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也不是不行

第47章 也不是不行

傳說，岩王帝君曾經在魔神戰争之時，展露無邊殺伐之相。＊

面對着魔神之間的厮殺，面對着故友的反目，岩巒的神主都不曾表露過任何波瀾，直到這場颠覆天地的混戰結束，一起盡皆塵埃落定之後，他才卸下了那冰冷的面目。＊

後世的璃月人無從得知，岩王帝君曾經的不動玄石之相到底是何模樣，在璃月人的心裏，岩王帝君永遠是那樣威嚴但不失溫柔，有着如巍岩般沉穩的安心感。

即便如今鐘離身份暴露，岩王帝君也只是變成了鐘離平日那般淡定從容的模樣，甚至于因為他平日的縱容和平易近人，對他更是親近了不少。

只有絕雲間的仙人們尚還記得，當初摩拉克斯一人面對其他魔神之時，氣場全開，以至于那些敵對魔神都會不由得面露恐懼的殺氣。

但是仙人們同樣也只是旁觀者，大戰之時，都是氣勢漫天，他們各自在敵陣之中拼殺、掩護、救援，能分出點注意力在鐘離身上已經是極限了。

沒人知道直面摩拉克斯的殺氣是什麽感覺，能知道這些的家夥要麽已經化成舊日的怨念，要麽被巨大的岩槍鎮壓在孤雲閣下。

當然，他們同樣也沒法發言就是了。

而今在這個小小的片場裏，在這些聚光等下，從那震懾全場的氣場之下，或許能夠窺見零星的模樣。

冷汗，不自覺從衆人的鬓角滑落。

片場內的所有人都不禁僵直了背，咽了咽口水，直面鐘離的林楓和攝影師更是已經開始腿軟了。

陵游人大多都過得是安生日子，沒經歷過什麽戰争，別說殺人，可能殺只雞都要和雞搏鬥半天。

他們沒有對血腥的适應度，畢竟在陵游，要是聽到什麽響聲，絕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是－－出什麽熱鬧了？

也正因此，鐘離這種歷經千年征戰磨洗之後的殺伐之氣，即使在此刻只是放出了些許，就已經吓到了絕大多數人。

“抱歉。”在一衆人集體的腦袋空白之時，鐘離懷抱歉意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原本駭人的其實被盡數收回，衆人像是在岸上躺了許久終于接觸到水的魚一般，不約而同的喘了口氣。

這種反應在直面鐘離氣場的林楓和攝影師身上尤為明顯，兩人将将回過神，再擡頭，只看見鐘離面帶歉意，“抱歉，第一次經歷這種場合，吓到各位了。”

但卻沒有任何人敢說什麽，這一刻的他們比之前任何一個時刻都切身的明白，眼前好脾氣的聽從他們的安排，在吓到他們之後還會禮貌道歉的男人，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帝王。

他們毫不懷疑，如果鐘離氣場全開，他們會不會直接腿軟的跌坐在地上。

最後還是林楓緩過神，擺了擺手，“沒事沒事，是我們的問題。”

說着他就要去看照片，沒想到攝影師也呆愣的看着他，兩個人面面相觑，看着原本應該顯示照片的屏幕，屏幕還同步的顯示着取景器的頁面，取景器裏的鐘離歪了歪頭－－哇還是會動的。

“你剛才...沒拍？”林楓艱難的問道。

攝影師一臉無辜的搖頭，“沒反應過來...”

