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81章

“你!”

緊繃的氣氛一觸即發。

黃牽國皺着眉頭, 臉色難看的朝身後舉了一下手。

他手下立馬收聲。

“今天這件事,很大,事關我們全人類的生死,還是希望你們能出來談談。”

黃牽國冷聲道:“我知道你們的異能很強, 事到如今, 希望你們別隐藏實力,如實相告, 都亮亮底, 讓我們知道你們異能幾級了。”

“哈?”

夏訊不雅的扣扣耳朵:“你他媽嘴吃屎了??”

他們異能幾級關他什麽事?

說出這種話?

這和直接問他,今天晚上他穿什麽顏色款式的內褲有什麽區別?

“你好好說話。”

黃牽國身後側的秘書臉色難看:“我們過來是好聲好氣的跟你們商量,不是來熱臉貼你們冷屁股的。”

“那你們滾啊?”

“我們稀罕跟你們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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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羌和夏訊異口同聲。

兩人對視一眼, 都從彼此眼底看到了譏諷。

這群人把他們趕出西南基地的仇, 他們可還沒忘。

現在又回來求着他們出人出力出命去救西南基地……那也得看他們樂不樂意。

“大家都是人, 你們何必這麽冷血無情?”

秘書隐忍着火氣, 指責他們:“難道你們就忍心看着那麽多無辜的人在這一次的怪物侵入中死去?!”

夏訊譏笑:“別人是死是活,關我們什麽事?”

想往他們頭上扣帽子, 把他們架上道德綁架的高臺?

夏訊雙手抱胸, 岔開站立,擋在山洞門口, 對上黃牽國所有人:“你們現在就是死在我面前,我都不帶替你們收屍。”

“你!”

秘書被他無賴的嘴臉噎得怒氣橫生。

奈何黃牽國還沒出聲,他越不過他發作, 只能憋着氣, 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夏訊白了他一眼, 長腿一伸, 一腳踩在山洞土壁上:“該滾滾。”

“你,你們別太過分!”

秘書實在不忿。

他們親自過來, 已經是很給面子他們了。

這群人還想怎麽樣?

黃牽國臉色更難看。

可是事關西南基地和全人類生死,把郎淵幾人叫回去,已經不是他的意願了。

上面的人知道了西南基地發生的一切,要求他一定要把人請回去幫忙。

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黃牽國不得已,只能硬着頭皮,站在山洞外淋雨跟他們對話:“跟我回去……”

他話還沒說完,霍望掙開霍禧的捂嘴,大喊:“憑什麽?!”

他們是什麽很廉價的垃圾嗎?

說把他們趕走就把他們趕走,說讓他們回去,就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讓他們不計前嫌回去?

想都不要想!

霍望第一個不同意:“滾開吧你,我們不可能跟你回去。”

黃牽國被個小崽子噎了,陰恻恻的盯着郎淵:“只要你們跟我回去,要什麽條件,你開。”

郎鳶偏頭看向郎淵,意味不明的笑了聲,用手肘戳戳他的胸膛:“喂,人跟你說話呢。”

郎淵抿唇,伸手撫上他的後腰。

溫熱的手掌心貼在他的腰上,輕輕揉按。

郎鳶嗤笑,扭頭看向黃牽國:“想讓我們回去送死?”

“你就直說得了,西南基地發生什麽事了。”張羌不耐煩插話。

他們不是什麽任人宰割的布娃娃,有自己的考量。

真相不清不楚,怎麽可能任憑他幾句話就不管不顧的跟他們回去?

