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就這樣，宗寂在樓頂住了下來，每日都由葉兒送菜送飯，如此十幾日下來，顧行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葉兒在省城沒有任何朋友，顧行因為之前縣城的事也不讓她出去，悶的時候就常常和宗寂說話解悶，而宗寂竟然也耐得住性子陪着，但沒到晚上，他一定會消失一段時間，而且，第二天外面就會傳來有人被挖了眼睛的消息。
一連十幾個人受害，而且都為五月出生的年輕男性，這讓當局十分震怒，有傳言說這起事件不是偶然的傷害事件，是有人在找合适的眼睛，對方很可能是個些道行的瞎子。
漸漸的，有人将嫌疑懷疑到顧行的身上，因他眼盲，晉升速度又快，而且，背景空白。
但是，顧行卻像根本沒有受到謠言的影響，該吃吃該喝喝，甚至還帶着葉兒逛百貨，買了不少她根本就沒想買的衣服和零食。
葉兒雖然奇怪為什麽顧行突然對她好，但從未相信過那個謠言，在她看來，人的眼睛沒了怎麽可能再用別人的眼睛代替，這世界上又沒有神仙。
直到有一天，半夢半醒睡着的她聽見顧行房間裏窗戶被風吹響，于是進去想要幫忙關窗，卻發現他根本就不在床上，而客廳的門依舊是反鎖的，也就是說，他從窗子跳出去了，可是，這裏是六樓啊。
人怎麽能從六跳下去還毫發無傷，而且，他還是個瞎子。
第二天晚上，依舊如此，于是第三天的時候，她一聽到窗子響動就起身跑到窗前，這一次，她看見了顧行的身影，雖然只是個影子，但她知道就是他。
她記住了那個方向，穿了外衣便尋了過去。
冬夜寒風刺骨，但她卻因為心裏的事一點都感覺不到冷，她一條街一條街的尋找，終于在經過一個亂巷的時候，聽到了裏面傳來的打鬥聲，那裏面，有顧行的聲音。
她偷偷的靠近，雪光裏，一個男人正将另一個男人狠狠的壓在牆上，壓人的那個是顧行，被壓的那個竟然是她帶回來的小乞丐，兩人的身上都沾着血，地上還躺着一個人，一個滿臉是血沒了眼睛的人。
她驚的緊緊捂住嘴巴，想要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快點逃離，可就在這時顧行的聲音傳過來。
“竟然是你。”顧行的語氣滿是驚訝，顯然他認識宗寂，而且沒料到他會在這裏。
“是我。”宗寂猛地回身将顧行推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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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摸索着牆壁站起來，雖然狼狽，但是言語卻無任何畏懼: “竟然找到這裏來了，是想殺我麽”
宗寂回道: “怎麽會，我只是想給你這個東西。”他将一顆眼珠放進顧行的手裏。
顧行僅碰了一下就怒道: “原來我辦公桌抽屜裏的那些眼珠都是你放的，為什麽”
宗寂聳了聳肩: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沒了眼睛怪可憐的。”
“可憐，這不是拜你所賜麽”
“是啊，是我幹的，所以我現在有點後悔讓你瞎太早了，連個對手都沒的玩，所以才想弄雙眼睛給你，那些眼睛你應該都試了吧，怎麽，一雙合适的都沒有”
顧行的臉色冷的像冰: “你最好從這裏滾開，否則別怪我無情，宗家未成年者沒有秘甲護體不得擅離本家，否則身體會受受損，我沒發現你穿着秘甲，現在的你，應該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吧。”
宗寂依舊在笑: “你想多了，我已經跟了你快兩個月了，要是身體如傳言所說離開本家就會萎縮，我早就死了，家裏那些老古董，就會危言聳聽。”
“你竟然跟了我兩個月”顧行不信，他為什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對啊，我就住在你家樓頂的閣樓，還是你那個葉兒親自帶我回來的，你說有不有趣”
葉兒這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不禁又悔恨又生氣。
“這雙眼睛你再試試，怎麽用你也是知道的，實在不行，我就要找女人的眼睛給你了，你可真得快點好起來陪我玩，否則你的那些人類朋友，可就要被我殺光了，而且，你現在和人類女子在一起，那些老古董是不會容忍的，就算你被流放，也得像狗一樣在這流放之地呆着，幻想這些男女之情做什麽，你這不是害人麽。”宗寂将眼珠裝在一個玻璃瓶裏硬塞進顧行的手裏，然後歪歪倒倒的向巷口走來。
許意尋将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納悶了，宗寂這是演的哪門子細，他明明身體不好，明明很關心這個顧行，為什麽還要死鴨子嘴硬。
難道，他根本就不想顧行沒眼睛
眼看着宗寂走過來，葉兒忙向一旁躲了躲，不一會兒宗寂就從她身邊經過，而且還沒發現她的存在。
不一會兒，顧行也走出來了，但他手裏并沒有那個玻璃瓶，難道他已經将那雙眼睛扔了
兩人都離去後，葉兒才松開手呼吸，她大腦一片空白的走在街上，剛剛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她在做夢吧。
就在她走出不遠，一個黑影攔住了她，是宗寂。
“原來，你并不是啞巴。”她木然的說道。
宗寂一臉無所謂的笑道: “我當然不是。”
“所以，你是來殺我這個人類的”
“我現在不會殺你，因為你還有用，怎麽樣，我們做個交易吧，你幫我一個忙，我保你性命如何”
“什麽忙”
宗寂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環狀物: “這個東西能幫忙找到和顧行身體匹配的眼睛，可惜我找了那麽多雙，都沒有完全合适的，我估摸着是不是女人的眼睛會更好，但是現在的女人太難靠近了，你是女人，會好辦些。”
葉兒看着那環狀物: “找到人後呢，你又要殺人嗎”
宗寂滿不在乎: “對啊，不殺怎麽拿出眼睛，不過他們死的也不冤，我可是有滿足過他們的願望的，真算起來，還是我虧好不好。”
葉兒此刻并未将滿足願望這四個字放進心裏，她還以為，這就是說說而已。
“如果我不願意幫你呢”她問道。
宗寂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子: “那裏有兩個人，是我和顧行的家族派來的，上一次他們要殺你的時候，被我打跑了，這一次，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葉兒想了想: “我要怎麽才能知道哪個人是合适的”
宗寂回道: “顧行是五月五日出生，你去打聽這月出生的女孩，讓她碰一下這個靈環，如果合适靈環就會發光，接下來的事，就由我來做了。”
“五月五日生”葉兒身體晃了晃。
“怎麽了是有什麽不明白嗎”
葉兒沒有說話，她緩緩将手伸向那塊靈環，靈環竟然亮了，淡藍色的光芒猶如黑夜裏的星辰一般照亮了世界。
宗寂怔了一下，眼中滿是不敢相信，他猛地收回靈環放進口袋。
“原來是我，真巧啊。”葉兒沒想到，自己竟然直覺成真。
宗寂卻覺得不對勁了，怎麽會這麽巧的，怎麽人偏偏就被她救了，而且眼睛也正好合适是天意還是人為
“有沒有不殺我也能取走眼睛的法子”她輕聲問道，如果是為了顧行，她願意獻出自己的眼睛。
宗寂看着絲毫沒有懼意的她，心中突然就生氣了，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他: “今天你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到，回去後好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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