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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蘇珞璃一聽她提“上官府大少奶奶”這幾個字,她就頭疼。

她當了大少奶奶,就什麽也不能幹了,是不是?

“那個水盆看着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多少人用過了,弄不好洗了還不如不洗幹淨。”蘇珞璃盡量态度平靜的解釋道:“我合計着把那個盆涮涮再用。”

上官雲鶴看着她精致的跟上好陶瓷的小臉,轉身打開了房門。

他往外走了幾步,見蘇珞璃站在原地,沒跟上他,便回頭叫道:“你還去不去了?”

蘇珞璃笑着答應了聲“去”,歡快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上官雲鶴回頭看了她一眼,大步的走在了前面,帶着她下了樓,問了水井的位置,然後叫了兩個人守在水井外面。

他親自打了桶水,跟蘇珞璃說道:“洗吧。”

蘇珞璃抿着嘴角,連眼睛裏都滿是笑意,她把裙子往起來一撩,就要蹲下去洗盆,上官雲鶴看了,忙将她拉了起來,“你那裙子也能撩那麽高?你可是……”

“我知道我是誰,我現在已經将我的職位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腦海裏,”蘇珞璃因為上官雲鶴真的帶她來井邊,便好心情的說道:“只是我不撩起來裙子,那不都濕了嗎?”

上官雲鶴把她往旁邊拉了拉,他自己把衣服往腰間一掖,蹲那就要自己涮。

蘇珞璃先是吃了一驚,但接着就笑意更濃的說道:“要不就別涮盆,你用桶直接給我倒點,我用水洗洗帕子,擦擦就行了。”

“你怎麽這麽麻煩?”上官雲鶴雖是這麽說,但還是拿起水桶給她倒了水。

“哪個女人不麻煩?”蘇珞璃擦了擦臉,又把帕子洗幹淨遞給了他,“你也擦擦吧。”

上官雲鶴把水桶放在井沿上,接過帕子也擦了把臉,然後又拿起水桶,給她倒水把帕子又洗了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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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房間以後,上官雲鶴看着她裙角濕了,就嗤笑道:“費挺大個勁洗了個臉,把裙子還全弄濕了,然後回頭再洗裙子,也不知道是哪多哪少。”

“臉不洗幹淨,灰塵就會滲到毛孔裏,然後長斑長痘……”蘇珞璃話沒說完,見上官雲鶴一臉不解的看着她,她便改口說道:“這些道理太深奧,跟你說了,你也不一定能懂。”

“都是歪理斜說。”上官雲鶴認為她說的都是廢話,便脫了外衫坐到了床上,“我睡外面,你睡裏面。”

蘇珞璃走到床邊看着床上就一床被子,便問道:“就一床被子,怎麽辦?找小二再要一床吧?”

“一個房間就一床被子,你讓小二去哪弄?”上官雲鶴看了她一眼,脫下自己的鞋子,道:“你不冷的話,可以不蓋。”

蘇珞璃眉毛一挑,眼珠子轉了兩下,“誰說我不冷?那我去車上取床被子。”

“你取了被子,讓你奶娘凍着?”上官雲鶴把腿往床上一放,把被子往自己的身上一蓋,跟還站在床邊的女人說道:“你準備站一宿,還是坐一宿?”

蘇珞璃猶豫了一下,爬上了床。

她故意從他的身上過去,用膝蓋在他的腿上用力的壓了兩下,過去躺在裏面,身上也不蓋被子。

上官雲鶴看着她那幼稚的動作,心裏覺得好笑。

他也不放下床幔,直接對着遠處的蠟燭彈了一下,蠟燭就滅了。

“你剛才彈過去的什麽?”蘇珞璃好奇的問道。

“什麽也沒有。”上官雲鶴沉聲回了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蘇珞璃在黑黑的夜裏,用力的剜了兩眼這個自私的男人。

孰不知,眼邊也同樣過人的上官雲鶴,将她那可愛的表情,全部的盡收在了眼底。

他的聲音溫柔了幾分,“睡吧。”

蘇珞璃一聲也不回他,但心裏卻忍不住吐槽。

她到是想睡,可她連被子都沒有,怎麽睡呀?

而更可氣的是,上官雲鶴睡在了被子中間,她就算想搭個邊都費勁。

蘇珞璃又瞪了上官雲鶴好幾眼,才翻了個身沖着牆閉上眼睛。

上官雲鶴好笑的扭頭看着她的後腦勺,嘴角微微的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外面的雨還在“嘩嘩”的下着,蘇珞璃聽着外面的雨聲,想到還在馬車裏的奶娘,她不安的坐了起來。

“怎麽了?”上官雲鶴也沒有睡着呢,見她坐起來,便把被子給了她,“冷了?”

“奶娘和範先生在馬車裏住能行嗎?”蘇珞璃擔心不已。

“馬車趕進了後院的棚子裏,比這屋裏還暖和。”上官雲鶴道:“你就不用擔心了。”

“哦。”蘇珞璃聽了便又躺回了枕頭上。

她看到他遞過來的被子,抿着一笑,就把把被子搭在了自己身上一小半,剩下了大半往他那邊推了推,“我搭上一點就行,你也蓋點吧。”

上官雲鶴平躺着“嗯”了一聲,卻并沒有伸手去動被子。

蘇珞璃看着他,不知道他這是生氣了,還是怎麽的。

她嘟着嘴輕籲了口氣,閉上了眼睛,心裏想着:他愛生氣就生氣吧,一個男人要是總那麽愛生氣的話,那就是個變态!

可她想歸想,但還是擔心上官雲鶴真生氣的。

這次回上官府,可還指望着他能在後面撐她一下呢。

這要是現在就把他惹着了,那她回上官府的日子,是定下來不能好過了。

她翻了個身,拿起剩下被子的一角,輕輕的蓋在了他的身上。

上官雲鶴一直在暗中看着她,見她跟小偷似的蓋完被子,又躺回了她自己的地方,他也跟着閉上了眼睛……

蘇珞璃頭半夜躺在床上不敢亂動,一時半會的睡不着,到了下半夜,才迷糊的睡着了。

等到睡着了以後,就慢慢的往被子裏鑽,直到貼在了上官雲鶴的身上,她才不再鑽了。

上官雲鶴看着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心裏說不出來是種什麽樣的滋味。

還沒有女人在睡覺的時候貼他這麽近呢。

他的性子比較冷淡,從小就不喜歡跟別人太親近,就是太夫人,在他小的時候,也從不對他又摟又抱。

至于以前蘇珞璎性子木讷,更是離他能有多遠就多遠,那兩個妾室,到是總想往他身邊湊,但他一個冷眼過去,也不敢靠近他半分。

只有女兒上官流煙才能跟他親近,而現在,這個女人,竟然成了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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