黃牽國蹙眉沉吟了許久。

秘書給他撐傘的手幾乎要支撐不住,他才猶豫道:“西南基地真的出事了。”

他們站在山洞門口,聽着暴雨裏的黃牽國娓娓道來。

原來,他們在手機直播間裏看到的評論狂歡,真不是錯覺。

背後那股造成全球喪屍化的神秘力量,已經出現。

“人類高層,将那股外星系力量稱為‘阿特洛斯文明’,那是個殘暴的種族,它們飄蕩在宇宙間,沒有固定住所,以虐殺各個星系的文明為樂。”

“我們地球,就是其中一個無辜的文明。”

“上層得到可靠消息,阿特洛斯文明将會在半個月後,直接攻打西南基地。他們有明确的目标——郎淵。”

郎淵之前對付斯坎南和白灼的畫面,早已經通過手機直播間傳送到阿特洛斯人眼中。

他們認為郎淵是地球最強大的異能者。

只要把他弄死,那麽接下來收拾其餘人類将毫無阻礙。

也就是說,如果郎淵撐不住……其他人死亡的進程就會更加快速。

“所以我們星球所遭受的這一切,對阿特洛斯文明來說,就是一場虐殺娛樂?”

霍望聽完黃牽國的解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很不好。

一條接一條的信息炸下來,他們腦子都麻木了。

張羌掏出直播間一看,裏面詭異的評論還在快速翻滾。

【都殺了,把他們都殺了啊!】

【磨磨唧唧幹什麽,廢話什麽,抓緊時間準備,馬上進發!】

【項墟呢,項墟!把他帶出來,他是我們進入地球的引者,把他帶上啊!】

【我要讓他親眼看着這個星球覆滅!】

……

張羌猛然攥緊手機,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最終還是忍無可忍,猛地把手機往地上狠狠一擲!

“啪!”的一聲。

手機直播間四分五裂。

材料碎片肆濺,又瞬間消失。

一個嶄新的手機直播間重新出現在他的衣服口袋裏。

張羌暗罵了一句髒話:“該死的!”

*

入了夜,山洞外面的傾盆暴雨還在嘩啦啦下。

郎鳶一行人圍坐在火堆前吃火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霍望心裏藏不住事兒,憂心忡忡的咬着筷子:“事情是不是沒辦法再挽回了?”

阿特洛斯的殘暴文明……真的非得要害死他們人類不成?

“別說人類了,現在外面連只動物都看不見。”

雨水下面,滋生的全是細菌。

植物存活不了,更別說動物。

只不過雨霧掩蓋了蕭條,他們看不見這幅人間慘劇的全貌。。

“那我們……”霍望欲言又止。

大家都不說話。

霍望忍不住扯扯霍禧的衣袖:“哥哥……”

霍禧給他燙了一塊兒牛肚,輕聲安慰:“別急,天塌下來,有哥哥頂着。”

就算是死,也是他先死。

“現在是天要塌下來了,頂在最上面的是郎淵……”

郎鳶幽幽嘆了口氣。

他們現在就相當于被架在火上烤了。

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那該死的阿特洛斯文明,怎麽就盯着郎淵這一只羊咩咩薅……

“沒事,吃飯。”

郎淵伸手按住他後腦勺,揉了一把。

*

十多天後,郎鳶們幾人在山洞門口打撲克牌,幽幽的望着暴雨水霧,聽着山洞裏面傳出來的古怪聲響,眼底滿是無奈和生無可戀。

半晌,霍禧把撲克牌一丢,一把抱起霍望,轉身進了帳篷。

“哥!”

霍望驚呼,下意識抱緊他的脖頸。

扭回頭一看,郎淵和郎鳶兩人坐在山洞門口,手裏還捏着撲克牌,滿臉生無可戀的望着他倆。

“哥……”霍望壓低聲音,臉色爆紅。

很快,旖旎低沉的喘息聲和悶聲就多了兩道。

郎鳶和郎淵對視一眼,耳朵尖都紅了。

張羌和夏訊兩人是欲望期到了,不得不解決。

張羌不是什麽扭扭捏捏的人,他不想忍受萬蟻噬骨的痛苦,加上夏訊并不介意兩人互相幫助解決,他倆就滾到一塊兒去了。

上床的聲音響了兩天,夏訊估摸着是下面那個,聲音從一開始的痛苦,到現在的愉悅低哼,聲音都啞了。

霍禧和霍望倆個……純粹是玩兒的。

“好熱……”

郎鳶羞出一身汗,把撲克牌一丢,望着山洞外的雨霧發呆。

郎淵沉默了一瞬,挪到他身邊,把額頭抵在他肩上,問:“你為什麽生氣?”

