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57章

柳念愣了下, 沒想到池葉會和自己說這話。

在調查她堂叔的過程中,的确發現堂叔和她爸媽合作過不少項目,利益很大,因此不少公司參與, 池家也自然參與其中。

所以柳念剛才聽到池葉認識自己媽媽, 絲毫不覺得奇怪。

但只一秒, 她快速分析利害關系, 挑重點回複:“眠眠不會有事的, 我都安排好了。”

池葉冷笑一聲。

整個贛都商業圈,誰不知道柳老太太的孫女柳念和她堂叔之間争權奪利的事情,私下鬥得狠, 柳國偉還因此搬出柳家老宅。

可事實太危險,危及生命。

池葉一想到當年的慘案, 還有不可說的背景在暗中蠢蠢欲動, 她便忍不住攥緊雙手,生怕當年的事情會在她們小輩中重蹈覆轍:“我知道你想搞垮你堂叔, 但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這麽簡單,你不要再進行下去了。”

“你想阻攔我?”

柳念笑意徹底消失, 問的直白:“你現在是以什麽立場來勸說我?”

池葉陷入沉默,冷靜地看着她。

柳念并不想把氣氛破壞, 也念她是眠眠的親生母親, 穩住心神悠悠的嘆口氣:“池阿姨, 謝謝您的提醒, 我心裏有數。”

說着,柳念打算離開更衣室。

池葉看着柳念倔強的模樣也像極了她母親, 心中突然陡生出一絲害怕,不免搖頭, 再次出聲:“我聽說你在調查你堂叔和你爸媽出事的原因,如果我告訴你我知道的一點真相,你是不是就會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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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念腳步一頓。

曾幾何時,柳念無比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對熟知的人旁敲側擊。

可惜誰都裝聾作啞,不肯告知。

她只能自己一點一點查,從當年的肇事司機,也從案發現場開始去調查,悄悄查堂叔和堂嬸的動機和各種財政情況。

只可惜,上輩子調查到一半就中斷。

這輩子撿了一條命,她仍然繼續查……

她懷疑爸媽的車禍和堂叔脫不了幹系。

極有可能,堂叔才是兇手。

她爸媽一死,奶奶身體抱恙,只能将柳市集團和天青集團交給堂叔,堂叔最受益。

這麽多年以來,現在她堂叔穩坐公司,無論投資什麽都輕松獲利,股東和投資商對他贊不絕口,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

奶奶借着身體抱恙的由頭,讓她回國和林眠眠結婚,正好讓她接手天青集團,給了她能夠深入公司調查的機會。

柳念和林眠眠差一點遇害,她清楚是堂叔的傑作,對堂叔怨恨自然深了。

她已經停不下,也沒有撤退的打算。

當年她爸媽車禍的死因雖然清楚,但是缺少實質性證據,加上她成功說服林大海協助之後,還得知到一個更加驚人的真相。

因此她開始布局,想要将堂叔親手送入監獄。

緩緩地看向池葉,神色淡然:“我大概查到差不多了。”

池葉對于她的拒絕也并不意外,索性将話挑明:“你查到的只是皮毛。你如果只是想要扳倒柳國偉守護好柳家,其實簡單,但是要弄清楚局勢,柳國偉背後還有人,對付他們不是那麽容易。”

柳念挑眉:“你說的是楓葉公司?”

“你知道啦?”

池葉感到很震驚:“你既然查到楓葉公司,繼續再往下查。只是你要記住,越往下查,你越要小心,有必要的話這些事情盡可能地瞞着瑤瑤。太危險了,我不希望她因為你受牽連。”

柳念沉默了兩秒,盯着她的眼睛,試探問:“你明明知道這麽多真相,為什麽不去揭發?”

