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有不愛孩子的父母嗎?

第9章 有不愛孩子的父母嗎?

蘇文棄輕描淡寫的說着,可是郁澤年心裏翻着個的疼,他從來沒有這樣的心疼過一個人,而那個人不知道是苦中作樂還是在強顏歡笑。

“你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話的郁澤年轉頭就要走,他知道如果自己現在不走,下一秒很可能會把這個讓他感覺心疼的男人摟在懷裏,到時候他都沒辦法解釋了,只能像是逃犯一樣的離開。

“好,這個小蛋糕帶回去吧!如果丞丞還想吃就跟我說。”

郁澤年接過蘇文棄手中的小蛋糕,嘴裏嘟囔着:“那臭小子哪招人稀罕啊?”

郁澤年的聲音很小,可還是被蘇文棄聽到了,他沒有說什麽,只是望着郁澤年離開的背影笑了笑。

回到家裏,郁澤年沒好氣的把小蛋糕扔到郁丞面前,整個人好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癱軟在沙發上。

“小叔叔,這是蘇老師做的蛋糕嗎?是嗎是嗎?”

郁澤年本來就心煩,現在被郁丞那小子吵的更煩了,他擡起手捏住了郁丞喋喋不休的小嘴:“嘴是用來吃東西的,不是用來說話的。”

郁丞看着郁澤年的臉拼了命的點頭,郁澤年這才放開手,可是安靜沒有兩秒,郁丞又大喊了起來。

“小叔叔,我的小蛋糕好像被老鼠偷吃了,這邊的角角少了一塊…”

此時的郁澤年心虛的不行,他把蛋糕放在郁丞手中,雙手推着郁丞往樓上走:“有個屁的老鼠,是…你蘇老師,做好了之後嘗了嘗味道,你快點上去吧!這都幾點了你還不睡覺…”

将吵人的小祖宗送走之後,郁澤年還在回味那個小蛋糕的味道,他平時根本不吃甜食,他不喜歡任何甜的東西,就連大衆都愛喝的奶茶他都不喜歡。

可是看到蘇文棄做的小蛋糕,他的手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樣,非要嘗嘗是什麽味道,蛋糕并沒有很甜,是他能接受的那種,如果不是因為這東西是郁丞點的,郁澤年很有可能占為己有。

就在郁澤年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時,拖鞋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郁澤年頭都沒擡就知道這個人是韶然,多年的相處讓他用聽的就知道每個人走路的聲音。

“還沒睡啊然姐?”

韶然穿着白色的浴袍,很顯然是剛剛才洗完澡,聽到樓下有聲音才下來查看的,結果一下來就看到郁澤年一副死相。

“在沙發上練什麽功呢?”

郁澤年嘆了口氣,整個人又頹廢的躺在了沙發上。

“我就算練什麽絕世神功,肯定也會帶着然姐你啊!”

韶然被他逗笑了,走到郁澤年身邊捏了捏他的臉說道:“你知道就好,算我沒有白疼你。”

韶然跟郁澤楓是同學,兩家離的也并不遠,所以郁澤年很小的時候就跟韶然家裏很熟,兩個人雖然是叔嫂關系,但是郁澤年更願意把她當成姐姐。

此時韶然坐在了郁澤年的身邊,拿着毛巾擦着還在滴水的頭發,郁澤年轉頭看了一眼,疑惑的問道:“我哥沒在家?都這麽晚了。”

“沒,他早就回來了,不過你也知道你哥,整個一工作狂,我這不正打算過去寵幸他嗎?”

郁澤年的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用一種看變态的眼神看着韶然說道:“你也可以不這麽直接說出來,我一點都不好奇你們的生活。”

郁澤年的話就好像打開了韶然的某個開關,讓她瞬間玩心大起:“弟弟,你還這麽年輕,現在就開始無欲無求可怎麽行?”

“呵呵,不勞煩您老人家操心了…”

本來郁澤年想回房間休息,可是突然想到韶然也是一個家長,就把內心的不解問了出來。

“對了然姐,我有件事想問你。”

韶然還沒見過郁澤年這麽正經嚴肅的表情,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麽表示去面對他。

“幹嘛?突然沉着臉,我欠你錢啊?”

郁澤年猶豫了半晌,總感覺如果得不到答案,自己好像今天晚上都可能睡不着,或許會糾結很久。

“我就是想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愛孩子的父母嗎?”

或許是郁澤年的話戳到了韶然的痛處,她的表情瞬間變得黯然,把頭發的動作也慢了許多。

“你怎麽突然想問這個了?”

郁澤年不知道該不該把蘇文棄的事情說出來,可是轉念一想,說出來也沒什麽用,不會有什麽實際的幫助,或許還會然後蘇文棄覺得很難堪。

“就…就突然想問啊!”

韶然的手搭在腿上,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說道:“鳥大了什麽林子都有,要保證這個世界物種的多樣性,自然會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啊!”

