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63章

林眠眠猶如陷入自己的情緒當中, 不安的原因導致她整張小臉皺巴巴,淚眼婆娑。

柳念看得心髒驟縮,緊緊地摟着她,嘴裏念叨着:“沒事了, 已經沒事了。”

房間外面的池悠坐在沙發上, 一臉煩躁。

輪椅上池斓狀态并不好, 池悠打了她一巴掌, 臉上火辣辣, 也因為池悠呵斥她別再叫自己姐,觸及了她的內心,只覺得自己委屈。

這個家裏, 她從來沒得到過疼愛。

哪怕是親人,她們對她的态度也翻天覆地。

明明她就是想要整蠱一下林眠眠, 一包瀉藥而已, 也就多跑幾次廁所。

結果,現在反過來污蔑她給林眠眠下安眠藥?

猛的, 池斓意識到什麽,着急詢問:“姐, 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讓人下什麽安眠藥, 你可以去調查那兩個人, 我讓人給她的只是瀉藥。”

池悠不想和她講話:“你給我閉嘴。”

池斓仍然為自己辯解着:“我真的沒有。你可以去查。”

“等小妹醒了, 看她的态度吧。”

池悠對池斓的行為, 感到無比沮喪,并不是不想相信她, 只是很多事情擺在眼前:“你這次……真的錯的離譜。”

房門外頭響起敲門聲時,池悠和池斓調整好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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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人是白家的白亦, 她得知晚宴發生了可怕的事情,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然後着急趕了過來。

“先把二小姐帶回家。”

池悠咬着牙,冷聲吩咐保镖把池斓先帶回家。

保镖過來時,告知劉珊在外面候着,堅持承認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池斓會做出這種事情,表示要懲罰就懲罰她,和池斓沒有關系。

一個兩個,池悠感到腦袋大。

白亦是白家的人,有很多事情家醜不可外揚,池悠對人保持戒心:“都帶回去再說。”

池斓臉色很難看,知道事情似乎變得糟糕透頂。

都怪林眠眠,要是她沒有回來,至于家裏會變成這樣嗎?

恰在此時,緊閉的房門打開了,醫生率先出來。

緊接着大家便看到柳念抱着昏睡過去的林眠眠走了出來,池悠心揪起,上前關心的詢問:“我妹怎麽樣了?”

柳念眼神冰冷,掃視了旁邊輪椅上的池斓,“我先帶眠眠回去。”

“好。”

池悠心裏頭也泛着酸澀,作為池家長姐的她,事情之所以會發生,就是沒有教育好“池斓”,她自己的責任也很大。

保镖也不再墨跡,急忙“請”池斓離開了房間。

白亦清楚事情的經過,看着池悠臉色不好,但她有些話是必須要澄清。

“我過來是為了這件事。”

白亦将一部手機遞給池悠,話語冷靜:“我助理向我舉報,她在雜物間換衣服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兩個陌生女人的談話,內容特別可疑,所以她将對話悄悄錄了下來,所以池二小姐很可能真的是無辜的。”

“什麽?”

池悠臉色一變,隐隐有個猜測,急忙從她手裏把手機拿過來。

……

另一邊,某個巷子裏。

年輕的保镖人員走到一輛黑色轎車前,謹慎的周圍瞧了了瞧,才敲了下車窗玻璃。

下一秒,車門打開。

保镖人員快速上車。

“牛秘書,那兩個人事情辦砸了。”

保镖一上車,習慣性跪倒在秘書小姐面前。

從三天前,牛秘書交給他一樁任務。

籌備了這麽久,指派的任務還是沒辦好。

挑選的兩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那一包安眠藥本來是要給柳念喝的,也想柳念暈了拖去房間拍下照片,後續交給記者大做文章。

可怎麽都沒想到居然被林眠眠誤喝……

“你們怎麽辦事的?”

牛秘書也不是沒有預料到這種結局,但親耳聽到,氣得她将手裏的礦泉水瓶砸向保镖:“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什麽用!”

車裏空間窄小,保镖挨得揍,做錯事只能老實承受着。

一瞬間,車裏氣氛變得凝重詭異。

保镖小心翼翼地将礦泉水撿起來,恭恭敬敬地還原了位置,咽了下口水繼續彙報:“不過,我們暫時還沒暴露,那池家二小姐也想教訓林眠眠,正好可以嫁禍給她,池家還為此勃然大怒……”

“給我閉嘴。”

一聽這話,牛秘書猛的踹了他一腳,語氣冰冷的呵斥着:“你個廢物,你現在從我面前消失,別再讓我看到你。”

保镖受了一腳,痛疼聲還沒喊出來便連連點頭,嘴裏應答着:“好的好的,小的馬上就消失。”

等保镖離開,牛秘書整個人陷入恐慌當中,着急的抓頭發。

柳國偉交給她的任務被搞砸了!