池葉對上她的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池葉怕了。

她不為自己考慮,可她有女兒有丈夫,還有她想要守護的人。

畢竟當初她念頭才起,事故就突然發生了,他們威脅她不能将事情說出去,連續這麽多年至今害怕重蹈覆轍。

柳念見她沉默,似乎明白她的顧慮,聲音微沉:“那,池阿姨你能夠協助我嗎?危險的事情我去做,我也向你保證眠眠不會有事。”

池葉盯着她,複雜的感情湧上心頭。

她本意是想來勸說她不要繼續調查,可沒想到柳念已經窺探到冰山,也深知勸說柳念收手希望并不大。

最終,池葉微微嘆口氣,退了一步:“我可以考慮一下。”

聚餐結束,池悠和池葉還有郭酒堅持讓林眠眠再考慮關于股權的事情,也表示本來就屬于她的,她是池家的一分子,理應有的份。

林眠眠說自己知道,會考慮清楚。

對于股權,林眠眠自然了解,一旦接受意味着她将可以在贛都橫着走,身價徹底翻上千倍。

可一旦接受,意味着壓力也随之而來。

她害怕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臨走時,柳念請來的家庭醫生到了。但林大海仍然拒絕,還說單獨要和柳念說幾句話。

林眠眠眸子閃爍了下,便徑直往車裏走,給他們留下談話空間。

養父找柳念只有一個目的。

林眠眠知道他要說什麽。

只是她莫名聯想到上次在病房時,那次柳念和養父也聊了許久,後來她詢問過柳念究竟聊了什麽。

被柳念打岔,糊弄過去了。

她可以肯定,柳念和養父之間,肯定有事情瞞着自己。

“你是真的讓警方開始調查了嗎?”

林大海盯着柳念,聲音壓得很低。

柳念點頭:“嗯。”

林大海嘆口氣,語氣變得慎重:“光憑那些證據,估計不足以扳倒你堂叔,你這兩天可以找找池家,池家要是願意出手幫忙,很多事情就迎難而解。”

柳念也打算如此。

剛才她和池葉的談話中,她試圖想要游說池葉協助自己,池葉表示考慮。

可她對池葉不不太了解,當年池家參與項目也獲利,恐怕讓池家站出來推反她堂叔,事情自然沒這麽簡單。

而且柳念這兩天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生怕是自己太過心急,即将會掉入深淵……

林大海似乎很信任柳念,也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停留,話鋒一轉,“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幫忙。”

柳念讓他直說就行。

林大海簡單将趙有仙的事情敘述了下,話裏話外想拜托柳念幫趙有仙處理網上的輿論,盡可能讓趙有仙出現的輿論是正面向。

柳念擡眼盯着他:“恐怕,這事我沒辦法幫忙。”

林大海笑容僵在臉上,沒料到柳念會拒絕,不免喉嚨咳了下,試圖想吐出一口痰來緩解尴尬的氣氛。

柳念看着林大海臉色越來越難看,淡淡出聲:“我拒絕,是因為我不想眠眠受到傷害。您應該不知道當年她遭受了什麽樣的苦楚,否則你替趙有仙來求我,太傷她的心了。”

林大海臉色冷沉:“當年什麽事情?”

柳念清楚有一些話從自己這兒說出來興許很好,便簡單将趙有仙和林眠眠之前發生的事情告知。

林大海聽着臉色愈發陰沉,這些事情他壓根不知情。

當年出差在外地得知老婆和女兒發生車禍,第一反應是趕回家,深知很可能是柳國偉所為,來威脅他把知道的爛在肚子裏。

至于其他的,林大海壓根顧不上。

那時候趙有仙回了老家準備藝考,林大海不想讓趙有仙分心,車禍的事情也盡量瞞着。

車禍之後,林眠眠醒來渾渾噩噩了好幾個月,性子變得不太愛講話,對趙有仙也莫名多了一點怨恨,林大海只當她是車禍導致。

可眼下告訴他……

林大海臉上還露出一個失望神色:“你看看這孩子,越是重要的事情就越喜歡在心裏藏着。就比如小時候她很喜歡一個玩具,再喜歡也很看我們臉色,買給她也覺得在做夢。”

