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話本
第9章 話本
寂靜屋內響起了謝昭然冰涼的聲音,冷冷說着昨日刺殺事件。
“刺客的供詞你瞧了,人也你見了,他也當着你的面說了是煜王指使的,你想要如何處理?”
太子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不過瞬息,臉上的笑容就消失殆盡了。
他原本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親弟弟如今真的有了這般的狼子野心,原本對於供詞是将信将疑的。
謝昭然想來也是知道他的性子,所以把人證帶到了他的面前。
切斷了他的自欺欺人。
太子的臉色瞬間變得很蒼白,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般,眼裏的滄桑痛苦深如海。
這回輪到了他沉默半晌。
末了,嘆了口氣。
“交由昭然處理,他既然想将你置於死地,你要怎麽做,本宮都無意見。”
謝昭然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太子太重感情,從前煜王多次算計,他都算了,如今身子差到這番地步,當中也少不了煜王的陷害。
她早就想狠狠教訓一通煜王,都被太子、被皇後姑母給攔着。
謝昭然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最終上達天聽,結果還是會同從前一樣,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是到了最後,又是那句,也沒造成嚴重後果,就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
這回,煜王要對付的可不止她一個,謝昭然想到還有被算計的師钰寧,這心頭的怒火就怎麽也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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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
琴簫聽到了吩咐,匆匆進了屋,等候差遣。
“你去尋個合适的箱子,把那刺客裝進去,以本宮的名義,當成禮物給煜王送去。”
琴簫微微一頓,那刺客,如今可面目全非,瘮人的很。
“是。”
琴簫接下命令,去尋找能裝下個人的合适箱籠。
****
翌日師钰寧一早出門往東宮去時,發現今日街上格外熱鬧。
一大早的,她常去的景盛茶館就坐滿了人,館內人聲鼎沸,熱烈地在議論着什麽,她喊停了馬車,就在門口聽了一耳朵。
竟是關於煜王的小道消息。
“昨夜煜王府說是遭遇了一夥兒刺客,煜王似是受了不輕的驚吓。”
“我聽說可是受了好大的傷,昨夜宮門連夜開了,宮裏太醫齊齊出動去了煜王府。”
“好大膽的刺客,不光圍場行刺,如今都膽大包天到在天子腳下行兇了。”
“就是說,也不知是哪來的刺客。”
師钰寧聽了些大概,就趕緊讓車夫繼續往前走,心頭詫異,那夥刺客怎麽的,還去刺殺煜王。
圍場那夥人是沖着她去的,現在刺客又去了煜王那裏,該不會是因為之前,煜王大肆宣揚要同師家結親,由此也被刺客盯上了?
那可是煜王啊,師家的仇敵就算再是恨惱師家,也不敢刺殺皇子吧......
一直到了東宮,她都沒想明白這裏頭有什麽關聯,等見着了謝昭然,師钰寧第一時間問了這個問題。
謝昭然聽完師钰寧說的,輕笑一聲:“都是謠傳,煜王好得很。”
只不過是受了點驚吓而已。
昨天她派人送去的‘禮物’吓到了煜王而已,真是個沒出息的,竟然還吓暈了過去。
最後驚動了宮中派了太醫上門。
大概就是因為這事,百姓們猜測是煜王也遇到了刺客,以訛傳訛,最後傳得面目全非。
師钰甯聽到不是刺客,倒是安心了些:“那抓回來的刺客呢,招認了沒有?”
謝昭然深看了一眼師钰寧,搖了搖頭。
只有這一個刺客口供,謝昭然并不敢确定,師钰寧就能信了她的說辭,她擔心師家知道後也并不一定完全信她的。
師钰寧有些遺憾,但看謝昭然似乎有些煩憂的樣子,趕忙出聲寬慰:“他們那種刺客,想來都是亡命之徒,嘴硬得很,問不出來也不是太子妃的問題。”
謝昭然深看了一眼師钰寧認真的神色,心情好了些,點頭算是揭過此事,帶着師钰寧去了練武場。
今日不同於昨日的定點射箭,學的是在馬上如何騎射。
師钰寧興致勃勃沉浸其中,認真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匆匆,一天眨眼過去。
再一回神,一個月就過去了。
△
這一個月裏,師钰寧随着朝陽入東宮,伴着夕陽出東宮。
一日都未間斷,這種過於密切的頻率,也惹出了不少的流言蜚語。
如今上京裏最大的談資就兩件事:
一是煜王,傳言是被刺客傷着了,躺床上快一個月了,從前是酒肆勾欄的常客,這都一個月沒露過面了,傳言已經向着煜王受了些不可言說的傷勢方向發展了。
二就是太子妃圍場遇刺,師侯爺的千金連着去探望了一個月,對這事,京城裏有多種猜測。
有說是因為太子妃在圍場時是護着師小姐受的傷,所以師小姐感恩,才頻頻去探望。
只是這說法不太立得住腳,探病也沒有天天去的道理。
所以如今傳的最熱烈的說法,是說師钰寧別有用心,說師钰寧往東宮跑得這般勤快,是為了去勾搭太子。
還說從前不見師钰甯同太子妃關系有這般熱絡,如今太子妃受了傷行動不便,她倒是突然殷勤了起來,那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這些流言傳得紛紛揚揚,師家下人去采買都聽了一耳朵,回家就把這事回禀給了屠春花。
屠春花本就是個鄉野婦人,實在是不知京裏這些彎彎繞繞,就串門勤快些,怎麽能扯出這一大堆的閑話。
她家女兒什麽時候要去勾搭太子了!
