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震驚
第20章 震驚
公儀儋匆匆來到宋府,視線一掃,就看到了站在那裏的秦璋。
公儀儋眉心蹙起,沉聲道:“你出自哪一脈?”
空玄境有天地玄黃四脈,各司其職,這些拜入空玄境的修行者,都會被編入這四脈之中。
秦璋不知公儀儋為何突然到來,公儀儋是隸屬于玄脈的仙人,修為不凡,擔任宿明城仙使近二十年,在空玄境也是他的前輩,不是他這種剛入門的小仙可比的。
他處事向來小心謹慎,按理說這點小事,不會打擾到仙使才是。
秦璋恭敬開口:“我來自黃脈。師承元化仙師。”
公儀儋冷冷的瞥着秦璋,真是不知所謂的小仙,以為自己拜入了空玄境,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小子這次是踢到鐵板,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徐舜剛才親自找到他,讓他來處理這件事,還點名了是少主的意思!
這宋家可是通了天了!
少主親自護着的人,豈是你區區黃脈的小仙可以得罪的?
公儀儋寒聲道:“仙門戒律第一條,就是不得欺壓凡人,你可知你犯了大錯。”
秦璋渾身一凜,連忙辯解:“仙使誤會了,我素來謹遵仙門教誨,絕不敢欺壓凡人,這次是懷疑有人勾結魔族殺-人,才前來調查的。”
‘勾結魔族’四個字一出,四周衆人嘩然。
這可是要命的罪名啊!
本以為絕處逢生的宋德遠渾身搖搖欲墜,面色漲紅,指着秦璋道:“你,你胡說!”
若真給顧惟扣上這樣的罪名,即便把顧惟交出去了,他宋家也再無立足之地,這一招何其狠毒啊!是要顧惟和他們宋家都死啊!
秦璋道:“鶴懷山莊有魔族奸細,人人皆知,顧惟能在鶴懷山莊殺-人,我的懷疑合情合理……”
公儀儋越聽越氣血上湧,怒喝一聲:“住口!”
秦璋本以為宋德遠要狡辯,萬萬沒想到開口阻止的是公儀儋,而且看公儀儋的表情,似乎比宋家還要生氣憤慨,頓時有些迷茫不解,心裏也升起不祥的預感……
公儀儋當然生氣了!
少主當日就在鶴懷山莊,魔族是他親手誅滅的,若是宋家真和魔
族有關,少主還會護着宋家?
公儀儋指着秦璋,氣的胡子發抖:“你這是信口雌黃!”
宋德遠愣愣的站在那裏,這話,本來是他想要說的……
秦璋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額頭滲出汗來,吶吶道:“我,我只是猜測而已……”
公儀儋寒聲開口:“你只是猜測而已,就可以動手抓人?誰給你的權利!”
秦璋:“我……”
公儀儋又問:“既然你如此言之鑿鑿,那又有何證據?”
秦璋:“這……”
公儀儋冷笑一聲:“沒有證據也敢亂扣罪名,且你身為黃脈仙人,有護衛空玄境之責,按理不能擅離職守,你孤身來此,可有上仙手谕?”
公儀儋每問一句,秦璋臉色就更白一分,渾身冷汗涔涔。
他既無證據也無準許,不過是仗着這種小事無人在意,不會驚擾上面,但若是真的追究起來……
公儀儋冷冷道:“此事我定會如實禀報戒律司。”
秦璋差點就當場跪下來了。
這事兒要是真的交給了戒律司,置他一個擅離職守和欺壓凡人的罪名,他會被廢除修為趕出空玄境的,連忙哀求道:“我,我也是受人蒙蔽,絕非有意為之,更不敢仗勢欺人啊!還請大人明察。”
但公儀儋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對身旁之人道:“将他帶走。”
秦璋雙腿一軟,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被人架着離開了這裏。
看熱鬧的人都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這展開是他們怎麽都想不到的啊!