生氣?

郎鳶心說現在山洞裏面傳出來的聲音,那特麽就是折磨。

但是轉念一想,當初他欲望期到的時候,他們應該也和他現在差不多……郎鳶閉嘴了,沉默不語。

郎淵仰頭看他:“你想跟我做嗎?”

郎鳶:“……!?”

什麽?

這混蛋崽子在說什麽渾話?

這是能随随便便說出口的?!

郎鳶胡亂捂住他的嘴:“不許說。”

郎淵睜着眸子,眼巴巴望着他,身體不動,舌尖亂動。

細長好看的眼睫毛微顫,美得像個不谙世事的精靈少年。

“你!”

郎鳶被舔了手心,像是被燙着手一般,慌忙撤回手,下意識往後挪了挪:“你別這麽看着我。”

郎淵湊近他,目光灼灼。

“我靠!”

郎鳶小板凳沒坐穩,一屁股跌坐在灰撲撲的土地上,雙手撐在身後:“痛!”

“你在怕我麽?”

郎淵不斷逼近,雙手撐在他身側,居高臨下盯着他水潤的眼眸:“不是說,我們是最親密的人麽,你為什麽要害怕我?”

是羞赧他的靠近,還是怕被他連累,成為阿特洛斯文明的目标靶子?

郎淵歪頭看他。

目光下移,觸及他薄紅的唇瓣,頓了頓,眸子裏的垂涎和遲疑一掠而過。

他其實,還是害怕郎鳶會不要自己……

“你,你想幹什麽?”

郎鳶被他看得不自在。

耳邊,張羌和夏訊的低喘聲,霍禧的安撫聲和霍望的求饒聲,此起彼伏。

旖旎,誘人。

他們湊得很緊,呼吸相融。

氣氛很奇怪。

郎淵抿唇,移開視線:“沒,沒什麽……”

郎鳶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強迫他轉回頭,視線再回到自己身上:“不,不要逃避了,郎淵。”

郎淵心髒猛地一顫,震驚擡眸。

還沒看清,郎鳶一把将他拽下,仰頭吻上他的唇。

仿佛時間就在這一瞬間靜止。

他們誰也沒有動。

都是第一次接吻,只會嘴巴碰着嘴巴。

心跳聲卻震如擂鼓。

半晌,郎鳶一把推開他,慌慌張張從地上爬起來,胡亂拍屁股:“那,那什麽,那什麽,我,咳,我還有點事兒……”

他假裝自己很忙,在原地轉圈圈,臉都紅透了。

郎淵怔怔的望着他,本能的擡手輕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很軟,微涼,讓人忍不住想瘋狂吻下去,輕撚碾磨,将他吞吃入腹……

“你……”郎淵咽了咽口水。

郎鳶慌忙轉過頭去,躲在角落,腦袋抵在灰撲撲的牆壁上。

也不管潔不潔癖了,羞得根本不想見人。

他們都睡在一張床上過了,他們就是自己,可根本沒想過就親親嘴,竟然還會這麽羞人……

郎鳶覺得自己快沒臉了。

郎淵看了他鴕鳥似的背影一會兒,低笑,走向他。

“別笑!”

郎鳶有些惱羞成怒。

下一秒,就感覺後背一暖。

郎淵将他緊緊擁進懷裏,埋頭在他脖頸側,嗓音低低的,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和開心:“郎鳶……郎鳶……”

他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叫着。

郎鳶只在他抱上來的那一瞬,渾身僵硬。

緩過來後,盡管心跳還是很快,身子卻軟了下來。

“幹什麽一直叫我?”

郎鳶轉過身,胳膊一攬,禁锢住他的脖頸,将他整個人帶進懷裏抱緊:“以後,我就在這裏,你別那麽沒安全感。”

郎淵環抱上他的腰,臉埋在他鎖骨窩處,悶悶的“嗯”了一聲,手不斷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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