上次派人去盯着林大海,也搞砸了,也不知道鄒家哪裏搞來那麽多武警暗中“保護”林大海,事情總發生得太蹊跷。

一樁樁一件件,總是出師不利。

這次想讓柳念鬧出一點緋聞……

居然也失敗了。

要是讓柳國偉知道,牛麗不自覺地開始顫抖起來,想必不知道要怎麽懲罰她。

牛秘書一想到那酷刑,臉色變得扭曲起來。

猛的,車外傳來踹門的聲響,還沒等牛秘書反應過來車門打開了,而一張精致的妝容,身上穿着富貴禮服的女人出現在她面前。

牛秘書一時之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指着她支支吾吾:“夫……夫人?”

“這麽驚訝做什麽。”

果小青姿态優雅,沖她笑得得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做了虧心事,害怕見到我哦。”

牛麗還真意外果小青會主動找自己,但也很快冷靜了下來,嘴角微笑着:“夫人您好,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果小青不帶正眼瞧她,講話說得直白:“我也懶得和你廢話,我要和柳國偉身敗名裂。你要是能夠反水來幫我,條件你随便開。”

牛秘書內心慌張到不行,面上仍然維持着微笑:“我聽不懂夫人您說的話。”

“看了東西你再說這話。”

果小青猛的将帶來的資料砸到她臉上,面色冷然:“你妹妹吸毒住院的醫藥費,你助纣為虐的事情我也可以找律師幫你減刑,我知道你早就想離開柳國偉,所以你自己考慮好。”

牛麗撿起地上的一沓資料,翻看了幾下,臉色驟然一變。

這些……

果小青怎麽全知道?

牛麗花了一分鐘平息內心的恐慌。

資料中全是她這幾十年來幫柳國偉做的事情,大大小小,大到有楓葉公司的流水往來,還有每一個出口海外項目的投資和競标書,小到柳國偉每次去酒店約模特的善後處理……

她更震驚于果小青都知道事情真相,居然可以隐忍這麽久?

牛麗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垂着頭快速在思索着什麽。

果小青耐心有限,餘光往下瞧着不吭聲的牛麗。

這十來年,柳國偉搞得那些為非作歹的事情,大部分是由牛麗去執行,之所以牛麗可以“忠心耿耿”,自然是因為柳國偉抓住了牛麗的命脈。

牛麗的妹妹去夜店喝酒,不小心誤喝了毒品,等事情發生後牛麗才知道是柳國偉做的一個局。

為的就是讓牛麗可以心甘情願在柳國偉身邊……

随即,果小青對牛麗也多了一份憐憫,但也在下一秒消失。

果小青耐心只剩一點,語氣冷冰冰:“事情已經給你攤開了,機會就這麽一次,你的答案是什麽?”

“我考慮好了。”

牛麗分得清楚了要害,她在這些“證據”面前無話可說,也深知要是不反水,恐怕第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牛麗渾身顫抖起來,目光帶着哀求地看向果小青,話語帶着哭腔:“我……我明白了,我知道我自己做了很多錯事,我聽夫人您的,我願意贖罪。”

果小青看着在面前伏低做小的女人,眸子裏閃過厭惡,然後在手機上找到了柳念,發了一條消息:

[牛麗搞定了,你那邊也趕緊收線]

*

淩晨一點鐘。

林眠眠睡得極其不踏實,腦海中夢到了許多陳年往事……

等她從噩夢中被吓醒,猛的坐起身來,看着周圍的環境恍惚了半分鐘。

她這是?

在家裏嗎?

她聽到清楚外面雨敲窗的聲響,雨下得似乎還挺大,偶爾還夾雜着陣陣悶雷。

直到這時,她才注意到旁邊的柳念。

柳念正坐在小矮凳子上,半趴着睡了過去。

她看着柳念眉眼間的疲态,呆愣了好幾秒。

雖然林眠眠腦子有點漿糊,但清楚她暈倒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看着柳念恬靜的睡顏,莫名覺得口幹舌燥。

她索性準備從床上起來,剛想掀起被子下床找水喝,身子往外面探起,結果柳念就被驚動了。

猝不及防,柳念動作快速的将她攬入懷裏。

林眠眠身體猛的一僵。

她首先被柳念這突然的舉動吓住,大氣不敢出,也能夠察覺到柳念摟着她的情緒不太對勁。

悄悄地,她趁機擡起頭。

可能是離得近,她眸子微縮,心跳得無比快。

柳念眼底黑眼圈很重,閉着眼顯得非常不安,看得林眠眠跟着揪心。

是打雷導致她又失眠了吧?