好吧，也确實不能怪他。

剛才那情況，林楓自己都沒反應回來，就被說攝影師了。

“行吧，那再來一次。”林楓揮了揮手，“對了，你受得住嗎？”他懷疑的看向攝影師。

攝影師也不确定，他回想了一下剛才在取景器裏看到的景象，怎麽說呢，他甚至覺得對方看向鏡頭的眼神像是在看個死人。

想到這，他就不禁打了個哆嗦。

看他這個反應，林楓那還能不知道他什麽感覺，問道：“那就讓人降低點程度就行。”

誰知道攝影師別扭着臉，表示剛才那一幕效果太好了，不想放棄。

這攝影師和林楓相熟，林楓了解他的性格，見過了最好的效果，就不想退而求其次，也沒有勸只是問道：“你确定能行？”

攝影師：不确定，但就是想試試，甚至莫名有種蠢蠢欲動。

林楓：

行吧，人生就是要勇于嘗試。

于是他歪出頭對鐘離喊道：“先生，就按剛才那樣，我們再來一次。”

鐘離看着攝影師有些蒼白的臉，不太确定的向他确認道：“先生确定？”

林楓抹了把臉，點點頭，“速戰速決。”

他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既讓對方都這麽說了，鐘離也沒有再說什麽，點頭答應了下來，當令人膽寒的氣場重新鋪開的時候，攝影師的手都有些不自覺的在抖。

攝影師：怎麽感覺比剛才還可拍啊！

鐘離：等等，好像放多了一點。

好在一回生二回熟，最後拍攝還是圓滿完成了。

看着照相機裏，效果好極了的圖片，攝影師那是一邊抖一邊樂呵，都快成神經病了。

“行了，這套衣服暫時就是這樣，接下來還麻煩您換回原來的衣服後再來拍一張。”林楓對鐘離說了一下接下來的任務。

總的來說還是比較輕松的。

鐘離便如他所說去換衣服了，歷蕭也跟了過去，說是幫忙量身。

不多時，等鐘離換了衣服，重新調整了一下妝容，将頭發和眼睛變回去之後，再次信步來到片場時，歷蕭卻一副有些恍惚的摸樣。

越逢青過去戳了戳他，見他回過神來後，眼睛繼續望向配合拍攝的鐘離，“咋了這是？”

歷蕭用一種很飄忽的嗓音回答他，“鐘離先生的□□...好像确實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他也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啊，鐘離也沒脫光，還穿着貼身的襯衫和西裝褲，但歷蕭不知道為啥，看着就覺得鐘離的身材很＇美＇，這是為什麽呢？

越逢青聽完：？？？

不是？你剛才不是只是量三圍去了嗎？怎麽這個話題就滑動到□□去了？

他簡直是一臉驚恐的看着歷蕭，“你剛才在化妝間裏對鐘離先生做了什麽啊？！”

“什麽做了什麽？”鐘離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越逢青回頭，鐘離正在他身後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們兩人，順帶解釋道：“暦先生剛才只是為我正常量身而已。”

越逢青轉過頭，看着歷蕭神志不清的表情，臉色逐漸變的一言難盡，“只是量身，蕭哥你怎麽？”

鐘離既然說只是量身那必然就沒發生其他事，若是有什麽事情，鐘離不會做出正面回答的。

所以，歷蕭是想了什麽把自己搞成這樣的啊？！

歷蕭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他點點頭，“對，只是量身。”

然後在林楓找過來的間隙，感同身受的對越逢青道：“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你那句話。”

越逢青：？

“哪句？”

“如果是鐘離先生，那好像也不是不能考慮。”在鐘離身上，貌似性別什麽的還真的都不是什麽問題。

越逢青：？？？

不是，你不是鐵血直男嗎？？？

他雖然知道鐘離有提瓦特扳手的稱號，但歷蕭淪陷的是不是也太快了啊！

前後僅僅就只是看了一眼穿着貼身衣物的鐘離而已啊！這要是看到啥都沒穿的......

越逢青設身處地的構想了下，如果是自己......

看着鐘離整理領口時露出來的鎖骨，看着襯衫底下微透的輪廓和顏色，看着西裝褲子下肉感十足的大腿和挺翹的......