聽到韶然的回答,這讓郁澤年更覺得離譜,他不覺得韶然做母親有多合格,也不覺得郁丞是個聽話的孩子,但是卻也沒讓郁丞去福利院啊。

“都是親生的孩子,怎麽可能會不愛呢?到底為什麽啊?”

韶然嘆了口氣,轉過身正面對着郁澤年,她擡起手拍了拍郁澤年的肩膀說道:“原因很多啊,比如結婚的時候就不情願,再比如這孩子來的是個意外,他的到來打破了原本的計劃,所以才會不愛。”

“不情願的結婚我可以理解,這些事早些年還挺多了,可是我不理解這個意外。”

看到郁澤年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韶然則是耐心解釋道:“人是會變的,以前是什麽樣,以後又是什麽樣,孩子的到來也不一定是再‘愛’的環境中來的,還有可能不愛了,一旦不愛了,這個孩子必然是累贅,或者因為某些因素,因為對方的緣故而讨厭這個孩子。”

“你現在的不理解完全是因為站在那個孩子的角度,未經他人苦,莫勸人向善,如果你現在大人的角度就又是另外一種故事了。”

郁澤年沉默了半晌,他現在站的角度的确是孩子的角度,他覺得難過也的确是在替蘇文棄難過。

明明蘇文棄那麽好,怎麽可能有人會選擇抛棄他?

可是無論怎麽說,無論他的父母經歷了什麽,撫養孩子難道不是家長的義務嗎?難道就因為自己過的不如意,就把一個生命給抛棄了?這樣自私的人,就算抛棄了累贅,他未來的人生真的能夠如願順利嗎?

韶然漫不經心的扣了扣耳朵,随後又開口說道:“你啊就是因為在有愛的環境下長大的,父母兄長都把你當成寶貝,所以你覺得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美好的,可是換個角度來看,如果爸媽天天吵架,你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懂了嗎?”

韶然的話好像突然點醒了郁澤年,他在意的只是蘇文棄的過往,可是現在來看,他就算以前過得并不好,現在也好了,何必在抓着過去不放呢?

“也對,在那樣的家庭下長大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看到郁澤年不在鑽牛角尖,旁邊的韶然好像發了瘋一樣,抓着保證開心的滾了起來。

“我的天,我竟然能說出這麽有內涵的話,不行不行,我要拿個本本記下來,沒準有機會我還能出書呢!”

說完話的韶然扔下抱枕直接往郁澤楓所在的書房跑了去,看的郁澤年一陣黑線,只能關掉電視默默回了房間。

經過幾天的折騰,郁澤年總算把那邊的房子收拾好了,只等着把自己的行李帶過去,跟柯若雲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毫無疑問被揪着耳朵罵了好幾天的白眼狼,可是生氣歸生氣,孩子長大了總是會離開的。

俞天程,鄒天睿跟皮夏他們都來到了郁澤年的新家,他們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還是皮夏忍不住開口說道:“我說天程,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偷偷買房子了也不跟哥幾個說一聲。”

這時旁邊的鄒天睿接過話茬說道:“就是,老子之前跟家裏吵架被趕出來,你也不說收留我一下,就看着我在外面流落街頭,兄弟可沒你這麽當的。”

面對他們的指責,俞天程被二人逼到了角落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那不是沒想起來嗎?我還能成心不讓你們住啊?”

“草,你還有準?”

郁澤年把陽臺上的綠蘿都澆好了水,都說綠蘿有淨化甲醛的功能,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郁澤年弄好了給自己一個心裏安慰。

“對了年哥,一會兒陽陽也來,他也是前天才回來的,正好你搬家了,咱們可以出去聚一聚。”

郁澤年放下手中的水壺,挑着眉毛問道:“陽陽?朱正陽?那就來呗!”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還是皮夏率先開口說道:“你這幾年沒回來可能不知道,陽陽他…跟你之前認識的可能不太一樣。”

“他整容了?”

俞天程說道:“比整容還誇張!”

在郁澤年的心裏,比整容還誇張那就只有變性了,不過以朱正陽家裏的情況,應該不允許他做這種手術。

“你們都在啊?我是不是來晚了?”

俞天程的話音剛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出現在他們身後,也只有郁澤年不知死活的回頭了,其他人就好像沒聽到一樣。

回頭看到朱正陽的那一刻,郁澤年整個人石化在原地,又因為外面的微風把他直接吹散。

朱正陽也看到了怔愣在原地的郁澤年,他穿着淡藍色的高跟鞋小步跑到郁澤年身邊,就在整個人要貼在郁澤年身上的時候,郁澤年的魂魄終于回歸肉身了。

他一個箭步向後彈開,整個人擺出一副‘你在過來我就打你’的架勢,滿臉警惕的看着朱正陽。

“卧槽,傻逼你誰啊?”

眼前的人穿着白色裹身裙,腿上穿着灰黑色的絲襪,長發飄飄烈焰紅唇,但是身材卻沒有女人的嬌小,反而比一般男人都壯實。

朱正陽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果然還是把年哥吓了一跳,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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