那太子就有這般好啊,姑娘家的一個個都要上趕着去勾搭?!
屠春花氣夠嗆,要不是下人攔着,她都想出去同人理論一番。
師钰甯原本收拾妥當了正要出門,聽到丫鬟來傳屠春花的話,喊她今日呆家裏,哪兒都別去。
她疑惑地細問了一番,屠春花的丫鬟才支支吾吾都給說了。
“夫人也是為了小姐好,倒不是咱們心虛,實在是外頭傳得太難聽。”
師钰寧聽完也是十分的驚訝,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她什麽時候勾搭太子了?太子可是謝昭然的夫君,她同謝昭然如今也算得上是朋友,她怎麽會觊觎朋友的夫君啊!
師钰寧又想到她娘都聽說了,那謝昭然那邊大概也知道了吧,她可別千萬有什麽誤會,她這一日日的早出晚歸,可不就只是想同她好好學個騎射功夫麽。
不過細想了下,謝昭然應是不會誤會的,畢竟在東宮裏,她倆可時刻在一起,她有沒有去勾搭太子,別人不知道,謝昭然還能不知道麽。
想到這一個月在東宮吃的江南菜,師钰寧重重嘆了口氣,今日是吃不上了。
她讓丫鬟回去回話,說她今日不出門了。
師钰寧倒回床上,阖了眼懊惱地在床上狠狠來回滾了兩圈,直把發髻都滾得松散了,額前輕輕滑落幾縷碎發。
忽然,師钰寧想到了什麽,趕忙從床上一個直挺挺起身,吹開額前碎發,走到了東邊月洞窗下的書案旁,抽了張信箋,提筆歪歪扭扭寫了起來。
寫完後,師钰寧用力吹幹了墨漬,裝進了信封裏,寫上‘太子妃親啓’後,遞給丫鬟,讓丫鬟遣個小厮,往東宮去一趟。
謝昭然見着信的時候,已經在練武場練習了一個多時辰的流星錘了。
謝國公前些日子托人給謝昭然送回些新奇玩意兒,裏頭不少的武器,謝昭然一眼相中了傳說中的暗器之王--流星錘。
父親送她的流星錘以純鐵鑄成,依據着她的體力習慣,錘體重約五斤,鏈尾有環,可套於手中。
攜帶方便也不容易被發現,只是慣用起來難度很高。
謝昭然這兩日研習了下父親一道送來的秘訣要領,今日頭一回開始實踐。
這暗器從前是從漠北傳來,大邺甚少見到,想來師钰寧也是沒有見過的。
謝昭然原還想着待她習成後,也可傳授給師钰甯,作為防身是極好的。
練習了一個多時辰,她已經初步掌握了技巧,卻還不見師钰寧的身影。
羌笛送來師钰甯信箋時,謝昭然渾身因着習武冒着汗的熱氣,瞬間有些凝固,她有些不好的猜測。
信箋上,師钰寧感謝了她這一個月的教導,又洋洋灑灑說了一堆理由,總結起來就是日後不來了。
謝昭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猛然一個用力,手上的流星錘徑直朝着前方的兵器架投擲了過去,又是一個牽拉,錘體纏繞起一杆紅纓槍,一個橫掃。
練武場一側的兵器紛紛落地,‘叮鈴哐啷’地堆疊在了一起。
謝昭然看也不看一眼,徑直出了練武場,命人将此地封了起來。
她本就是在自己院子裏有專門的練武場,因着她的院子挨着太子近,擔心師钰寧不自在,這才辟了這塊地方,以後想是用不着了。
師钰寧不來東宮後,東宮午膳又換回了清淡飲食。
吃回水煮菜一個星期後,太子摔筷子抗議了。
“謝昭然,你可不要太過分!”
