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到達蓮滄城
到達蓮滄城
慕無虞睜開眼,看見天色剛亮,林中白霧彌漫。
經過一夜打坐,她吸收靈氣頗為充裕,但是不知怎麽有些頭疼。
慕無虞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看向四周——
陣外還有一些黑紅色血污,是昨夜鱗爪魔流出的。不遠處的小鎮仍是黑瓦白牆,卻冷冷清清毫無人氣。
……她隐隐約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但是哪裏不對勁,她又探查不出來。
慕無虞微微嘆氣……畢竟第一、二本書中殺了配角慕無虞的人都在此處,這趟過于“沉重”的旅途給她帶來了壓力,所以她才會有些疑神疑鬼。
她忍不住朝着兩個“罪魁禍首”之一望過去。
晏行雪一身白衣,面無表情地在擦劍。仿佛是察覺到慕無虞的視線,晏行雪擡頭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沒有半份對同門的友善之情。
慕無虞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沒有反瞪回去。
她完全沒興趣在大清早就和晏行雪杠上,她又不是那種炮仗,一點就炸。
不過……慕無虞摸摸下巴,她為什麽看到晏行雪的那一瞬間,腦海中冒出的是他血染白衣的樣子。
難道是自己心裏對他的隐藏殺意已經這麽大了嗎。
慕無虞視線一轉,看向另外一邊——聞雲弦正靜靜坐在石頭上,神情若有所思。他身後若有若無的白霧,将他襯得更加清雅絕塵。
微微一怔,慕無虞腦中忽然閃出聞雲弦更年少一些的樣子,比現在的要矮、要瘦弱一點點,眼眸更黑、眼神更執拗......
她如此直愣愣地盯着對方,聞雲弦已經察覺到。
他望向慕無虞,勾唇輕笑,并不計較。
慕無虞僵硬地轉過頭。
她打坐了一晚,腦袋是不是病了,為什麽腦海中老是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
*
一行人坐上飛舟,繼續駛向蓮滄城。
聞雲弦在前方操作飛舟,坐在前排的晏行雪抱臂閉目養神,褚川則是時刻注意着四周動靜。
坐在後排的祁昭昭渾身僵硬,她努力挺直自己腰板——因為慕師姐正靠在她肩膀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她得穩穩撐住師姐,讓師姐安心打瞌睡。
不過,早上起來的時候,師姐精神就很好,為何現在看起來十分疲乏……
慕無虞眉頭輕皺,緊閉的眼皮之下眼球在不安地微微轉動。
被腦海中湧入的記憶驚醒,她突然睜開眼,坐直身體。
祁昭昭被吓了一跳,她看着師姐額頭出着虛汗的樣子,有些擔心:“師姐……你沒事吧?”
慕無虞呼吸有些急促,她笑得有些勉強:“……沒什麽事,只是剛剛不小心睡着了,做了個噩夢而已。”
安撫完師妹,慕無虞怔怔看着天邊,一雙眼中透露出些許緊張。
她記起來了——他們一行人壓根沒在那小林子裏面安穩地度過一晚,先是被魔物拉入幻境,再見到魏闡,最後又見到個奇怪的女人。
那個奇怪的女人消除了大家的記憶?所以現在大家都一副昨晚無事發生的樣子。
但是把他們拉入幻境,再治好了他們一行人的傷,消除他們一行人的記憶……這不就是白忙活一場嗎。
慕無虞突然頓住,她想起那個女人似乎說了句“還沒到時候”,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因為時候不到,所以要消除他們記憶,讓一切都照常嗎?
慕無虞低下頭,皺眉思索起來。
在她所知的第一、第二本書裏,完全沒有提起過這麽一個長着金色鱗片、魔氣沖天的女人,好像同是兩百年前救出魏闡的人。
完全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女人是什麽來路。
而且不僅有那個女人的事,還有魏闡害死了師父的事、幻境中的事……
一樁樁事情,都快擠在在慕無虞腦海中炸開。
“師妹,你昨夜打坐的時候,有聽見什麽動靜嗎?”慕無虞猶豫着問道。
祁昭昭搖搖頭,“動靜?我沒有發現。”
她小聲說道:“但昨晚打坐後,我感覺自己精神多了,舊傷也不疼了。”
“是嗎……那就好。”
慕無虞沉默,看來她也不用去問其他人了,肯定都沒關于昨晚的真正記憶。
那為什麽她自己會記得呢?
對了,她連上輩子的記憶、書中的內容都記起來了,昨晚的記憶失而複得好像也不算什麽稀奇事......
慕無虞嘆了口氣,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落在最前方之人的背影上——今日聞雲弦仍是穿着滄浪色靈閣弟子服,風姿秀朗。
但以魏闡身份進入幻境的聞雲弦,作為她幻境中師弟的聞雲弦,初見時他疏離冷漠,相識後卻又乖覺溫柔。
不會像這個真實的聞雲弦,戴着一副溫和面具,但卻讓人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即使記憶不一樣,相同靈魂的人,還是同一個人嗎?