誰都看得出來秦璋這是公報私仇,但卻也沒有法子,還以為顧惟這次死定了,宋家也是在劫難逃,誰想關鍵時刻,仙使大人出來主持公道!竟三言兩語就解決了秦璋,原來在他們看來不可一世的秦璋,面對空玄境等級更高的仙人,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啊……
秦家這些年仗着秦璋飛揚跋扈,看不慣的人多了去了,這次結局可謂是大快人心啊!
看熱鬧的人正準備散去,沒想到這還沒完……
只見公儀儋來到了宋德遠面前,神色和煦還帶着歉意,道:“都是我仙門禦下不嚴,才給宋老爺造成了這樣的困擾,聽說前兩日宋老爺來找過
我,但下人卻并未通傳,我已經處置了下-面的人,下次宋老爺若再有事,直接前往仙師府找在下,定不會有人再敢阻攔。”
宋德遠:???
宋德遠怔怔的看着公儀儋,他前兩天求爺爺告奶奶,連面都見不上的仙使大人,今天客客氣氣來和他賠罪了,甚至還處置了怠慢他的人
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公儀儋還以為宋德遠心中不滿,又道:“宋老爺若還有什麽要求,也可以提出來,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我一定滿足您。”
宋德遠終于回過神,受寵若驚的道:“沒,沒有了,仙使大人秉公執法,宋某已經感激不盡。”
公儀儋道:“這些都是在下該做的,倒是之前疏忽怠慢了宋老爺,還請宋老爺見諒啊。”
宋德遠:“沒有沒有,不敢不敢……”
公儀儋見宋德遠實在是惶恐,沒有再多說什麽,很快就帶着人離開了。
圍觀群衆恍恍惚惚如在夢中。
比之前看秦璋被拿還要震驚。
剛,剛才看仙使大人那番姿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巴結宋德遠呢……
這宋家不就是普普通通的土財主嗎?平時連仙師府的大門都進不去,怎麽仙使大人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宋家這麽親切了?
這宋家到底有什麽背景啊?
不對啊,如果宋家真的有什麽背景,秦璋怎敢如此?之前宋德遠怎麽見不到公儀儋?
他們是真的想不明白啊!
但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認,從今天起,宋家确實是通了天了,以後在這宿明城,橫着走都沒有問題啊!
宋德遠同樣是恍恍惚惚的,他和圍觀群衆沒兩樣啊!
完全是一頭霧水。
但繼續留在門口被圍觀也不是個事,宋德遠輕咳一聲轉頭回家。
面對緊閉的宋府大門,看熱鬧的人群也都散了。
人群之中,一個不起眼的做小販打扮的男人悄然離去。
男人七繞八繞進了一個小巷,确定身後無人,輕輕一躍就跳入了院牆之內,這裏是一個客棧的後院,男人從窗戶翻進了一個屋子,跪地道:“大人,我回來了。”
鬼羅把玩着自己的
辮子,擡起陰柔的面容,道:“看到什麽了,說來聽聽。”
男人道:“本來秦璋是要将顧惟帶走的,但關鍵時刻公儀儋過來救場,屬下觀公儀儋對宋家的态度,絕非一般,應該是有人打了招呼才來的。”
鬼羅若有所思。
他們這些天已經打探到,當日來給公儀儋通風報信的,是一個姓徐的修士。
徐姓修士是兩兄弟,兄長徐舜,弟弟徐汾,徐舜當時逃出了鶴懷山莊,那留下的那個徐汾,很可能就是殺死周汶道的人。
徐汾能殺死有魔器在手的周汶道,絕非普通修士,必定是空玄境的仙人,而且還實力不一般,應該在空玄境頗有地位,才能輕易命令公儀儋,令公儀儋誠惶誠恐,自己若是想要從他手上奪回魔器,不能大意,需從長計議。
而且這姓徐的一直待在城中不出去,讓他們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但現在看來倒是機會送到了眼前……
姓徐的如此關照宋家……宋家唯一能徐家兄弟有交集的,就只有,同去了鶴懷山莊的宋衍顧惟。
鬼羅眼中浮現詭異笑意。
………………
宋府大廳。
一家四口面面相觑,氣氛詭異的安靜。
許久都無人開口。
雖然是個絕處逢生的大喜事,但這天降大餅砸的大家都有點暈,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兒來。
宋衍心道只能由自己來暖場子了,他清了清嗓子,假裝志得意滿的道:“我就說仙師府最是公平公正,不會有事的,你們當初怎麽就不信我呢!”