“師小姐不來了,你連廚子都給放假了,這東宮,難道就她一個人配吃飯嗎?!”
謝昭然頭也不擡,夾起一筷子青菜,細細嚼咽了起來。
吃完碟子裏的最後一根青菜,謝昭然才擡起頭不緊不慢說道:“一直都是這般吃的,你的身子,你自己清楚,需得少鹽少油。”
太子生氣地拍了一掌食案:“師小姐在的時候,本宮就不用吃這些清湯寡水。”
“那是你厚臉皮來蹭飯,本就不是給你準備的,如今你只是吃回你該吃的飯。”
“你!謝昭然!你也太沒有人性了!吃過那些好吃的,誰還能再吃得下這些沒滋沒味的東西?!”
謝昭然擡手一一指過面前食案上空空的碗碟:“請看,我吃完了。”
“你!”
太子懊惱地掰着手裏頭的筷子,真想給筷子掰折了,可惜,手上沒勁兒。
謝昭然不為所動,慢慢品着飯後的香茗。
太子瞧着她故作淡然,實則沒什麽精神的樣子,重重把筷子拍在食案上。
“你這樣不行!”
謝昭然喝完了一盞茶,放下茶盞,微微阖了眼做休息狀。
“你說你,做什麽事總想着圖謀個萬中無失,這在其他方向或許是對的,在感情上,那肯定不對!”
謝昭然微微睜開了眼,看向太子,但依舊保持沉默不語,這番沉默也算得上是鼓勵太子說下去。
“你看你現在的模樣,沒精打采,又跟個沒了靈魂的軀殼一般,皇姐可來信了,要提前回來,到時候見着你這模樣,必是要揍你一頓。”
太子心想,他雖然打不過謝昭然,可是皇姐可一身好功夫,小時候謝昭然犯了錯,都是皇姐給教育的。
“你可真能添亂。”謝昭然歪靠在太師椅裏,神情恹恹的。
聽到皇姐要提前回來,用腳指頭想想,都是太子同皇姐說了她的事。
“你既然這般想她,為什麽不去找她?”
謝昭然沒有說話,她不是沒考慮過這個想法,只是并沒有什麽合适的理由。
她甚至不清楚,師钰寧想不想見她。
“皇姐從前還總說你是謝家最勇敢的孩子,叫她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必然要收回這句話。”
謝昭然有些不悅:“你懂什麽。”她想說你又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哪裏懂這種百轉千回的心思。
“本宮自是比你懂的,叫你平日裏除了兵書,也看些其他的,書裏頭什麽道理沒有?!”
見謝昭然詫異地看向他,太子揮揮手,露出個神神秘秘的笑容:“算了算了,本宮着人給你送過去。”
說着他站起身看了眼桌子上的水煮菜,冷哼一聲:“記得看完後,要用江南小吃做回報!”
午後,謝昭然收到了一箱子的書。
據說全是京城裏時興的畫本子。
什麽《夜探春閨》、《将軍追妻二三事》、《霸道小娘子與玉面郎君》、《侯爺嬌妻帶球跑》......
謝昭然斂着眉目緊緊繃着一張臉,一一拿起,看完書名後又放下。
這都是什麽書!太子也太離譜了,竟然背着她看了這些個露骨香豔的不着調的話本子。
謝昭然冷着臉,翻完所有書,撿起一本書名較為內斂的《玉人傳》,心想她倒要看看,裏頭寫了些什麽東西。
打開第一章 ,就瞧見了名叫玉兒的女主為了追求真愛,學習怎麽翻牆,想翻過那高高的圍牆去和心上人互訴衷腸。
謝昭然蹙着眉心一頁頁往下翻,堪堪翻了七八頁就驟然合上了書冊,若有所思。
是夜,皓月隐隐於雲層後,微風徐徐,風裏樹葉微動,沙沙作響,好似親昵的情人在夜裏竊竊私語。
師钰寧梳洗妥當,從浴房裏出來,就瞧見了她那罩着桃粉色輕紗的拔步床上,端坐着一人。
謝昭然一身黑衣,如墨秀發高高束起,未着粉黛,未有裝飾。
月光透進月洞紗窗,籠在她的臉上,映照出那她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一雙眼睛在月色下熠熠生輝,似是星子散落其中。
她笑着朝師钰寧揮揮手,手裏拿着的猛獸樣式銅制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凜凜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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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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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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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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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