……打住,打住!別想了。
慕無虞趕緊告誡自己,那個小師弟只是幻境中的,不能當真——真實的聞雲弦,可是會要了她的命,可不敢有一絲松懈。
同時慕無虞有些心虛,要是讓聞雲弦想起幻境中的事,他不會立即對自己動手吧?
希望那個奇怪的女人在這消除記憶這方面給力些,千萬不要讓聞雲弦想起來那些記憶。
她微微嘆氣,想到另外一個方面——幻境中的自己之所以拼命護着身為魔心者的師弟,只因為他是無辜的。
而眼前的聞雲弦有着無辜卻被迫自盡的養母……
慕無虞慢慢握緊身側的未明劍。
這一切根源就是《運命錄》所引起的……這本誤導世人的書,究竟是怎麽回事?
*
第二日清晨,一行人到達蓮滄城。
穿過禦魔大陣,走入城門後,聞雲弦開口告辭。
“聞道友,這就走了嗎?”褚川一臉惋惜:“我還想與你再讨論讨論玉龍竹笛子音色之妙……”
聞雲弦微微一笑:“若不是有事在身,在下也想與褚道友繼續探讨……多謝各位一路關照,在下告辭。”
站在褚川身側的慕無虞看着人走遠,也沒有開口說話。
褚川好奇:“慕師妹,你和聞道友先前不是認識嗎?怎麽這一天多你們兩都未搭話,就連他離開,你也不曾開口說一句。”
慕無虞趕緊澄清:“我和他,也只比褚師兄你多見一面而已。更何況萍水相逢,也無話可說。”
最主要的就是她要堅定自己的立場,永遠表現出和聞雲弦不熟的樣子才能讓對方不起殺心。
*
四人動身去往阮府。
祁昭昭第一次見到和隆宣城風格完全不一樣的蓮滄城,一路走過來,看得她眼花缭亂。
“師妹。”褚川靠近祁昭昭,壓低聲音道:“等找到醫修傅無雙看了你舊傷後,我們多逛一逛蓮滄城。”
“會不會太耽誤時間?”祁昭昭臉色有些微紅:“我只是有些好奇,不逛也行的……”
褚川爽朗地笑笑:“師父都讓我們多玩一玩。你想逛哪,我就陪你到哪。”
祁昭昭粉撲撲的臉頰更紅了,她小聲回道:“……好。”
……該說不說,褚川的行動真快啊。
慕無虞瞥了兩人身後的晏行雪一眼。
晏行雪立即面無表情地瞪着她,一副不甚耐煩的神情。
……行叭,褚川在約祁昭昭逛街,晏行雪還只知道瞪人。
晏行雪你小子,輸得不怨。
*
阮府位于蓮滄城繁華的街道上,他們四人剛向門口的小厮說明來意,就被殷勤地迎進了阮府。
阮府老爺在廳堂中,他身寬體胖,長得十分和氣。
他笑呵呵說道:“諸位小仙師是幫着送林掌門的東西是吧?”
“正是如此,我替師父來送一禮的,阮老爺。”
“失敬失敬,原來是林掌門的高徒。”阮老爺十分高興:“我和林掌門的約定還是二十多年前定下的,沒想到林掌門還記得我。”
“今年的若蓮節輪到我們阮府承辦,各位小仙師一定要體驗體驗。”阮老爺從袖中掏出四個小木牌:“這是四枚飛蓮牌。若蓮節當晚,可憑借這飛蓮牌坐到空中的蓮花雅廂上,看景看人看城,一覽無際。”
……那不就是觀景特等席嗎?
慕無虞默默想到,那肯定不便宜。
褚川也想到這方面,他開口推辭:“我們奉師命前來,阮老爺不必如此客氣。”
“要的要的,小仙師快收下。”
“這……”眼見盛情難卻,褚川擡手從阮老爺手上拿出一個木牌,“那我們師兄妹等人,用一個就夠了,多謝阮老爺。”
褚川從乾坤袋內取出半人高的木盒,按照阮老爺的意思放在鋪了布料的地面上。
阮老爺笑得更開懷,他輕輕打開木盒蓋子。
慕無虞湊上前,好奇掌門到底送了什麽東西。
映入她眼簾的是,竟然是由月白玉雕成的蓮花石雕,巧奪天工,精妙絕倫。
阮老爺摸了摸胡須,笑道:“當我還是愣頭青的時候,居然撞大運碰見林掌門。那個時候一窮二白的我,說将來要舉辦若蓮節,林掌門也沒有看不起我,他說會親手準備賀禮等着那一天。”
他感慨:“一晃二十多年過去咯。”
原來掌門的愛好居然是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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