宋德遠、鐘慧蘭:“……”
宋衍一臉敬佩:“公儀大人不愧是德高望重之輩,秦璋這回偷雞不成蝕把米,看以後誰還敢來找我們麻煩!”
宋德遠、鐘慧蘭:“……”
宋衍:“爹,娘,你們怎麽不說話呀?”
你想讓我們說什麽?
宋德遠和鐘慧蘭表情複雜,一言難盡。
唯有顧惟始終表情淡漠,此時終于看向宋衍,眼底神色若有所思。
半晌,宋德遠遲疑着開口:“衍兒你說得對,是為父考慮不周,今,今天……”他有些羞愧的看向顧惟:“委屈顧惟了。”
當時他确實生出了放棄顧惟的念頭,才讓人攔住宋衍的,如果不是公儀儋關鍵時刻出現……
宋德遠只覺無顏面對顧惟。
顧惟倒是沒有什麽感覺,宋德遠所做所為人之常情,他能堅持到最後已經很是不易,倒是宋衍的表現……
顧惟想起當時,宋衍不顧一切的沖出來攔住他,眼神暗了暗,微微抿唇。
宋衍氣呼呼的道:“爹你也知道委屈他了啊,他可是我的媳婦,你說你這樣做像話嗎!竟然還讓人攔着我!”
宋德遠:“是是是爹的錯,爹會補償你們。”
宋衍見好就收,一看氣氛也活躍的差不多了,起身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宋德遠點點頭。
待兒子和顧惟離開,回頭看向鐘慧蘭,夫妻兩眼神迷茫。
雖然宋衍一直都說仙師府會秉公執法,但他們可不像傻兒子那麽天真,這事情背後定然是有隐情的,而且看公儀儋那熱情的态度,可不能僅僅用秉公執法來形容了。
但夫妻兩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公儀儋為何要這麽做。
他們也不認識什麽貴人啊!
………………
和宋府的劫後餘生截然不同。
顧府氣氛凝重,下人行走間低眉斂目,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院子裏忽的傳來嘩啦一聲,似是什麽摔碎的聲音。
外面伺-候的人把頭低的更低了些。
顧元修摔碎了手中的茶盞,眼中神色氣急敗壞。
秦璋給宋府下通牒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了,這幾天一直按兵不動,就是想觀望觀望,如果秦璋真的拿了顧惟,自己少不得要去和秦绮瀾服個軟,畢竟秦家他還是不能得罪的……
但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秦绮瀾畢竟是他妻子,他和秦家同氣連枝,秦绮瀾的性子他是懂的,到時候哄一哄就好了。
也是看在秦璋的面子上,這麽多年,他才縱容秦绮瀾為所欲為。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會這樣發展!
公儀儋不但出現力挺宋家,還直接拿了秦璋,若真按那個罪名處置,秦璋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沒有了秦璋,秦家一文不名。
而宋家有了公儀儋的關照,他是再也招惹不起的。
若是宋家再有意對付他……
顧元修眉頭緊鎖,在屋中來回踱步。
事情現在對他很不利。
都是秦绮瀾這個賤婦惹的禍!都已經把她禁足了,竟還偷偷搞小動作,別以為他不知道,是秦绮瀾叫來的秦璋!
