們應該算得上是朋友?

郎淵不是很确定,但目前只想到這一層比較适合的關系解釋。

“朋友?”

郎鳶不信:“朋友你讓他投懷送抱?”

“啊?”郎淵難得懵了一瞬。

什麽投懷送抱?

誰?

白灼?對他?投懷送抱?

郎淵一時間被他的腦回路氣笑了:“白灼就是這樣的人,以後你要跟他混熟了,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黏着你。”

撕都撕不下來!

那玩意兒是有點社交牛逼症在身上的。

郎鳶擰眉:“你對他很了解?”

郎淵:“……算了解,但不熟。”

上一世,他是黑暗地獄的魔王,白灼是光明神殿聖子,他被白灼追着纏着淨化了五年。

對手關系不了解不行。

“哦!”郎鳶心裏憋屈,語氣冷冰冰。

郎淵:“……具體的,以後再跟你說……”

“現在不能說?”

郎淵用臉磨他頸窩。

郎鳶被蹭得癢癢,擡手按住他腦袋,往外推:“癢,別蹭……”

“……我以後跟你說,以後都告訴你好不好?現在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我還怕你兇我……”

郎鳶被他磨得無可奈何,縮着脖子答應:“行行行,你想什麽時候說就什麽時候說,別撒嬌了……”

癢。

郎淵嘿嘿一笑。

他不常有表情。

這一笑,饒是自己的模樣,郎鳶都看愣了眼。

下意識擡手摸摸他紮人的寸頭:“你……”

“嗯?”

“你以後多笑笑,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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