好吧，好像淪陷的這麽快也不是沒道理。

鐘離尚還不知道就量個身的功夫，已經無形中沖擊了某個人的性別取向，他正從林楓那記下後續的一些時間安排。

“目前大概是這樣，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改動，等全部定下來後我們還會再正式的打電話通知您。”

鐘離點點頭，确認今天的人物已經全部結束之後，才招呼這越逢青和歷蕭打算離開，“兩位，今日的拍攝已經結束，我打算在這附近走走，不知二位？”

“我和先生一起！”

“我和鐘離先生一起！”

不得鐘離說完，越逢青和歷蕭就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鐘離看着兩人，訝異了一瞬，随後輕笑，“看來兩位小友關系越發好了，那便一起走走吧。”

兩人自然是沒有意見，三個人剛要走出片場，後頭傳來一聲女聲叫住了他們。

“等下！！！”

那聲音由遠及近，聽上去十分慌忙和急切，直到那人跑近，停下，他們才認出是誰。

“請等一下！！”

是那位量身時刺激太大燒了cpu的服裝師。

看樣子她是剛清醒過來，一出來就碰見他們要走才急忙追出來的樣子。

“帝、帝君。”她開口就這麽叫道。

在陵游這樣下意識稱呼鐘離的，基本都是原神的玩家。

“叫我鐘離便好，姑娘可是有事相詢？”鐘離輕笑道。

服裝師搖了搖頭，臉色不知不覺的漲紅了起來，說話也支支吾吾的，幾乎到了是個人就看得出來她很緊張的摸樣。

但在她說話的過程中，鐘離一只沒有打斷她，他只是靜靜地聽着，用溫和的目光看着眼前說話的人，但即便是這樣，服裝師也已就感覺自己收到了鼓勵。

“我、我就是想來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的出現，真的...要是沒有遇到你的話，我該怎麽辦啊.....”

她說的其實很含糊，甚至其中大半都是在感謝鐘離，但鐘離依舊從中明白了什麽，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說着說着就自己哭了起來，可能也知道自己沒說清楚，覺得這樣很丢臉，小姑娘中途又開始道歉。

“對不起，我就是...”

但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被人拍了拍，她擡頭看到的是鐘離輕笑的臉。

“姑娘不必道歉，我與姑娘萍水相逢，沒做過什麽，更不知曉姑娘所經受過的苦痛，但想來必然是受了萬般波折，僅僅只聽聞＇鐘離＇的故事就能走到現在，我才應當稱姑娘一聲了不起才是。”

他像家中成熟包容的長輩一般，沒有過問她的苦痛，沒有過問她的成敗，而是對着面前哭泣的孩子，說你走到了現在，你很了不起。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溫柔和包容。

服裝師這下是真的紅了臉，半響才用蚊蠅般的聲量回答道：“謝謝您。”，跟着磕磕巴巴拿出一張色紙和一支筆，越逢青看了一眼，好家夥這不是去年鐘離生賀官方發的圖嗎？

看質量，這是官谷吧。

“您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好家夥官谷加本人簽名，這能當傳家寶了吧？

鐘離看着圖片上被二次元化的自己，也不由得失笑，接過筆，“當然可以，用璃月文可以嗎？”

服裝師怎麽會說不可以？連忙點頭。

鐘離便笑着落筆了。

這服裝師考慮的還挺全，害怕鐘離用不慣現代的水筆，準備的是那種便攜毛筆，灌上墨水就能用的那種。

鐘離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後也學一些這個世界的文字，但終歸不如自己用了幾千年的璃月文熟悉。

他簽名簽的行雲流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眼花，似乎在他最後一筆落成之後，那簽名好像閃了閃金光？

陵游的文字和璃月文略有相似，雖然不多，但好歹能勉強辨別一二。

服裝師拿回色紙，看着上頭好長一串簽名，大致分辨出來他簽的是什麽。

－－摩拉克斯·鐘離

在最後落墨的筆畫尾巴還有一顆小小的天星模樣的圖案，服裝師後來看了許久，都沒能看出這到底是不是墨水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