還是自己暈倒,讓她擔憂了?

房間裏兩個人都沒講話,靜悄悄,氣氛也并不是很好,帶着少許濃濃的藥味……

哪裏來的藥味?

林眠眠心裏感到奇怪,可她總能察覺到柳念情緒不對勁,緩緩地舉起手,下意識拍了拍她的背。

柳念身體僵了下,有片刻停頓,但什麽話都沒說。

“柳念。”

林眠眠聲音沙啞的問:“我是不是……暈倒了呀?”

她對晚宴離席之後的印象并不是很多。

加上剛才做了噩夢,夢裏的場景亂七八糟,讓她整個人感到恍惚。

意識很不真切。

只記得一點點,似乎有人害她?

“沒事了。”

柳念眼眶酸得厲害,仍然緊緊地不肯松手:“你沒事就很好,我真的害怕,你要抛棄我。”

林眠眠點點頭,緩緩地拍着柳念的背,聲音軟軟又堅定:“不會的,你抛棄我,我絕對不可能抛棄你的。”

柳念聽到這話,眼眶泛紅。

柳念盯着面前的林眠眠,在心裏默默地将她的容貌,她的五官,鼻子眼睛嘴巴,每一處都默默記在心裏。

天知道她在看到林眠眠出事,有多麽自責自己。

明明說過不會讓她受傷害,偏偏自己還是沒辦到。

柳念特別害怕,上一輩子的悲劇再次發生,內心強撐着的情緒在聽到林眠眠承諾不會抛棄她的這一刻……

她便再也繃不住,埋她的脖頸處,眼淚洶湧而出。

“你別嫌棄我。”

“也別抛棄我。”

“我不想和你離婚,上輩子也好,這輩子也罷。”

“我想我們都好好的在一起,任何人都不可以将我們分開。”

林眠眠安靜聽着,小心翼翼的安撫着拍着她的背,受情緒感染,內心也變得抽痛。

她能夠感受到柳念強烈地不安情緒。

某種仿佛自己是柳念的摯愛,因為今天的事情?

差點失去的既視感?

和上次柳念在青國感冒時,夢裏念叨着別人不要抛棄她……

比上次還強烈。

林眠眠莫名有個猜想,是不是自己現在比柳念的“白月光”份額還要重,

否則,柳念怎麽會這麽擔憂她?

也向她念叨着不要抛棄她。

想到這裏,林眠眠的心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胸腔跳出來,所有的雜亂都在這一刻變成:“柳念需要我,柳念離不開我。”

是吧,是吧。

什麽白月光不白月光。

日子久了,沒有誰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柳念真正需要的人,就是她林眠眠。

要是柳念需要“白月光”,怎麽不會打破所有的阻攔和“白月光”在一起呢,肯定是因為自己才是柳念重要的那一個。

林眠眠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在自己的腦補下,變得豁達。

她心情大好,翹起的嘴角,怎麽都壓不下去。

隔了好久,直到柳念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心裏的那些陰霾也一掃而光,盯着林眠眠肩膀處的睡衣,眼神閃躲了。

然後,柳念吸了吸鼻子,默默地拿出紙巾給她擦幹淨。

林眠眠愣了兩秒:“……”

“咳。”

林眠眠給她留一點面子,沒細問她擦的什麽,而是轉移話題:“我有點口渴,你要不要喝點水?”

柳念點頭:“要。”

正好,林眠眠還想問清楚究竟發生什麽事情。

不過柳念堅持讓林眠眠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再牽着她的手走出房間,來到廚房。

林眠眠睡醒一覺,精神抖擻到不行,特意在廚房搗鼓熱牛奶。

柳念則是站在旁邊,時不時幫她遞勺子和剪刀和袋裝牛奶等。

“晚上我不煮太多。”

“快快快,火,要溢出來了。”

兩個人煮牛奶都手忙腳亂,把竈臺搞得牛奶到處都是。

最終林眠眠關火時,才煮了兩小碗的量。

她把熱牛奶遞過柳念時,觀察着柳念的情緒,知道的确是穩定下來了。

于是,她這才開口詢問:“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呀?”