柳念不否定這一點。

柳念很清楚林眠眠的成長環境。

林眠眠小時候被拐離開池家,在外面颠沛流離長大,靠着自己的智慧逃出魔爪。哪怕是在福利院也恐怕沒過什麽好日子。

後來就算被林家領養,也只能算寄人籬下,畢竟不是林家親生的女兒。

所以也自然導致林眠眠不願意表露自己的軟肋,越是重要的事情,越會在心裏權衡利弊。

這樣長此以往,林眠眠就更加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對她身心都不健康。

柳念知道林眠眠的性子,這段時間接觸下來,知道她肯和自己說不少心裏話,自然說明自己開始走近了她的內心。

林大海想起什麽,心裏泛起漣漪:“我其實挺欣慰的。你能夠和這孩子處得這麽好,将來你護着她,池家她也可以依靠,基本就不用擔心什麽了。”

柳念點頭,似乎能理解林大海這番話的重要性:“對,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她的。”

*

随後,林眠眠和柳念坐着回去的車。

林大海則是來到醫院,打算一如往常的守着病床上的老婆,只是腳才踏入病房,便察覺到不對勁。

病房的光線不太好,燈暗了一個。

直到林大海腳步頓住,暗了那盞燈才亮了起來。

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臉上少許皺紋,額頭豐滿寬闊,嘴裏叼着一支沒點燃的香煙,寸頭發型顯得他整個人渾身戾氣十足。

林大海光是看到他這張臉,想起上次他也是這般突然不請自來,還威脅自己的畫面。

頓時,林大海面色陰沉了下來:“柳國偉,你怎麽又過來了。”

“林小弟呀。”

柳國偉翹着二郎腿,朝病床上躺着的女人瞧了一眼:“怎麽回來這麽晚呀。我這不是特意過來看看曉紅的狀态嘛。”

林大海光是聽他提自己老婆的名字,厭惡的眼神瞪着他:“我不是警告過你,沒事少來找麻煩。”

柳國偉對于他的怒氣絲毫不在意,嘴角笑意很深:“和池家聚餐開心嗎?”

林大海攥緊雙手:“你不是都派人跟着我,什麽都知道了,還問什麽。”

柳國偉挑眉,沒有否定:“見了柳念,她都和你說什麽了?”

很多事情并不是林大海沒有底線,是刀子逼到他脖子上,身後也沒有一點退路,只能迫使他不得不去做選擇。

林大海定了定神,走到病床前,目光直視着躺着的老婆:“柳念開始讓警方調查你了,你最好還是做好應對準備。”

“是嘛。”

柳國偉聽到這話,絲毫沒有慌張,反倒是嘴角一抹譏諷:“我都還沒動她,她倒開始着急了。還有你那養女,聽說她是池家丢失的女兒?你看看你,幫別人養女兒,當初你也生不出來,苦了曉紅跟着你過苦日子。”

“生不出”三個字猶如利刃,插/入林大海的心裏。

這是林大海這輩子最讨厭聽到的話,好似受到天大的恥辱,怒火隐隐而升:“我沒什麽好和你說的。反正你讓我做的我已經在照做了,你也別打着看曉雲的借口擅自跑來。”

柳國偉淡淡的盯着他,心情很好。

幾秒後,柳國偉将煙丢地上,潇灑地站起身,嫌棄地掃了他一眼:“要不是因為曉紅的緣故,你以為我真願意跑來找你。所以放心吧,沒事我還真不屑看到你賬髒了我的眼。”

林大海盯着他,咬咬牙心裏憤懑不平。

柳國偉看到他好似下一秒就要咬傷自己,卻被自己抓住命脈的模樣,心情愉悅的笑出聲:“最後再警告你一句,你上次已經做錯了一次選擇,這次要是再選錯,很多事情是沒有第二次重來的,希望你這次是聰明人。”

林大海眼皮跳得厲害。

他知道柳國偉在講什麽,無非是當年關于柳念父母車禍,被他撞見車禍現場的事情。而自己手裏恰好有最致命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拿出來。

林大海心猛的一跳,心虛的點頭:“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分得清局勢,不用你提醒我。”