顧元修氣的胸腔起伏,轉身就走了出去。
秦绮瀾被幽閉在院落中好幾日了,她每天按時吃喝,神态平靜,仿佛已經不再悲痛了,只是偶爾眼底閃過詭谲的、瘋狂的光芒。
終于,平靜了許久的院落,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是顧元修。
秦绮瀾的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抹冷笑,顧元修能來到這裏,說明秦璋一定已經出手了。
她姿态雍容的坐在那裏,等待顧元修出現在她面前。
門被打開。
秦绮瀾對上顧元修陰沉沉的臉,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扭曲興奮,冷笑一聲:“你終于舍得出現了,怎麽?顧惟那個賤種,是不是已經死了?”
你顧元修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禁足我,等離開了這裏她就回秦家!
“啪”的一聲響。
秦绮瀾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傳來,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臉,尖叫道:“你敢打我!”
顧元修冷冷道:“你惹下這麽大的禍,還不知悔改,張口閉口就喊顧惟賤種,我看你是個賤婦才是。”
秦绮瀾睜大眼睛:“你瘋了?”
顧元修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我知道你在等什麽,但你不用等了,秦璋因為仗勢欺人等罪行,已經被公儀大人當衆拿了,要上秉戒律司問罪,以秦璋的罪行,必定被驅逐出空玄境,能否保住小命都難說。”
“你說什麽?!”秦绮瀾覺得這一切十分荒誕,難以置信:“公儀儋怎麽可能會去拿秦璋?”
顧元修冷冷道:“自然是因為宋家背後的人比秦璋,甚至比公儀儋還要高的多,你這次是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了。”
秦绮瀾尖叫:“不,我不信,你騙我!”
顧元修只是冷漠的看着她。
秦绮瀾對上顧元修沒有絲毫情意的雙眼,
踉跄的往後退了一步,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顧元修沒有騙他,顧元修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但是這怎麽可能呢?宋家不過是個滿身銅臭的商戶,根本不可能認識空玄境的仙人啊!
這不可能啊!
完了。
不僅僅是秦璋完了,她完了,整個秦家也完了。
顧元修頹然的閉了閉眼睛,緩緩道:“顧思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因為你教子無方,咎由自取,日後你就待在這裏好好悔悟吧。”
說着轉身離開。
秦绮瀾看着顧元修決絕的背影,看着再次被關上的院門,她意識到她再也不能離開這裏了。
不,事情不該是這樣。
不會是這樣的。
怎麽可能會是這樣的!
秦绮瀾發了瘋般大喊大叫,可是無人理會,整個冷寂的院落裏,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連她身邊最親近的丫鬟,也被帶走了。
她被獨自留在這裏。
秦璋……
秦绮瀾眼中緩緩留下一行淚。
她不但不能給齊兒報仇,還害了弟弟,害了秦家,這都是她的錯。
她的錯……
而沒有了秦家,想起剛才顧元修的冷漠無情,秦绮瀾明白,自己是再也無法離開這裏了。
夫妻十七載。
獨子身亡,丈夫無情,家人落難。
秦绮瀾滿腔恨意無處發洩。
可是,她又能怎麽辦呢?
秦绮瀾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着笑着又哭起來,眼神空洞萬念俱灰。
她将一道白淩扔過了橫梁,站到了椅子上面。
秦绮瀾閉上眼睛,輕輕念了句:“齊兒,娘這就來陪你了。”
椅子被踢翻。
秦绮瀾感到劇烈的窒息感傳來,她開始本能的掙紮,但是掙不脫,很好,她就要這樣死去了。
秦绮瀾臉上神色猙獰扭曲,她的呼吸漸漸變的微弱,手臂無力的從身邊垂落。
忽的,一道風吹開了窗戶。
只見一道黑色殘影掠過。
白绫斷裂,秦绮瀾跌落在地上,她茫然的擡起頭,下一刻,露出驚駭至極之色,尖叫一聲:“鬼啊——”
………………
宋衍離開爹娘那邊,松了口氣,再待下去可憋死他了。
幸好今天公儀儋來的及時,否則他只能親自去找宗曜了,男主果然還是靠譜的,不枉費他費盡心思救一回。
顧惟若有所思的視線看着宋衍背影。
雖然剛才宋衍在父母那邊一派天真之言,但顧惟卻隐約有種感覺,宋衍絕非表面看起來的這番簡單。
宋德遠他們不知道……
但自己和宋衍朝夕相處,回想這兩日宋衍的表現,宋衍一直心有成竹,從未有過半分焦急不安……難道,宋衍早就知道會如此嗎?