“有人想要害我,你誤喝了我那杯檸檬水。”

不到兩分鐘,柳念将公益慈善晚宴發生的事情詳細講給她聽,至于在檸檬水裏下安眠藥的罪魁禍首,原本是懷疑池斓指示人去幹的。

還好白家的白亦出來作證,并不是池斓。

而是另有其人。

下藥的兩個人被嚴懲後,徹底松口,将事情和盤托出。

對方是柳念堂叔那邊的秘書牛麗派去的,目的是想讓柳念背上“出軌”的罪名,利用網絡輿論來攻擊她,在接下來二月份的股東大會中,大做文章。

林眠眠聽到這裏,整顆心往下沉。

居然又是柳國偉呀?

她覺得現柳念心态崩潰太正常了,自己的親叔叔,因為利益,一次一次對她下此毒手。

那還好是她喝了,受傷的才不是柳念。

林眠眠不動聲色觀察着柳念的臉色,盡量語氣調侃着:“不過,我果然還是不喜歡喝檸檬水,太酸了。”

柳念笑了下,朝她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臉。

下一秒,林眠眠察覺到她的舉動,主動朝她湊近,渾身上下都帶着“你摸”的氣息。

柳念舉起的手,頓了兩秒,捏着她的臉:“下次想喝我的水,大方和我說,我都依你。”

林眠眠并不讨厭柳念的“調皮”,嘴角笑着全部承受。

她知道柳念偶爾很多時候,和小孩子差不多,幼稚又會莫名的別扭,可別扭完認錯很快,還會尊重她的意見。

這樣的女人,她是真的很愛。

這一刻,她對柳念的愛意,瘋狂滋長。

她問了柳念一些小細節的話,柳念都一一溫柔地回答她。

情緒穩定。

就好像剛才哭泣很恐慌的柳念,沒有發生過。

柳念捏了下,便松開了,盯着她說:“池斓是想捉弄你,但中途被我堂叔派去的人截胡,她詭計沒成。現在被池悠重新帶回池家了,看你的意思,想怎麽懲罰她都行。”

“不知道。”

林眠眠搖搖頭,平心而論:“她讨厭我,我也不想見到她。”

池斓讨厭她的程度很深,以至于在大衆場合下還想在背地裏搞她?

“是劉珊。”

柳念看出她的疑惑,向她解釋着:“池斓喜歡劉珊,而劉珊讨厭你,因為這一層關系,她被所謂的愛情沖昏了腦袋,釀成大錯。”

林眠眠眸光輕閃。

她也不是想不到這一點,就是聽柳念這麽說,心裏頭是說不出的滋味,緩緩地問:“你為什麽在幫池斓說話?”

“我不是幫她。”

柳念皺了皺眉,擔心她想太多,苦笑不得的解釋着:“我是不想你難過,你是池家的孩子,總歸是池家人對不起你,歸根結底我不想看到你因為這件事感到不開心。”

林眠眠“哦”了一句,認真點頭:“好吧,不是就好。”

沒等柳念還想說什麽,林眠眠好奇另一件事:“那拍賣會後來怎麽樣了?”

柳念聲音平和:“白家去處理的很漂亮。”

“白亦?”

林眠眠在現場的時候,看過拍賣師邀請慈善晚宴的主辦方白家的白亦,上臺給大家做開場賀詞。

白亦是白家的二女兒,大家說她并沒有像大多數人一樣進入白市集團,而是選擇了一條她自己喜愛的律師職業,在業界口碑很好。

林眠眠對白亦的印象很深。

白亦年輕,漂亮。

單從外表看來,幹練女強人的成熟氣質,一上臺口條很穩,自帶氣場,無稿發言,也能夠在三兩句話中抓住大家的心理,讓不少人肅然起敬。

柳念覺得她提到白亦的眼神都不一樣,莫名揪着心:“怎麽啦?”

林眠眠搖搖頭,猛的喝了一口熱牛奶。

也是此時,林眠眠才注意到自己手腕處有一條瑪瑙石手鏈,眼裏滿是驚豔。

什麽戴上去的呀?

她将牛奶擱置一旁,舉起手仔細查看,忍不住發出感慨:“這手鏈真的很光彩奪目。”

說完,她視線看向柳念的手腕,感到奇怪:“我送你的手鏈,你怎麽沒戴呀?”

柳念嘴角含笑,起身:“等我一下。”

林眠眠視線跟着她,呆愣了一下,就看到柳念從客廳過來時,手裏拿着一精致的錦盒。

她立馬領悟,麻利地招呼她坐過來,讓她伸出手。

在林眠眠為她戴手鏈時,柳念有一刻的失神。

真希望,時間就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天一亮,很多事情就要發生了。

可事情已經布好局,只能去坦然面對。

眨眼之間,柳念就看到林眠眠給她戴好了手鏈,眸子閃過一絲笑意。

林眠眠留意到她笑得滿意,将自己的手腕和她放一起,欣賞着稱贊:“真好看,真适合。”

柳念注意到牆上的時鐘,小聲提醒說:“你再回房睡一會兒吧。”

“你呢?”