柳國偉冷眼瞧了他一眼。

不是沒找幾個想“教訓”林大海,只是他身邊守着的蒼蠅太多,為了“教訓”他也不至于勞財費神。

只要林大海識趣一點,他看曉紅面子上,留他一條小命也不是不可以。

然後,柳國偉走到病床前,視線落到床上躺着的女人。

當年曉紅非要堅持嫁給林大海。

要是不嫁給他,沒有當年的車禍發生,現如今曉紅也不需要躺着虛度光陰。

柳國偉深吸一口氣,默默地從懷裏掏出一支提前準備許久的玫瑰。

動作輕柔的擱到病床上。

随後,柳國偉轉身離開。

林大海盯着柳國偉離開的背影,立馬将病床上那支玫瑰扔地上,猛的腳踩上去,氣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柳國偉小人得志而已,他連國家都可以背叛,自從曉紅車禍躺這兒,隔三差五差人送玫瑰過來,裝什麽深情。

柳國偉出了病房,外頭的保镖立馬跟上來。

保镖低聲問了句:“柳老大,有什麽吩咐?”

柳國偉情緒有一些煩躁,一邊走一邊扯領帶,聲音低沉:“派人好好監視林大海,別讓他惹我。再派幾個人去盯着他那養女,柳念那邊就算了,腦不出什麽風波,不去管她。”

保镖立馬應聲:“好的。”

直到柳國偉回到車裏,他的情緒變得異常暴躁,攥緊着拳頭。

在柳國偉的腦海中,某些畫面印象深刻,是他在昏暗的屋子裏,面對不聽話的手下,情緒失控,朝着手下的腦袋便是猛地抄起凳子,毫無預兆砸下去。

那鮮紅的鮮血濺到他的臉上,鼻息之間全是血的腥味,讓他興奮不已。

越是回憶,越是深刻。

一遍一遍刺激着他。

柳國偉渾身控制不住地開始抽搐,耳邊有人在叫嚣:

“你已經是柳家最了不起的人,以後誰也不敢瞧不起你。”

“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都殺了!”

恰在此時,車門打開,長相清純豔麗的美女秘書,将提前準備好的鎮定劑雙手恭敬地遞到他面前。

柳國偉似乎等待多時,努力穩住心神,眼皮都不帶眨,抄手将鎮定劑抓到手裏。

随即,柳國偉動作熟練地将鎮定劑紮到自己手臂上。

車裏一霎時氣氛變得詭異起來。陷住腐

秘書看着柳國偉微微仰起頭,一副得到緩解很享受的模樣,早就習以為常,默不作聲。

柳國偉每次來醫院都會帶一只紅玫瑰。

但柳國偉出來後,心情便會變的陰沉,而随之而來的則是情緒暴走,所以都會吩咐人提前準備一支“能量”續航。

很快,柳國偉從崩潰的邊緣調整好,慢條斯理的整理着領口的領帶。

秘書見此情景,趕緊彙報着:“柳老大,楓葉公司那邊來消息了,他們派出了井上來參與這次的中草藥收購項目,價錢根據我們自己來定。”

鎮定劑起了效果,導致柳國偉神色冰冷,臉上有些倦态。

“這事,你自己看着辦。”

秘書應了一聲“好”,聲音清冷的繼續彙報着關于柳市集團接下來的收購中草藥的各種可實施方案。

直到收尾時,秘書停了下來:“另外其餘,郭善真女士給您來信息,警方在開始調查她,找您求助。”

柳國偉目光落到秘書臉上,下一秒伸出手将秘書攬入懷裏:“那你安排一下,悄悄把她送出國。”

秘書話音細碎,承受不住似的應答:“好……”

*

隔天早上,林眠眠接到了芳姐打來的電話。

網上那叫“歲歲”的小女孩的事情有了大致結果,那小女孩說的的确是事實,只是事情有一些複雜。

女孩是贛都某個普通家庭長大,母親聾啞人和女孩的父親相親認識。父親年輕時做超市小本生意,但由于歲歲小時候差點被拐,警察解救回來歲歲喉嚨受損,家裏也沒有足夠的錢治療,因此現在完全說不出話。