所以才始終老神在在。
他也許不是天真不懂事,而是一切盡在掌握,只不過,裝作一番無知之态罷了。
宋衍他們一回到院子。
彩裳她們就開心的迎了過來,圍着宋衍顧惟噓寒問暖,又端來熱茶和果子糕點,給宋衍揉肩捶背的笑道:“少爺,快把今天的事情給我們講講。”
宋衍一看丫頭們又活過來了,心情也不錯,笑眯眯的道:“你們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麽?”
彩裳甜甜的道:“少爺再說一遍嘛,我怕他們傳的不對。”
“就是就是,少爺你再說一遍嘛。”
宋衍被一群小丫頭們圍着,哪裏忍心拒絕,于是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副說書先生的派頭,道:“話說今日——”
顧惟冷冷瞥了宋衍一眼,真是個耳根子軟的,但是半晌,眼底又浮現無奈之色。
罷了,随他去吧。
顧惟一個人靜靜-坐在一旁,低垂眼眸。
假如宋衍早就料到了一切,有所依仗,那個人會是誰?
首先不可能是宋德遠認識的人,否則不至于連仙師府大門都進不去……而宋衍這段時間,唯一結識的人就是徐汾。
自從和自己成婚以後,宋衍斷了所有狐朋狗友的往來,不見客不出門,一副與世無争之态,卻唯獨對前往鶴懷山莊一事,非常執着,之後又對那徐汾格外不同,處處逢迎。
難道宋衍知道那徐汾身份特殊,所以才刻意結交?今日說動公儀儋的,應該就是徐汾無疑。
如此來說,徐汾定然不是個普通
的修士,應當是仙門之人,而且還地位不低,才能令公儀儋前倨後恭。
顧惟心中慢慢将線索理清。
那邊宋衍慷慨激昂的講了一遍,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彩裳她們激動的鼓起了掌。
早上她們還一個個心情低落的,唯恐宋家得罪了仙門,沒想到不過眨眼間情況逆轉,沒好下場的是那秦家和秦璋。
哼,看以後這宿明城誰還敢看不起他們宋家,說他們滿身銅臭只會賺錢,他們老爺可是能随時面見仙使大人的呢!全宿明城最有排面!
宋衍喝完茶,擺擺手:“行了,故事也聽了,都散了吧。”
彩裳她們應聲退了出去。
屋內重新安靜下來。
宋衍終于側眸看向顧惟。
雖然最終還是平安渡過了,但當時眼睜睜看着顧惟獨自一個人走遠,那般無力又後怕的心情,此刻仿佛依然心有餘悸。
他不敢想象,如果公儀儋沒有出現,如果沒有宗曜插手,顧惟會是個什麽結果。
這孩子怎麽這麽傻!
宋衍轉頭看向顧惟,神色凝重起來,認真開口道:“以後,千萬不要再什麽都不說,一個人離開了。”
顧惟看向宋衍。
男人素來溫和散漫的桃花眼,此刻只有滿滿的認真和擔憂。他想起當時宋衍不顧一切沖出來,攔住他……
顧惟沉默半晌,緩緩道:“如果,今天公儀儋沒有出現,你也會像今天這樣嗎?”
如果你沒有後手。
如果這真是絕境。
你還願意賭上一切去拉住我的手嗎?
宋衍毫不猶豫的開口:“當然。”
他好歹也是讀過原著來的,天無絕人之路,如果沒有宗曜這條路,他就去尋別的路,總能找到一條可以救人的路。
他絕不會,就這樣看着顧惟去死。
顧惟失神的望着宋衍的眼睛。
他以為自己早已不會再信任任何人,早已不會再對他人抱有希望,他早已……習慣了就像現在這樣。
因為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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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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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