林眠眠抓住了關鍵,擡起眸子看着她:“你又要去書房嗎?”

這十來天,柳念都在書房整理東西。

林眠眠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多問,可她總覺得心裏怪怪的,她想珍惜和柳念相處地時間,也不希望自己連累柳念。

柳念沒接話。

遲疑了片刻,柳念默默地牽着她的手,回到了房間。

林眠眠抿了下唇,乖乖地點頭,在柳念的照顧下鑽進被窩,蓋着被子,但眼巴巴的瞅着柳念。

柳念被她這種眼神看得想笑,眸子裏寵溺的笑笑:“那你好好休息。”

在柳念要轉身的時候,林眠眠快速拽住了她的手腕。

兩個人手腕處的手鏈,合時宜的碰在一起。

發出清脆的響聲。

在房間裏,格外微妙。

“就不能不去嗎?”

林眠眠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嗓子裏低低啞啞,詢問:“外面在打雷,你不害怕打雷嗎?你不是說都依我嗎?”

柳念腳步頓住。

她并不害怕打雷。

上次也只是意外,順水推舟而已。

兩個人都沒講話,房間裏久得仿佛時間真的在這一刻進入凍結。

林眠眠見她沒拒絕自己,頓時知道有戲,眸光閃了閃,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識趣的将被窩空給她。

無聲的邀請。

讓柳念心髒不受控制跳動起來,尤其手掌中握緊的手。

手很軟。

舍不得松開。

柳念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覺,神經緊繃了這麽久,就一晚上。

一晚上松懈下,應該沒什麽大不了。

天亮的時間天亮再說。

在柳念爬上床,鑽進被窩的這一刻,林眠眠朝她貼了過去,“你累了一天,晚安。”

柳念眸子微微詫異:“……”

就?

這樣晚安?

最終,柳念盯着天花板,無聲嘆息。

良久,她嘴角露出一抹寵溺的笑意,抱着懷裏的女孩:“不管明天開始遇到什麽事情,你都不要擔心,我都會處理好的。”

隔天,一早林眠眠再次醒來,身邊的位置也沒了溫度。

她感到詫異,但立馬猜到柳念是等她睡着默默離開了。

果然,等她洗漱出了廚房。

一如往常地在餐廳裏看到了柳念為她準備的早餐,還有日常寫的便簽。

柳念說自己今天有事要處理。

所以柳念出門了,叮囑早餐吃完別到處跑,乖乖等她回來。

“為什麽呀?”

林眠眠嘴角翹得可以釣魚,習慣性掏出手機拍下來,嘴裏故意嘚瑟念叨着:“她為什麽還特意畫了個愛心?是不是有什麽含義呀,究竟是什麽呀?”

家裏很安靜,窗外的雨停了。

林眠眠打開電視機,準備看電視吃早餐,也習慣性地刷着網上的動态。

池家給她打來不少電話。

不知道柳念什麽時候回複了消息,池家說等她醒了回一個消息。

她奇怪柳念怎麽會知道她的手機密碼?

可立馬想到池家,她心裏便有些煩。

芳姐那邊給她發來了消息。

關于上次微博那個叫做歲歲的女孩,她為媽媽維權想舉報家暴的父親有了消息,芳姐告訴她有專業的律師關注到了這一期案件,已經提前聯系到了歲歲,幫她進行免費維權。

林眠眠手指一頓,這才看清楚芳姐發來的消息中,提到的律師……

居然是白亦?

林眠眠眸子閃爍了下,吃了一口荷包蛋,點頭贊嘆:“真好呀,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呀。”

忽然,電視機中廣告播完,立馬來到了早間新聞:

“這裏是早間新聞,我是主持人XX。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柳市集團柳念向贛都警方實名舉報堂叔柳國偉貪污受賄,更與多名女性有不正當關系。據柳念提供地證據顯示,柳國偉為謀取不正當的利益,連續二十五年來曾多次向國家海關多名官員,并為個人私利向外國公職人員出賣了國家重要安全情報,其中貪污受賄金額總數高達二十億人民幣。目前該案件正在進一步偵辦中……”

啊?

林眠眠愣了兩秒,着急起身時膝蓋猛的磕到餐桌腿凳上,痛得她一下子眼淚冒了出來。

反應過來,她都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麽。

柳念實名舉報她堂叔柳國偉……

貪污行賄?

還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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