歲歲的父親三年前開始沾上賭博,整個人開始頹廢,超市也賠了進去,時常喝醉酒開始罵歲歲的母親。

附近的鄰居看不過去,也曾多次報警。

但警方都只是以家庭矛盾來調解,基本上治标不治本。

警察上門,歲歲的父親就老實一段時間,隔了之後又喝醉酒開始動手打人。加上家裏時常還有催債的人上門,久而久之鄰居也就愛莫能助。

平常歲歲被她媽媽送去聾啞人學校寄宿,放學到家察覺到媽媽身上的傷痕,因此在家裏裝了監控。

但歲歲拿着父親家暴母親的監控視頻找警方,警方仍然也是不作為。

這才有了網上歲歲主動發布監控視頻。

林眠眠聽着芳姐說着小女孩的事情,總覺得心窩處感到難受。

那小女孩長得漂亮,眼睛亮閃閃,才十四歲的年紀,可惜有這樣一個原生家庭,小時候還差一點被拐,也講不出話……

注定這輩子是會經歷很多磨難。

林眠眠語氣中有一絲憐憫:“芳姐,小女孩有點可憐。我們幫她找個好律師,能幫就幫吧。”

“行。”

芳姐自然猜到她心軟的性子,笑着應答,肯定會給小女孩找信得過的律師去協助。

盡可能地讓小女孩從那樣的家庭中脫離出來。

忽然,芳姐想到一個重要事情:“趙星星最近在試錢導的《寶貝別怕》電影女一戲份,她提了一嘴想讓你去試試女二的戲份。我看過那選角了,和你還挺适合的,你之前不是說有機會的電話也想拍電影嘛。”

林眠眠眉頭一皺:“是那部打拐題材?”

上禮拜林眠眠認識的一系列大導演和資方都在宣傳《寶貝別怕》電影,她不是特別感興趣,所以并沒有太上心。

芳姐聲音帶着笑意:“對,我是覺得你如果不排斥我可以去給你争取個試戲名額。”

被拐這個話題太敏感。

林眠眠很難不聯想到自己小時候的噩夢,頓時感到心裏煩躁,所以下意識不想繼續談及這個話題。

“芳姐,我不是特別感興趣,所以再看看吧。”

芳姐自然是尊重她的意見,話裏有一些惋惜:“行吧,那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有什麽問題就聯系我。”

林眠眠從房間出來,就看到柳念穿着一件米色大衣,精氣神十足的在玄關處噴香水,顯然是準備要出門。

林眠眠好奇,小聲詢問:“你準備去哪裏呀?”

柳念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聲音平靜:“之前約好的一個局,準備出去見一個合作上認識的朋友,兩個小時候後我就回來。”

林眠眠愣了下,嘴角含笑:“好,那你早些回來。”

柳念穿好鞋,神色如常的點頭:“嗯,好。”

林眠眠總覺得柳念現在有一些奇怪,可也說不出是什麽,盯着她離開的背影愣神了很久。

是去見什麽朋友呀?

她并不知道柳念具體都有什麽朋友,柳念也從來沒帶她去見過任何朋友。

兩個人領證這麽久,但見過柳念的朋友也只有何知。

現在她對柳念海外的生活更加感到好奇。

等柳念一出門,整個人神情變得陰冷起來。

十分鐘前,楊秘書發來了當年肇事司機開車之前的一系列監控視頻。

視頻中肇事司機王大為見過不少穿黑衣服的男子,警方調查過是殡儀館的員工,但柳念知道這裏面事有蹊跷。

關于當年車禍事情,柳念自然特別想知道細節。

因此,柳念打算去一趟監獄,見一見肇事司機王大為,詢問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等林眠眠走到客廳,鄒雨的視頻打了過來。

是關于林眠眠拜托她動用關系查詢柳念“白月光”的事情。

鄒雨在電話那邊壓低了聲音:“姐妹,我讓人花了一天一夜,查到柳念在海外生活時日常接觸頻繁又可疑的女人了。我把視頻和照片還有資料,都發你郵箱了。”

林眠眠沒想到還真有,心揪了起來:“對方有比我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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